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萌妃-第12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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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停地讨饶,声音娇软,带着一股独特的慵懒,这么又哭又笑,直叫人心旌摇曳。
屋檐下的窗外,添香端着茶果点心,蹲在那儿,十分专心地听壁角。
过了会儿,拂衣经过,见她如此,好奇地走过来,正要开口询问,就听见窗子里头传出声音:“国师……不要了……不要……呜呜……”
那么又娇又媚的声音,令拂衣瞬间睁大眼眸,连忙好奇地也跟着蹲在那儿听壁角。
很快,这窗外便吸引了阿沁、夜凛、夜寒、素问等一群人,几乎每个人都面带兴奋,你推我搡的,恨不得将脑袋探进去看个分明。
君天澜握着沈妙言的脚丫子,挠完左脚挠右脚,一抬头,瞧见她笑得眼泪都出来了,薄唇抿着的笑意便更深了。
他喜欢看这小姑娘笑,他家的小丫头,就该笑得这样没心没肺。
不知玩了多久,沈妙言一张小脸涨得通红,声音都弱下来:“哈哈哈……国师……不玩了……不要了……”
这声音像猫儿一般,挠得君天澜心里痒痒,也知道她实在是受不了了,才终于松手,解开她的穴道。
沈妙言趴倒在软被上,浑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伸出手,无力地拉住君天澜的衣裳:“国师,你太过分了。”
君天澜起身,将她打横抱起,塞进被窝中,又将被角掖好,摸了摸她的小脸:“日后,不许再拿走本座的衣裳,记住了?”
“嗯……”沈妙言点点头,依恋地瞅着他。
君天澜吹熄了灯笼里的烛火,又看了她一眼,才转身离开。
沈妙言始终凝视着他的背影,国师挠她痒痒,并非是在欺负她,而是在不动声色地逗她开心。
她知道的。
眼角有些湿润,她抬手抹了抹,却还是想不明白,为何国师就不承认,他喜欢她呢?
屋檐下的窗外,添香等人听了良久,到底是没听见想听见的声音,只得一哄而作鸟兽散。
而君天澜回到书房,坐在软榻上,端起一盏松山云雾,呷了一口,却品不出平常的滋味儿。
他放下茶盏,注视着对面的灯火,又想起沈妙言问的问题。
——国师,你是不是喜欢我?
——若是不喜欢,怎么会将我照顾的……这般周到?
他垂下眼帘,修长的指尖轻轻叩击着矮几,狭眸中满是疑虑,若是照顾一个女孩子的起居也就罢了,如今,他连她的心情,都想要照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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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5章 腹黑阴险的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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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妙言在东隔间,睡得安稳舒服。
书房中,一灯如豆。
君天澜的身形隐在昏暗中,瞧不出丝毫表情。
直到夜半,他才起身,上床就寝。
可是躺在床上时,脑海中总是不可抑制地浮现出,那小姑娘被他挠脚丫子时的娇俏模样。
他不知道喜欢一个人具体是什么感觉,但他很确定,他在乎她。
……
翌日一早,沈妙言神清气爽地往花厅走,一路同经过的小丫鬟们打招呼。
她走到花厅,餐桌上只有一人份的早膳。
她有些奇怪,今儿一起来,君天澜就不在房间了,她以为他在花厅,可花厅也没人……
正想着,添香端了补汤进来,笑嘻嘻说道:“小姐,主子一早就出门了,好像是与幕僚议事,您快来喝汤。”
沈妙言“哦”了一声,在桌边坐下,一边喝汤,一边想好久没去看安姐姐了,等下出府去找她玩。
与此同时,金玉满香楼的雅间内,君天澜端坐在大椅上,摩挲着墨玉扳指,满脸冷峻。
在座的幕僚们不知他这么早将他们召集过来做什么,其中一位白胡子老者,试探着拱手问道:“大人,您天还没亮就派人,唤咱们来此,不知所为何事?可是朝中又有什么异动?”
十几双眼睛都望着君天澜,但见他缓缓抬眸,眼神淡漠:“朝中并无异动。”
“那么,是边疆又有叛乱了?”另一位膀大腰圆的幕僚好奇问道。
君天澜摇了摇头。
雅间中寂静片刻,一位浑身透着书卷气息的儒者问道:“大人,莫非是顾先生那边,出了大事?或者是花公子那边?”
君天澜眼神中浮现出一抹不耐烦,饮了口茶,踌躇半晌,终于开口:“本座要考你们一个问题。”
“大人但说无妨。”
这群人齐声道。
他们中的大部分人都饱读经书,小部分人在兵法武功、奇门六甲上颇有造诣,合在一起,几乎称得上是楚国最强的智囊团,因此不怕君天澜考问。
君天澜搁下茶盏,声音低沉清越:“本座问你们,何谓喜欢?”
话音落地,众人顿时面面相觑。
何谓喜欢?
这喜欢一词,含义可深了。
有对世间百态的喜欢,有对珍奇物品的喜欢,还有……
对女人的喜欢。
众人交换了几个眼神,顿时明悟,自家大人问的,乃是男人对女人的喜欢。
大人如今已是二十一岁,旁的男子,或娶妻或纳妾,或早就尝过男女恩爱的滋味儿。
可据他们所知,自家主子,似乎并未与任何女人有过那种不可描述的关系。
“何谓,喜欢?”
君天澜凉薄的目光扫过他们,又问了一遍。
其中一名相貌清秀的年轻男子笑道,“大人,我前些日子才成亲,娘子很是娇艳动人。如今,我每每离家之时,便会牵挂于她。想来,这便是喜欢了。”
“我与我家娘子成亲已有三十年,虽不像新婚夫妇那般爱黏在一起,可彼此早已习惯对方的存在。属下想,觉得对方不可或缺,这就是喜欢。”一位长者开口。
另一位老者捋了捋花白胡须,浑浊的老眼中,满是怀念:“属下的娘子,三年前就去了。白日里还不觉得有什么,只是每每夜深人静时,便会十分思念她。爱妾也不是没有,只是,终究不如她。大约,无可替代,便是喜欢。”
君天澜垂下眼帘,牵挂,不可或缺,无可替代……
这些,便是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喜欢吗?
或者说,是爱?
他抬手,示意众人退下。
那沉寂多年的心底,仿佛被这些话打动,泛起圈圈涟漪。
他抬手,摸了摸胸口,那心跳依旧,只是比往日,快了些许。
是喜欢的吧,对那个小丫头。
这个认知,叫他浑身都不自在起来。
窗外传来唢呐和锣鼓声,是有人迎亲。
他起身走到窗边,只见街头,打扮艳丽的迎亲队伍,正一路招摇地朝前进发。
骑在枣红马上的新郎,因为要去接他的新娘,而满面春风,朝周遭恭喜他的人们不断含笑拱手。
君天澜收回视线,眼底神色复杂。
他既喜欢那个小丫头,那么,等两年后她及笄,他就娶她好了。
这么打定主意,便觉浑身都轻松起来。
甚至,隐隐有一丝迫不及待。
而另一边,沈妙言出了国师府,没乘马车,只步行着往倚梅馆而去。
她在街角买了一串糯米团子,刚咬下一口,就听见温和的声音响起:“三小姐,好巧。”
她挑眉看去,只见身着墨绿色锦袍的男人坐在馄饨摊子上,正含笑摇着折扇。
“晋宁王?”她走过去,见他没有小厮跟着,不禁好奇,“你怎么在这儿?”
楚随玉收拢折扇,“别瞧这摊位普通,这家的馄饨,却是全京城有名的,本王请你尝尝?”
沈妙言在他对面坐下,见四周人少,便压低声音道:“昨晚,我又被楚云间欺负了。晋宁王,我仔细想了想,若想对付他,还是得继续离间他和御史府的关系。”
“三小姐有何妙计?”楚随玉笑眯眯盯着这小姑娘,眼中丝毫没有轻视。
沈妙言扬起唇角,勾勾手:“你过来些,我细细说与你听。”
楚随玉侧身过去,沈妙言凑到他耳畔,温热的气息喷吐在他耳畔,楚随玉却顾不得耳朵痒,而只震惊于这小姑娘的大胆与聪慧。
她很明白楚云间心性多疑,这条计谋,专门针对楚云间的心性,且充分利用前段时间发生的事,几乎是不动声色间,就让楚云间怀疑上御史府。
“如何?”沈妙言说完,漫不经心地咬了口团子。
楚随玉静静凝视着她,她看起来天真无邪,琥珀色的瞳眸好奇地张望着周遭,没心没肺吃糯米团子的模样,像是什么都不懂的娇娇小姐。
可那腹黑阴险的计策,却分明出自她的口中。
这样一个沈妙言,抵得上晋宁王府内,他花费重金供养的数十位幕僚。
无愧于她的名字,果然,妙!7(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246章 与虎谋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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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随玉拿折扇轻轻敲击着掌心,一双形状完美的眼眸,含情脉脉:“你若不是现在这个尴尬身份,本王定会上门求娶。”
沈妙言抬眸,“多谢王爷抬爱。那么剩下的,就交给王爷去办。”
说罢,也不等馄饨了,起身抓着糯米团子离开。
楚随玉凝望着她消失在人群中的背影,唇角勾起一道轻笑。
皇兄啊皇兄,当初你让沈国公府满门入狱,到底是对,还是错?
沈妙言在街上买了不少时蔬水果带去倚梅馆,在那儿吃了午饭,又在馆后的厢房里睡了个午觉。
等醒来时,身侧的安似雪也刚睡醒,替她拢了拢松松垮垮的中衣,状似不经意地开口:“妙言,如今你已是十三岁的年纪,已是真正的姑娘了吧?”
沈妙言愣了愣,想起这几次来过的小日子,便红着脸点了点头,从床头取下一把桃花木梳,跪坐在床上,给安似雪梳理那头如云乌发:“安姐姐,你怎么突然提起这个?”
懵懵懂懂的稚嫩语气,仿佛还是小孩子的模样。
安似雪背对着她,将一缕长发往指间缠绕:“既已是姑娘家,便不该再和他住在一间屋子里。你又不是婢女,为什么要住在那儿?”
说着,转身,捏了捏沈妙言的脸蛋:“你若不在乎他,我早就将你接到这儿住了。偏偏,他明明打了你一顿鞭子,你还在乎得跟什么似的……”
沈妙言垂下眼睫,只低头不语。
安似雪将她拥进怀中,像是长姐疼惜幼妹,声音温柔:“妙言,你自幼被保护得极好,对人没有防范,我怕你将来,在他手上吃亏……”
沈妙言嗅着她身上的梅花香,低垂着头,故意让刘海儿遮住瞳眸,不肯让安似雪看见她眼中的复杂:“安姐姐,我会小心的。国师他,不会对我怎么样的……”
依旧是稚嫩懵懂的声音。
安似雪便叹了口气:“罢了,我也不劝你了,凡事,你自己小心就是。若是出了事,只管来找安姐姐。”
“安姐姐……”沈妙言搂住她的脖颈,鼻尖有些发酸。
她早就不是从前那个天真无邪的小姑娘了,她手上,早已沾染过鲜血、人命、阴谋。
可在安姐姐面前,她只想做回那个傻傻的国公府小姐。
傍晚时分,沈妙言在街头买了一个大肉包,一边啃,一边踢着小石子往国师府走。
刚走回去,就瞧见侍卫们抬着一顶黑金软轿,停在了门口。
一名侍卫正要掀开轿帘,她挥挥手示意退下,迈着小碎步,亲自过去挑开轿帘。
君天澜抬眸,就瞧见穿着素白襦裙的小姑娘,一手抓着轿帘,一手抓着啃了一半的大肉包,睁着圆眼睛瞅他。
乍一眼看上去,蠢萌蠢萌的。
视线定在她抓着轿帘的手上,那只手脏兮兮油腻腻的,哪里像是小女孩的手。
他蹙眉,握住她的手腕,从袖中取出帕子,将那只手缓慢地擦拭干净。
所有侍卫都站在旁边,默默看着他们家主子为这小姑娘擦手,擦完这只擦那只,擦完手再擦嘴,这一擦就是小半刻钟。
沈妙言吞掉最后一口包子,君天澜将她的唇角擦拭干净,眉尖仍旧蹙着:“以后,不许边走边吃。女孩子吃东西,该矜持些。”
沈妙言盯着他冷峻的模样,很想同他辩驳几句,可满腹的花言巧语,最后只化为了一个“哦”。
君天澜满意于她的乖巧听话,便牵了她的手,走出轿子,一路进了国师府。
等用过晚膳、沐浴过后,君天澜坐在书房的软榻上看书,沈妙言捧一本医书坐在他身边,正看得认真时,忽然听见他声音淡漠地开口:“今日出府,可见到了什么人?”
她愣了愣,偏头望向君天澜,见他面色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