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萌妃-第50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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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陶怯怯望向顾钦原,对方面容淡漠地打开锦盒,里面盛着一只白玉发钗,发钗一端雕刻成了兰花,花蕊嵌着三颗粉色珍珠,颗粒饱满圆润。
一看,便知此物价值不菲。
他目光凉幽幽的,“喜欢吗?”
小姑娘哪有不喜欢漂亮发饰的,更何况谢陶从没有戴过这么好看的发钗。
可她虽然心中喜欢,却不敢说出来,只轻声道:“我还是更喜欢钦原哥哥送的首饰。”
顾钦原拿起那支发钗,随手丢出窗外。
上好的白玉,立即四分五裂。
傍晚时分,除夕宫宴,宫门前车水马龙、鬓影衣香,来来往往全是京中权贵。
顾钦原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居然花重金为谢陶买了一整套碧玉首饰,搭配顾大夫人派人送来的云锦缎新衣,那个昔日稚嫩的小姑娘,看起来竟分外动人。
她随顾钦原坐在马车中,不时拿镜子照照,心中十分欢喜。
马车在宫门外徐徐停下,顾钦原瞥了她一眼,淡淡道:“再如何照也是那张脸,有什么可看的?”
说罢,率先下了马车。
谢陶讪讪,放下镜子,跟着挑起车帘,却见顾钦原已经走远。
“钦原哥哥,你等等我!”
她喊了一声,急忙跳下车想去追人。
相府的马车挺高的,她刚跳下去,脚就歪了一下。
正要朝地面摔倒时,一只温暖的手扶住了她。
谢陶惊慌地抬起头,正对上一双炯炯有神的黑眸。
她开口,又有点结巴了:“张……张……”
张祁云轻笑,抬起一根手指竖在唇前:“错了,是祁云哥哥。”
“大叔!”
谢陶一紧张,压根儿没听见他说了什么,直接把后面的称谓喊出了口,并且长长松了口气。
张祁云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
他虽然是蓄了把大胡子不错,可他才二十五好吗?
谢陶向他礼貌地行了一礼,“多谢你上次的礼物,我很喜欢。”
说罢,低着头去追顾钦原了。
张祁云站在原地,目送她离开,抬手摸了摸胡子,“我是不是该把这胡子给剪了?”
“早该剪了。”萧城烨冷声。
“可我瞧着,那大魏的皇帝,蓄着胡子明明挺好看的……”
萧城烨深深望了他一眼,幽幽吐出两个字:“看脸。”
张祁云:“……”
长生殿。
君天澜到底不信任寻常太医的医术,大过年的还是把白清绝请进宫,让他亲自为沈妙言看诊。
凤榻上的姑娘连唇色都是苍白的,额头的冷汗稍稍褪去,看起来格外令人怜惜。
“惊胎了。”白清绝收回手,走到旁边圆桌前写安胎药方,“好在前几个月妙言的胎养得好,所以并无大碍。不过今后需得注意,不可随意动怒,不可做幅度太大的动作。”
君舒影坐在凤榻前,凝视沈妙言的容颜,丹凤眼中满是心疼,“小妙妙,你受苦了……”
沈妙言睁开眼,气若游丝:“你们若没打起来,我怎会吃这个苦。”
君舒影轻笑,软声道:“是,以后都不会打了。”
君天澜则派人去太医院按药方抓药,谢过白清绝,又让夜凛送他出宫。
做完这一切,他来到榻前,轻轻握住沈妙言的手;“今晚的宫宴你不必出席,安心养伤。”
沈妙言抽回手,闭上双眼:“我想睡一会儿。”
君天澜给她掖好锦被,起身望向君舒影:“过来。”
君舒影不忍打搅沈妙言休息,于是起身,随他一同步出寝殿。
两人站在长生殿二楼的扶栏边,静静遥望夜空中的落雪。
“无论你愿不愿意承认,她都是我的女人。”君天澜负手,“虽然你我并无兄弟感情,可终究占了兄弟的名分。身为兄长,我什么东西都可以让,唯有国土与女人不可让。”
君舒影笑得讽刺:“除了妙妙,我对你的国土并不感兴趣。更何况……我也不需要你让,她本就心仪于我。”
“只是暂时。”君天澜冷声,抬步离开,“随我去锦绣大殿。”
君舒影转身望向他的背影,稀罕地挑眉,能让这厮说出“暂时”,已经很不容易了。
他又望了眼寝殿的方向,尽管不情愿离开沈妙言,可想着北幕要与他大周签订盟约,还是压下渴望,跟着离开长生殿。
此时锦绣大殿早已坐满了宾客,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赵婉儿和端王君无极身边的女人身上。
赵婉儿紧紧搅着帕子,脸红脖子粗的模样甚为可怕:“赵妩,你算什么东西,凭什么坐在这里!还端王未婚妻,我呸,你一定是使了什么龌龊手段,才让端王看上你的!端王爷,你难道不知道她是云香楼的妓。女吗?!这样的身份,如何配得上你?!”
再入镐京,她连乖巧都懒得伪装了,只剩下泼辣。
满殿大臣皆都目瞪口呆,若非赵婉儿的确是赵丞相亲自送来和亲的,他们简直怀疑赵国是随意从大街上拉了个泼妇过来滥竽充数。7(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999章 送你一场真正的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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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的妩红尘,如今的赵妩,保持着自己的端雅,淡淡道:“皇妹错了。”
“第一,皇妹大约不知道,我父皇已经恢复身份,被六堂弟追谥为文安帝,同理,我的身份也已恢复,你说,我算什么东西呢?第二,是端王慧眼识珠主动追求的我,我并未使任何手段。”
“第三,云香楼乃是文人骚客聚集的风雅之地,从不进行肮脏之事。我被你父皇逼迫逃亡数载,是大周的皇上救了我,将我藏在云香楼。这么多年,幸得皇上庇佑,我赵妩始终保持清白之身,干干净净。”
她眉宇之间都是不动声色的高贵,谈吐斯文有理,比赵婉儿更具公主仪态。
赵婉儿气得小脸通红,抬手摇摇指着她的鼻子,“就算你将来成了端王妃,我也仍然是大周的贵妃娘娘!你始终低我一等,你始终要给我行礼!”
君无极冷笑了声,适时开口:“大周品阶,王妃为从一品,贵妃为正二品。赵贵妃好大的脸面,怎敢让妩儿给你行礼?”
赵婉儿又羞又恼,正要撒泼发狂,君天澜冷冰冰的声音从外面传来:“不成体统!”
众人一惊,急忙起身朝他跪下行大礼。
赵婉儿哭着奔到他身边,指着赵妩,委屈又娇气道:“皇上,赵妩她欺负臣妾!皇上为臣妾做主,杀了赵妩吧!”
君天澜冷冷盯着她,“杀了赵妩?你还想做什么?”
赵婉儿满脸天真,“端王帮着她欺负臣妾,皇上也可以废了端王。毕竟,臣妾才是皇上的家人,他们不算!”
歪坐在蒲团上的赵无纠抬手扶额,他怎么不知道,他们公主还有祸国妖姬的一面?
只可惜那长相寒酸了点,当不起祸国妖姬这四个字啊!
君天澜目光更冷:“赵婉儿目中无人,进献谗言,着褫夺贵妃品衔,贬为贵人,禁足三日。拖下去。”
语毕,他径直绕过赵婉儿,往龙座走去。
赵婉儿不可置信地转身看他,“你说什么?!”
君天澜懒得同她废话,已有两名侍卫过来,不由分说地把她架起,往殿外而去。
赵婉儿一路哭闹不休,可在场之人谁都不愿意搭理她,她离开后,殿中气氛反而更好了些。
君舒影在君天澜旁边落座。
众人望向君天澜,见他面无表情,知晓大周这是接受北幕的存在了。
自此天下又多一国,名为北幕。
锦绣大殿把酒言欢至深夜,长生殿中,沈妙言正悠悠睡醒。
她睁开眼,偏头望向在灯下绣花的拂衣,轻声道:“拂衣,我饿了。”
拂衣见她睡醒,笑着站起身,“小厨房里热着吃食,奴婢为娘娘端来。”
沈妙言乖巧地点点头,目送她离开。
等她吃完,添香从外面进来,神神秘秘地掩了门窗:“娘娘,查到那荷包的来历了!”
“嗯?”沈妙言眼睛一亮。
“今晚除夕宫宴,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锦绣大殿。徐常在的贴身丫鬟趁大家不注意,中途偷偷离席,轻车熟路地去了冷宫!”添香自己都有些吃惊,“冷宫里住着几位妃子,她拜访了其中一位,奴婢后来查了下,那位妃子名为柳如烟,是先皇三年前巡游凉城时遇见的一位民女。”
“据说当年先皇很满意她的容貌,这才把她带回皇宫,并封为柳妃。后来不知怎的,这位柳妃一夜之间就失了宠爱,被打入冷宫。许是冷宫境遇糟糕,许是她心灰意冷,如今竟然患上了肺痨。”
沈妙言托腮,“凉城……又是凉城……徐思棋认识她?”
添香认真道:“徐常在应该是不认识她的,只是她身边的那个丫鬟,应当认识柳妃。”
“她的丫鬟叫什么名字?”
“唤做杏儿,今年十五岁,据说五岁时就伺候在徐常在身边了。”
沈妙言蹙起眉尖,她知道这些进宫的秀女,都可以带上一两个自己的贴身丫鬟。
只是徐思棋的父亲虽然是凉城太守,可她自己却自幼就待在镐京,以此推来,这个杏儿也最起码五岁时就来到了镐京。
如此一来,就算杏儿和柳如烟是同乡,整整十年过去,也不可能记得对方啊!
事有蹊跷……
她托腮思考,却想不出所以然,只得叹息一声,让添香下去与她的小姐妹一起守岁过年。
锦绣大殿上,国宴已进入尾声。
君天澜先行离席,君舒影紧随其后,一同去了长生殿。
此时已近子夜,再过两刻钟,就是新的一年了。
两人进了寝殿,只见殿中寂静,沈妙言靠坐在凤榻上,正翻阅着一本诗书。
“小妙妙。”君舒影笑眯眯来到她跟前,“我给你准备了丰厚的新年礼物,要不要看?”
沈妙言点点头。
君舒影扶着她下床,往殿外走去。
君天澜面色不善:“天冷风大,去外面做什么?”
君舒影挑眉:“我准备的礼物,必须在外面才能看得清楚。”
君天澜望向沈妙言,见她似乎的确不想待在室内,于是从衣架上拿了厚实的狐毛斗篷,给沈妙言紧紧裹在身上,又拿了汤婆子放在她手里。
“走吧。”他声音淡淡。
沈妙言抱着汤婆子,望了他一眼。
三人离开长生殿,君舒影把驾船的夜凛赶走,亲自拿起长蒿,一点水面,飞快往岸边去。
沈妙言坐在船尾,却感觉不到一点冷风。
她抬起头,朦胧夜色中,身着明黄色龙袍的男人,静静端坐在她前面。
高大的身躯,沉默着为她挡下所有寒风。
她收回视线,鼻尖莫名发酸。
君舒影一路带着两人来到听云阁,这里是皇宫中最高的建筑,因为被改造过,所以顶层并没有遮挡视物的东西。
沈妙言好奇道:“五哥哥,你的礼物,究竟是什么呀?”
君舒影揉了揉她的发心,“在幕村时,你曾说想看烟火,还记得吗?”
沈妙言点点头,“记得。我那夜发烧,闹着要看烟火,是你做了打树花给我看。”
君舒影笑得温柔,仰头望向沉黑寂静的夜空:“妙妙,今夜,我送你一场真正的烟火。”7(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1000章 今夕何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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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妙言仰起头,琥珀色瞳眸倒映出夜幕上的千万朵烟花。
烟花很美,却令人产生一种岁月若流火,时间如砂砾的悲哀。
她悄悄望向身边的两个人,他们都望着天空,侧脸是同样的精致沉寂。
像这样三个人一起安安静静看烟花的夜晚,今后还会有吗?
她不知道。
远处传来寂寥清冷的歌声:“今夕何夕,存耶没耶?良人去兮天之涯,园树伤心兮三见花……”
一场烟花作罢,皇宫的钟声敲响,已是新的一年了。
君舒影回了自己的行宫,君天澜陪着沈妙言,在长生殿歇下。
角落燃着的一座枝形灯盏,让殿中看起来光影斑驳。
君天澜拥着怀中的人儿,察觉到她的辗转反侧,不由摸了摸她柔软的头发,“睡不着?我让拂衣点些安神香?”
“别。”沈妙言背对着他,“大年三十的,让她们好好歇着吧。”
“我的妙妙真是纯善。”君天澜把她抱得更紧了些,低头亲了亲她的脸蛋,“不过,子时已过,现在是大年初一了。”
沈妙言闭着眼睛,淡淡“嗯”了声。
“今年是嘉和二年,妙妙十八岁,我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