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萌妃-第65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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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往后踉跄了两步,红衣飞扬,拄着剑,在这四起的火光中,笑得风华绝代:“数年情深,纵使为她而死,我亦无悔!”
无寂脸上那阴柔笑容更盛,“可惜莲家数代单传,到你这一代,终究是传不下去了!也罢,本道这就送你下黄泉!”
话音落地,无数手里剑朝着连澈疾速而来。
连澈瞳眸一眯,沾血长剑舞若梨花,将那半空中的手里剑纷纷打落在地!
随着最后几把手里剑掉落,他猛地转开身子!
沈妙言捧着琉璃灯出现在廊角,唇角笑容讽刺,猛地把手中琉璃灯盏掷向无寂!
无寂下意识打破那琉璃灯盏,里面的玄心火随着火油喷涌而出,溅射到他的袖管和手背上,那两条手臂都开始燃烧!
沈妙言扶住连澈退后一步,蹙眉盯着无寂,却见他在火焰中冷笑,整个人化作残影朝她疾冲而来!
她立即压着连澈趴到地面,仰头望去,只见无寂运着出神入化的轻功,整个人宛如利剑,破开上方洞顶,迅速消失在重重火焰中。
“成……成功了吗?”她呢喃出声,“还是被他逃走了?”
连澈吐出一口血,面色惨白,虚弱地拄着长剑站起身,“那玄心火离了岩浆多日,效果怕是会减弱。他未必会死,也可能是躲起来疗伤。此地不宜久留,姐姐,咱们走。”
话音落地,整个人却朝前栽倒。
沈妙言急忙扶住他,一起朝出口走去。
明天宫外,文武百官紧盯着那座熊熊燃烧的辉煌天宫。
吴典跪得有些不耐烦,率先站起身,语气不阴不阳:“魏世子,这天宫都快塌了,你说女帝还好好地呆在里面,这可真是本官半生以来,听过的最可笑的笑话!”
魏思城缓缓摩挲着腰间玉佩,双眸中映照出两汪火焰,唇线绷得极紧。
总觉得,她那样的姑娘,不应该死在这里。
她绝不该是这种死法,绝不该是这般轻易就会离世。
吴典拍了拍袖口,慢条斯理地打了个手势,效忠于他的禁军立即把魏思城等人团团围住。
他背起手,笑得得意洋洋:“魏世子、张相爷,尔等把持朝政,实在可恶。既然女帝已经驾崩,而小太子尚还年幼,那么本官不才,只好任命自己做辅政大臣,为家国社稷清除尔等乱臣贼子。”
小雨点大怒:“吴典,你好大的胆子!你分明是欺我年幼,想要拿我做幌子,为你们这群硕鼠谋利!”
“小太子,臣可都是为了这大魏的江山考虑!”吴典冷笑着扫了他一眼,继而冷冷吩咐,“来人啊,把魏思城和张祁云给我拿下!”
那些黑面禁军正待行动,一道冷厉威严的女音陡然响起:“朕看谁敢!”
众人一震,寻声望去,只见他们的女帝陛下,正扶着昭雍王爷从火光中走来。
眼角绯红入鬓,及腰长的青丝,和明黄裙角一同在夜风中共舞飞扬。
那束腰锦袍上头还绣着五爪蟠龙,龙目灼灼,宛如活过来一般,狠狠瞪着众人,威严冷摄至极。
夜风灼热,巨大而灿烂的明天宫,在她背后轰隆坍塌。
火光映照,她宛如从火焰中走来的神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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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4章 姑姑好厚的脸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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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祁云摇扇而笑,缓缓撩袍跪了下去,“吾皇万岁!”
一些效忠沈妙言的官员,也跟着跪下,激动地口呼万岁。
“姑姑!”小雨点忍不住红了眼眶,努力克制着自己,才没有飞奔去拥抱她。
沈妙言走近了,把连澈交给拂衣,又摸了摸小雨点的脑袋。
安抚好小雨点,她才冷冷转向吴典:“敢派兵抓捕当朝世子与丞相,兵部尚书好大的气魄!视朕为无物,你吴典莫非还想改立新帝不成?”
吴典后背沁出一层冷汗,战战兢兢地弓着身子,颤颤道:“并非如此!微臣,微臣全然是在担忧大魏的江山社稷……”
沈妙言瞳眸冰冷:“吴典,你肚子里装着什么,朕不是不知道。来人,给朕把拿下!”
四周的禁军面面相觑。
吴典半垂着眼帘,暗道如今横也是死竖也是死,不如干脆拼一把!
反正,这里的禁军都是他的人!
他抬起头,挺直了脊背,盯着沈妙言冷笑:“自古以来,从没有女人做皇帝一说。女人就该在闺中相夫教子,哪里来的脸面与本事,敢骑到我们男人头上?!魏天诀,我等已经忍够你了!今夜,你答应也好,不答应也罢,都得把手中权力交出来,禅位于太子,退居深宫常伴青灯古佛。你若能做到如此,我等也愿意留你一命!”
沈妙言歪了歪头,“若朕不答应呢?”
吴典抚了抚朝服宽袖,冷淡道:“若不答应,本官这里的禁军,可容不得你活着回到燕京城!既然你迷恋这明天宫,不如就与它一道葬于这里!”
“呵……”沈妙言抬起下巴,望向他身后的几名官吏,又望向四周朝她亮出武器的禁军,“你们果真要站在吴典那边?”
回答她的是这些人的沉默。
她负着手,绝艳的面容噙着浅笑:“尔等食我大魏皇族的俸禄,却甘愿成为吴典这种小人的走狗!什么女子不能干政,不过都是他变相揽权的手段罢了!朕说过,这江山姓的是魏,从前是,现在是,将来也是!前朝留下的余孽妖道也好,你们这群只知揽权夺势的硕鼠也罢,谁也别想从朕手中,夺取我魏家的江山!”
话音落地,铺天盖地的马蹄声,骤然自四面八方的黑暗中响起!
张晚梨一袭劲装策马而来,及至跟前,立即滚下马背,朝沈妙言单膝拜下:“臣救驾来迟,望陛下恕罪!”
无数大魏的铁骑,铁桶般将吴典等人团团围住。
沈妙言牵起小雨点的手,漠然转身离去:“吴典等人密谋叛国,酌投入天牢,三日后午门斩首。”
所有铁骑都主动让开一条路,张祁云等人目送她牵着小雨点踏上龙辇,立即欠身:“恭送吾皇!”
吴典面色惨白,怎么回事?
为什么张晚梨会带着军队出现?
张晚梨起身,似是看出他的疑惑,唇角微勾:“世子与丞相早料到朝中有异动,因此特留本官随时调动军队救驾。诸位大人,请入天牢吧?”
吴典嘴唇发抖,怔怔望向魏思城和张祁云,却见他们二人全然是风轻云淡的模样,仿佛运筹千里之外,算计着无数人心。
他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望向在夜色中远去的明黄轿辇,浑身无力地跪倒在地。
这世上,有的帝王武艺绝伦,亲自开疆辟土征伐四方,以此成就一代霸主的威名。
有的帝王智谋过人、善于窥探人心,将家国治理得井井有条,以此成就一代贤君之名。
可有的帝王,乍一眼看上去什么都不会,江山是别人为她打下来的,社稷与黎民是朝臣替她治理的。
他轻视这样的帝王,以至于武断地认为,他可以轻而易举就把她从皇位上拉下来。
可事实上……
明黄色龙辇内,夜明珠散发出柔和的莹莹白光,照亮了这一小方天地。
沈妙言抱着小雨点,点了点他的鼻尖,笑道:“我已经听你连舅舅说了事情经过,这次姑姑能得救,小雨点当居第一功。”
小雨点仰头,小脸懵懂,“姑姑,朝臣们欺负我年幼无知,他们想拿我做傀儡皇帝,架空我的权势,好为他们自己谋取财富和地位。姑姑,你虽并不年幼,却也只是娇弱女子,为什么他们就欺负不到你头上?为什么你能从逃难的小郡主,一跃而复国,成为天下绝无仅有的女帝?”
“唔……”沈妙言托腮凝思,片刻后,莞尔一笑,“运筹于帷幄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我不如张相与世子;镇国家,抚百姓,给饷馈,我不如晚梨;连百万之军,战必胜,攻必克,我不如连澈。他们几个呀,都是当世人杰,我能收服并放手任用他们,所以我才能得到这天下。也正因为他们信任我,所以才心甘情愿为我驱使,为我在朝中立威,为我守住这大魏江山。”
小雨点懵懵懂懂地思量片刻,忽而恍然大悟。
又过了会儿,他回过神,急忙道:“姑姑好厚的脸皮,竟然照搬汉高祖的话!”
沈妙言含笑在他白嫩的面颊上香了一口,美眸中多了几分郑重,“化雨,帝王之术各不相同。于我而言,收服人心,与臣子成为可信赖的交心挚友,这便是我的帝王之术。”
小雨点小脸绷得紧紧,认真地点点头,“我记住了!”
处理完吴典等人之后,魏国朝廷史无前例的君臣一心。
废除沿袭千年的奴隶制度,按部就班地顺利进行着,大大小小的学堂、安置孤寡老人的敬院,也在全国各地有条不紊地开设。
魏国虽尚武,沈妙言却仍旧倾力把大周那一套以诗书教化兴邦的策略推行开来,越来越多的孩子踏进书院,即便行走在乡野村落间,也能听到孩子们朗朗悦耳的读书声。
似乎一切,都在朝好的方向发展。
除夕夜,沈妙言与众臣把酒言欢后,回到寝宫,独自站在窗边,仰头盯着夜幕上的那轮孤寂弯月出神。
周身翻涌着那股子对丹药的强烈渴望,压也压不住。7(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1295章 数年,不改情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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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三千字)
过了片刻,她沉默转身,翻出藏在屉子里的丹药,垂着眼帘吃下两丸。
吃完之后,她坐到雕花圆桌旁,自个儿挽袖斟了杯酒。
如今她有专门的御医为她制作这种丹药,虽然也曾想过要戒去,可身体总是叫嚣着渴望,折磨到深处时,连思考都没有了,只拼命把那丹药往嘴里塞。
酒入咽喉,清辣得紧。
她一杯接着一杯的喝,最后不胜酒力,趴在圆桌上,宽袖带翻了酒盏,绵绵金色酒酿流淌出来,氤氲开满室酒香。
琉璃宫灯的光芒,温柔地落在她醉红的颊上,灯下清晰可见那根根漆黑睫毛湿润卷翘,遮掩着水一般的眸眼。
细白指尖把玩着酒盏,樱红唇角勾起一道讽刺的弧度,“无寂,就算生死未明,你也还是要折磨我吗?你想要通过我和四哥的手,得到这天下……可我不愿意,我不愿意把这天下送给你……你算什么东西……”
她仍旧清晰地记得,当初在南境魏元基的王府里,所发生的一切。
——他是天生的帝王之命,而你身怀凤格,只要我掌控住你们,就等于掌控了这天下。
——我的宝贝儿这么美,夺取你的气运之后,我也舍不得把你弄死呢。不如就乖乖做我的傀儡娃娃,你可喜欢?
沈妙言睁开一条眼缝,眸中水光潋滟。
很明显,无寂想要的不只是大魏,还有中原,还有天下。
凭他那种残忍的性子,坑杀三万幼童炼药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在夺得天下之后,恐怕还不知道要做出怎样残酷的事情来。
她皱着眉,紧紧攥住杯盏。
无寂一日不死,她就一日不得安寝!
夜色渐浓。
燕京城的爆竹声彻夜不绝,文武百官皆都回到自家与家人团圆,笑谈着守夜到天明;百姓们万家灯火,一家子围坐在暖融融的炉子前,边烤着今年新丰收的地瓜,边笑言憧憬着明年的好日子。
皇宫中亦是点着千万盏灯火,宫女内侍们难得热闹,与玩得好的凑上一桌酒席,行行酒令、做做游戏,欢天喜地地过大年。
笙歌笑语之中,唯有临武殿寝宫,寂静非常。
月光如霜,庭院中漆黑的桂花树影斑驳孤寂。
宫室内,只点着一盏清寂的琉璃灯火。
面容绝艳的姑娘,独自醉趴在圆桌上,眉宇之间都是惆怅。
正寂寥时,一道红色身影缓步踏进。
连澈注视着桌上醉酒的姑娘,缓声道:“姐姐。”
“你来了……”沈妙言仍旧保持着醉趴的姿势,声音含混。
连澈在她身后站定,修长的影子将她整个笼在阴影中。
沈妙言摸了摸他在桌面上的投影,喃喃道:“一日没得到他确切死去的消息,我就一日不得安寝。连澈,你明白我这种感觉吗?”
不及他回答,她又低笑出声:“这小半年以来,我始终没问你那夜明天宫地底的事。你与他对打时,我听见了,我听见他说,你是莲家的人。可大魏从没有什么世家姓作莲……连澈,你究竟从何而来,又打算往何处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