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奇案演风雷-第6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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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筱翠兀自笑了,“可也是,难为你了。”
房客回来,门房有得事做,便退出门来,“您稍微歇会儿,我去给您烧壶开水。”
门房退出后,花筱翠将皮箱放了几个地方,都觉得不合适,不由犯起愁来。
英豪接连转了几条马路,也没发现赖五踪影,怀疑自己看花眼了。辗转回到古联升,这嘛事扔到脖子后头,来到堂屋找古兴,还是合计运输药品的办法。
英豪说:“二爷,我想立马将咱存的那些云南白药发出去,越快越好。放在家里一是不安全,二是占的款子太大,后面的买卖不好做。”
古兴问:“现在有现成的买主吗?”
英豪说:“你老怎么糊涂啦,不都说好了吗,交给大哥他们出手。”
古兴就这毛病,定夺的事总是犹豫不决:“我在茶叶盒子里埋的几小瓶白药,到现在我都后悔,那要是查出来,一万张嘴也说不清。这条道万万不能再走,赚俩钱不够揪心的,还得想个稳妥的法子。”
说了半天,古兴并没死心,担心的还是怕出事,这不能说忧虑的不是地界。英豪问他:“我也是觉得这么弄,只能一锤子买卖,不能二来来。我跟您商量的就是这事,您再想想还有别的好办法吗?”
古兴拍着脑袋,“这俩天脑袋不好使唤,你得让我好好啄磨啄磨,你也找个清静地界想想。不管怎么说,那么一大堆白药搁在家里,不是个事儿。”
英豪看见赖五闪进院子,立起身来,“您先啄磨着,我去外面看看。”说罢起身出了屋。
石头和燕子正在院里磨着豆子,看见赖五进院,俩人不高兴地扭过脸去,不搭理他。
赖五磨磨唧唧接过摇柄,“石头哥你歇会儿,你们别生气,其实我没玩去。”
不知什么时候英豪站到身后,“赖五,你给我站起来。”
赖五心虚的,“嘛事呀豪叔,我这干活了!”
英豪绷着脸问他:“说实话,大老远的,你跑哪儿去了?”
燕子指着赖五的鼻子揭发,“他多半天都没在家,我跟哥哥都找遍了,都没他的影子。怕爹娘不放心,为他,俺俩还编了瞎话,到现在连摊儿都没出。”
英豪不关心出摊没出摊,他要搞明白赖五是怎么回事,“我问你,刚才看见我了没有?”
赖五心存侥幸想抵赖,“在哪儿呀,没看见你老呀!”
英豪生气了,“不学好是吧,跟我云山雾罩?见了我就跑,还说没看见!”
燕子也生气了,并且具有恐吓性,“赖五哥说瞎话,甭想理你啦!”说着背过身去,说不理就不理。
赖五瞒不住了,只好招供:“看……见了,我怕你说我,就顺墙子河回来了。”
英豪这才饶恕他,“说实话就行,晚上再跟你算账。”赖五的话不知牵动了他哪根神经,像是想起了什么,转身又回堂屋了。
古兴踱步思忖着,看见英豪进来,便说:“我看这样,福子回来不是说,卡子口没有检查茶叶盒子吗?马小姐带的药也过去了,要不等等马小姐,再问问她这条道还行不行?”
英豪心想,怎么思路又回到老路上来,耐着性子跟他说:“这还用问吗,一星半点的怎么都好办,那么一大罐子白药随身藏不住!况且后面还有进货,走那条道万一有个闪失,损失金银是小事,脑袋就得搬家。”
古兴无意中叨咕一句:“路上不行,又不能上天,那就只有走水路了。”
英豪乐啦,“您这不是开窍了吗,跟我啄磨到一块儿了,就走水路。”
古兴痴呆呆望着英豪,“怎么,咱爷俩想到一块儿了?可有一节,走水路麻烦也不少哇。”
英豪说:“这样吧,路子有了其他的好办,再想办法说细节。这几天玛丽也该回来了,等她回来听听老家是嘛意思。我就不信,活人能让尿憋死。对了,二爷,还有一件事,赖五这小子您得看严实点。最近总上外面瞎遛达,今天闯到租界地去了,他要不说墙子河,我还想不到水路这条道呢,晚上我还得审他。”
古兴对赖五向来比较宽容,便说:“这孩子怪可怜的,又是贪玩儿的年纪,睁只眼闭只眼算了。不过跑这么远可不行,你腾工夫说他两句,话别说得太重,人太小,重了扛不住。”
英豪对赖五则有另外的想法,“说轻了不行,不能让他随便长,栽培好了是棵好苗儿,弄不好会招灾惹祸。这孩子心事太重,不能让他闷着,得让他放出来才是正理儿。”
古兴感慨道:“唉,这个家算是辛苦你了,忙里忙外的,大人孩子都让你操心遍了。”
英豪坦诚的说:“这都是我份内的事,您甭挂心上,我不也是家里一号人吗。”
英豪走后,古兴又惦记起老家来,唉,生在乱世脑子真是不够使唤的!
说起来哪都不消停,九条大河通天津,好事坏事都连着。
这些日子,章龙和邵虎有一好,每人提个鸟笼子,满大街遛鸟。在乡下,普通人干这手活显得扎眼,他们这打扮的遛鸟,就不算新鲜。他们嘛打扮?想怎么打扮就怎么打扮,反正一看就是帮会的人。在这儿说话,就是广爷刘广海的人,嘛打扮?想想就知道了。
说着话,二位帮头溜达到独流镇唯一的码头,说是码头,不过就是便于停靠,或者说习惯停靠的这么一处河边。不像天津卫的大码头,有什么设施、什么建筑,这儿嘛也没有。这儿就是比较豁亮,搭在水中有个水凳,别的没了。
二人站在码头看看水流,水流有嘛看的,他们想看的是古宅。回身一看,门旁的维持会牌子,不知被嘛人拽上一块薄泥,俩人会心的乐啦。
拿眼一溜,新鲜,德旺的老末徒弟小四德子,蹲在铁匠铺门前安装锄把子,却总也安不牢,眼睛也不时朝古宅大门了望。二位帮头对视一眼,“今天或许有看头,是不是有戏出啊?”这是章龙说。
邵虎支棱起耳朵,“大哥,你听,锣鼓点都响了,咱赶紧找个方便处吧。”
章龙仔细一听,“兄弟耳朵真尖,小火轮来了,咱赶紧腾地界。”二人躲到喜欢呆的半截影壁那去了。
大概也是听到小火轮的声音,抑或事先约定好了,小火轮靠在码头上,烟囱还在冒着黑烟,蒸汽机还在“突突”响,古宅大门自己就打开了。
小火轮下来人以后,章龙、邵虎不知躲到哪了。小四德子的锄把子也装好了,立起身子在地上做了几下锄草动作,好像试试是否顺手。
王警长陪着猪饭从小火轮下来,根本不注意有谁看他们,匆匆进了古宅。
正文 二十六回真真假假维持会,虚虚实实运货船下
小火论是打杨柳青开过来的,小岛一郎在那儿召开会议,主要还是地方治安问题。所谓治安,就是河西那边,抗日武装活动的越来越厉害,除了明确津西侦缉队活动范围,还要求各地加强防范,确保水陆交通安全。独流镇这里,主要是防止西河抗日力量的渗透。会后,小岛一郎派小火轮,送猪饭王警长回去,要求他们半路下船,把这个要求传达给古典。
小火轮停在河边,一群孩子围着看。鬼子兵朝孩子群中撒了一把糖块,孩子儿们用手压住舌头,尽管口水顺着手指往下淌,绝无一个弯腰捡糖。鬼子兵哈哈大笑,朝孩子们招手,又撒了一把糖,孩子们扭头跑散。
小四德子见一个小孩摔倒,觉得十分好笑,扛起锄头走了。
不大工夫,英杰和玛丽就把猪饭、王警长送出来了,等他们登上小火轮,正要返身进去。
玛丽和英杰发现,二位帮头好像故意吸引他们注意,章龙从鸟笼子里掏出鸟来,朝天空一抛,“有种,咱就不困你了。”鸟儿腾空飞去。邵虎也将鸟儿掏出来抛向空中,“有本事,自个儿找食吃去喽。”
完事,俩人在李元文曾经上调的那棵歪脖树上,挂好两个空鸟笼子,转身而去。
英杰、玛丽,看着他们怪异的样子,闹不明白这是嘛意思。
回到客厅,玛丽心急火燎的说:“英杰,我必须在这两天返回天津,不然情况会越来越困难,有些事我得提前准备,不能因我耽误事。”
英杰跟她打哈哈,“你别急,宅子里有句老话,老爷白天看灯,必有贵人到客厅。刚才我见他对着吊灯发愣,你看吧,准有贵人保你顺顺当当回天津。”
玛丽被他说得迷迷糊糊的,“这些日子,我真的感觉,似乎来到一个充满传奇色彩的神秘地方。”
英杰虽然跟玛丽很熟,从来没有这么亲密交流过,说起来话就关不上话匣子,“我看,你就够神秘的。”
玛丽也乐意跟他攀谈,“是嘛,哪里神秘?说说看。”
英杰歪着脑袋,“说不好,反正这回见到你,觉得,这么说吧,你,有一种女中豪杰的派头。”
玛丽得意忘形的,“你是听豪弟这样说,才鹦鹉学舌的吧!”
英杰也放肆起来,“豪弟也这样说吗?他那是喜欢上你了。”
玛丽爽朗的大笑,“你都把我当作你的内人了,还说豪弟爱上我了,真是蛮不讲理。”
英杰不好意思地低下头,“那不是逼的吗?”
玛丽认真的问:“为什么不说我是你妹妹?”
英杰不假思索的,“说妹妹怕人不信。”
玛丽上前捶打英杰,“好你英杰,还是大哥呢,真狡猾,强迫我作你的内人,打死你!”
英杰急忙辩解:“玛丽,别当真,我没有那个意思。”
玛丽还是捶打英杰,“自己讲了还不承认,回去告诉豪弟,一定笑话你。”
英杰坐下来,“饶了我吧,玛丽。我做大哥的,绝不敢夺豪弟所爱!”
玛丽装作生气的,“你又来了,不理你啦。”说着背过身去。
二人不着边际的胡扯,不觉夜幕降临,老刘头点亮泡子灯放在桌子上,“管家,老爷说,该照顾小姐吃饭了,老爷、太太都吃过了,厨房伺候着呢。”
英杰忽然恍然大悟,“不好,光顾说话了,把这茬给忘了,得啦,别麻烦下人了,咱厨房将就吧。”说着,二人牵着手朝后院跑去。
英杰与玛丽放肆的行为,令罗氏颇为不悦,“以前那个管家拈花惹草,差点儿把这个家毁了。现在这位管家又好这一口。”
古典不耐烦的制止罗氏,“你别净瞎唠叨,人家是洋派儿,这也是演义给外人看的。”
罗氏撅着小嘴鼻子出气“哼,演义吧,哪天弄假成真。二贝勒爷来了,找你要人!你没听说,这个姓马的女人跟英豪相好哇?”
古典耐心跟她解释:“那也不一定是真事儿。孙子兵法言道,五间俱起莫知其道。现在的事全是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这你不懂!”
罗氏还是不开窍,“少扯那些没用的,我就是不懂,你趁早打发她走!”
古典说:“用不着打发,人家也不久留。我有个心思你不知道,这位马小姐,医道很深。有一天你临产做月子,她要比咱这儿的接生婆顶用多了,现成的洋大夫!”
罗氏不信,“,嘁,别蒙我了,她一个大闺女懂得生孩子?”
古典继续开导她,“你还是不懂,西洋医道一通百通,有时是无师自通,结交此人有大用途啊。别说了,我到院子转转。”罗氏撅着嘴拉被子铺炕。
古典出了上房,对待立在院中的老刘头说道,“别立着了,客厅的灯头拧大点,看管家和马小姐吃好了,请他们过来。”
老刘头应声进客厅将灯拧亮,见古典表情凝重,小心翼翼地退出,奔后院厨房去了。
英杰玛丽吃罢晚饭走出厨房,见黑影里站着俩人,英杰厉声问:“那是谁站在那儿?”
想不到,章龙、邵虎从黑影里站了出来,冲着英杰双双抱拳施礼。
章龙:“在下章龙,冒昧造访,请那大管家海涵。”
邵虎:“小弟邵虎,俺们久闻那大管家英雄盖世,勇斗汉奸李元文,智斗鬼子猪饭,不胜敬佩。求见心急,擅自入宅,多请恕罪。”
恰在此时,老刘头前来召唤英杰玛丽,看见两个生人不明不白的进了院子,吃惊之余埋怨上了,“没有你们这么不懂规矩的,这深宅大院的,随便就进来了,俺这大门不成了摆设了吗!”
章龙说:“你老多海涵吧,俺们也有难言之隐,白天多有不便,夜里又怕惊动四邻,故而翻墙入内,下不为例。”
英杰想,纠缠这些没嘛用,挥退老刘头,严肃正言问道:“二位深夜入宅,绝不会因为练胳膊练腿吧,想必定有要事指教。”
章龙、邵虎忽然单腿跪地,再次抱拳施礼:“求管家通报,俺们要叩见古爷。”
古典闻听老刘头禀报,在前院喊话:“管家,请二位客厅说话。”
英杰手执玛丽前头引路,“二位请。”玛丽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