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萌妃-第3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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寝房里很安静,烛火发出轻微的噼啪声,两人能清晰地听见对方的呼吸。
“国师,”沈妙言声音甜软,皱着小眉毛唤了一声,不安地扭了扭小身子,“你压着我了……”
他好重,她快要喘不过气了。
“别动……”君天澜声音低沉,面色有一丝不自然,只压着她不动。
“国师……”沈妙言又软软唤了一声。
正在这时,添香挑了帘子进来,“主子,顾管家说——”
她的目光落在床上,瞳眸骤缩,呆愣半晌后,脱口而出:“主子,小小姐还这么小……”
她说着,觉得她一个奴婢说这话显得不大合宜,只得又改口道:“奴婢去吩咐厨房,煮一碗红糖鸡蛋给小小姐吃好了。”
说着,便红着脸往外面跑,刚跨出门槛,却又忍不住回头:“主子,小小姐才十二岁,您要怜惜着些啊!”
说罢,连忙掩了门,背对着雕花木门,惊魂甫定地喘气。
主子那么高大,小小姐那么娇小,他压着她,将她整个人都笼罩了。
再说,主子的身体那么强壮,若是动起来,小小姐那么娇弱,可怎么受得了……
她不禁捂脸,主子好禽·兽哦!
寝房内,君天澜坐了起来,自己理了理衣裳,将衣襟系好,一张脸黑得能滴出墨来。
沈妙言却有些莫名其妙:“添香姐姐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干嘛说给我煮红糖鸡蛋吃,我又不爱吃那个。”
说着,便去抱君天澜的胳膊:“国师,我刚刚的提议,你觉得怎么样?还是你想收了拂衣姐姐和添香姐姐做通房呢?”
她无知无觉地蹭着君天澜,身上散发着小姑娘特有的体香。
君天澜已经二十岁,虽从未同女人做过那种事,可到底是年轻气盛,自然受不了她一个小姑娘老这么蹭他。
于是,他很恼火地将她拎起来,大步走到东隔间前,将她摔了进去:“以后离本座远点。”
沈妙言莫名其妙,望着被拉上的月门布帘,一脸茫然地站了片刻,随即撇撇嘴,爬上了自己的小床。
君天澜站在月门外,一张脸阴沉可怕,对自己竟然会被一个小姑娘撩拨这件事,很是恼怒,于是推开门大步走了出去。
添香正从小厨房回来,看见他吓了一跳:“主子,您怎么出来了?”
说着,便探着个脑袋想往门内瞅。
君天澜冷声:“备水,本座要沐浴。”
“是。”添香寻思着沈妙言是不是也需要沐浴,于是好心问道,“主子,可要把小小姐抱出来一同沐浴?”
君天澜给了她一记冷眼,添香一哆嗦,不敢再废话,连忙去准备沐浴的水。
“放冷水就够了。”君天澜声音泛冷。
添香愣了愣,意识到什么,不禁回头看向君天澜,他已经大步进了隔壁厢房。
送换洗衣裳过来的是夜寒,他隔着屏风,听着里面哗哗的水声,一张娃娃脸上满是纠结。
刚刚添香把他们召集到一起,神神秘秘的,说是主子把沈小姐睡了。
他就纳闷儿了,沈小姐那么小,主子怎么下得去手的!
他正胡思乱想着,君天澜洗完了,从屏风后走出来,瞥了他一眼,见他神情不对劲,不禁皱眉:“有什么话,直说。”
“这……”夜寒忐忑不已,抬眸怯怯地望了他几眼,拱手先说了正事,“主子,刚刚顾总管收到帖子,说明日韩家会过来提亲。”
“嗯。”君天澜表情淡淡,抬脚往外面走去。
夜寒磨蹭着跟上去,却看见房间角落,躲着其他几名暗卫,一脸八卦意味,夜凛也在其中,不停地对他使眼色。
于是他微微咳嗽一声,壮着胆子问道:“那个,主子啊,沈小姐她可还好?要不要请大夫过来瞧瞧?您这么强壮,沈小姐怕是吃不消呢。”
君天澜身子一顿,猛地回转身看他,夜寒吓得要死,连忙闭紧了嘴。
君天澜负着双手,倒也不气了,摩挲着扳指,似笑非笑,瞥过厢房的每个角落:“去院子里大树下吊着。”
夜寒瞬间苦了脸,却又听他一字一顿说道:“每个人都去,包括添香。”
守在门口的添香身子一僵,随即痛苦地吸了吸鼻子,她已经许久不曾被责罚过了,好后悔今晚多嘴多舌……
君天澜走后,藏在厢房里的暗卫们纷纷走了出来,夜凛一巴掌呼到夜寒后脑勺上:“你不会委婉点问吗?!”
夜寒摸着后脑勺,颇为无辜:“那下次换你来问好了。”
第二日一早,沈妙言服侍君天澜洗漱穿衣完毕,出了房间,便看到院子里的大树下,挂满了倒吊的人,连添香都在其中。
一阵风吹来,人影晃动,颇为壮观。7(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80章 韩家提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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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妙言好奇地瞪大眼睛,忍不住跑下台阶,“添香姐姐,你这是在干嘛呢?”
添香欲哭无泪,害怕地望了眼负手站在台阶上的君天澜,吸了吸鼻子,说道:“奴婢这是跟夜凛他们一起练功呢。”
沈妙言“哦”了一声,又问:“你们练了多久呀?”
“也就一会儿……”
夜寒接收到君天澜威胁的目光,不敢说实话,他好想哭。
“那你们继续练功,我和国师去吃早膳。”
沈妙言露出一副“我很理解你们练功辛苦”的表情,跳上台阶同君天澜一同离开。
君天澜负着双手,在身后打了个手势,倒吊在树上的众人纷纷松了口气,连忙跃了下来。
用早膳时,慕容嫣也在。
她今日穿着件小立领的天青色对襟衫子,下身着一条月白的百褶裙,发髻上只竖着插了一只玉梳,白净的面庞上隐隐透着憔悴。
君天澜吃罢,净了手,声音淡淡:“阿沁,扶你家小姐回去,重新梳洗打扮。”
阿沁愣了愣,只得应了是,望向慕容嫣,却见她根本没有起身的意思。
沈妙言抱着一杯温牛乳,低垂着眼帘,小口小口地啜饮着,感觉桌上气氛又不好了。
慕容嫣冷着脸,“天澜哥哥,我知道今日韩家要上门提亲。可我不乐意嫁给韩棠之,你为何非要逼着我嫁?!”
“本座若真逼你,你以为,你还能好端端坐在这里同本座说话?”君天澜摩挲着指间扳指,“本座既应了你父亲好好照顾你,自然会为你寻一个值得托付的人。”
慕容嫣也垂着眼帘,声音里透着一丝嘲讽:“可在我眼中,天澜哥哥才是值得托付的人。”
饭桌上的气氛剑拔弩张,正在这时,顾明匆匆赶了进来,禀报道:“主子、慕容小姐,韩家的人到了,正在花厅等着!”
慕容嫣到底是拗不过君天澜,被他命人带去了花厅,从后间进去,在屏风后的绣墩上坐了。
沈妙言陪着她,她没见过人提亲是什么样子,倒是很想看看。
花厅内,君天澜坐在上座,韩棠之的父亲韩禹坐在右侧的大椅上,韩棠之也亲自来了,同弟弟韩叙之坐在韩禹的左手边。
众人寒暄了一阵,韩禹便指着外面庭院里搁着的十八只红木大箱,以及箱子上的一对活大雁,道明了是来提亲的。
沈妙言望向慕容嫣,她低垂着头,咬紧了嘴唇,眼圈发红,双手紧紧攥着一方绣帕,力道之大,连手背上的青筋都能清晰看见。
不用多看,沈妙言也知道她快要哭了。
她觉得慕容嫣也挺可怜的,明明很喜欢国师,却被国师逼着嫁给别的男人。
韩棠之虽然也很好,可到底不是她喜欢的人。
君天澜同韩禹说了好一会儿话,直接就定了迎亲的日期,随即吩咐顾明送韩禹离开。
韩棠之却有些踌躇,说是想见见慕容嫣。
君天澜自然是没有意见的,便让夜凛带韩棠之去花园,等下再请慕容嫣过去。
而韩叙之也很想要留下来看一看沈妙言,君天澜却不等他开口,直接叫夜寒请他出府。
沈妙言默默望着慕容嫣,无法安慰她,也知晓像她这样骄傲的女孩子,定是不耐烦别人的安慰,于是一声不吭地起身离开。
她回到衡芜院,看见拂衣坐在屋檐下绣花。
阳光落在拂衣的裙子上,使她整个人看起来静谧而温婉。
她走过去,摸了摸绣篮子里的布料,轻声问道:“拂衣姐姐,你担心过自己的婚事吗?”
拂衣将线头剪断,笑道:“我们这些做奴婢的,哪里能顾得了自己的婚事?自然是主子说什么,就是什么了。主子若是高兴,把我们嫁给一些管事的人,自然是好的。若是不高兴了,随便打发了,也是有的。”
她的声音很平静,仿佛对自己的姻缘,根本就不曾抱过期望。
沈妙言低垂着眼帘,一双茶色瞳眸里满是茫然。
那她呢?
三年后她及笄,君天澜会娶她吗?
她什么都没有,就像沈月彤她们说的,她不过是个孤女罢了。
像君天澜那样身份的人,若是要娶,干嘛不娶一位真正的世家贵女,反而来娶她?
说什么她将来会是皇后,谁知道那老和尚是不是随口说了,以便讨她爹娘红包的。
拂衣注意到她很苦恼,于是伸手抚了抚她的脑袋:“小小姐,你怎么了?”
沈妙言摇了摇头,跑进了君天澜的书房。
君天澜进了书房,便很罕见地看见她拿了一根鸡毛掸子,努力地将房中的灰尘掸掉。
“今儿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他说着,含笑走进来,“怎的这般勤快?”
沈妙言转向他,将鸡毛掸子藏在身后,歪了歪脑袋,很认真地问道:“国师,如果我很勤快,对你很有用,三年后,你会不会娶我?”
君天澜静静看着她,阳光从木雕花窗投洒进来,她站在光线里,一身素衣隐约散发出朦胧光晕。
那张白嫩的小脸上,虽然还是一团孩子气,可问得却很认真。
君天澜在对面软榻上坐了,并不回答她,只拿了本书翻看起来。
沈妙言朝他走近几步,“国师,你答应我,不要把我随便嫁给别的男人。我不喜欢他们。”
她的声音透着稚气,却说着寻常女孩儿觉得羞人的话,让人忍不住想要逗弄她。
君天澜盯着书卷,毫不在意地问道:“那你喜欢谁?”
她蹭到他面前,一手拿着鸡毛掸子,一手去摇他的胳膊:“国师,反正你别逼我嫁人就是了,人家想一辈子跟着国师呢。”
君天澜的目光缓缓落在她抓着他的那只手上,眉头皱起:“本座昨晚似乎跟你说过,离本座远点。”
不待沈妙言解释,他将手中书卷放到矮几上,抖了抖袍摆,“《诗经》背得如何了?”
“呃……”沈妙言眨了眨眼睛,声音脆嫩,“国师,你继续看书,我去帮拂衣姐姐分线。”
说着,兔子似的往外逃,心底颇有些害怕。
国师这两日都不曾问过她的功课,她自己不知不觉也就抛到了脑后,怎的今日又问起来了!7(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81章 他喜欢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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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还没跑两步,就被君天澜一把拎住后衣领,小鸡似的直接给拎到了他跟前。
沈妙言眨巴着一双湿漉漉的圆眼睛,盯着对面那双狭眸,声音软糯:“国师,我知道错了,我以后会用功的。”
“把《关雎》背给本座听。”
君天澜声音淡淡,却并不松手。
沈妙言脚尖儿吊在半空中,这姿势让她很不舒服,却又不敢忤逆了他,只得一脸认真地说道:“这诗我还是会的,国师你听好了。”
“本座洗耳恭听。”
她用拳头挡住嘴巴,微微咳嗽一声清了嗓子,便摇头晃脑背诵起来: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巧笑倩兮,美目盼兮。今夕何夕,见此良人。呦呦鹿鸣,食野之苹……”
她背得很起劲儿,全然没注意到君天澜越来越阴沉的脸色。
等到她终于停了,君天澜似笑非笑:“背完了?”
“嗯!”她点头,觉得自己背得还挺顺溜。
君天澜依旧拎小鸡似的拎着她,狭眸阴冷:“你的大堂姐,六岁诵《诗经》,八岁拜名师学筝,十岁一支惊鸿舞艳惊四座,十二岁所画百花图被画坛国手称颂,十四岁才女之名满天下,十六岁成为楚云间的皇后……”
他一项一项的说着,每说完一句,沈妙言的脸色就冷了一分。
他嗤笑地盯着她:“本座让你背诗,你却给本座来了个串烧大杂烩,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