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萌妃-第109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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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24章 我家妹妹国色天香
等萧廷琛走后,她才反握住苏酒的手,“小酒,你们真像是一对欢喜冤家!你们的关系,一定很好吧?”
欢喜冤家?
苏酒怔了怔,耳尖难得露出一点儿红。
她别过目光,否定道:“鳐鳐可别乱说,我与那个大魔王,才没有什么关系呢……”
鳐鳐轻笑,忽而嗅到伽楠的雅香。
她低头,就瞧见苏酒的腕子上,正缠着一串伽楠珠。
莺歌绿的细珠串,用金丝线编织了同心结,瞧着十分稀罕珍贵。
她不觉促狭:“小酒不必否认得这么快,我瞧着这伽楠手串,分明就是那雍王赠与你的!定情信物都有了,你怎的还不认?”
“这……这是我替他保管的东西,怎就成了定情信物?!”
苏酒羞恼,连忙抽回手往宽袖中缩。
然而鳐鳐眼尖,很快注意到她掌心好似有条红线。
她皱眉,把苏酒的手拉出来,仔细望向她的掌心。
果不其然,小酒的皮肤下,有一条若隐若现的红线,沿着肌肤生长蔓延,顺着手臂,一路往上而去。
“这是什么?”
她惊讶。
苏酒原本略带羞赧的脸色,稍稍冷肃了些。
她揉了揉掌心,那条红线就生长在皮肤底下,如何也抹不去。
她笑了笑,“这是一种毒……之前齐国香道大比,我赢了别人,可人家却怀恨在心,不止对我下毒,还把我送到这数千里之外的天香引……欲要毁掉一个姑娘,最狠心的做法,也不过如此了吧?等红线从掌心延伸到手臂,就会慢慢往颈间延伸。等它从颈间再延伸到眉心时,我大约就会死了。”
她天生一张甜兮兮的俏美容貌,如今半垂着眼睫说话,尾音带着颤抖,莫名叫人心疼。
鳐鳐很喜欢她的,舍不得看她这般伤心,于是温柔地抱了抱她,“小酒,我始终相信好人有好报,你这般善良,便是老天爷,也舍不得让你死掉的。你放心,我马上就去找魏化雨,问问他可知晓这毒的解药。”
“哥哥他手上,已经有解药的线索了,倒是先不必麻烦魏帝。”苏酒笑了笑,眼睛里若有光彩。
鳐鳐看她如此,知晓这姑娘心底,必然十分信任那位大齐雍王。
刚刚之所以非得说不欢喜人家,怕只是女孩儿家的害羞。
所以说,爱情真是个有意思的东西,有人爱得轰轰烈烈,非得昭告天下,叫所有人都见证他们的爱。
可有的人,却偏要把爱情藏在心底最深处,除了自己,不许任何人碰。
那么自己呢?
她自己的爱情,又该是何种面貌?
翌日。
鳐鳐还在赖床呢,就听得外殿传来争执声。
到底不是周国的雍华宫,小姑娘没睡得死沉,听见声音就坐了起来。
睡在身边儿的小酒并不在,她的声音却从外殿传进来:
“谁要哥哥给我画眉了?你把眉黛膏放下,我自己来!”
“啧,我如何就不能给你画眉?魏北之地凶险无比,万一我葬身此地,余生岂不是都不能给你画眉?小酒儿也该满足下我的愿望!”
“呸,你就知道胡言乱语!什么葬身此地,大早上的,乱说什么!”
“好吧,那咱们想开点,万一是你奇毒发作,过几天就死了怎么办?”
苏酒半晌没说话,显然气得不轻。
鳐鳐轻手轻脚地下了床,好奇地趴在珠帘后往外张望,就瞧见那位大齐雍王坐在梳妆台上,手里高举着眉黛,正居高临下地逗弄小酒。
而小酒那么聪明伶俐的姑娘,竟然拿他一点儿辙都没有。
很快,小酒咬了咬牙,认命般在梳妆台前坐下。
雍王满意一笑,跳下梳妆台,一手抬起小酒的下颌,认真地给她画起了眉。
春阳从镂花窗外洒落进来,在他们的身上温柔跳跃。
“画歪了……”
小酒出声提醒。
“我家妹妹国色天香,便是画歪了,也仍旧美呢。”
容貌昳丽的少年笑吟吟的,虽是不着调的样子,可眉眼中,却尽是三月春水似的温柔。
他们看起来那么登对……
鳐鳐歪了歪头,眼底不觉浮现出一抹羡慕。
……
待她告辞小酒回到承恩殿,就看见魏化雨那厮,又把穿过的衣袍、臭袜子什么的,扔得到处都是。
那厮也不知跑哪儿去了,整天日的不见人影。
小姑娘想着苏酒与萧廷琛临窗画眉的恩爱模样,在心底无力轻叹,又是一阵忍不住的艳羡。
半晌后,她终于认命地开始拾掇魏化雨的衣裳。
从小到大,她从未洗过衣裳。
所以所谓的给魏化雨洗衣裳,也不过是把它们扔到盆子里,放进温水后,脱了鞋袜跳上去使劲儿踩跺。
她在宫苑里,正踩得起劲儿,不防一道嚣张的女音陡然响起:
“喂,你在做什么?!”
鳐鳐回头,只见来者不是旁人,恰是伺候魏化雨的那两个双胞侍女之一。
看着这般张扬跋扈,应是那个叫锦鱼的。
鳐鳐想着,故意当着她的面抬起一只光脚丫子,再慢悠悠踩到衣袍上,“我在干什么你看不见吗?自然是给皇上洗衣服!”
锦鱼早就听说她们皇上领了个女人回宫,那女人,还与中宫皇后生得一模一样。
她原以为这不过是宫人们夸大其词,毕竟世上哪儿会有两个人长得一模一样!
可如今一见,却也先呆了半晌。
眼前这丫头,分明就与皇后容貌别无二致!
她本就暗暗嫉恨魏文鳐成了皇上的正室,可魏文鳐贵为皇后,在明天宫深居简出,她轻易见不到,因此便是妒忌也没办法。
可眼前这丫头不一样,她出身天香引,不过是个低贱之人罢了。
便是她打了骂了,又能怎样?
这么想着,锦鱼脸上多了几分笑,上前道:“我姐姐总管泰和宫所有事,我身为她的副手,当然也有权利教管宫女!我问你,你可知晓,你脚底下踩着的,是谁的衣裳?!”
“当然知道了,魏化雨的嘛。”
鳐鳐不以为意,继续淡定地踩踩踩。
“你踩了皇上的袍子,就等于踩了皇上!你可知这是什么罪?!”
锦鱼厉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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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25章 朕也给你画个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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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25章 朕也给你画个眉
“什么罪呀?”
鳐鳐歪头。
“这是诛九族的大罪!”
“哟,诛九族啊,那也得他敢诛才行啊!”鳐鳐笑得嘲讽,“不瞒你说,这天底下,敢诛我九族的人,怕是还没出生呢!”
“你——”
锦鱼气得不轻。
素日里她仗着与皇上一同长大的情分,因此在泰和宫横行霸道,谁不敢给她几分面子?
就算是大内总管张令,与她说话时,却也得注意她的脸色呢!
可这个不知打哪儿来的小宫女,张口闭口就如此嚣张,简直叫她怒不可遏!
一个魏文鳐入主中宫就够了,如今就连个宫女也敢给她脸色瞧……
合着她锦鱼,是不存在的吗?!
少女连连冷笑,“我看你分明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我定要把你干的好事儿全部告诉皇上,到时候看你怎么办!”
她说完,就气冲冲地走了。
鳐鳐朝她背影扮了个鬼脸,丝毫不把她的话放在心上。
只是锦鱼这般嚣张,又叫她心里不舒服。
一个女人嚣张的资本,要么是她本身非常强大,要么,就是她能够获得权势之人的宠爱。
很明显,锦鱼当属后者。
她姐姐喜欢魏化雨,想来她也不例外。
而魏化雨那个大猪蹄子,还不知道与她们有没有发生过什么……
小姑娘想着,小脸拧巴起来,不悦地跳下木盆,边把里面的衣裳一件件晾好,边低声骂起魏化雨。
等她晾完衣裳回到承恩殿,魏化雨竟然还没回来!
然而里殿,却多出了一套檀木衣橱和一座女孩儿家的梳妆台。
小姑娘有些奇怪,打开衣橱瞧了瞧,里面整整齐齐堆放着数不胜数的春日衣裙和罗袜绣鞋!
而且尺寸,竟都是按照她的身段裁制的!
她一一摸过去,忍不住地犯嘀咕,“给我的吗?那厮倒是殷勤……”
说着,又走到梳妆台前坐下。
匣子里摆满了各色头面首饰,有大周风格的步摇发钗,也有魏北风情的金冠手钏。
她都很喜欢呢。
胭脂眉黛什么的也很齐全,观其色泽香品,应都是价格昂贵的上品。
鳐鳐自己调制的香膏等物,都混在嫁妆里,大约被宋蝉衣带去了明天宫。
而天香引里那些个太过浓郁的香膏她又看不上,因此已有许久不曾施粉涂朱、好好打扮,对这堆物什,自然就爱得不得了。
就在她左摸右看之际,有人自背后捂住她的眼睛。
来人身上有股大漠和楠木的冷冽味道。
嗓音极为低哑磁性:“喜欢否?”
是魏化雨。
鳐鳐一把推开他,小脸上满是警惕,“喜欢倒是喜欢的,可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你想做什么?”
“对你好,需要理由?”少年毫不在意,伸手拿起眉黛掂了掂,眼带笑意,“朕可是瞧见了,某人今儿眼巴巴盯着萧廷琛给他媳妇画眉,啧啧,那眼神,简直就像是饿狗看见包子——”
“你才饿狗看见包子!”
鳐鳐被他的比喻气得胸口剧烈起伏,连眼睛都睁圆了。
魏化雨轻笑两声,随手拾起一根细刷子,颇有些笨拙地往那眉黛里蘸了蘸,“可是这样用的?来,别动了,朕也给你画个眉。”
说着,也学萧廷琛的模样,一手抬起鳐鳐的下颌,一手作势要给她画眉。
可鳐鳐不是苏酒,魏化雨也不是萧廷琛。
鳐鳐总是动来动去,弄得魏化雨烦躁不已,直接恶狠狠掐住她的下颌,连声音也染上浓浓的霸道:“不许动!”
鳐鳐委屈,“你轻点儿行不?!画个眉跟受刑似的……”
怎的她看小酒他们就那么和谐,轮到她这里,虽是魏化雨为她描眉,可总觉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哪里都怪怪的。
“朕肯纡尊降贵给你画眉就不错了,哪儿来那么多意见。”
魏化雨没好气,狭长如刀的眸子盯紧了鳐鳐左半边儿眉毛,似是觉得哪里不妥,于是直接用手背擦了擦,又仔细开始描画起来。
两人吵闹着,不防张公公提着拂尘进来,恭敬道:“皇上,皇后娘娘来了!说是想与您请示,明日花宴的事儿!”
宋蝉衣明面上的身份,乃是大周公主,魏北皇后。
可她入主明天宫已有半月时间,却还不曾正式见过那些贵妇千金,因此,才会主动要求在御花园办一场花宴,借着这个机会,让她以魏文鳐的身份,重新介入魏北的上层豪族。
魏化雨背对着张令,淡淡道:“就说朕忙,没空。”
张令犹豫了下,余光悄悄瞥向大殿门口。
身着凤袍的少女,正冷冷清清站在殿门外。
她没带宫女,孤身而来。
分明是火色的宫裙,可穿在她身上,却莫名多出冷冽的风霜气息,就好似连火焰也是冷的。
宋蝉衣面无表情,缓步踏进殿内。
外殿与里殿隔着一道雕花月门。
珠帘低垂,她站在帘外,看见魏化雨正忙着给魏文鳐描眉。
她没出声儿,就这么站着。
一炷香后,魏文鳐吵吵起来:“你还没有画好吗?我都坐的不耐烦了!如你这般慢,我一整套妆面下来,岂不得画到明儿天亮?”
“好了好了,催什么催!”魏化雨扔掉眉刷,语带欣赏,“瞧瞧,朕给你画得美不美?”
鳐鳐望向菱花镜。
镜中的姑娘,两条眉毛描的跟黑炭似的,边缘坑坑洼洼歪歪扭扭,偏还十分粗。长,简直惨不忍睹!
“哎呀,这画的什么呀!”她叫了声,偏头却瞧见有人站在珠帘外。
定睛细看,却见这人正是易容成她的宋蝉衣!
小姑娘愣了愣,回过神时,急忙捂住眉毛,飞快奔进了屏风后。
她,
还没有做好面对宋蝉衣的准备。
魏化雨目送她鹌鹑似的躲起来,才笑吟吟转向珠帘,“你寻朕,何事?”
“我从不知,拿惯刀剑的陛下,竟也有为女人画眉的时候。怎么,牺牲练刀的时辰去为她置办衣橱、梳妆台,甚至为她画眉,你拿眉黛的手,难道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