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萌妃-第44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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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顾大惊小怪,却惹来君天澜和沈妙言同时看向她。
沈妙言合上书卷,似笑非笑,“我自然是在看书。怎么,婉儿看见什么了?”
赵婉儿瞧见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的床榻,愣了愣,随即小脸上涌现出不可置信的神情。
怎么会这样?!
“还是说,婉儿妹妹希望我和你皇兄,发生点儿什么?”床上的少女歪了歪脑袋,表情极尽懵懂无辜。
赵婉儿连忙摆手,“没有、没有!我看花眼了,看花眼了!”
强大的威压扑面而来,赵婉儿根本不敢看君天澜的表情,见光的老鼠似的,慌慌张张地逃了出去。
她走后,君天澜在床榻边缘坐下,握住沈妙言的手,“发生什么了?”7(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882章 楚国兴,郡主兴;楚国亡,郡主亡
(全本小说网,。)
沈妙言把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男人听后,冷峻的面庞上,神情越发凛冽。
“四哥,赵渝已经死了,这事儿,就当它过去了,好不好?”沈妙言最怕君天澜吃醋发脾气,因此伸出小手牵了牵他的衣袖。
君天澜反握住她的手,把那只白嫩的小手塞进被子里,又扶她躺下,把被角掖好,淡淡道:“天色已晚,你好好睡觉。”
少女望着他暗红色的瞳眸,知晓这事儿怕不会就这么算了,于是应了声“喔”,乖乖地不敢跟他闹腾。
君天澜走到书案后,提笔写字,很快修书一封。
……
却说赵婉儿回到行宫,直到深夜,还不见赵渝回来。
她气急败坏地在行宫中来回踱步,沉不住气地嚷嚷出声:“真没用,让他毁掉沈妙言的清白,他却不知跑到哪里去了!气死本公主了!”
正焦急间,一名侍女气喘吁吁地奔进来,“公主,有太子的消息了!”
“快说!”
“咱们的人在城里打探了一圈,太子殿下正在花街喝酒,说今夜不回行宫。”侍女战战兢兢道。
赵婉儿越发生气,然而生气也终究是无可奈何,她的皇兄从懂人事起就开始沉湎酒色,父皇尚且管教不了,她一个做妹妹的,又如何能管教得好。
可是直到第二日早上,赵渝仍旧没回来。
赵婉儿只当他在花街醉生梦死还没起来,因此未曾放在心上,仍旧打扮得花枝招展,去跟大周的那些贵女们串门。
到了第三日,赵渝还没回来。
赵婉儿终于急了,把赵国所有随行的侍从全都派了出去,等了整整一天,没等到赵渝的人,却等到一具泡胀的、被鱼儿啃得面目全非的尸体。
那侍卫哭着,说是太子三日前那晚,从花街喝醉了出来,拎着酒瓶想去永津河找花魁娘子,谁知许是河边泥湿路滑,这才不慎跌进水里……
赵婉儿整个人都要崩溃了,呆呆地望着那具尸体,半晌后才尖叫出声,不可置信地抱住脑袋,转身就冲回了自己的寝殿。
饶是再如何有弯弯绕绕的肠子,她也不过十三岁,从小到大,何曾见过尸体!
还是被毁成那样的尸体!
赵渝之死,很快惊动了君烈,到底是死在大周,他必须彻查,哪怕没有结果,也必须给赵国一个交代。
整座镐京城,一时间风声鹤唳。
另一边,沈妙言这脚踝的伤,休养了七八日才算好。
她自个儿都有些奇怪,往日受那么重的伤,不过一两日就能痊愈,怎的这次就拖了这么久。
她问素问,素问支支吾吾,最后胡乱说她是身体里积蓄多年的内伤爆发,这才导致伤口恢复缓慢。
沈妙言将信将疑,然而素问她还是信得过的,因此也没往深处想。
因为受伤的缘故,她门也出不了了,只得每日里闷在府中,无所事事。
好在谢陶和君怀瑾常常来探望她,因此日子也不算太过难熬。
等过了正月,天气渐渐暖和起来。
沈妙言坐在屋檐下翻看杂史,拂衣过来禀报,说是楚皇到了。
沈妙言从书卷中抬起眼帘,眸中掠过深色,淡淡道:“请他进来。”
楚华年身着月白色龙袍,头戴金龙冠,从游廊一端负手而来,气度颇为温文尔雅。
沈妙言远远看过去,有瞬间恍惚。
总觉得,朝她走过来的不是旁人,而是楚云间。
楚华年把她的表情尽收眼底,唇角微不可察地勾起,走到她跟前,“妙言。”
沈妙言放下书卷,拂衣扶着她起身,她朝楚华年微微行了个屈膝礼,“皇上万福金安。”
楚华年在一把大椅上落座,抬手示意她也坐,“镐京城的生活,妙言可还习惯?”
沈妙言垂眸,“和心爱之人一起,到哪儿,都是习惯的。”
楚华年轻笑,“君天澜已然娶了薛相的嫡出大小姐,妙言这心爱之人,怕是说不过去。”
“呵……”沈妙言淡笑,并不与他争论,含笑转向拂衣,“看茶。”
拂衣施了一礼,下去斟茶了。
楚华年把玩着腰间玉佩,“今日过来,乃是特地与郡主辞行的。”
“皇上慢走。”沈妙言毫不客气,更没有丝毫挽留的意思。
楚华年轻笑,“郡主且记着,你并非大周人,而是楚国人。若将来君天澜对楚国动手,朕希望,你能为楚国美言几句。”
以楚国如今的处境,北有草原,南有花容战,前后夹击,根本不是大周的对手。
沈妙言却瞬间恍然,原来这厮今日过来,绕了这么一大圈,竟是特地来求她的……
红润的唇角止不住地上扬,她抬头望着楚华年,笑容无辜纯真,“当初楚皇想杀我的时候,好像不记得,我当初还是你的臣民,还是楚国的功臣之后。”
楚华年含笑的表情有瞬间僵硬,但很快被他掩饰过去,“此一时,彼一时。郡主想在君天澜身边站稳脚跟,背后必定要有一个强大的靠山。很明显,朕就是你最大的靠山。楚国兴,郡主兴。楚国亡,郡主亡。”
“抱歉,我的命运,只在我自己手中。”沈妙言敛去所有的神情,“添香,送客!”
楚华年静静盯着她,“但愿郡主将来不会后悔。”
沈妙言倨傲地抬起下巴,“此生不悔。”
楚华年寒着脸,转身离去。
少女依旧端坐在檐下,盯着他的背影,表情逐渐缓和下来。
到底是同父异母的兄弟,他和楚云间,就连背影,都有几分相像。
几枝红梅从游廊外探进廊中,他头戴金龙冠,身着月白色龙袍,从红梅中穿过。
恍惚中,少女仿佛又看到当年浴佛节,那个男人站在火红的石榴树下,一身月白龙袍,笑得温雅,风华灼灼。
翌日。
沈妙言脚踝上的扭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只是君天澜不许她乱跑,非要她再在府中修养几日。
她坐在隔间里,瞧见绣篓里还有上次没用完的布料,不禁起了兴致,打算再给君天澜做一身中衣。
刚裁好一只袖子,拂衣进来,说是魏国镇南王来辞行了。
她放下袖子,挑眉道:“昨儿来的是楚皇,今儿魏长歌又来了……这东流院,还真热闹。”7(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883章 辞别
(全本小说网,。)
魏长歌进了隔间,只见那个少女端坐在窗边的软榻上,正慢条斯理地缝一块布料。
他轻笑,撩起后裾在大椅上落座,“怎么,身为高贵的郡主,还需要自己亲手缝制衣裳?你的侍女呢?”
沈妙言扫了他一眼,骄矜地继续缝她的袖子,“有些事情,要自己亲手做才有意义。听闻沈青青是你的未婚妻,她不曾给你做过衣裳吗?”
魏长歌的桃花眼眯了起来,唇角仍旧挂着那抹纨绔不羁的笑容,垂眸端起拂衣刚沏好的热茶,慢条斯理地呷了一口。
他喝了茶,目光再度落在那名少女身上,她今日穿着件梨花白的夹袄,腰间系着条十二幅石榴红罗裙,青丝随意披散在腰后,只用一根红绸简单地在发尾束起。
冬日的阳光从绿纱窗洒进来,把她那张白嫩的小脸镀成淡淡的金色,清丽而婉约。
真好看。
他想着,又端起茶盏呷了一口,开始没话找话,“中原人真是婆婆妈妈,居然喜欢慢条斯理地品尝这种苦树叶子泡出的水。”
沈妙言嘴角微抽,偏头望过去,这个男人大约不知道,他口中“枯树叶子泡出的水”,乃是正宗的松山云雾,在镐京城最好的茶楼里,这一盏约莫价值百两纹银。
“你看我做什么?”魏长歌挑眉,“我们魏国的男人,从来不喝这种东西,我们只喝酒,最烈的酒!”
沈妙言笑了笑,“镇南王什么时候离京?”
“大魏的车队已经出了城门,我特地过来,与你道别。”魏长歌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此次大周一行,本王收获匪浅。”
“你们是来试探中原三国实力的吧?”沈妙言缝着绣花针,声音淡漠。
魏长歌那张棱角分明的俊脸,立即涌现出笑意,既不否认也不承认,反而岔开了话题,“不出三年,天下必起烽火。郡主貌美,恐怕会引来男人觊觎。君天澜他,护不住你。”
绣花针刺破手指,沈妙言盯着那颗溢出的鲜红血珠,淡淡道:“四哥护不护得住我,不是你说了算的。”
魏长歌低低笑了起来,他笑的时候,左侧脸颊会有一个酒窝,这让他看起来多了几分温柔内敛的气质。
笑罢,他认真道:“郡主貌美,我心悦之。然,我做人亦有自己的原则,你如今既与他两情相悦,我自然不会强行加入。可是,若有一日,你与他分道扬镳,到那时,本王的府邸,一定为你敞开大门。”
一番话说的豪气干云、发自肺腑,颇有男子汉气概。
沈妙言很欣赏这种心胸宽广的男人,于是轻笑道:“那妙言先谢过镇南王了。”
魏长歌离开时,君天澜正好从宫中回来。
两人在东流院门口遇见,魏长歌桃花眼眯了眯,含笑离开。
魏长歌走到太子府门口,沈青青和一些随从都等在那儿。
见他出来,沈青青虽蒙着面纱,可双眼却很亮,“二表哥,咱们可以启程回凉城了吗?”
魏长歌沉默着翻身上马,一扬马鞭,朝西城门疾驰而去。
沈青青望了眼太子府,清秀的脸上难以抑制地浮现出喜色,喃喃自语,“沈妙言啊沈妙言,这辈子,你的身份,我沈青青要定了!大魏的郡主是我,镇南王妃,也是我!”
她说罢,一夹马肚,紧追着魏长歌离开。
太子府中,君天澜面无表情地踏进隔间,瞧见他家的小丫头正在做衣裳。
他走过去,从背后抱住她的腰身,用下巴蹭了蹭她的肩膀,“怎么又开始做衣裳了?”
“闲着无聊,就找点儿事干呗。”沈妙言咬断丝线,微微侧头,蹙眉道,“我上此给你做的中衣,都不见你穿过。你是不是不喜欢那个样式?”
“我很喜欢。”君天澜把她抱得更紧,“我只是……怕穿坏了。”
沈妙言噗嗤笑出声,“穿坏了又怎样,我再给你补呀!四哥真是,新衣裳不穿,放在箱底,是要等旧了再穿吗?”
君天澜亲了亲她的侧脸,薄唇抿起浅浅的弧度,但笑不语。
两人正腻歪着,君千弑从外面不管不顾地奔进来,一眼就看到依偎着的两人。
他顿住步子,没好气地开口,“皇兄,能劳烦你先出去吗?我有要事和妙言说。”
君天澜修长的手指轻轻摩挲着少女纤细的腰肢,闻言,冷漠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凭什么?”
君千弑攥紧拳头,“你不肯走?”
君天澜声音淡淡,“不肯。”
“那我就直接说了!”君千弑一张俊脸渐渐涨红,沉吟半晌,努力鼓起勇气,视线落在沈妙言身上,“妙言小表妹,我……我喜欢你!我考虑了好久,决定要娶你做厉王妃!我知道你你喜欢皇兄,但皇兄他给不了你名分,我,我可以给你名分!”
沈妙言抱着没做完的衣袖,挑眉道:“你这是受谁蛊惑,跑来跟我说这些?”
君千弑一急,朝她走了几步,“我没有受谁蛊惑……我是认真的!”
沈妙言皱了皱鼻尖,闻到他身上有酒味儿。
“你喝过酒了?”她挑眉,“可是你在京中的那些狐朋狗友,撺掇你过来说这些话的?”
君千弑面颊更红,默认了她的话。
沈妙言望着他,这个男人长得高,然而面相看起来却分明还是个十八九岁的少年。
她叹息一声,“你快要回洛阳城了吧?你曾说洛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