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萌妃-第10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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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想着,心情大好,便将那菩提手串递给他:“送给你。大师开过光的,说是能减轻人的罪孽。”
君天澜接过,瞟了她一眼:“你觉得,本座罪孽深重?”
“哪里哪里!国师救我于水火之中,做了天底下最大的善事,以前的罪孽,都可以抵消了。”
沈妙言笑得眉眼弯弯,完全是没心没肺的模样。
君天澜对她总是没有束手无策,便不再跟她多话,起身出了东隔间。
晚膳的时候,桌上便多了白珏儿。
沈妙言对她视而不见,一个劲儿地为君天澜夹菜,努力扮出比平时更加亲昵的模样,叫白珏儿气得牙疼,却又无可奈何。
等回到自己的厢房,她便发了好大一通脾气。
贴身丫鬟阿彩从外面进来,劝道:“小姐莫要生气,那个丫头,奴婢已经打听清楚她的底细了。”
“说。”白珏儿坐到桌边,伸手倒了杯茶。
“小姐可还记得之前的沈国公府案?”
阿彩神神秘秘地掩上门,将声音压低许多,“沈国公犯下谋逆之罪,被判满门抄斩。而他多年前似乎对国师大人有恩,国师大人便从法场上,将沈妙言救了下来。自那时起,沈妙言便一直待在了国师府。”
白珏儿脸色凝重,“原来以前做过国公府的小姐,难怪那般心高气傲……”
说着,喝了口茶,却又不屑起来:“可如今,不过是个罪臣之女,比寻常百姓都要下贱的东西,她怎敢骑到本小姐头上?!”
“还不是仗着国师大人的宠爱吗?”阿彩为她添茶,“奴婢听府里的丫鬟们碎嘴,说是国师大人平日里,十分爱护她呢。这府里的人,也都是将她当做小姐看待的。”
“哼,她算哪门子的小姐!”白珏儿冷笑一声,眼中闪过光彩,“不过,她若是出身沈国公府,我倒是有样东西,能叫她乖乖听话……”
阿彩疑惑地望着自家小姐,不知她要做什么。
白珏儿垂下眉眼,慢条斯理地品了口茶,右眼角下的泪痣,为她平添了几分慵懒和媚态。
她是喜欢国师大人的,从第一眼看到时,就喜欢上了。
她从小就是家里的掌上明珠,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所以,这场与国师大人的爱情,她也一定会得到。7(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200章 用银钱收买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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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沈妙言一大早就起床了,积极地服侍君天澜洗漱更衣,动作之殷勤,叫君天澜都忍不住多看了她几眼。
总觉得,自从这小丫头看到白珏儿,就似乎如临大敌,争着想要表现得更好。
他看着她手脚勤快的小模样,有些于心不忍,淡淡道:“有些事,叫拂衣她们做就好。”
“国师待我好,我喜欢伺候国师。”
她嘴上仿佛抹了蜜,背对着君天澜,费劲儿地将他床上的厚被子折好,暗自却翻了个白眼。
谁喜欢伺候人啊,不过是觉得多做些事,叫国师多心疼她一些罢了。
君天澜默默看着她纤小的背影,沉默了会儿,开口道:“你不必如此。旁人和你,总归是不同的。”
沈妙言的手顿住,琥珀色的瞳眸中掠过幽光,却偏头,冲他粲然一笑:“国师,我真的是喜欢做这些。”
他便也不再勉强,盯着她忙碌的身影,莫名觉得,似乎承恩寺一行之后,她比从前要成熟些。
君天澜去上早朝后,沈妙言上午跟素问学医,下午就央着夜寒教她一些功夫。
可夜寒说她已经过了学功夫的年纪,只肯教她一些最基本的,说是能强身健体,与人打架就甭想了。
沈妙言很认真地学,傍晚时分,却有不速之客前来拜访。
正是白珏儿。
她收了蹲马步的姿势,擦了把额头的汗,稚嫩的面庞透着不耐:“国师不在,你回去吧。”
“我不是来找国师的。”白珏儿静静站在游廊里,皮肤白得近乎透明,微笑着,声音很软,“我是来找你的。听说,你从前是沈国公府的小姐?”
沈妙言盯着她,直觉来者不善,于是淡淡开口:“与你何干?”
阿彩立即递上一副画轴,白珏儿当着沈妙言的面展开,上面绘得是一副百花图:“沈国公夫人多才多艺,这幅画,便是当初我爹爹侥幸拍卖到的画作。”
那副百花图绘制得栩栩如生,落款处的确是沈国公夫人的小字。
大约,是沈国公府被抄家后,那些古玩字画、古董珍宝都被楚云间拿去拍卖了。
而白珏儿手中那幅百花图绘制得确实漂亮,乃是值得收藏的画卷。
沈妙言垂在腿侧的双手攥成了拳头,琥珀色的瞳眸里,寒气弥漫。
白珏儿欣赏着画卷,笑道:“沈夫人多才多艺,这些花儿若是放在花园里,怕是能将真蝴蝶也给招来吧?爹爹那儿,还有不少国公府的宝物。我喜欢这幅图,爹爹就送我了。”
说着,眼中闪烁着骄矜的得意,瞥向沈妙言,“我知你曾是国公府小姐,因此拿来给你看上几眼,不必谢我。”
说罢,便将那画卷交给阿彩:“好生收着。”
主仆二人转身离开,白珏儿走了几步,又忽然回头,笑容透着居高临下的高贵:“说起来,本小姐家中富可敌国,这一幅画和沈家那些东西,实在是算不得什么。沈妙言,你若是能讨好本小姐,兴许本小姐心情好,就会把这幅画送给你。”
她双眉稀疏,肌肤白得宛如透明,五官透着幼嫩的清秀,一双黑曜石般的瞳眸中,盛着满满的恶意。
她与沈妙言静静对视了片刻,便含笑离开。
添香端着一碗补汤,急匆匆过来:“小姐,你在看什么?该喝汤了。”
沈妙言收回视线,接过那碗汤,却完全没有胃口。
说到底,都是楚云间造的孽。
而接下来的几天,白珏儿像是散财童子般,打赏下人的银钱数额相当高,连衡芜院的侍女们,都得了她不少好处。
沈妙言坐在秋千上,背后有两名小丫鬟路过,小声议论道:“我今儿去后院厢房,请白小姐用午膳,她随手就抓了一把金豆子给我,真是大方呢!”
“是啊,我前儿个,才从她那里得了十两银子。现在姐妹们都想去她身边当差。”
两人说着,逐渐走远。
沈妙言背对着她们,白嫩的手掌紧扣着秋千架,微微垂着头,半张脸都隐在了昏暗的树荫里。
钱财什么的,她过去从不曾在意过。
可人情世故里,银钱那么重要,能买到重要的东西,能买到好听的声誉,甚至,能买到人心。
她松开一只手,在树荫间隙的阳光里摊开来,掌心红润,纵横的纹路十分清晰。
一片干枯的树叶坠落下来,落在掌心,枝脉纹理分明。
她现在,想要拿到国公府以前的东西。
白珏儿那样的女人,不配欣赏娘亲的画。
可是,拿什么交换呢?
她茫然地望向远处,白珏儿不缺钱,更不缺稀罕玩物。
她想要的,是自己的服软。
可若是服软,她那样不好相与的人,绝对会变着法儿地刁难于她。
她的眼底隐隐有黑暗的思潮涌动,轻轻攥起掌心,那枚干枯的叶片便碎裂成几瓣。
用过晚膳后,君天澜在书房看书,沈妙言心不在焉地坐在脚踏上翻着医书,翻了几页,外面拂衣进来禀报,说是白小姐求见。
白珏儿进来后,沈妙言去沏了两杯茶,随即抱着托盘退了下去。
君天澜眼底掠过诧异,这小丫头,每次见到白珏儿必定剑拔弩张,怎的今日如此平静?
白珏儿巴不得沈妙言走开,面上浮现出一抹温柔如水的笑容,声音婉转:“国师大人,这是我爹爹在东边儿行商时,侥幸得到的一块宝墨,据说雨水不化,字迹就算历经千年也不会消失呢。”
说着,打开手中的锦盒,里面果然是一块黑墨。
君天澜却不曾看上一眼,只淡淡道:“白小姐的心意,本座领了。这宝墨,白小姐还是自己留着。”
白珏儿有些不悦地撅起嘴巴,状似撒娇,“大人前些日子指点了我,我都还未谢过大人。大人若是不收,那我可不敢再请教大人问题了。”
君天澜本就不愿意听她请教那些个没事找事的问题,因此只慢条斯理说道:“无妨。白小姐若是无事,可以回去了。”
钦原盯上了白家的财富与人脉,他想用花家商号吞并白家,让他这段时间,务必稳住白珏儿。
因此,他不好与白珏儿撕开脸面。7(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201章 把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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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珏儿愣了愣,吃不透君天澜到底是何态度,可她并不想走,于是开始拐弯抹角地同君天澜找话说。
而另一边,沈妙言带着素问,离开衡芜院,一路往后院厢房而去。
她刻意拣了没人的小路走,一路黑灯瞎火地摸到了后院。
两人蹲在草丛里,沈妙言拨开草丛,观察着来往的侍女们,一脸蠢蠢欲动。
素问颇有些担忧:“小姐,你到底想做什么?”
沈妙言看了她一眼,却没回答她的问题:“你替我引开那些看门的侍女们,我要进去拿样东西。”
“拿东西?”素问不必再问也知道,定是小姐看中了白珏儿的什么东西,却不好张口索要,只得悄悄过来偷。
思及此,她很担心,“若是主子知道,小姐偷人家东西,怕是要生气的。”
“不必害怕,我不会牵连你的。”沈妙言咬了咬嘴唇,转向素问时,眼睛里都是依赖,“素问,这府中,我最信任的,可就是你了。你若是不肯帮我,我一个人孤零零的,定会被白珏儿欺负死。”
她说的半真半假,素问怜惜她,不忍见她伤心,于是轻轻叹了口气,只得去帮她。
沈妙言瞧着素问走过去,跟白珏儿的婢女们说不小心丢了耳环,请她们帮着一块儿寻找,成功就把屋檐下的人都引走了。
她钻出草丛,一路奔向白珏儿的房间。
她曾经虽然顽劣,却没干过偷东西的事,因此很是紧张,翻找东西时,手都在抖。
好在白珏儿那幅画藏得并不深,她从桌案抽屉里翻找到,连忙撤退。
她一路心慌慌地跑回东隔间,没过一会儿,素问也回来了,瞧着她把画卷在床上摊开来,灯光下,百花夺目,五彩斑斓。
她不懂画,却也知道,这幅画画得很好。
最重要的是……
她的目光落在画卷落款处,如果没有记错,这落款该是沈国公夫人的。
怪不得,小姐会想方设法从白珏儿那里,将这画弄到手。
沈妙言趴在床边,手指缓慢地拂拭过那些繁花,眼中隐隐有着思念。
她的娘亲总是很温柔,诗词歌赋、琴棋书画都是顶尖。
她记得娘亲画这幅画时,正是暮春的黄昏。
窗外的百花开得极好,她抱着一大束牡丹花跑进来时,就瞧见娘亲站在夕阳里,手腕运转,一朵朵鲜妍的花儿便跃然纸上。
傍晚和煦的风将娘亲的发丝吹动,娘亲的侧脸很美,神情很专注。
彼时她只有六岁,很乖巧地将那大束牡丹送到娘亲手边,“娘亲,妙妙送你漂亮的花儿。”
娘亲弯腰接过,摸了摸她的脑袋,琥珀色的瞳眸里都是笑:“妙妙喜不喜欢娘亲画的花儿?”
“喜欢!”她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娘亲画得好看!”
“那,等妙妙出嫁时,娘亲给你画很多很多花儿,好不好?”娘亲在她面前蹲下,温柔地用面颊蹭了蹭她的脸蛋。
“娘亲真好!”
她抱住娘亲的脖颈,嗅着娘亲身上特别的甜香,觉得没有什么,比这更幸福。
“素问。”
她从画纸上收回视线,轻声唤了句。
“奴婢在。”
“白珏儿那里,我还没想好怎么收场。这画失窃,她第一个想到的,肯定是我……”
沈妙言微微蹙眉,得手了,才发觉这画比想象的更加烫手。
既不能摆在她房中,又不能毁掉……
“主子疼小姐,不会忍心责罚小姐的。”
素问说着言不由衷的话,在心底暗自叹息一声。
主子生平,最恨撒谎与盗窃。
若是知道小姐偷了别人的画儿……
沈妙言深深呼吸,慢慢卷起那幅画:“走一步看一步好了,总之,我是不会将画子还给白珏儿的。”
书房内,白珏儿同君天澜说了好久的话,可她说上三五句,君天澜才懒懒应上一句,最后她大小姐脾气发作,也懒得逢迎他,便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