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萌妃-第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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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国师去掐呢!干嘛就掐我了?”
“本座掐你,是你的荣幸。”
沈妙言歪了歪脑袋,“国师,自打我住进这里,就不见你宠幸过谁。拂衣姐姐和添香姐姐,不是你的通房吗?”
君天澜盯着她,只见她的瞳眸里都是无邪,好似问得并非是什么无法启齿的事儿。
他心中莫名不悦,到底是谁教这丫头,这些糟七八遭东西的?!
“国师,”见君天澜狭眸发狠,沈妙言伸手拽了拽他的衣襟,“你是不是还没有通房丫鬟啊?”
君天澜收回视线,“本座乃是洁身自好之人。”
沈妙言盯着他耳尖上那抹不自然的红,心情忽然很好。
君天澜扫了她一眼,起身往外走。
沈妙言望着他的背影,笑容促狭:“国师,我没进门前,你可不许宠幸其他女人!你要等我长大!”
男人背影顿了顿,随即仿佛落荒而逃似的,加快步伐离开。
沈妙言捧着肚子倒在床上,笑得直打滚。
国师真是……闷骚啊!
君天澜走到外间,双手撑在桌案上,素来冰冷无情的面庞,此刻竟隐隐发烫。
他长到二十岁,还不曾有人同沈妙言这般大胆,对他撒谎,对他撒娇,甚至搂抱他!
这些,都是他绝不允许别人做的事。
他侧头,瞥了眼东隔间拉着布帘的雕花月门,精致的薄唇紧紧抿起。
“国师!”又一声娇呼从东隔间传出,沈妙言忽然掀开布帘,穿着素白的襦裙,赤脚踩在深红色的软毯上,跑出来一把抱住他的腰,“国师,我饿了,要吃点心!”
他下意识地想要推开她,可她的身子又小又软,还透着一股淡淡的香,叫他忽然之间就无法推开。
他的手悬在半空中,半晌后,轻轻落在了沈妙言的小脑袋上:“好。”
沈妙言仰起小脸,朝他露出一个萌萌的笑:“国师你真好!”
说着,便将脸颊贴到他的腰间,猫儿似的蹭了蹭。
君天澜望着她傲娇的小模样,宠一个小女孩的感觉,其实也挺好。
不如,就这样宠着吧?
嫣然阁内。
慕容嫣跪坐在蒲团上,安安静静地抄写《女戒》。
帷幔低垂,外面响起嘈杂声,她抬头看去,阿沁正端着一杯热茶进来,朝她福身行礼:“小姐,王嬷嬷被抬回来了。”
慕容嫣的笔尖顿了顿,却没有说什么,只是继续抄写。
阿沁将热茶放到矮几前,在她身边跪坐下来:“小姐——”
“你不要再说了。”慕容嫣盯着宣纸,一手簪花小楷颇为漂亮,“我不会再愚蠢地针对沈妙言。既然天澜哥哥喜欢她,那我便也把她当做妹妹供着就是。”
阿沁笑了笑,“小姐顺着大人的心意,总不至于惹了大人厌烦。”
翌日,天还未亮,沈妙言爬起来伺候君天澜穿好衣裳,送他去上早朝后,便又回去睡回笼觉。
这段时间她的睡眠好了许多,不再像从前那样,一有风吹草动就会马上醒过来。
她正睡得迷糊时,添香匆匆忙忙跑进来,将她推醒:“小姐,沈府来人了!”
沈妙言一个激灵,睁开眼问道:“沈府?哪个沈府?!”
“还能有哪个沈府,就是你庶叔那个沈府啊!”添香说着,拿了挂在床头的衣裳,给她一件件穿上,“你庶婶带着人,正堵在府门口呢。慕容小姐不肯管事,顾总管跟你庶婶怎么说,她都不肯走!”
沈妙言想起昨天早上,在紫辛斋外国师羞辱沈月彤之事,顿时来了兴致:“怕是来找麻烦的。”
添香给她穿戴好,她不忙不慌地洗漱完,又吃了几只油酥春卷,这才带着拂衣和添香出去。
她走到沈府门口,顾明早已恭候良久,“沈小姐。”
“开门吧。”沈妙言开口说道。
国师府大门徐徐打开,只见门口停着两顶华丽的软轿,后面站着十几个沈府家丁。
其中一顶软轿内,还不时传出少女的轻声啜泣。
不少百姓都在围观,朝着国师府指指点点,好似君天澜占了那轿中少女的清白似的。7(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36章 小贱人挥金如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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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国师府大门打开,一名站在轿子旁边的嬷嬷立即俯身对轿中说了几句。
旋即,轿帘被挑开,一位年近四十的女人走了出来。
她穿着宝蓝色立领对襟衫子,脖子上戴着一串翠绿晶莹的碧玺珠子,腕间各挂两个纯金实心镯子,发髻上插着琳琅满目的珠宝。
她生得白净,微微有些发胖,五官颇有些福相。只是一双柳眉高高挑起,看起来有些尖刻了。
沈妙言的圆眼睛微微眯起来,这个女人,正是她的庶婶,华氏。
华氏往日里待她很是不错,处处都尽着她先,好似她才是她的亲生闺女。
只是今日这一面,沈妙言却敏锐地捕捉到,华氏眼中的那抹不屑和鄙夷。
华氏后面的那顶软轿里,也走出个人,身着烟萝色百褶襦裙,打扮得富丽堂皇,正是沈月彤。
沈月彤一张小脸梨花带雨,倚着华氏,不住地抹眼泪。
华氏微微清了清嗓子,以对丫鬟说话的语气朝着沈妙言道:“把你家主子请出来。”
沈妙言静静看着她,笑得甜美:“庶婶,国师还没有下朝呢,你这般兴师动众过来,是想做什么?”
一声庶婶,当即就让华氏眉心直跳。
她嫁的是沈家二房,二房乃是沈家庶出,处处都比嫡出的沈国公府矮了一个头。
每次宴会,人家都会称那贱人国公夫人,而称她作二夫人。
可自打新帝登基,她相公做了御史大夫、她大女儿做了皇后,便没人敢像从前那般,称她一声二夫人,更遑论庶字?
她强自压抑怒气,冷笑一声,说道:“你这罪臣之女,怎敢质问本夫人?!”
“罪臣之女?”沈妙言静静站在大门口,甜甜的笑容泛起冷意来,“妙妙记得从前,庶婶可是很疼妙妙的,可如今转变怎么这样的大?皇上宽赦了我,我是无罪的,庶婶一口一个罪臣之女,莫非从前对妙妙的好,都是装出来的?”
华氏盯着沈妙言,几个月不见,这小贱人竟然比从前还要伶牙俐齿。
“娘,您看见了吧?这小贱人是越来越会说话了!怪不得国师大人会被她迷得对付女儿!”沈月彤在一边小声说道。
华氏冷哼一声,“她一个罪臣之女,那小嘴再如何厉害,还能翻过你去不成?”
说着,便看向顾明,抬高声音:“这位总管,本夫人竟不知,堂堂偌大的国师府,竟然没个能出来说话的人了!派一个罪臣之女同本夫人说话,是何道理?本夫人乃是陛下亲封的一品诰命夫人,这便是你们国师府的待客之道了?!”
不远处,一顶黑底绣金云纹奢华软轿静静停在路边,因为围观人群的阻挡,所以无论是华氏还是沈妙言,都没有注意到。
君天澜端坐在轿中,摩挲着指间的墨玉扳指,神态冷漠。
顾明还未说话,沈妙言双手叉腰,抢先答道:“庶婶,你明知道国师还未成亲,这般带着二姐姐兴师动众地过来,又是何道理?可是要将二姐姐说给国师?这一品诰命夫人,竟也做起媒婆的活儿了,真是稀奇!”
添香一听,脸色没绷住,一下子清脆地笑出了声。就连素日里端庄温婉的拂衣,也抿嘴轻笑。
顾明微微咳嗽一声掩饰住笑意,看着沈妙言的目光不禁多了几分钦佩,到底是国公府出来的小姐,就是能镇得住场子!
周围的百姓们同时发出窃笑,让沈家的人羞得恨不得钻进地下。
华氏差点被这番话气死,又羞又怒,脸上的肉都抖动起来,指着沈妙言,却是半天说不出话来。
沈月彤轻轻抚着她的后背为她顺气,轻声道:“娘亲,莫要忘了咱们这一趟的目的了。”
华氏回过神,转向顾明,语气稍稍客气了些:“这位管家,既然国师还不回来,我也没有站在门口,和一个罪臣之女打交道的道理。”
说着,整了整衣衫,慢条斯理地说道:“劳烦你替我转告国师,彤儿年纪小,不过是受了皇后娘娘的嘱托,才在昨日竞价买沈府。皇后娘娘本是想要用这沈府,当做老爷四十大寿的礼物,全然出自一片孝心,还请国师见谅,不要和彤儿过不去。”
沈妙言耳朵竖着,这话听起来,倒像是昨天上午在紫辛斋门口的那出戏,全然是国师欺负了沈月彤。
华氏正等着顾明的回答,却见顾明望向了沈妙言。
她心中不禁一咯噔,这小贱人,在国师府的地位很高?!
可国师和这小贱人八竿子都打不着,他们是怎么搅合到一起去的?
没等她想明白,沈妙言便开了口:“原本我还以为,二姐姐拍下沈府,乃是为了筹备军资。可是听庶婶这么一说,才知道,原来是皇后大姐为了尽孝。这一件礼物就得花五十万两白银,皇后大姐真是有钱!”
她声音里带着稚嫩,好似童言无忌,却让在场的百姓们,看着华氏的目光纷纷变了。
传说当今皇后德才兼备,可是他们现在怎么觉得,有点虚假呢?
这一件礼物都得五十万两白银,那御史大夫的一个寿诞,岂不得花上几百万两?!
那可都是民脂民膏啊!
华氏的脸色当即变了,这小贱人好厉害的一张嘴!
她不过是想用“孝”的名义,为彤儿争回名声,好挽回昨天上午在紫辛斋丢掉的脸面。
可是,这小贱人不仅没让她挽回彤儿的脸面,还把如儿的名声也一起搭了进去!
不远处的黑金软轿内,君天澜的薄唇抿起一丝笑,小丫头越来越会说话了。
华氏却不肯轻易罢休,还要再争,沈妙言打了个呵欠,握住拂衣的手,仰头娇声说道:“拂衣姐姐,我困了,想要回去睡觉!”
拂衣微微一笑,对身后跟着的小丫鬟叮嘱道:“小小姐要睡觉了,快去吩咐小厨房温一碗鲜牛乳,多放些御赐的雪域冰糖!都细心着点儿,若是有一点差池,惹得小小姐不满,仔细大人回来算账!”
她的声音很大,下方的华氏听得一清二楚,不禁又是皱眉,国师大人,竟然是这样供着沈妙言的?!
沈月彤同样瞪大双眼,且不说鲜牛乳的难寻,那雪域冰糖,乃是御赐之物,甜而不腻、美容养颜,据说连姐姐宫中都才只分到十几颗。
可沈妙言,喝杯牛乳,便要如此挥金如土?!
她不禁有些嫉妒,她御史府二小姐的身份,过得都没有如此豪奢!7(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37章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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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妙言对拂衣的配合相当满意,于是昂着小脑袋,摆出一副傲娇的矜贵小姐模样,扭着小蛮腰转身往府里去了。
国师府大门重重合上,只留华氏和沈月彤呆呆站在街道上。
“娘!”沈月彤此时也忘了装哭,紧紧攥住华氏的衣角,“现在怎么办啊?”
“还能怎么办?”华氏盯着紧闭的朱红大门咬牙切齿,“这小贱人的能耐,倒是比我想得还要大!先回去找你爹爹商议!”
说罢,便愤愤坐进软轿离开。
沈御史府的人走了之后,围观的百姓们也渐渐散了。
大门后面,沈妙言伸手牵住拂衣的手掌,仰头娇笑:“拂衣姐姐,谢谢你刚刚那么给我面子!”
拂衣伸手摸了摸她的小脑袋,还未说话,添香抢道:“小小姐,这给面子是一回事儿,这喝牛乳,又是一回事儿。听说常常喝牛乳,有利于长个子呢,你快快回去喝了!”
“可以不喝吗?”沈妙言可怜兮兮。
这些天,她时不时就会被灌补汤、牛乳,她觉得她没怎么长高,倒是先胖了一圈。
“不可以!”拂衣和添香同时答道。
沈妙言皱着个小脸,可怜巴巴地跟着两人回了衡芜院。
而此时的嫣然阁内,慕容嫣仍旧在抄《女戒》。
两个小丫鬟扶着王嬷嬷进来,王嬷嬷面色苍白憔悴,勉强福身对慕容嫣行了个礼:“小姐!不知您唤老奴来,所为何事?”
她昨天挨了三十板子,差点就一命呜呼。
慕容嫣连头都没抬,蘸了蘸墨水,淡然地提笔写字:“在慕容家时,你伺候了我三年。加上国师府的这两年,一共是五年。阿沁。”
旁边的布帘被挑开,阿沁端着一只托盘出来,托盘上赫然摆着五列银元宝。
“这五百两银子,是我给嬷嬷养老的心意。嬷嬷拿了,便离开国师府吧。”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