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萌妃-第11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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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模仿得惟妙惟肖,两个女孩子都大笑起来,一时间亭中气氛轻松欢乐到极致。
沈妙言笑得肚子疼,问道:“可真剁了?”7(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223章 纯洁,羞怯,和萌芽的爱情
(全本小说网,。)
“哪里!沈御史府的侍卫及时赶来,将他救走了。只是他这妻管严的名声,是真正在市井里传开了!当时,里三层外三层,全是围观的百姓,可热闹了!”
夜寒说得眉飞色舞,不经意间挽起半截袖子,露出里面中衣的袖管。
沈妙言不经意瞥了一眼,那袖管上绣的是一圈四瓣紫丁香。
大男人袖子上绣这样的东西,真是稀罕。
晚膳过后,君天澜要处理公务,沈妙言吃得有些多,便独自一人在游廊中散步消食。
转过游廊,却看见夜寒正费劲儿地捞一盏掉进水里的灯笼。
“夜二哥。”她唤了声。
夜寒偏头见是她,笑了笑:“小姐,你怎么不陪着主子了?”
说着,长臂努力地往水中探,终于给他探到那盏灯笼。
她望着他挽起的长袖,里面中衣袖管上的紫丁香再度呈现出来。
她有些好奇,问道:“夜二哥,这紫丁香,是谁给你绣上去的呀?”
夜寒摆弄着那盏灯笼,望了眼袖口,毫不在意地说道:“都是素问弄的!我当时袖子破了,叫她帮我补补,结果给我绣了这么一圈东西上去。我都不知道这是什么花,胭脂气也太浓了些!我数落她几句,她还生气!”
说着,发现那灯笼里面的灯芯还是干燥的,便拿打火石试着去点。
沈妙言静默良久,想起以前,素问教她认花草时,说紫丁香味苦、性寒,有清热燥湿的作用,可入药。
当时坐在窗下,素问还有意无意地提了句,说紫丁香代表初恋,纯洁,羞怯,和萌芽的爱情。
当时她懵懵懂懂,一听而过,只注意到素问说这些话时,阳光洒在她的侧脸上,那一瞬,她实在是很漂亮。
夜寒将灯笼点着,重新挂到游廊下,一张娃娃脸看起来很是阳光:“我这袖子若是给夜凛他们瞧见,定要嘲笑我!下次,我可不敢再叫她帮我补衣裳了!”
沈妙言怔了怔,旋即笑道:“绣得这样精致,素问一定花了不少功夫。你这么说,她若听见,会伤心的。”
“也是……”夜寒挠挠头,“姑娘家最难哄了,我还是将就穿吧!小姐,我去巡逻了!”
沈妙言望着他走远,琥珀色的瞳眸中掠过无奈。
第二日,国师府绣房的绣娘,将沈妙言在花宴穿的新衣裳送了过来。
衣裳是纯白的窄袖衫子,罩一件嫩绿色半臂,搭配到脚面的月白百褶长裙,虽然颜色简单,可衣料都是极好的。
沈妙言爱美,生怕到时候穿不合身来不及改,一拿到衣裳,就迫不及待试穿起来。
她对着铜镜照了照,还算满意,便晃悠着走到书房,在君天澜跟前站定:“国师,好看吗?”
君天澜从书卷中抬起头,面无表情地扫了一眼,淡淡道:“穿什么都一样。”
又没胸。
漫不经心地说完,便又低头继续看书。
沈妙言恼怒,冲他扬了扬粉拳,不开心地冲回了东隔间。
她很生气地将新衣服往外拽,谁知还没用上劲儿,只听“哧啦”一声,外头罩着的半臂和里面的白衫子竟都撕裂了。
雪白的、绣了枝霞草花的小肚兜,便就这么暴露出来。
她呆愣两秒,紧紧攥住衣衫,再次冲到书房:“国师,这衣裳——”
“沈妙言,”君天澜皱眉,凶巴巴打断她的话,“你这是做什么?胸本来就小,脱了衣裳也还是一样小!还不快把衣裳穿回去!还有没有女孩子的矜持了?!”
这一通抢白,将沈妙言想说的话硬生生堵在喉咙里,她几乎快被君天澜气晕了,红着脸瞪了他一眼,抱着衣裳快步冲回了东隔间。
她将新衣服全都脱下来,唤了拂衣进来,拂衣针线活儿做得好,稍一检查,便板起脸:“这套衣裳被做了手脚,只要小姐动作稍大些,就会像纸片一样破损。”
说着,仿佛摸到什么,皱起眉头,目光落在长裙的腰封上,仔细摸了摸,随即从角落的针线篮里拿了剪刀,将腰封的针线一点点挑断。
沈妙言好奇看去,只见拂衣从腰封中摸出一只压得很扁的纸包。
沈妙言心头一凛,叫了素问进来,素问只闻了闻,便将纸包拿远些:“落胎粉。”
沈妙言瞳眸倏然放大:“好毒的心思!若我穿着这身衣裳去参加花宴,铁定会在人前丢人!不止如此……”
她的目光落在落胎粉上,不止如此,恐怕,还会招惹上别的麻烦。
她想起什么,小眉毛几乎竖起来:“肯定是白珏儿,府中见不得我好的,就她一个!拂衣,绣房的人,可听你的话?”
“奴婢管理府中的所有丫鬟,她们自是听的。”拂衣立即点头。
沈妙言示意她俯下身来,对着她的耳畔低语了几句,拂衣便露出一抹轻笑,拿着纸包立即去办了。
素问有些好奇,“小姐,你让拂衣去做什么了?”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沈妙言眼波流转,眼底满满都是腹黑。
花宴这日,沈妙言起了大早,照旧穿上那套新衣服。
拂衣已经为她将针脚补好,不会轻易就被扯破。
她扎好两个圆团子,对着窗台上的青铜镜,抿了抿小嘴。
若白珏儿光是弄坏她的裙子也就罢了,可偏偏,她还缝了落胎粉在裙子腰封里。
据她所知,长公主府中,有两位怀了孕的女人。
白珏儿是没胆子对那两个女人下手的,唯一有可能的,是那两个女人同白珏儿勾搭到一起,想要诬陷她毒害别人子嗣。
指尖顿在发团子后的霞草花发钗上,她缓缓抬起眼帘,目光落在窗外那树梨花上,琥珀色的瞳眸冰冷彻骨。
她们不肯放过她,她也未必,愿意放过她们。
若非要纠缠不休,那就等着看,到底谁的本事大好了。
国师府的马车徐徐往长公主府驶去,等到门口时,但见府邸豪奢,贵客盈门,十分热闹。
她随君天澜下了马车,瞧见白珏儿从后一辆马车中款款下来,打扮得华丽隆重,霎时便吸引了在场之人的目光。
而她,似乎很享受这样的万众瞩目。
沈妙言忽然想起,这该是白珏儿第一次参加这样的上流宴会。7(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224章 心比天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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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国商人地位虽高,可到底不如官家。
白珏儿打扮得这样隆重美艳,很容易招人妒忌。
可她偏偏没有半分收敛,还一个劲儿地逢人就巧笑倩兮,生怕别人看不到她满头的珍珠翡翠似的。
沈妙言牵着君天澜的衣袖,并不愿意提点她,只乖巧地跨进门槛。
白珏儿落在后面,正要追上去,就瞧见四周有小姐以扇掩面,眼中都是不屑:“这是哪家的小姐?怎的穿成这样?看着像是暴发户家的姑娘。”
“好像是白家的小姐呢。”
“白家?就是那个首富白家?啧,就这副恨不得把所有朱钗首饰都戴上炫耀的架势,竟然是首富家的小姐?也太不低调了。”
“是啊,花公子那么有钱,也从未像她这样。”
那几个小姐提起花容战便娇笑成一团,很快离开。
白珏儿站在原地,拢在袖中的双手紧紧攥起,眼底都是怒意。
她低头,金线绣葳蕤牡丹的大红长裙随风轻扬,裙摆缀着一圈珍珠粒,明明那么富贵美艳,可此时却像是在嘲笑她的愚蠢,嘲笑她没有自知之明。
她紧紧攥住裙摆,寒着一张俏脸,大步进了长公主府。
不就是出身官家么,有什么了不起,还不是看钱财说话?!
若是没了钱财,看她们还能笑得出来么!
总有一天,她要这些嘲笑她的女人们付出代价。
白得透明的小脸上,遍布冰寒,她一身煞气地去追君天澜了。
花宴在公主府花园举办,沈妙言随着君天澜坐下,却发现身边席位上的人正是顾钦原。
这个男人身上的寒气太重,只瞄了一眼,她便哆嗦了下,默默往君天澜身边更靠近一些。
气氛正尴尬时,花容战在远处朝沈妙言招招手,唤道:“沈丫头,快过来。”
沈妙言望了眼君天澜,见他没说什么,便起身走到花容战身边。
花容战转身将她带到一处无人的紫罗兰花棚架下,轻声道,“告诉你家国师,负责管理白家商号的人,已被钦原掌控了三分之一。”
沈妙言愣了愣,“顾钦原掌控白家?”
“不可置信吧?”花容战摇着折扇,伸手摘了朵紫藤萝小花,眼底满是认真,“其实连同花家的商号,也都是被钦原掌控的,我不过是挂了个名,掩人耳目罢了。”
说着,将那朵紫罗兰丢到地上,“我擅长的,从来就不是经商。”
沈妙言静静看着他,他的目光太过复杂,她读不懂。
过了会儿,花容战微微一笑,目光却落在远处,“有人来了。”
沈妙言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就瞧见身着王妃服制的温倾慕,扶着云儿的手,正缓步而来。
花藤架上的紫藤萝生得太密,她并未看见里面的人,只在近处的石凳上坐了,眉宇之间,隐隐透着不悦。
花容战竖起食指,对沈妙言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便扒开藤萝,朝外张望。
没过一会儿,一名身着浅黄色衣衫的少女带着丫鬟走过来,她生了张白净的鹅蛋脸,眉目娇俏,眼神灵动,十分活泼的模样。
她走到温倾慕身边,甩了甩帕子,笑容不屑:“嫡姐,姐夫的事,可不是我自愿的。姐夫说,我长得好,看着就像春天里的阳光一样,夸我活泼呢。那一个吻,也不是我自愿吻上去的,是他非要吻我!”
一番话从头到尾,完全是显摆的语气。
云儿怒火中烧:“二小姐,你说在温府无趣,我家娘娘好心将你接到王府住,你却和王爷搅合到一起!你对得起娘娘吗?!”
“呸,你一个丫鬟,有什么资格插嘴?!”那黄衣少女瞪圆了眼睛。
“你——”
“够了。”温倾慕蹙着眉尖出声,瞥向黄衣少女,“温雅,爹不会让你给王爷做侧妃的。温府里,我一个人做皇室的媳妇,就够了。”
她说着,轻轻揉了揉太阳穴,眼底都是疲惫。
她知道她这庶妹心比天高,可皇家的儿媳,哪里是那般好做的。
迈入火坑,她一个人就够了。
温雅却完全不明白温倾慕这番心思,只翻着白眼,不屑说道:“嫡姐是怕我嫁过来,夺了你的恩宠吗?你嫁给王爷一年,肚子却一点动静都没有。再这样下去,你离下堂妇也不远了。”
云儿几乎要被她气死,红着眼圈要争辩,温倾慕抬手止住她,冷眼盯着温雅:“王妃也好,下堂妇也好,无论我变成什么样,都无需你操心。”
温雅冷哼一声,带着丫鬟,雄赳赳气昂昂地走了。
“娘娘,二小姐真是太过分了!”云儿委屈着,啪嗒啪嗒掉起眼泪来。
温倾慕手肘撑在石桌上,玉白的手托着额头,什么都没说。
嫁给楚随玉,本就是意外,本就是痛苦。
温雅她尚还年幼,还不明白何谓喜欢。
只是因为王爷的容貌和温柔便喜欢上他,太不值了。
四月的风和煦轻柔,她的目光落在远处那一簇鲜艳欲滴的海棠花上,眼中多了一抹茫然。
当初与晋宁王相遇,似乎便是海棠盛开的季节。
他到府中拜访,恰逢她穿过前院去找祖父,那时府中的海棠开得极好,远远地,她听见有人吟诵,“……几经夜雨香犹在,染尽胭脂画不成。”
是温柔至极的声音。
她偏头去看,就瞧见一位公子身着墨绿色长衫,摇一把白纸折扇,正含笑凝视着她。
又过了几天,祖父寻她过去,说是晋宁王有意求娶她为王妃。
彼时她眼里心里都是花容战,自然不愿意嫁给旁人。
听着她的拒绝,她的祖父温阁老叹息一声,“我本也不愿将你嫁入皇室,王妃之名说着好听,可哪里是那般容易当的。然而晋宁王拿你爹爹的把柄说事,你叫祖父怎么办?”
温阁老满腹才学、两袖清风、政绩卓然,可偏偏唯一的儿子温预,是个不成器的东西。
早年在外地做地方官时,他曾强抢过良家妇女,也曾借职务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