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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9节

锦绣萌妃-第739节

小说: 锦绣萌妃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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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曾是魏国御奴坊的女奴,也曾是号令天下的大魏女帝,如今她只是后宫中的低贱官妓。大起大落的是身份,可她的心态,却从未改变过。想要变得优秀,想要变得更加优秀。

    “这世间,大约只有一种花能够衬她。不是艳丽的牡丹,也并非妖娆的玫瑰,而是雏菊。充满希望的,永远朝着太阳的雏菊!”

    话音落地,君天澜已经飞身而下。

    他拂袖,把那两个躲在布摊下面,想要袭击沈妙言的侏儒震飞,于混乱中抱住那个浑身是血的小姑娘。

    “妙妙……”

    狭长凤眸带着湿润,扫视过沈妙言残破的身体,他慌忙把她打横抱起,朝医馆大步走去。

    暗红底桃花纹的锦袍,在夜风中翻卷飞扬。

    他的声音是极致的冰冷:“所有刺客,一个不留。”

    夜凛等人立即从黑暗中涌现,犹如夜间捕食的蜘蛛,在上元节的夜色和花灯中,编制出密网,将那群刺客全部拢于其中,一一捕杀殆尽。

    而君天澜抱着沈妙言,穿行在混乱的闹市之中,俊脸上的冷漠与杀意,令人心惊。

    沈妙言靠在他的臂弯里,微微睁开一条眼缝。

    街道两侧的花灯光晕,温柔打在男人英俊的面庞上。

    她歪了歪脑袋,因为失血过多,已有些神志不清:“四哥……”

    君天澜一怔,垂眸望向她。

    沈妙言绽出一个浅而苍白的笑容,“你真好看……但是……”

    “但是……我不会原谅你啊……”

    她仍旧记挂着他亡了她的家国一事。

    而她的意识终于涣散殆尽,慢慢闭上了眼睛。

    长街尽头就是医馆。

    君天澜一脚踹开医馆大门,惊得正在里头酣眠的老大夫一个激灵,连忙爬起来:“呀,这是咋了,咋受了这样重的伤啊?!”

    “马上救她!救不活,朕要你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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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62章 中元夜莲灯画恩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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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62章 中元夜莲灯画恩怨

    君天澜声色俱厉。

    那老大夫一哆嗦,忙不迭就要磕头,被君天澜用脚挡住膝盖:“先救人!”

    一番检查包扎过后,老大夫擦了把额头的冷汗,朝君天澜拱了拱手:“皇上,这位姑娘只是受了些皮外伤,养几个月,也就没有大碍了。”

    君天澜坐在床榻边,望着昏迷不醒的姑娘,暗红凤眸复杂幽深。

    明明知道她出身大魏皇族,这点儿伤,应当不会有事,可他就是忍不住地担忧。

    他望着她缠裹着重重纱布的伤口,这伤,应当会很疼吧?

    带着薄茧的指腹,轻轻拂拭过那几处伤口,带着极致的温柔。

    正凝神时,外间传来张祁云的声音:“皇上!”

    君天澜给沈妙言盖好被褥,起身走到外面。

    张祁云立即拱手:“夜凛他们留了几个活口,审问之时,包括几个侏儒在内,所有刺客皆都不约而同地咬舌自尽。想来,应当是大家族培养出来的死士。”

    君天澜在大椅上坐了,缓缓转动着指间的墨玉扳指,凤眸微微眯起,“还需要审问吗?”

    “皇上的意思是……”

    “春闺放榜之后,朕与他算总账。”

    “是!”

    沈妙言醒来时,已是第二日午后了。

    君天澜正靠坐在榻边,一手扶额,闭眼假寐。

    听见榻上的细微动静,他睁开眼,正对上那双琥珀色瞳眸。

    “醒了?”他垂眸,给她掖了掖被子,“外间的药已经煎好,我去端来给你喝。”

    沈妙言望着他离开,眼神极为平静。

    他很快端来一碗药,扶着沈妙言坐起来,拿汤匙舀起一勺,吹凉了送到她的唇畔,“大夫说,那几刀并未伤及根本,因此不会有性命之忧。”

    沈妙言面容平和,浓褐色的药汤触及到舌尖,格外苦涩。

    她皱眉,下意识地避开那只白瓷汤匙。

    君天澜低头尝了尝,继而就着白瓷小碗喝了一口,单手扣住她的后脑,俯身把药汤渡到她嘴里。

    沈妙言逃无可逃,仰着小脸,被迫灌下了苦涩汤药。

    “好苦!”

    她整张小脸都皱巴起来,眼见着这厮还要来,忙夺过药碗:“我自己来、自己来!”

    喝完药,她拧巴着小脸揉心口,还未说话,君天澜不知从哪儿摸出一枚冰糖,塞到了她嘴里。

    冰糖的甜味儿,立即冲散了唇齿间弥漫的苦涩。

    她咬碎了冰糖,轻声问道:“昨晚的刺客……是徐家的人吧?”

    君天澜抬手替她勾起额间垂落的碎发,并未说话。

    沈妙言拂开他的手,仰头直视他的双眼:“君天澜,这种事,有一就有二。不如你放我和念念离开镐京——”

    君天澜那双暗红凤眸,霎时隐隐掀起血红风暴。

    他的指腹顿在她的面颊上,声音低沉:“你想离开?”

    沈妙言沉默。

    “不准离开。”君天澜拿起空碗和汤匙往外走,“咱们明日回宫,你先静养着。”

    沈妙言眼睁睁望着他离开,忍不住皱眉,双手更是紧紧攥住了锦被。

    傍晚时分,君天澜不知去了哪儿,进来送晚餐的人是谢陶。

    她拎着食盒进来,在床上摆了张小佛几,把食盒里的菜肴一道道摆上桌,“妙妙,这些菜,都是东阳镇酒楼里的招牌菜呢,你应当欢喜吃的!”

    沈妙言早就饿了,忙拿起碗筷吃了几口,又问道:“他人呢?”

    “不知道,好似是和大叔一道,又去了东阳书院。”谢陶盘膝坐到榻上,拿了碗筷与她一道吃,“妙妙,今儿东阳镇也好热闹啊,我看见有人在河里放河灯,真好看!”

    “放河灯啊……”沈妙言吃了个酱猪蹄,语气颇有些怀念,“我都好多年不曾好好放过河灯了……”

    “要不等咱们吃完了,一块儿去放?”谢陶来了兴致,“我身上有半两碎银子,足够买两盏莲花灯了!”

    沈妙言忙欣喜应下,又边吃边暗戳戳地想着,待会儿该在河灯上写些什么东西。

    待到两人用完晚膳,已是暮色四合。

    谢陶穿云碧色小袄,搭配雪花缎罗裙,发髻上簪着一柄粉珍珠发簪,娃娃脸白腻红润,笑起来分外讨喜。

    而沈妙言则穿着海棠红对襟锦袄,底下配着绣海棠花十二幅罗裙,云鬓雅致,耳垂上戴着的祖母绿宝石耳坠越发衬得她唇红齿白。

    两人走在花灯璀璨的长街中,各自提一盏灯笼,宛若从仕女图中走出来的美人,引来无数人驻足观望。

    她们很快买了两盏莲花河灯,坐在灯铺前,问老板讨要了毛笔,各自在灯上写下自己的心愿。

    谢陶吭哧吭哧写完,望向圆桌对面,却见沈妙言正凝神静思,忽而那双琥珀色琉璃眼中闪过一道灵光,很快提笔在莲花灯上落墨。

    她好奇沈妙言写了什么,凑过去一瞧,不禁捂嘴:“若是给皇上看到了,妙妙你又要挨罚了!”

    “怕什么?那么多河灯,又是夜里,他眼力哪儿就那么好,就能看见我的灯了?”沈妙言傲娇扬眉,鼓起腮帮子吹干河灯上的墨,“他把我害到这种地步,我杀不了他,莫非还不能小小地报复一下吗?”

    说着,抱起河灯,兴高采烈地与谢陶一道往河边走。

    长长的河水,波光粼粼,从东阳镇中间穿过。

    一座拱桥跨越其上,偶有几艘小小的乌篷船从桥洞下穿过,载着褒衣博带的书生和罗裙簪花的仕女,慢慢悠悠地往不见尽头的前方驶去。

    河边,小贩们叫卖着点心花样,小孩儿们身着新衣跑来跑去,清澈的河面上,飘着上百盏莲花灯,朦胧光团倒映在水面,越发衬得这上元佳节热闹不已。

    两人走到河边蹲下,谢陶捧着莲花灯,无比虔诚地又呢喃了些沈妙言听不懂的话,才珍而重之地把河灯点燃,轻轻放进水里。

    沈妙言望向自己河灯上的图案,唇角轻翘,也将河灯点亮,顺着水流柔柔一推。

    两盏莲花灯,慢悠悠地往河流下游而去。

    此时下游拱桥上,君天澜与张祁云正临风而立。

    两人的目光俱都落在那两个姑娘身上,看着她们打闹着跑远,眼睛里俱是温柔。

    君天澜很快收回视线,望了眼沈妙言的莲花灯。

    尽管这些莲花灯都是一模一样,可他就是能一眼认出,这一盏是他家小丫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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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63章 帝王情深一念成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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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63章 帝王情深一念成痴

    性感的薄唇,微微勾起。

    下一瞬,他从拱桥上一跃而下!

    墨金色宽袖锦袍在夜风中翻飞,他犹如蜻蜓点水般踏过粼粼水光,骨节分明的手,随手那么一捞,便拿到了沈妙言的莲花灯。

    “好俊的功夫!”四周立即响起小媳妇大姑娘的惊艳叹声。

    君天澜旋身,足尖点过乌篷船,潇洒掠回拱桥之上!

    四面八方响起拍掌声,无数出门逛街的美人儿,禁不住纷纷暗自询问,那拱桥上的黑衣公子究竟是谁。

    而君天澜的注意力,却全都在那盏花灯上。

    原本微勾的唇瓣,渐渐抿紧,“沈嘉……”

    张祁云好奇的凑过去瞧了一眼,忍不住轻笑出声。

    君天澜冷冷盯了他一眼,将莲花灯放进宽袖,沉着脸抬步离开。

    沈妙言与谢陶在外面玩够了,满身大汗地回了医馆住处,推开隔扇,只见寝屋里点着一盏油灯,那个男人正襟危坐在灯下,正随手翻看一本医书。

    她脸上的笑容渐渐淡去,随手掩上隔扇,往床榻上走。

    君天澜盯着医书,嗓音清冷:“屏风后备好了热水,先去沐浴。”

    沈妙言解开一粒盘扣,敷衍道:“我身上的刀伤还没好,不能乱动,恐无法沐浴。”

    “刀伤没好,又怎的和谢陶在长街上乱跑?”君天澜冷声说着,翻了页书。

    沈妙言撇嘴,忍不住回头瞪了他一眼。

    这厮莫不是在她身边安插了眼线,连她和阿陶在街上乱跑的事情都能知晓……

    她踢踏着绣花鞋往屏风后走,一边走,一边宣泄不满似的,把衣裳鞋袜扔得到处都是。

    君天澜放下医书,起身把她乱扔的鞋袜、衣衫都给捡起来,一一放到鞋柜和木施上,又拿了崭新的衣裙和绒鞋,给她放到浴桶边。

    沈妙言在浴桶中泡着,低头望向小腹的伤口,却见那些刀伤竟然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只是还残留着些凹凸不平的深红伤疤。

    她随手拿了几瓣玫瑰贴到伤疤上,又磨蹭了会儿,才起身穿衣。

    走到外间,她看见君天澜已经在床榻上坐着了,正慢条斯理地喝茶。

    她爬上床,故意踩着他的腿,滚进了里侧。

    君天澜放下茶盏,一把将正欲钻进被窝里的沈妙言提出来,“中元节,可有放河灯?”

    “没有啊。”沈妙言睁着一双湿漉水眸,粉嫩小脸上满是无辜。

    君天澜盯了她半晌,把床头搁着的莲花灯拿到她面前,“这是什么?”

    沈妙言瞳孔微微放大,正要抢,男人把它举得高高:“解释一下上面的图案。”

    “什么图案,那是河灯上本来就有的,并非是我画上去的!”

    “我数五个数,若是不说……”君天澜挑眉,“一,二,三——”

    “说说说说说!我说就是了!”沈妙言拧巴着一张小脸,咬了咬唇瓣,不甘地望了眼那盏莲花灯,“那图案就是我画的,我看不惯你,成了吧?!”

    莲花灯是油纸扎成,油纸空白处,原是给人写心中念想的,可此时这盏花灯的空白处,却画着一个男人跪在搓衣板上,脑袋上还顶着满满一笔洗的水。

    大约是从小人书、画本子里学来的手法,此时男人旁边,还写着“我是君天澜,我错了”八个簪花小楷。

    君天澜捏住她精致的下颌,“妙妙可知,直呼当今圣上的姓名,还如此羞辱于他,乃是要掉脑袋的大罪?”

    沈妙言推开他的手,不怒反笑:“那你何不杀了我?昨晚那些刺客,包括摆摊出花灯谜的那对夫妇,都是徐政德的人吧?我被他们欺辱到如此地步,你说你爱我,却也能忍气吞声至此。君天澜,你活得真窝囊!”

    君天澜面色微沉,盯着她的双眼,并不说话。

    “我要睡了。”沈妙言寒着小脸钻进被褥。

    寝屋中一灯如豆。

    君天澜盯着身侧拱起的一团,沉默良久,才躺下去。

    已是深夜,却仍有长街尽头的笑闹声与烟火燃放声隐隐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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