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萌妃-第29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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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
君天澜声音淡漠,凤眸冰冷。
正如韩叙之那种货色,长得人模人样,可他连给她提鞋都不配。
沈妙言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便应道:“我记下了。”
正说着,顾明捧着张请柬过来:“王爷,薛府小厮送来的。”
君天澜接过,一目十行地看完。
沈妙言听说是薛府的,在旁边探头探脑地看,那请柬竟是用牡丹花瓣,围着一簇绒黄花蕊,一瓣瓣拼接而成。
看上去,就像是铺展成红纸的牡丹。
艳丽,端雅。
而花瓣上的簪花小楷更是圆润饱满、婉约秀雅,用的是金墨,一眼看去,富贵锦绣,令人爱不释手。
就这么瞄了一眼,沈妙言心中便有些冒酸泡泡。
字如其人,一手字尚且如此漂亮,那人又该是怎样的美人呢?
她的字完全是随了君天澜,尽管于旁人而言金错刀十分难得,可到底多了几分男子的英气,少了些婉约。
她轻悠悠叹了口气,颇有些懊恼为什么当初自己学的不是簪花小楷……
君天澜将请柬递给她。
沈妙言接过请柬,低头看了两眼,原来是薛府后日要办牡丹花宴。
她又抬眸望他,对方凤眸冷漠:“你随本王去。”
“哦。”
小姑娘声音透出不高兴,将请柬随意塞到袖袋,走到他身后,推过轮椅,朝大厅外走去。
却像是无意般,袖袋里的请柬滑落在地,被她狠狠踩了两脚。
两日后。
停在寿王府门前的是一辆四匹纯黑骏马拉的车,非常华丽端严。
两人乘坐马车穿过长长的开元街,朝章和街而去。
薛府坐落在章和街第八户,远远看去府邸奢美精致,不愧是大周百年名门望族。
夜凛扶着君天澜下车坐到轮椅上,沈妙言乖巧地推着轮椅,朝薛府走。
她力气大,推着轮椅从台阶旁边的滑台上去,竟也毫不费力。
君天澜是薛府未来的姑爷,守在门口的侍女不敢问他要请柬,连忙领路,朝花园而去。
薛府中长廊蜿蜒不见尽头,连接着众多亭台楼阁,沈妙言不时听见年轻小姐们的嬉笑声传来,循声看去,便瞧见大周的世家贵女皆都衣着丝绸锦缎,摇着团扇,三三两两地在薛府侍女的带领下,朝花园而去。
她们的仪态皆都十分优雅,可见是从小时候起就跟着嬷嬷们练习的。
谈吐之间,也是沈妙言从未听过的有趣见闻和书本中的博闻广记。
连未出阁的小姐都懂得这样多,大周的男儿只会更加优秀。
以文治国,怪不得大周曾统治天下长达数百年。
她正出神间,忽然瞧见周围视野逐渐开阔,芳草凄美,无数翩翩牡丹在风中摇曳,十分绚烂夺目。
花园宽广,不远处一块绿草地上,陈设了不少桌椅,年轻公子们围在一起作画,世家贵女则摇着团扇点评,蝴蝶翩跹而至,这画面美轮美奂至极。
还有七八位贵女围着另一张花梨木桌子,桌子前,身着绯色繁复衣裙的少女肤白若雪,纤纤素手挽起半截水袖,持一杆细毛笔,低垂着乌黑眼睫,正认真对着宣纸作画。
仅仅半张侧颜,就已叫人惊艳倾慕。
她看得有些呆,一个略显尖利的女声突然响起:“嫡姐画的牡丹足以以假乱真,我就不信,那边各位公子,有谁能赢了嫡姐!”
话音落地,四周便响起附和声。
没过一会儿,那边公子们也画完了,侍女们捧起画子,小心翼翼挂到不远处两棵树间拉扯开的丝线上,和风清润,众人点评半晌,最后那些公子自甘认输,连声称赞薛大小姐画得好。
身着绯衣的少女便垂眸腼腆轻笑,宛如风中漾开的牡丹,一时间叫众人都看呆了,喧闹竟变为鸦雀无声。
君天澜淡漠地收回视线,偏头望向沈妙言,嘴角不禁抽了抽。
这小姑娘双眼一眨不眨,是看痴了?!
他咳嗽了声。
沈妙言回过神,脸儿红红,连忙推着轮椅朝前走。
年轻公子小姐们见来人面戴暗金面具、坐在轮椅上,立即认出这是新近归来的寿王,于是连忙行大礼。
君天澜面无表情地抬手,示意免礼。
沈妙言悄悄打量那位薛家大小姐,但见她低垂着眼帘,唇角噙着淡而柔和的笑容,仿佛是面对未婚夫时的羞怯。
她的目光又落在君天澜的双腿上,那些女子,若见识过四哥从前风神俊秀的模样,或许会爱上他。
可如今,客观地说,四哥的外貌的确不堪。
薛宝璋,她会仅凭婚约,就喜欢上这样一位不堪的未婚夫?
怕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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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7章 她是寿王府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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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正暗自观察,一名身着鹅黄纱裙的伶俐少女上前见礼,笑声爽快:“给王爷请安!臣女是薛家二姑娘薛灵。嫡姐正和公子们赛画儿,不如您来品鉴品鉴?您若愿意亲手画副牡丹图让咱们开开眼界,那真是再好不过!”
沈妙言观察她,这姑娘应是薛府的庶女,可行事风度却跟个嫡女似的,想来在府中颇为受宠。
而薛灵话音落地,一名俊俏公子摇开折扇:“薛二小姐说的不错,咱们都献了丑,四弟既然来了,也该叫咱们看看你的水平!”
沈妙言寻着声音看去,说话的男人头戴碧玉冠,身着翡翠锦袍,袖口与胸口共有四团墨绿绣龙,挑着一双凤眸,眉梢眼角都是风流。
该是位皇子。
虽然他容貌继承了大周皇族的美貌,但那一身打扮,混坐在公子哥儿里,绿的就跟棵葱似的。
她暗自咋舌,这诡异的审美……
而君天澜自是懒得搭理他们,随意敷衍了几句,便端了桌上茶水品尝。
这些人也没再管他,兀自玩起赌棋来。
沈妙言看了会儿他们赌棋,觉着无趣,便俯身到君天澜耳畔:“我去下西房。”
君天澜瞥了眼四周,见府中有许多侍女活动,料想她该不会迷路,便微微颔首。
沈妙言得了自由,撒蹄子般高高兴兴地走开,却压根儿并不想去小解,只挑着人少的地方,走走看看。
楚国京城繁华,镐京城却是更加繁华富庶。
听闻薛宝璋的父亲乃是当朝丞相,这一座丞相府,都抵得过两座国师府了。
她在花园小径上蹦蹦跳跳,瞥见路边儿有丛银粉金鳞牡丹开得好,凑过去仔细欣赏,对着碗口大的牡丹,想起薛宝璋那张国色天香的脸,心中颇有些艳羡,忍不住掐了朵开得最好的,瞅瞅四周无人,于是小心翼翼,臭美般戴在鬓角。
小径旁边儿长着一棵古树,抱着剑斜倚在树杈上的男人生得剑眉星目,静静注视站在牡丹花丛旁的小姑娘,她生得面嫩,摘了朵牡丹,十分小心地簪上鬓角,脸上的笑容非常羞涩,双手捧脸摇头,脸蛋儿红扑扑的。
他看着,禁不住“嗤”地笑出声。
沈妙言正独自臭美,被那笑声吓了一跳,攥着裙摆连忙往后退了几步,惊慌地朝四周张望:“谁躲在那里!”
话刚说完,脚后跟被一块石头绊了下,惊呼一声,整个人朝后方仰倒。
阵风拂过,她瞪大眼睛,落进一个宽阔的怀抱中。
男人低垂着眼帘,映入视线的是一张娇嫩欲滴的小脸,清丽雍容更甚鬓角牡丹。
月牙般的眉,琥珀色水汪汪的大眼睛,红润微翘的小嘴……
每一寸都透出少女特有的纯真,眼尾却偏偏勾勒出罕见的妩媚。
真是个小妖精。
男人在心中喟叹,尚未来得及松手,沈妙言一巴掌扇到他脸上:“偷窥女子,真不要脸!”
薛远松开手,摸了摸脸颊,深邃的瞳眸掠过不悦:“刚刚是我救了你。”
“也是你惊吓的我!”
薛远吵不过她,打量了她的衣着打扮,淡淡道:“寿王府的人?”
沈妙言不理他,摘下鬓角的牡丹扔进花丛,转身跑了。
薛远盯着她的背影,唇角微微扬起,却又很快归于寂静。
沈妙言回到牡丹园,看见那些世家公子和小姐们仍旧喧哗热闹,而她家四哥坐在角落,正慢条斯理地品茶。
身着绯衣长裙的美艳少女与他隔了桌案端坐,正笑吟吟偏头说着什么。
沈妙言眼眸眯了眯,急忙小跑过去。
薛灵正提笔写诗,眼角余光瞧见这寿王府的小丫鬟似乎要去打搅她嫡姐与寿王独处,连忙招呼:“那谁,你过来为本小姐研磨!”
沈妙言顿住步子,望了眼面无表情地君天澜,不高兴地去帮薛灵研磨了。
然而研磨也是心不在焉,不时朝君天澜和薛宝璋瞥上几眼。
她一时不察,手中力道大了些,墨汁溅出砚台,将她和薛灵的衣裳都给弄脏了。
薛灵的尖叫声拉回她的注意力,扯着纱裙,秀美伶俐的小脸上遍布怒意:“你到底在做什么?!”
“我不会研墨,是你偏要叫我研的!”
沈妙言顶撞,撒谎时连眼睛都不眨。
坐在角落的薛宝璋下意识地望向君天澜,对方正注视着那个小侍女,始终紧抿的唇角,似乎正……微微勾起?
而薛灵从未见过这般胆大的侍女,呆愣半晌,怒意更盛,刚要与她斗嘴,一道清冷的声音插了进来:“弄脏了衣裳,还不回去换?她是寿王府的侍女,不该被你支使。”
众人寻着声音看去,来人气质冷淡,眉宇虽俊朗,可眉间笼着阴郁之气,令人无端生畏。
“大哥……”薛灵委屈。
沈妙言盯着那个男人,原来他是薛家的大公子。
好像,是任大理寺少卿?
薛宝璋适时起身,亲热地挽起薛灵的手,又转向沈妙言:“既然你的衣裳也脏了了,跟妹妹一起去换好了。”
说罢,便带着薛灵率先离开。
沈妙言瞥向君天澜,见他微微颔首,便抬步跟了过去。
三人去的是薛灵的院子,薛宝璋坐在绣房里,薛灵在屏风后更衣,不停地念叨沈妙言的坏话,薛宝璋听着,艳美的面庞仍旧平静。
过了会儿,她似乎是听腻了,淡淡道:“妹妹先去花园,我去瞧瞧那名侍女。尽管是侍女,可跟着寿王前来,那便是薛府的客人,妹妹勿要怠慢。”
薛灵委屈地应了是,薛宝璋便抬步朝厢房而去。
沈妙言刚推门从厢房出来,她换了件寻常的素白长裙,搭配粉色褙子,双丫髻上各簪着两朵粉色绢花,格外清嫩动人。
薛宝璋看着,微微一笑,声音犹如大姐姐般亲切:“过来。”
沈妙言站在台阶上,望着她亲切的笑容,脑海中无端响起君天澜曾说过的话: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
红润晶莹的唇角扬起一抹看似天真的微笑,她走到薛宝璋面前,认真见了个礼:“薛小姐。”7(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578章 她是他毕生的灵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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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宝璋笑着点头,不顾身份,亲昵地拉起她的双手,目光不经意地扫过,只见这双手白嫩细腻,掌心半点茧子都没有,可见从未做过粗活。
她保持着得宜而亲切的微笑,携她一道朝花园方向缓步走去:“那夜寿王府办寿宴,我身体不适,就没有去。只是听闻,韩家的三公子献了位美人给王爷,想来便是你了?”
“在薛小姐面前,我当不得美人二字。”沈妙言乖巧地盯着鞋尖,看起来老实又本分。
薛宝璋平视前方,笑容温婉:“王爷新近归来,我也只见过他两面,对他并不熟悉。薛家消息灵敏,我听父兄提起,他并非是游学天下,而是在楚国待了多年。比起大周,楚国弹丸小国,那里的人身处穷乡僻壤,恐怕未曾见过世面。嫁于这般人,我心中着实不安呐。”
薛宝璋,她在轻贱四哥。
沈妙言保持着乖巧模样,眼底划过冷意,声音听不出任何波澜:“听薛小姐的意思,是不愿意嫁给王爷?”
“毕竟,除了见识短浅,寿王的腿……”她顿了顿,笑容不达眼底,“可父兄之命难违,还是要嫁的。”
沈妙言并不想趁此机会,自私地拆散薛家和君天澜的联姻,于是淡淡道:“他自有他的好处。”
两人已经走到花园偏门。
薛宝璋停住步伐,面向沈妙言,笑容仍旧亲切艳丽:“我说过,薛家消息灵敏。你并非仅仅只是下属所献美人,楚国时,你就已待在他身边四年,自然深谙他的好处。”
沈妙言一怔,薛宝璋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