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萌妃-第13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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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着,淡淡开口道:“本座今日休沐,你可有想去的地方?”
沈妙言怔了怔,这是,要陪她出去玩的意思?
她犹豫半晌,狐疑地盯着君天澜,吃不准他的意思,便试探着道:“我想去金玉满香楼吃点心。”
“可以。”
他答应得干脆,这副爽快的态度同往日里的小气模样大相径庭,叫沈妙言心中愈发不安,便轻轻道:“那,我去换身衣裳?”
要经常夸她……
这个念头从君天澜脑海中掠过,他站起身,语气随意:“不必,这样就很好看。”
沈妙言惊了一惊,国师居然夸她好看?
他今儿是吃错了药吗?!
半个时辰后,两人到了金玉满香楼的雅间,正好韩棠之也在,便凑了过来,同他们坐在一起。
沈妙言盯着君天澜与韩棠之,这两人谈起了朝廷上的事,倒是把她撇在了一边。
她咬了口桂花酥皮烤鸭,眼中的疑虑一重盖过一重,莫非,国师有意要把她许配给韩棠之?
想着,就听见君天澜忽然道:“她是长大了些,比小时候好看多了。”
沈妙言愣了愣,抬头看去,只见这两人都盯着她。
她握住一只鸭腿,眨巴着圆眼睛,不明所以。
韩棠之笑容温润:“是呢,这样标志的小姑娘,京城里也是少见的。”
君天澜望着沈妙言,但见她嘴边沾了一圈儿褐色酱汁,哪里有半分标志的模样。
他嘴角微抽,换了个角度继续夸她:“妙言性子天真活泼,心地善良,与其他女子注重规矩、刻板呆滞完全不同。这也是少有的优点。”
他总觉得,这样当着外人夸奖她,会显得更加真诚,叫她知道,他也是看得出她的好的。
然而这番话落在沈妙言耳中,却几乎叫她毛骨悚然。
国师君天澜是什么人啊,那是嘴巴里半句好话都蹦不出来的人啊!
他今日这般夸她,一定是要将她许配给韩棠之。
这就跟卖东西的道理是一样的,总要夸一夸自己售卖的商品,才会有人买不是?
如今,她也吃不准君天澜对她的态度了,明明以前是喜欢她的,怎么忽然之间,就想将她嫁给别人了?
她小心翼翼将目光转向韩棠之,对方正含笑凝视着她。
太可怕了!
她后背出了一层冷汗,咬住唇瓣,眼珠一转,顺手扯下另一只酱鸭腿,毫无形象地大嚼起来。
只要破坏掉自己的形象,韩棠之他一定看不上她的。
这么想着,便吃得愈发放飞自我,酱汁涂了满脸,甚至滴落到洁白的衣服上,也毫不在乎。
君天澜的嘴角抽得更狠,却只得绞尽脑汁地想词儿来夸她:“妙言就是这般直率的性子,有她在身边,总不愁没有笑料。棠之,你觉得,她和京中其他女子相比,是不是更加优秀?”
韩棠之盯着沈妙言,她的眼睛都瞪圆了,狼吞虎咽,一手拿着鸭腿,一手直接探进盘子里,去抓牛肉片。
像极了饿鬼投胎。
他努力憋住笑,不敢忤逆了君天澜:“是,她很优秀……”
君天澜望着沈妙言愈发难看的吃相,实在是夸不下去了,面子上也终于挂不住,冷冷道:“本座过会儿还有要事,棠之你若无事,可以先行离开。”
“是。”韩棠之起身,憋着笑走出雅室,在走下楼梯时,终于忍不住大笑出声。
那笑声传进雅间,沈妙言正叼着鸭腿,两手抓着牛肉片,心中长长松了口气。
那笑声,该是代表,韩棠之对她没兴趣了吧。
这么想着,松开嘴,鸭腿便落进面前的碟子里。
君天澜泄气地丢给她一块帕子:“把自己擦干净。”
“哦……”她拖长音调,欢欢喜喜地给自己擦脸擦手。
等她终于收拾干净,君天澜带着她下楼,正要上马车,却瞧见一个年轻公子骑在枣红马上,意气风发地经过。
沈妙言瞳眸一动,那是,沈峻茂?
沈峻茂身后跟着一队侍从,还抬了两顶软轿。
她拉住君天澜的衣袖,“国师,他不是被罚谪居南城吗?怎么回来了?”
君天澜牵住她的手,将她带进黑金马车内:“本座安排他回来的。”
“什么?!”7(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277章 国师追妻三十六计(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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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沈妙言大惊。
君天澜面容冷漠,只是不语。
沈妙言瞪了他一眼,挑起车帘,就瞧见那两顶软轿紧随着沈峻茂离开,夏风撩起轿帘,隐约可见里面坐着两个风姿绰约的美人。
她愣了愣,“她们是?”
“本座送给张敏的大礼。”君天澜靠坐在软榻上,脑海中浮现出七夕那晚,相府湖底,小丫头那张惨白惨白的面容。
张敏胆敢将他的人推下水,不回赠她一份大礼,怎么对得起他家丫头受的苦?
沈妙言不过瞬间便反应过来,“你是想要,让张敏失宠于沈峻茂?”
不止如此,她握着茶盏的手紧了紧,沈峻茂他好不容易从南城回来,却带了两位美貌小妾。
如此一来,张敏必定会怨恨他,从而造成张府与沈府的间隙。
用两个美人来换张沈两家失和,多精明的算计!
只是,国师突然出手,是为了……给她报仇吗?
她仰头望向君天澜,对方阖着双眼闭目养神,看不出在想什么。
她心里高兴,见他额角似有细汗,便拿起蒲扇,扇起摆放在马车角落的碎冰,想要让国师觉得凉快一点。
君天澜注意到她的小动作,不禁想起第三条计策:在占据她的视线后,要给予她温暖,要她习惯他无微不至的关怀和存在。
思及此,便轻轻拿过她手中的蒲扇,“大热的天,不必做这些。”
沈妙言萌萌地眨巴着两个圆眼睛,甜甜卖乖:“那回家之后,我多背几首诗词给国师听,好不好?”
国师最喜欢她用功,背诗词肯定能让他高兴。
君天澜仔细想了想,这小丫头平日里似乎不喜欢背诗,为了让她高兴,便语带温柔地开口:“不必。你跟在本座身边,学的都是男孩子该学的。如今已是快要及笄的年纪,请拂衣教你女红刺绣好了。将来嫁人,才能亲手为夫君做贴身的衣物。”
他还没忘记,当初浴佛节时,这丫头为他做的荷包有多丑,他完全没脸戴出去,现在都还丢在抽屉里锁着。
而沈妙言却是一愣,这话的意思是……
准备将她嫁给旁人?
她不悦,在他对面盘膝坐好,“我不愿意学。”
她就要不学无术,到时候没有男人愿意娶她,她就能一辈子赖着国师了。
君天澜掀起眼帘望了她一眼,看她着实不情愿的表情,只得退一步:“那就算了。”
刺绣什么的,叫绣娘做也是一样的。
只是这给予温暖,到底怎么个给予法呢?
马车缓慢平稳地往国师府驶去,君天澜苦思冥想,这事儿乃是比朝政大事还要棘手麻烦的事,他想了一路,却还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等到了国师府,小丫头收拾了干净衣裳,蹦蹦跳跳要去泡温泉。
他自个儿坐在软榻上看书,良久后,拂衣忽然匆匆进来,往东隔间而去。
他叫住拂衣:“那丫头怎么了?”
拂衣连忙行了个屈膝礼:“小姐说,忘记拿搓身体的杏仁香膏了。”
君天澜放下书,眸光便是一动。
华容池中,沈妙言独自在里面沉沉浮浮,等了许久都不见拂衣回来。
她游到临岸的地方,趴在池子边缘,正昏昏欲睡时,一个清冷的声音自头顶响起:“香膏。”
她一惊,抬头去看,只见君天澜弯下腰,手中递过来的,正是那块杏仁香膏。
她连忙缩进水里:“你来做什么?!”
君天澜将香膏放在岸上:“本座好心给你送东西,你是何态度?”
沈妙言白了他一眼:“东西送到,你可以走了。”
君天澜盯着她看了半晌,见她害怕似的将身子又往水里沉了沉,像是防备他,于是不悦地拂袖离开。
而沈妙言盯着他的背影,小心翼翼拿过岸上的香膏,眸子里全是担惊受怕,国师这两天,真是太反常了。
夜已深,沈妙言在小床上辗转反侧。
外间,君天澜躺在大床上,习武之人听力极好,东隔间里细微的动静,都被他听得清清楚楚。
也不知过了多久,那东隔间终于安静下来。
他鬼使神差地起身走进东隔间,就瞧见沈妙言呈大字躺在床上,被子都被压在了身下。
许是晚上吃得太饱,她无知无觉地撩起中衣,摸了摸滚圆的肚子。
君天澜蹙眉,夏夜还是很凉的,这样睡着,不染上风寒才怪。
今夜月华如水,窗外传来夏虫的鸣叫声。
他在床榻边坐下,将她搁在肚皮上的手拿开,轻轻把她的中衣理整齐。
小姑娘睡得挺沉,同刚到国师府时,稍有风吹草动就会惊醒的模样,全然不同了。
修长的手指将她额前的碎发捋到耳后,凤眸中盛着复杂的情绪,是因为有安全感,才会睡得沉吧?
忽然很庆幸,当初,小姑娘投靠的人是他。
温凉的指尖拂拭过白嫩的面颊,他俯身亲了口她的额头,又将薄被从她的身下拽出来,盖到她的肚子上。
正欲离开,却看见月光在她的额头和睫毛上跳跃,灵动至极。
他捏了捏她小巧的鼻尖,薄唇抿出一丝笑,透着难得的温柔:“本座很愿意护你一世周全,也想要成为你的夫君。所以,长大后,你不可以喜欢旁的男人。”
窗外花影婆娑,屋中弥漫着淡淡的花香。
若是有外人在此,定会惊讶这位素日里冷情冷面的国师,此刻竟像是个平凡的邻家少年。
这么真诚的告白,偏赶着人家小姑娘睡着时才敢说出口,这样的羞涩,与那个一手遮天、冷酷霸道的权臣形成鲜明对比。
大约是真的喜欢,所以才会如此小心翼翼。
君天澜又亲了亲沈妙言的额头,这才起身离去。
而睡梦中的小姑娘,对他的告白与吻毫无所觉,只是在静谧的花香中,隐约听见有人温柔呢喃。
她睡得更沉了。
纸笺上追女孩儿的计策,在第三条就实行不下去了,早膳时,君天澜望着胃口大开的小姑娘,颇有些忧虑。
他想让她喜欢他,却又不肯让她知道,他也喜欢着她。
这本就是个很麻烦的事情。7(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278章 国师追妻三十六计(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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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妙言喝完一碗燕窝粥,见君天澜正盯着她看,不由拿帕子擦了擦唇角,又朝旁边的青铜镜里瞄了眼,旋即微微挑眉,自己脸上并没有脏东西,他在看什么?
“国师,你不会是看我长得越来越貌美如花,想着怎么吃掉我吧?”她双手托腮,眉眼弯弯。
君天澜收回视线,喝了口清茶:“本座还没有饥不择食到,对未成年少女下手。”
“切,”沈妙言白了他一眼,像是自我安慰,“我很快就要及笄成年了,我娘长得美,我也不会差,一定会惊艳四方的。”
说着,傲娇地起身离开。
关于那四条追女孩儿的计策,君天澜不知道该如何发展下去,便将这事儿搁到一旁,只专心处理朝政。
眼见着到了七月下旬,大周国传来消息,大周使团将于九月重阳前抵达楚国京城,商议签订和平盟约之事。
更有小道消息称,这次大周使团,将由大周五皇子亲自带领出使。
君天澜忙于监督官员布置行宫和做好接待准备,一时之间分身乏术,也没顾上沈妙言。
沈妙言每晚都等着他回来用晚膳,菜热了一遍又一遍,却总不见他回来。直到深夜时分,她躺在床上,才迷迷糊糊听见他回来的动静。
她很想跟他说说话,然而一早起来,他又不见了踪影。
不就是接待个使团么,至于这样劳心劳力?
她想不明白,便打包了行李,自个儿搬去倚梅馆住。
谁知一连住了多日,竟也不见他派人来寻。
她百无聊赖地盘腿坐在软榻上,啃着果子,一边看安似雪给人抓药,一边发几句牢骚。
等晚上白清觉从宫中回来,三人围坐在圆桌旁用晚饭时,她才知,国师这几日都被楚云间留在宫中歇脚,不仅要商议和大周的盟约条款细节,还要准备九月初九的重阳宫宴。
沈妙言咬着筷子,有些好奇:“不知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