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萌妃-第686节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鲜少下厨的人,的确烧不好村子里的土灶。
君天澜把她揽在怀里,亲了亲她的脸蛋:“去外面等着,我做饭给你吃。”
“君子远庖厨——”
男人伸出修长手指挡在她唇瓣前,“村子里的姑娘,可没读过几本书。”
他的手指有梅花的淡香。
沈妙言撇撇嘴,自个儿出去了。
堂屋里燃着炭炉,她烤了烤手,把暖暖和和的双手拢在袖管里,自个儿步出了屋子。
此时日暮天寒,远处小镇渐渐点起了灯火。
田埂上,隐约可见背着木柴归家的农人。
她又望向庭院里的那树梅花,冰清玉洁的花枝骨瘦粼粼,可枝头盛开出的梅花,却格外饱满艳红,像是把一年来积攒的养分,全都用在了这上面。
视线落在梅花树下时,不由顿了顿。
那里土壤松动,有被挖开过的痕迹。
“四哥定是藏了好吃的零嘴在树底下,这般瞒着我,定是怕我偷吃了,真是小气。”
她兴奋地扛起靠在墙角的锄头,拎着裙裾跑到梅花树下,不由分说地开挖起来。
挖了一会儿,果真叫她挖出了东西来。
她蹲下去,小心翼翼拂开松软土壤,只见土里正埋着十几只圆滚滚的酒坛子。
她抱起一坛,将土壤填好,兴冲冲奔进木屋,嚷嚷道:“四哥,你藏了好酒怎么也不告诉我,你是不是打算背着我吃独食?”
君天澜系着围裙,端两碟菜出来,瞟了她一眼,“藏得那样深都被你发现了,我真是娶了个厉害的媳妇。”
沈妙言拿抹布把酒坛子擦干净,小眉毛高高扬起:“那是!我啊,可是要把你管得服服帖帖,你做了什么,藏了什么,我这做媳妇的,都得一清二楚呢。”
她把酒坛子放到桌上,好奇地望向那两碟菜。
一碟是炒鸡蛋,一碟是酸辣白菜,色香俱全,只是不知味道如何。
君天澜又从厨房里盛了两碗白米饭,递给她一碗,“坐。”
沈妙言坐了,好奇地伸筷子去拈他烧的菜。
“唔……”
炒得金黄的鸡蛋,是用芝麻油炒的,搁了些许细香葱,鸡蛋的嫩滑可口与细香葱的鲜香融为一体,芝麻油更是香喷喷的。
虽然是极简单的小菜,却好吃的令沈妙言恨不得连舌头一起吞下去。
而酸辣白菜酸甜爽口,大约搁了棉城特产的浓香酱汁,那股子酱香,是在别处尝不到的,吃完令人齿颊留香,回味无穷。
“好吃否?”
君天澜笑问。
“好吃!”沈妙言笑弯了眉眼,“四哥瞒着一手好厨艺,不显山不露水的,真是过分。”
君天澜薄唇弯起,这厨艺,都是这五年来,一点点磨出来的。
因为她爱吃楚国菜,而他想将来在一起的时候,能让她尝到他做的楚国菜,所以他每每处理完朝政大事,都会去小厨房跟着楚国的大厨练习做菜。
日积月累,倒也让他练出了一手好厨艺。
他这双手,可拿长刀斩人头,亦可拿菜刀切豆腐雕花。
争天下是为她,下厨房也是为她。
他所有的努力,都是为了在风雨飘摇中,给她撑起一个坚实的家。
他慢条斯理地揭了酒坛子的封泥,“这是楚国地道的梅花酿,虽埋上几年味道更醇厚,不过现在开封,也未尝不可。”
沈妙言嗅了嗅小鼻子,清晰地闻见一股浓郁清甜的酒香。
掺和着梅花与雪水的晶莹甘甜,令人仿佛置身落雪的梅花林,肌肤的每个毛孔都放松开来,连呼吸都顺畅起来。
他取了两个天青色瓷盏,为她满上酒。
晚来天欲雪。
木屋中,红泥小火炉暖意融融。
一盏油灯,成双对影。
遇她,是他三生有幸。
遇他,她不必四海飘零。
已是深夜。
屋外大雪犹盛,小小的寝屋里,帐幔低垂,隐约可见两个缠绵的身影。
女子的婉转娇吟,伴着屋外的风雪声,彻夜不绝。
艳红的梅花承受着风雪,吐露出晶莹花蕊,是入骨的艳绝。7(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1360章 只是让你亲亲脸蛋罢了,你倒好……
(全本小说网,。)
另一边,京城,朱雀长街。
温文尔雅的贵公子,系着件黑裘斗篷,腰间配着两把修长钢刀,漫步于风雪之中。
鹅毛大雪落了他满肩,将那青丝也染成皓白。
他在国师府前驻足,仰头凝视良久,才抬步踏上台阶。
小径通幽,他提一盏孤灯,径直往嫣然阁而去。
嫣然阁大门紧闭,他抽出腰间佩刀,不过眨眼就斩断了那生锈的大锁。
推门而入,里面依旧是往昔模样。
楼阁里落了重重灰尘,他登上木质台阶,进了那扇闺房,点亮了里面的灯盏。
菱花镜蒙着细布。
圆桌上,她爱吃的杏酪生了黑霉。
茶盏早已干枯。
地面横七竖八,乱扔着他当年醉酒时的几十只酒坛。
他抚了抚圆凳上的灰尘,撩起后裾落座。
手边的灯盏,渐渐燃尽。
暖黄朦胧光晕逐渐缩小,原本照亮整个屋子的光,渐渐只能照到他的眉宇,鼻梁,唇瓣,下巴……
直到从他的指尖,彻底熄灭。
他在黑暗中枯坐了一宿。
天光透亮时,他起身,仔细打扫了这间闺房。
等到收拾好,他抬步离开,却在嫣然阁外看见了顾钦原。
顾钦原身着品蓝束腰锦袍,面庞冷峻,拢着宽袖,淡淡道:“没在韩府找到你,我就猜你会在这里。”
说着,解了挂在腰间的酒葫芦扔给他,“还是温热的。”
韩棠之接过,拔出葫芦塞,仰头饮尽半壶,抬袖擦拭过唇角,笑容温雅内敛:“多谢。”
顾钦原抬头望了眼嫣然阁二楼的闺房,淡淡道:“今天,是张晚梨与魏思城订亲的日子。”
韩棠之垂眸,“我也听说了。魏思城是治国之才,张晚梨虽是女子,才华却不下于男儿,性情敏锐,尤其擅长窥视庞大帝国中的弱点与不足,他们在一起,真是天作——”
“棠之。”顾钦原打断他的话,“我不是来听你说这个的。”
韩棠之垂着眉眼,不言不语。
顾钦原抚了抚衣袖,“我记得有一年曲水流觞,几个不懂事的小子欺负慕容嫣,她哭着跑走以后,你冲上去狠狠揍了那些人。你说,他们是京城的恶霸,可你韩棠之,却是恶霸中的恶霸。
“之所以斯文内敛,不过是因为她说喜欢斯文人。可斯文的皮囊之下,仍住着修罗的灵魂。你说谁敢再欺负她,你就把他揍得爹娘都认不得。
“棠之,那个修罗一样的男人,去了哪里?
“她走了以后,你连重新追求所爱的勇气,都没有了。可你错过了一个,是不是现在,还要再错过另一个?”
庭院中都是积雪。
顾钦原拍了拍韩棠之的肩膀,“我把你的马牵到了府外,现在赶过去,还来得及。杀人也好,抢亲也罢,作为与你一同长大的兄弟,我必定誓死相随。”
韩棠之转身,望向嫣然阁。
良久后,他把手中的半壶酒,尽数倾倒在门前的石阶下。
宛如祭奠。
他扔了酒葫芦,摘了斗篷,只身着淡天蓝窄袖劲装,大步往府外而去。
顾钦原笑了笑,抬步跟上他。
正是清晨。
朱雀街上,摊贩云集,小孩儿们抓着红艳艳的糖葫芦笑嘻嘻跑来跑去,整条街热闹非凡。
马蹄踏过青石板砖,面容白净温和的贵公子夹着马肚,将所有风景都扔在身后,迎着猎猎寒风,朝前路疾驰而去。
几缕冬阳穿破万里云层,触目所及,和煦灿烂。
另一边,棉城。
沈妙言睡到晌午,迷迷糊糊中又坠入了相同的梦境。
无边的业火肆意燃烧,岩浆喷涌而上,把她从头到脚全部淹没……
好疼……
好疼!!
肌肤与四肢百骸都被灼伤,她痛不欲生地呼救,却没人听得到她的呼喊……
青竹床榻上,她猛地睁开眼。
四周的灼烧感渐渐退去,她抬起手,仔细望了眼手背手心,但见肌肤红润如玉,并没有任何伤疤。
她轻轻吐出一口浊气,望向窗棂外,只见冬阳温和,今日大约不会落雪。
她起床,穿着小城里常见的红底小碎花棉袄,见梳妆台上摆着瓶精致的桂花油,于是往手心里倒了些,对着镜子轻轻抹上鬓角。
桂花头油香而不浓,非常甘甜。
她心情极好,拢着窄窄的袖管走到堂屋,只见君天澜穿着件厚实的黑袄子,长发用黑色细带绑在发顶,捧一本杂书,正盘膝坐在窗下的热炕上,借着阳光研读。
她从没有见过君天澜穿这样的衣裳,觉得非常好笑。
然而细看之下,他侧脸轮廓英俊,身姿高大修长,即便是随处可见的便宜袄子,也仍旧被穿出昂贵的感觉。
她抿抿小嘴,蹭过去抱住他的腰身,胡言道:“我家夫君好生勤奋,可是要上京赶考,考个状元郎?”
君天澜含笑,目光从书卷中挪到她身上。
她的头发很滑亮,阳光透进来,在她的发心四周镀上一圈浅浅的光晕,越发衬得那长发黑的发青。
他摸了摸她的头发,嗓音温柔:“锅里给你温着地瓜粥,甜得很,快去尝尝。”
沈妙言娇笑着从他怀里仰起小脸,“要亲亲再去。”
君天澜合上书卷,捧了她的小脸,低头深情地吻住她的唇瓣。
她用玫瑰露漱过口,唇齿间一股子玫瑰的清甜馥郁。
他吃得入迷,只管辗转反侧。
暗红凤眸半睁着,他将她迷离的表情尽数纳入眼底,胸腔的心脏跳跃得极为欢实。
一吻罢,沈妙言摸了摸嘴唇,娇嗔道:“只是让你亲亲脸蛋罢了,你倒好……”
君天澜失笑,“你也有脸数落我。谁家的婆娘如你这般懒散,起这么晚,还如何操持家务?”
“你——”沈妙言语噎,捧着发烫的脸皮,转身往厨房跑了。
她一溜烟跑到厨房,只见厨房的灶台还是温热的。
她揭开圆木锅盖,漆黑的铁锅中果然温着地瓜粥。
她自个儿拿白瓷碗盛了一碗,那地瓜小米粥被煮得软糯,金黄的地瓜瓤与小米融在一处,尝一口,热乎乎甘甜甜,入口即化。
她吃得高兴,连咸菜都不用,捧着碗坐到灶洞口前的小板凳上。7(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1361章 四哥的味道好甜
(全本小说网,。)
灶洞中还有未烧完的柴禾,此时已然是通红通红的木炭形状,所以坐在这儿是最暖的。
她胃口大,把君天澜给她煮的半锅粥都喝了个干净,这才抹抹嘴巴,差不多算是饱了。
她正要收拾碗筷,君天澜从外面进来,随手拿起搭在架子上的围裙穿了,先一步把碗筷放进黑铁锅里。
沈妙言歪了歪脑袋,笑道:“四哥要洗碗吗?还真是贤惠得紧。”
君天澜走到灶洞口,拿火钳在炭灰里掏了半天,掏出个烤好的红薯,拍干净上面的灰,才递给沈妙言。
沈妙言眨眨眼,捧了红薯,一边剥皮,一边看他洗碗,“我晚上想喝鱼头豆腐汤。”
“还有呢?”
“唔,没有了。”
“想吃鸡腿否?”
“想!!”
“……”
君天澜洗罢碗,转身望向她,只见她吃完最后一口烤红薯,抬眸无辜地望着他,“你看我做什么?”
她满嘴粘着红薯瓤。
君天澜拿干净的毛巾想给她擦拭唇角,却又在半路顿住手。
他俯身,轻轻吻过她的唇角。
沈妙言瞳眸微微放大,清晰地察觉到,男人温热的舌尖,一点一点缓缓卷食过她唇瓣上沾着的食物。
君天澜吻干净了,含笑凝视她的双眸,“可甜?”
他问的是烤红薯。
沈妙言摸了摸嘴巴,傻傻道:“甜……”
她答得是他的吻。
君天澜一眼识破她的心思,不禁挑了挑眉,笑意更盛。
沈妙言回过神,“哎呀”了声,推了他一把,飞快跑了。
君天澜收拾好厨房,走到堂屋,只见小姑娘盘膝坐在热炕头,正抱着他刚刚读的杂书翻阅。
他拿起挂在架子上的大围巾,走过去朝她伸出手,“下来。”
沈妙言见他一副要出门的架势,兴奋地扔了书卷跳下来,“去哪儿呀?”
君天澜拿厚实的大围巾给她包住脑袋和脖颈,只留一张巴掌大的脸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