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萌妃-第7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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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软软回去给她拿手炉了,她不大敢独自面对谢昭,于是站起身,往旁边退了两步。
谢昭望了眼湖面,心思忽然百转千回。
皇上曾下旨,除非谢陶主动和离,否则决不允许顾钦原休弃她。
她若想被扶正,谢陶这个小贱人就必须离开顾钦原。
与其费尽心思与这小贱人争宠,不如设局让她主动厌弃顾钦原……
她勾起红唇,把手炉递给芳儿,独自靠近谢陶,“我好心来与妹妹说话,妹妹这样怕我做什么?”
谢陶从小到大被她设计,对她是又恨又怕,因此连连后退,“你肯定又在想什么坏主意,谢昭,我从没有对不起你的地方,你为何偏要抢我的东西?!”
她说完,谢昭已经到了她的面前。
她大力握住谢陶的手腕,歪头轻笑:“从没有对不起我的地方?谢陶,你的存在,就是对不起我……”
话音落地,她忽然倒向湖面!
谢陶震惊地睁大眼睛,只听得“噗通”一声响,她竟然就这么自己主动落了水!
随着水花四溅,芳儿立即大喊起来:“不好了、不好了!大夫人把小夫人推下水了!快来人啊!”
跟着谢昭的这群丫鬟婆子里,自然有会泅水的,不过片刻功夫就把谢昭给捞了上来。
而此时,芳儿的大喊大叫,把全府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所有人都同情地望着昏迷不醒的谢昭,等谢昭被抬回昭华院,又纷纷对谢陶指指点点。
谢陶孤零零站在石头上,满脸懵懂,不是未看破谢昭的计谋,而是看破了,却不敢相信,这个女人,竟然对她自己也这般心狠!
她可是怀着身孕啊!
软软抱着手炉冲过来,皱眉道:“小姐,我才离开多大一会儿,怎的就发生这种事了?!听说顾丞相已经回府,不管是不是你推谢昭下水的,他怕是都要对你发脾气了!”
谢陶回过神,茫然道:“那,那怎么办?”
软软是被张祁云送过来保护谢陶的,原是杀手出身,虽也有点儿小聪明,但对深闺女子争斗这种事,几乎可以称得上是外行。
她把手炉塞到谢陶怀里,小声道:“要不……咱们去公子家里躲一躲?”
谢陶忙摆手:“不行不行,钦原哥哥会更生气的……”
主仆俩还没商议出个所以然,已经有一群膀大腰圆的婆子过来,凶狠地盯着谢陶,“相爷有令,请夫人马上去昭华院!”
说着,不动声色地把主仆俩围了起来。
谢陶抱紧手炉,忐忑道:“谢昭不是我推下水的……”
为首的婆子皮笑肉不笑:“夫人跟奴婢解释什么,还是快随奴婢去见相爷吧!”
谢陶低头,只得随她们往昭华院去。
她走了一路,抖了一路,见到昭华院的门,忍不住抖得越发厉害。
身后的婆子推了她一把,粗声道:“快进去!”
谢陶双腿一软,幸得软软及时扶住她,才没叫她出丑。
好不容易挪进昭华院,刚走到庭院中间,只见隔扇被打开,顾钦原背着手,铁青着脸出现在房廊下。
“钦,钦原哥哥……”谢陶仰头。
她欲要解释谢昭并不是她推的,顾钦原冷漠道:“我原以为你心性纯良,没想到你竟是蛇蝎心肠!幸得昭儿和孩子没有大碍,否则,我定要你以命偿命!”
谢陶面色苍白,呆呆望着他。
他说,若谢昭出事,竟要她以命……偿命?
顾钦原如今看不得她这副呆相,全然只当她是故意装出来的,声音越发得冷:“昭儿没醒来之前,你便一直跪在这里。她什么时候醒,你什么时候滚回初心院!”
语毕,有小厮搬了大椅出来,他撩袍,淡然地在大椅上落座。
另一名小厮递了热茶上来,他接过,以茶盖轻抚茶面,缓缓抬眸盯向谢陶。
谢陶眼圈通红,“我没有错,我不跪……”
身侧的软软摩拳擦掌,已然准备随时为她出手。
然而顾钦原手底下养的高手,也不是吃素的,十几名刺客高手从四面八方包抄而来,直接与软软对打在一处!
顾钦原冷眼盯着逐渐出于下风的软软,笑得嘲讽:“本相就猜到你是张祁云的人,他的手伸得未免太长……打晕了,扔回张府。”
软软双拳难敌四手,可怜兮兮地最后望了眼谢陶,果真被人打晕过去了!
谢陶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想要帮软软却无能为力,下一瞬就被人从后面踢弯了膝盖,“噗通”跪在了冷硬的青石板上!
她眼睁睁望着软软被人拖走,想要起来,却有个人高马大的婆子,死死按着她的肩膀不让她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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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0章 夫人原已有一个多月的喜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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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0章 夫人原已有一个多月的喜脉
谢陶死死攥着裙摆,一边哭一边望向顾钦原,“钦原哥哥,我真的没有推她下水!是她自己,是她自己跳下去的!”
顾钦原身后的棉布帘被卷开,芳儿红着眼圈,恶狠狠盯着谢陶,“大夫人胡说什么?那么多人在那里,大家都亲眼看见,是你推小夫人下水的!定是你嫉妒我家夫人怀有身孕,所以才这般恶毒!你好狠的心啊!”
她骂完,哭着掩面回了内室。
穿过两道珠帘,她奔到谢昭床榻边,放下掩面的手,那张脸儿分明是笑着的。
“夫人,那小贱人被相爷罚跪呢!那么多婆子丫鬟看着,又是大冷天的,跪在那儿的样子,别提有多狼狈了!”
谢昭勾唇轻笑,“相爷可有说,罚她跪几个时辰?”
芳儿笑容越发灿烂,“相爷说了,夫人您什么时候醒,就罚她跪到什么时辰!”
谢昭挑了挑眉头,娇笑着把玩着香帕,“啧,那我可要多睡上几个时辰,才能对得起我的好妹妹啊……”
此时,天空乌云密布,不过一时半会儿,就有雪花飘零而落。
身着云碧色小袄的姑娘,跪在冷硬的青石板砖上,被膀大腰圆的婆子死死按着肩膀,不让她起来。
她仰头望着坐在屋檐下品茶的男人,两只漆黑的圆眼睛里,闪烁着懵懂茫然的光。
她看见他穿着墨绿色绣仙鹤补子的官服,腰间束着四指宽的玉腰带,墨青长发用长冠束起,冠玉面庞冷峻如霜,便只是简单坐在那里品茶,姿妍体态亦是无双风流。
他是个好看又有才华的男子,这些年来,无怪乎镐京城里有那么多贵女,都喜欢在宴会上对他频频顾盼。
可他向来坐怀不乱。
她蠢笨地以为,他是因为喜欢她,所以才对那些贵女不屑一顾。
毕竟,无数个春帐暖暖的夜晚,他都会抵着她的耳畔,轻声呢喃她的名字……
可到头来,直到他纳了谢昭,她才明白,原来他真正喜欢的姑娘,是谢昭。
她的泪水越淌越多,望着顾钦原的视线,也被泪水染得模糊。
膝盖处是绵绵密密的疼,阴寒刺骨,仿佛有无数根银针,细细地扎着她的骨肉。
雪花落了满头满身,她冻得发抖,在抖了两刻钟后,终于渐渐失去意识,只用一双毫无神采地眼睛,静静凝望那高高在上的男人。
她真欢喜他。
欢喜他的才华,喜欢他的良善。
可是……
喉头微动,她咽下一抹腥甜苦涩,瞳孔渐渐涣散开。
可是,她卑微如星子,又怎能让如太阳般耀眼的他,看见她呢?
顾钦原余光始终盯着她,带着打量,带着探寻。
这么多年,在没有昭儿的时候,他们也曾好好恩爱过。
她天真如孩童,最喜欢看他读书。
明明有丫鬟婢子,却非要事事亲自动手,熬夜给他做衣裳、做鞋袜,又怕他夜里看书伤了眼,不顾困倦始终守在旁边,时时添灯研墨……
顾钦原望着那雪地里跪着的小姑娘,她的脸色苍白如纸,娇小的身子,在大雪中摇摇欲坠,若没有那婆子按着,恐怕早就要晕倒在雪地里了。
他看着,心头逐渐浮现出一股奇怪的感觉。
像是……不忍?
指尖捻了捻温热杯盏,他正要唤她起来,谢陶忽然捂住肚子,低声呜咽起来,“肚子疼……肚疼……”
那按着她的婆子扬眉道:“疼什么疼?!莫不是想要装病,躲了相爷的罚?!”
谢陶眼泪流得更凶,紧紧捂着肚子,身子如煮熟的虾般,蜷缩弯曲。
豆大的汗珠从额角滚落,她呜呜咽咽,红着眼圈,艰难抬头望向顾钦原,声音发抖:“钦原哥哥,呜,我肚子疼……肚子疼……”
顾钦原蹙眉,不大确定,这是不是她装出来的。
正犹豫间,却看见,那素白罗裙上,有鲜血逐渐晕开。
他一愣,还未回过神,谢陶双眼一闭,无力地晕倒在地。
她身下的鲜血越流越多,看起来触目惊心。
顾钦原猛地站起身,摔了茶盏奔过去,手忙脚乱把她扶起,望着她身下,那晕染开大片的殷红污血,指尖发颤。
他把她打横抱起,疾步往初心院而去。
那冷峻的面庞上,头一次出现了难以掩饰的焦虑。
他边疾走,边厉声大喝:“还不去宫里请太医!快去请太医!”
小厮急忙应是,飞快去牵马请御厨了。
初心院内室,三个暖炉,烧得满室温暖如春。
然而聚集在这里的几名太医,却个个满头冷汗。
隔着一道淡粉绸布帘,顾钦原坐立难安,指关节不停叩击着桌面。
他坐了半晌,终于忍耐不住,闯进那布帘里。
只见床榻上的姑娘,面如金纸,纤细小手搁在被褥外,腕上还搭着一块捉脉的帕子。
他坐到榻边,握住她冰凉的手,满脸戾气地转向那群太医:“到底怎么样了?!”
几名太医束手无策,为首的院判战战兢兢站出来,拱手道:“相爷息怒,夫人原已有一个多月的喜脉,只是夫人刚刚怕是受了什么刺激,又受了饥寒,这才导致胎儿不保。夫人身上有旧伤,身体早已不堪重负,实在虚弱得紧,怕是长久以来都不曾好好修养过……”
他后面说了什么,顾钦原一个字都没听见。
他眼神放空,胎儿不保?身体虚弱?
放在膝上的手,逐渐收紧。
官服被攥得皱起,他也仿佛浑然不觉。
五脏六腑宛如被一只铁钳般的大手捏住搅弄,他长久地陷入窒息压抑,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而另一边,对面昭华院中,芳儿震惊地把谢陶的事情说了一遍。
谢昭那张美丽的面庞,有瞬间凝滞,“那小贱人怀孕了?!”
“夫人放心,已经流产了,威胁不到您的!”
谢昭却仍旧皱着眉头,不悦地揉皱了香帕,“顾钦原从前都是叫她喝避孕药的,她竟然也能怀上孩子,可见顾钦原最近这段时日,待她比从前好……哼,你去初心院告诉顾钦原,就说我醒了,想他了。”
芳儿应了声好,立即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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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1章 顾钦原隐隐生出泪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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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1章 顾钦原隐隐生出泪意
芳儿来到初心院,守门的丫鬟看见是她,连通传都不曾,直接把她放了进去。
她进了内室,笑吟吟行了个礼,“相爷,夫人醒了,说想您了!”
顾钦原余光看见她脸上的笑容,心头莫名火起。
他起身,忽然一个窝心脚把她踹了出去!
芳儿惊呼一声,撞到实木圆桌上,痛得捂住胸口,惊恐地望向顾钦原。
“滚!”顾钦原红着眼睛,冷喝出声。
芳儿急忙爬起来,不敢多留,飞快奔走了。
几名太医面面相觑,正要再安慰他一下,顾钦原发怒,一气把桌上的茶具全都抚落在地,“没有的东西,都给我滚出去!”
太医惊惧,哪里还敢说话,纷纷行过退礼撤了。
顾钦原双手撑在桌面,眼睛里遍布红血丝,表情凶狠得可怕。
他偏头望向榻上昏迷不醒的姑娘,心口疼得窒息。
总觉得,总觉得,他好像丢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那东西,再也回不来了……
是他们的孩子吗?
或者,是她的心?
正在这时,白清觉背着药箱进来了。
几年岁月沉淀,他看起来温文尔雅,浑身透着济世救人的慈悲。
而倚梅馆的招牌,这几年也越做越大,大周国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昔日的毒圣,金盆洗手,倒成了世人口耳相传的活菩萨。
他望了眼地面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