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萌妃-第102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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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上,有一种阴柔的美。
雌雄莫辩,却分外好看。
纤细的指尖轻柔拂拭过他的面庞,沈妙言温声道:“若弟弟只给我这两条路选,那我选择死。”
她,纵便是死,也想要留在四哥身边!
莲澈眼睛里那仅剩的一点点期望,终于慢慢黯淡下去。
半晌后,他慢慢松开她的手。
他不知从哪儿摸出一粒深紫色药丸,“姐姐就算不要这条命,也不愿意随我回琼华岛,我还能如何呢?”
说着,把药丸送到她唇畔,笑容妖美,“那么,姐姐就依照你刚刚所言,选择通往黄泉的那条路吧。”
沈妙言垂眸,望向那粒紫色丹药。
唇角的笑容苦涩了些许。
没想到到头来,她会以这种方式,离开人间。
她伸手接过丹药,正要往嘴里塞,却被莲澈忽然拦住。
他握住她的手腕,嗓音染上些许戏谑,“不过是与姐姐开个玩笑,看看姐姐究竟有没有为爱情牺牲的决心而已,姐姐不必当真。”
他说完,在沈妙言略带惊讶的眼神中,大掌扣住她的后脑,不顾一切地霸道吻住她的唇瓣。
他吻得很用力,似要把这后半生所有的相思,都发泄在这一个缠绵悱恻的吻里。
直到吻得少女受不了,莲澈才带着不舍,慢慢松开她。
他深深凝视了眼沈妙言,旋即,毅然转身,朝屋外而去。
少年特有的音调,徐徐从外面传来:
“我为姐姐而来,亦为姐姐而去。两生宿命,不过如此。”
“此去天涯海角,还望姐姐从此珍重。”
“这半生,终是我痴心妄想了。”
“……”
沈妙言的指尖顿在唇瓣上,本欲擦拭去吻痕,可听见那寂寥至极的嗓音,心中莫名空落落的。
她走到窗畔。
渡头上,那艘巨船正缓缓收锚。
穿着胭脂红锦袍的少年,被人簇拥着,往那巨船而去。
寒冷的河风卷起他的袍摆,他连背影都多了几分萧索。
沈妙言知晓从此一别天涯,两人将再难相见。
过去的一幕幕,不由自主地浮现在眼前。
当年初见,他不过是楚宫里一个小小的太监。
他跪在大雨里,脊背挺直而纤细。
那样的小少年,倔强,单薄,带着蔑视一切的孤傲。
却,总也愿意悄悄儿地保护她。
后来再见,他是鬼市神出鬼没的二爷。
一袭红衣俊美似妖,桃花眼总是噙着若有似无的笑。
高傲,尊贵,带着亦正亦邪的凉薄。
在护着她的时候,却也总想方设法地欺负她。
等到后来,国仇家恨积累到一起,亦是那个眉眼弯弯的少年,不声不响地替她扛起大魏的旗帜。
每一场战争,他都要冲在最前面。
伤痕累累,
却从未喊过疼。
他用那柄弯刀,为她打下魏北的江山,力排众议簇拥她为史上第一位女帝,为她率兵东渡狭海侵袭中原,直到成为她手中最锋利的、最所向披靡的刀剑!
那人温温柔柔的话,仍旧清清楚楚地浮现在耳畔:
——在楚国时,你护着我。如今我已长大,有能力保护你了。
——数年情深,纵使为姐姐而死,我亦无悔。
——只要姐姐开口,我的刀就为姐姐出鞘。
——我为姐姐而来,亦为姐姐而去。两生宿命,不过如此。
——这半生,终是我痴心妄想了。
总是感动的啊。
无论他后来做出如何荒唐的事,每每午夜梦回,想起他身上那一道道伤疤,她总是感动的啊。
红衣少年,登上了远去的巨船。
沈妙言站在高塔窗畔,透过寒雾目送他,手中捏着的帕子不觉被风吹落,飘飘摇摇地朝那巨船飞去。
莲澈站在船舷边,只见高空中遥遥飞下来一条手绢。
他下意识伸出手,那绣花手绢正好落在他的掌心。
洁白的绢帕上,仔细绣着一个“妙”字。
他回首,少女的容颜在寒雾中若隐若现。
即便隔着河川与渡口,他也仍旧能看到她眼中的不舍。
他突然觉得有那么一点欣慰。
至少,
至少,她还是有些在乎他的……
巨船渐渐远去。
河面上起了浓雾,隔绝了岸上的视线。
沈妙言看着那个红衣少年的身影逐渐在视野中消失,下意识抬袖抹了把脸,才发觉自己竟已是泪流满面。
无论他们过去是怎样亲密的姐弟,
亦或是怎样知心的朋友,
时间,
终究会带走一切。
,
莲澈大约就是这个结局了,番外可能不会再写他,不过也不绝对。
谢谢为梦里寻觅。因昼思夜想。的打赏,嗷,抱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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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95章 君天澜,这一切,我都不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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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95章 君天澜,这一切,我都不后悔
对于莲澈的离去,君天澜与君舒影都未作阻拦。
两人等到巨船消失在茫茫河面上,才不约而同地再度拔剑。
沈妙言听见下方的打斗声,垂眸望去,就看见君天澜与君舒影混战在一处,他们手底下的人也各自为战,全然是不死不休的模样。
目光落在战斗圈的最中间。
那两人厮杀得极为激烈,纵横驰骋间,仿佛要把毕生解数全部使出来。
修长的睫毛遮掩了眼底的凉意。
她原以为,她是希望四哥获胜的。
可眼看着君舒影身上出现一道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她才发现,原来她也并不希望君舒影去死。
无论他后来变得有多坏,终归还是有感情存在的。
那感情无关乎爱情,而是从幼年时代就慢慢沉淀下来的,旁人无法取代的陪伴之情。
仔细想想,这么多年以来,五哥哥曾为她做过很多事,尽管其中一些并非她所愿,可对方到底是倾尽全力地做了。
她,或许也是时候为对方做些事,还他一些人情了。
她折身,慢吞吞走到梳妆台前。
莲澈留下的东西都还在。
她拿起桃花木梳,不慌不忙地开始梳理如云秀发。
……
高塔外的空地上,双方正厮杀激烈时,萧城烨与薛远,各自带着兵马,远远而来。
灰尘漫天。
厮杀最激烈的,乃是身处战斗圈最中间的君天澜与君舒影。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更何况这两人之间还隔着夺妻夺子的恨。
君舒影这些年苦练功夫,其身手或许在北幕算得上顶尖,可在君天澜面前,终究是差了一点。
在苍龙刀急剧恐怖的攻势下,他整个人从马上倒飞出去,撞击到湖面上,生生溅起三人多高的浪花!
浪花停下,河面重又恢复宁静。
他忽然就消失不见了。
君天澜面无表情,从马上一跃而出。
足尖点着湖面轻掠而过。
不过瞬息之间,他的身下陡然现出一道人影。
君舒影浑身湿透,手持利剑,从水底如狂风暴雨般而来!
河面上水柱四起!
姿容艳绝的男人,身染鲜血,周身的冰寒之气,生生把半空中的水柱尽数冻结!
而冻结不过一刹那,在他的长剑与苍龙刀相碰的瞬间,君天澜雄厚的内力,携裹着天地间的煞气,猛然席卷过河面!
砰然巨响声起,无数巨大的冰柱,陡然炸裂成碎冰,尽数消融在河面上!
苍龙刀的力量完全盖过了那柄利刃。
君舒影蹙眉,不过瞬息的功夫,手中利刃霎时断裂成两截!
苍龙刀所携裹的力道实在太过摄人。
君舒影被那力道袭中,再度倒飞出去!
他撞到河岸上,把岸边几棵垂柳都撞得倒塌,砸坏了一座探进河里的洗衣木桥,直把这边弄得一团狼藉!
幸得大周皇族的身体无比强悍,他勉强才没被撞断肋骨,一手捂着胸口,颤颤巍巍地艰难站起,一双眼盯紧了君天澜,仍旧饱含仇恨。
千军万马在两人背后厮杀。
君天澜提着滴血的苍龙刀,一步一步走向他。
“君舒影,我欠你什么吗?”
他开口,声音低沉。
“自打出生起,你得到的就是父疼母爱,就是举朝上下无与伦比的尊重。你是高高在上的宣王殿下,而我,不过是被遗弃民间的、不受宠的皇子。试问,这样的我,可有欠你什么不曾?!”
君舒影捂着胸口,抬袖擦了把唇边的血渍,并未说话。
君天澜,自然不曾欠他什么。
只是……
“沈嘉是我的女人,你屡次三番把她从我身边夺走,我可有怪过你什么?”
“昔年是我的孩子,打一出生起,就被你带去北幕,变着法儿地离间我与他的感情,我可有怪过你什么?”
“北幕原是北狄皇族的地盘,当初你退守北幕,我原本是可以兴师北伐,把你也一并纳入大周的地盘,可我派兵征伐你了吗?”
“你是北幕的帝王,却为一己私欲挑起战火,弄得边陲百姓民不聊生,如此,我可有指责过你半句?”
随着他一步步靠近,一句句质问,君舒影垂下眼帘,面无表情地慢慢往后退。
自然是不曾怪过的。
扪心自问,君天澜待他,已经算得上相当宽容。
可是……
可是,他只想要一个妙妙啊!
他做了这么多,不过都是为了妙妙!
他,又有什么错?!
君天澜看他不言不语的样子,就知晓他仍旧不曾好好反思。
正当他准备继续说话时,君舒影终于开口:“是,你是不曾怪过我……可我仍旧想要得到妙妙,我为她而努力,我有什么错?难道,这天下还不许我喜欢一个女人吗?”
君天澜盯着他,蹙了蹙眉尖。
君舒影忽然抬头,发狠道:“你别再摆出一副兄长的样子对我说教,君天澜,这一切我都不后悔!夺走昔昔也好,兴起战火也好,只要是为了她,哪怕要我背负万人所指的下场,哪怕要我成为被唾骂万年的昏君,我也甘之如饴!”
他已为了妙妙走火入魔,
他已经回不去了!
他说完,陡然提起断剑,不顾一切地袭向君天澜!
两人再度打斗起来!
他们的身影在半空中疾速掠远,不知不觉中,竟到了一处断崖边!
如今正是冬日。
前几日下过大雪,可今日天气却莫名暖和些许,导致断崖边的冻冰都已经逐渐融化。
打斗中,君舒影被君天澜拍中胸口,猛地吐出大口鲜血,朝后面急速倒退,竟一脚踩到断崖边缘!
那边缘的泥土石块猛然松动,带着他,疾速往悬崖底下而去!
君舒影如今受了重伤,已经无法再运起轻功,若是跌落悬崖,必定是粉身碎骨的下场!
君天澜只怔愣了一瞬,就毫不迟疑地飞身而上,想要把他救回来。
他及时攥住了他的手腕!
君舒影低头望了眼白云缥缈的悬崖下方,再抬起头时,眼底皆是不可置信,“你救我?”
君天澜沉默着,费尽力气,把他从悬崖边儿拖上来。
他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身上伤口深可见骨,扑过去救君舒影这一下,几乎耗尽了他的气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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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96章 她从没有想过祸国殃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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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96章 她从没有想过祸国殃民
君舒影喘着气被他拖上来,捂住几乎快要断裂的肋骨,再度抬眸望向他。
他的好四哥,身上穿着的墨金色劲装早已破烂不堪,被鲜血染成淋漓颜色,看上去十分狼狈。
他刚刚救了他。
却只一言不发地拄着苍龙刀,折身朝来的方向而去。
君舒影朝地面吐出一口血水,望着他修长高大的背影,突然有些嫉恨。
就是这样的品质吧?
妙妙爱上的,就是这样的品质吧?
这种手段果决,却又心地慈忍的男人,彻底把他比了下去。
是啊,
他君舒影,
天生就是个卑鄙自私的小人!
艳绝的丹凤眼中,嫉恨更浓。
他忽然猛地冲上前,不顾一切地用断剑,从背后捅进了君天澜腹部!
原本面无表情的君天澜,身形顿住。
他缓缓低头,望着从腹部突出的那截断剑,狠狠皱了皱眉。
君舒影覆在他耳畔,一字一顿:“我就是恨你这幅模样!君天澜,我就是恨你这幅模样!”
他说完,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