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萌妃-第24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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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都睡着了,还不忘牢牢攥着君天澜的衣袖。
她力气大,君天澜怕挣脱开来将她弄醒,便合衣在她身旁躺下。
沈妙言嘟囔了句什么,钻进他怀中,小鼻子嗅了嗅那冷甜的龙涎香,搂住君天澜的腰,十分安心地窝成一团。
君天澜轻轻抚摸着她的脑袋,目光落在窗外,明月皎洁如雪。
他望着从夜幕上掠过的不知名鸟儿,思绪飘飞。
今年的雨水,似乎比往年要少些。7(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482章 提亲
(全本小说网,。)
沈妙言晌午才醒过来,吃过午膳后,就迫不及待地跑到她堆放礼物的库房,拆礼物看。
她打开安姐姐的礼物盒子,里面是一只精致贵重的红宝石手钏,她试着戴在腕上,大小合适,越发衬得肌肤雪白。
花狐狸送的是一套漂亮的绯红色衣裙,她如今过了丧期,正好可以穿。
王妃姐姐送的是则是一只绘仕女图垂大红色长流苏的走马灯,她很喜欢,她晚上一个人睡时总有些怕黑,把这个灯点亮挂在窗台上正好。
她把所有礼物都拆开了,开心的不得了,却注意到角落还有一只长形的锦盒。她走过去,将锦盒打开,里面铺着明黄色丝绸,上面摆着一个卷起的画轴。
明黄色,是帝王才能用的颜色。
她面色冷凝了几分,将画轴小心翼翼地展开来,上面画的是一片不见边际的大漠,大漠深处,血红色的曼珠沙华以妖异的姿态盛开,蔓延至天际。
像是铺陈开来的鲜血。
画中的天空蓝的透彻,大漠干裂,即便只是观看,也能让人感受到扑面而来的灼热与风沙。
沈妙言有些发怔。
她凝视许久,视线移到落款处,瞳眸不禁眯了起来。
落款是她娘亲的名字,还盖着她娘亲的印戳。
——你曾说,你娘亲最擅长画菊花,那是因为你没见过她画的曼珠沙华。
——曼珠沙华?
——是,曼珠沙华,又称彼岸花,传说中的引魂之花,冥界唯一的花,象征妖异、灾难、死亡与分离。
她攥紧那幅画,娘亲温婉亲切、品性高洁,怎么会画这种不祥的花?
一定是楚云间骗她……
她想着,瞳眸里却还是犹疑。
细白的指尖拂拭过落款上的姓名和印戳,这些都是真的,做不得假。
可娘亲到底为什么要画这样不祥的花……
她想不明白,不敢再看那些泼血般的诡异花朵,紧忙将画轴卷起,重新放回锦盒。
连着晴了一个月,在二月末这天,天空终于多了几片云,大约是要落雨了。
沈妙言在临水阁里同丫鬟们扳手劲儿玩,她看起来娇小玲珑,力气却大得很,临水阁中竟没人能赢得过她。
她玩了会儿觉得无趣,素问从外面回来,轻声道:“小姐,韩二公子来了,正在衡芜院见主子呢。”
“叙之哥哥?他来做什么?”沈妙言好奇。
“奴婢也不知道,他还带了很多礼物,看着像是……”她望了眼沈妙言,将声音压得更低些,“像是提亲。”
沈妙言闻言,轻笑出声,活泼地站起来:“那你带我去瞧瞧,我想听听四哥会说什么呢!”
素问和她一道往衡芜院而去,刚走到院门前,就瞧见夜寒带着侍卫们,将一些大红木箱、礼品等物往外面抬。
她好奇地朝里张望,只见夜凛直接将韩叙之丢出门,挡在门前,冷声道:“小姐是主子捧在手心的宝贝,你什么身份,有什么资格求娶小姐?!”
韩叙之双颊红得厉害,大吼出声:“君天澜,莫非你还做梦想要占有妙言?!你是她的兄长,你早就没了资格!”
回应他的,是寂静的衡芜院。
过了半晌,夜凛见韩叙之还不肯走,声音极冷:“韩相爷还不走,是等着在下将您丢出去吗?”
韩叙之理了理衣襟,怒气冲冲地转身,刚迈出两步,就看到院子外面探头探脑的沈妙言。
他连忙走过去,有些羞赧:“妙言妹妹……”
沈妙言眉眼弯弯:“你在提亲呀?”
韩叙之脸颊更红,“妙言妹妹可有心仪之人?”
“已经有了,叙之哥哥知道是谁。”沈妙言对他虽未能像小时候那般尊敬崇信,可经过楚云间的事之后,起码的尊敬还是有的。
因此,她宁愿同他一次说个清楚,叫他明白,他们之间是不可能的。
“是……君天澜吗?”韩叙之蹙眉,“但他是你的兄长,你们之间——”
“你也知道,他成为我的兄长,是为了让我摆脱罪臣之女的身份。”沈妙言轻声打断他的话,“叙之哥哥,他待我极好,这世上,不会再有旁的男子,像他那般待我了。”
韩叙之沉默良久,垂下头,声音极轻:“都怪我没本事。”
阴沉沉的天空有惊雷炸响,不过片刻,便有淅淅沥沥的春雨落了下来。
这是今年的第一场春雨。
素问连忙对沈妙言道:“小姐,站在这里当心淋湿了,进屋吧?”
沈妙言点点头,便同她一道进了衡芜院。
韩叙之站在薄薄的雨幕里,偏头望着那个小姑娘的背影,眼中都是不舍。
沈妙言上了台阶走到屋檐下,见靠墙的地方摆着把油纸伞,望向还站在雨中发呆的韩叙之,便撑开伞跑到他身边,将伞柄塞到他手中,又跑回了衡芜院。
韩叙之一怔,等回过神时,只见那女孩儿已经挑开门帘进了屋子。
他怅然若失地站立良久,才失魂落魄地转身离开。
雨丝绵绵,他走出国师府,只见自己带来的聘礼被七零八落地扔在门口。
他示意随从将聘礼重新装好抬回韩府,自个儿则没精打采地沿着朱雀街漫无目的地走。
不知走了多久,也不知走了有多远,低着头转过一个街角时,却瞧见眼前出现了一双厚底皂靴。
那人墨绿色的锦袍在风中轻曳,他抬起头,就对上楚随玉似笑非笑的脸。
“晋宁王?”
“不知韩相可有空一叙?”
衡芜院内。
沈妙言奔进书房,君天澜正捧着本书坐在软榻上看,头也不抬地道:“为什么要特地送伞给他?你心疼他吗?”
酸透了的语气。
沈妙言蹭到他面前:“四哥吃醋了?”
“没有。”君天澜翻了一页。
沈妙言轻哼一声,扬起下巴:“明显有!四哥真是小心眼!”
“小心眼怎么了?若我同旁的女子说话,莫非你也不会吃醋?”君天澜合上书卷,抬眸看她。
沈妙言没回答这个问题,只在他身边端端正正地坐好,“有一次我问四哥,我该把你当成什么,我可不可以像从前一样抱你……当时,你说等我及笄就告诉我。现在我及笄了,你可以告诉我答案了吗?”7(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483章 像是天生的杀戮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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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偏头盯着君天澜,琥珀色瞳眸亮晶晶的。
君天澜端起茶水,浅浅地呷了一口,声音淡然自若:“当成未婚夫,如何?”
“未婚……夫?!”
沈妙言瞪大眼睛。
君天澜唇角噙着微笑,像是肯定般重复了一遍:“未婚夫。”
沈妙言以迫不及待地姿势抱住他,脸颊紧贴着他的胸膛:“四哥,你待我真好!”
说着,仰起小脸:“那我可以经常抱你咯?”
君天澜含笑,眼中都是宠溺:“你说呢?”
沈妙言便又笑嘻嘻将脑袋埋进他的怀里,整个人黏黏糊糊的像个孩子。
三月初,天气晴好。
花容战和谢陶来到国师府,约沈妙言去桃花山踏青,沈妙言本想拉着君天澜一块儿去,可君天澜比较忙,她只得同那两人一道。
每逢三月,桃花山的桃花都会盛开,远远看去犹如粉色云朵。
今年许是雨水少,桃花开得稀稀拉拉,好在游人如织,欣赏不了桃花,看看美人与俊俏公子也是好的。
三人下了马车,正失望间,花容战瞧见不远处有个摆摊儿的,便拉着两人上前,好奇问道:“你是卖什么的?”
那摆摊儿的老头捋着胡须,笑道:“公子、小姐,桃花林今年没什么可欣赏的,老朽便多植了些桃花树,将这十里桃花林改成迷宫。不知三位可有兴趣,闯一闯这迷宫?”
沈妙言望向桃花林迷宫,里面果然有不少人结伴而行。
“听着怪有意思的。”花容战起了兴致,付了那老头儿银子,便带着两个女孩进了桃花林。
地面落了一层残败的桃花,四周桃树上枝叶稀疏,枝头的桃花也没有多少,实在称不上好景致。
只是人往这桃林里多走几步,身边便起了茫茫白雾,令人辨不清方向。
沈妙言跟着前面身着红色锦袍的花容战,走了一刻钟的时间,不禁叹息:“我在书上读到过,有的方士擅长奇门遁甲,这十里桃花林,想来是被人使了阵法,所以咱们才走出不去。”
说着,却见前方那人回过头,那公子面容陌生,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朝另一个方向走去了。
她不禁汗颜,她跟了这么久的人,竟不是花容战?
想着,又摸索着往前行走,四周白雾更浓,竟只能看清身边五尺以内的景物。
她虽对奇门阵法没有了解,却并不害怕,若是轻易就能找到出路,那这桃花迷宫也没什么意思了。
不知走了多久,前方传来一阵抱怨的声音:“温雅妹妹,都是你非要来这个鸟不拉屎的鬼地方!现在可好,丫鬟也丢了,咱们都出不去了!”
“我说来这儿玩的时候,你不也没拒绝嘛!”
沈妙言定睛看去,前方白雾中隐隐有两个人影,听声音,像是夏侯挽挽和温雅。
那两人听见脚步声,以为是她们的丫鬟,连忙奔过来,定睛一瞧,却见是沈妙言。
这两人立即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了,夏侯挽挽双手叉腰如临大敌:“沈妙言,你在这里做什么?!”
“赏花儿啊,还能干嘛?”沈妙言翻了个白眼,随手折下一枝桃花,哂笑出声,“你们该不会是迷路了吧?”
“我们才没有迷路!”夏侯挽挽爱面子,朝四周望了望,见周围无人,忽然起了心思,拽着温雅的胳膊朝沈妙言走近几步,娟秀的面庞上满是憎恶,“说起来,你现在居然还没有死,真是命大呢!”
“是啊,我命一向很大。”沈妙言把玩着桃花,从夏侯挽挽身上嗅到了一丝杀气。
夏侯挽挽出身将门,是学过一点功夫。
琥珀色瞳眸黯淡了几分,她悄无声息地朝后面退了一步。
夏侯挽挽笑得狰狞,身形一动,几乎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到沈妙言跟前,袖中滑出一柄匕首,径直刺向沈妙言的脖颈。
沈妙言闪到一旁,夏侯挽挽再度袭来,匕首泛着冷光,不停地往她身上刺。
沈妙言手无寸铁,只得不停闪躲,好不容易逮到机会,一把握住夏侯挽挽的手腕,声音是极致的冰冷:“我不会死在这里!”
她的力气大得恐怖,夏侯挽挽手腕疼得厉害,眼泪瞬间淌落:“你放手!”
那把匕首从她手中跌落,沈妙言灵巧地在半空中接住刀柄反握在手心,琥珀色瞳眸隐隐泛出猩红,毫不犹豫地刺向夏侯挽挽后心窝。
她像是天生的杀戮者,一系列动作由她做出来,犹如行云流水。
果决,漂亮。
一旁的温雅发出一声尖叫,声音尚还未落地,空气中陡然发出“哐”一声响。
沈妙言被迫松开手,一枚青铜钉将那匕首击落在地,她手上的虎口被震得发麻。
她抬头看去,提着长剑、身着细铠的男人缓步走近,正是夏侯铭。
沈枫也在。
她冷笑了声,转身就跑。
夏侯挽挽愤恨地跺了跺脚,转身望向夏侯铭,“大哥,你刚刚怎么不杀了她?!”
夏侯铭淡漠地扫了她一眼:“你手握兵器,又学过几年工夫,连她都打不过?!”
“她……她的力气大得吓人!”夏侯挽挽委屈。
那么娇小的一个女孩儿,能有多大力气?夏侯铭只当她是在给她自己找借口,因此带着威严瞥了她一眼,转身带着沈枫离开。
“大哥,我不知道出去的路,你等等我们!”夏侯挽挽连忙拉住温雅,去追夏侯铭。
而沈妙言独自一人行走在浓雾之中,触目所及都是纯白。
也不知走了多久,四周的白雾越发浓了,竟看不到一尺外的景色。
她茫然间,却听到有木鱼声和诵经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