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奇案演风雷-第16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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赖五紧紧抓住德旺的手,“没事,不冷,身上还冒火呢。德旺爷,何大叔来了吗!”
德旺攥着赖五冰凉的手,“秃小子,真长能耐了,快进来吧,都在里面等着你呢。”墓室下面足有两间房子的面积,石壁上有个放长明灯的灯龛,里面的光线很暗,赖五和德旺沿着木梯下来,何太厚正和刘神钟说话:“这活干得真地道呀!弄到咱眼皮底下来了。我纳闷了好些日子,整天琢磨外边那些废土打哪儿来的。”
刘神钟说:“人家修这么大的地下工程,绝不是为了单纯糊弄花筱翠,显然必有大用场。”
德旺直勾勾望着何太厚,何太厚说:“我原来猜测里面可能存放着失踪的物资,现在看来我们低估了古典,不过,这个地方快派上用场了!人家办事能够有个备用的,咱们为什么不能有长远打算?”何太厚的判断并不准确,而且很长时间也没有搞清楚,这个墓室到底是干什么的。为此,他们反反复复的研究,牵扯了不少精力,究竟怎么回事,慢慢往后看吧。
老何看见赖五站在一边,便说:“赶紧把衣裳换上,说说古宅的情况,我估计古典今天一夜甭想睡了。”
赖五说:“古宅的院子乱营了,那个警察头子估计就是过江龙,也在里面忙活呢。”
何太厚:“今天在警察局跟赖五过招的,肯定是欧阳亮手下。这也好,说明我们出击的方向对头,他们的目标也是那个日本孩子,假设这个孩子转移到独流镇,今晚古典必有动作。”
赖五点点头,“肖四德太鬼了,我们都上了圈套,咱们下手晚了。”
何太厚说:“别说了,他太了解咱的心思了,他这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更加证明咱们的判断准确。”
德旺插话:“这兔崽子,能兴这么大的妖,身后必定有人操纵!”
何太厚拍着脑袋瓜子,“我明白了,能摸咱的底,又能操纵这小子的……”
刘神钟说:“只有李元文!”
何太厚:“想到一块儿了!古典现在还控制不了他,只能收买他。在他们的交易做成之前,老刘你还要给肖四德施加压力,让鬼难拿把动静搞大些,要让他有危机感。现在大的形势对我们很有力,从全国来看,战略防御阶段已经过去,马上就要进入战略反攻,我们一定要抢在敌人前头,把内线工作做扎实,眼下必须迅速探明古典的全部秘密。”
德旺心里惦记的人好几个,难得见老何一面,不好意思提白蝴蝶的事情,冒失地问道:“老何呀,我想打听一下小德子……”德旺刚说了个开头,赖五似乎听到什么动静,“不好,我把尾巴带来了!”说时迟那时快,一个箭步登上梯子窜出墓室。随后,德旺与何太厚、刘神钟也跟着从墓室里出来,迅速将石门弄好,把石头桌子恢复原样。
夜色中,赖五嘘嘘带喘地从远处返回来了,“什么都没发现!”
何太厚叮咛德旺,“这个地方只有咱们几个知道,千万守口如瓶!德旺呀,你是二十一里堡的镇妖石,立在这里就顶千军万马。从现在开始,你就得寸步不离二十一里堡,看好这处密室。今天把你请到这里一起议事,不单纯说明信任你老哥的问题,而是让你老将出马,重新担当重任啊!”刚才德旺提的问题,老何不是没有听到,但是没有理会小德子一事,而是把话岔了开去。
德旺发现自己的院子里面亮起了灯光,那是花筱翠和麦收发出的信号,“你们看,酒馆老板来了,准有急事!”
老何跟刘神钟告别,“你抓紧时间忙你的,这里的事情我来处理,记着,十月一送寒衣,这个日子不错,到时候,咱们争取参加古典的阴阳配。”刘神钟跟老何说话也不客气,“你也该干嘛忙你的,我这一亩三分地人手还够使唤的,我知道酒馆老板干嘛来了,他得到肖四德新动向了,这是个好干家子。”
真是一个神出鬼没的刘神钟,说罢消失在夜色之中,他要夜行三四十里地,闯过数道关卡去找鬼难拿,亲自布置下一步工作,一路艰险自不待言,在这儿就不细表了。
赖五似乎不乐意见到花筱翠一样,来到德旺家门口,主动在外面担任警戒。老何没有理睬赖五如何,跟德旺急匆匆进了门,果然看到酒馆老板正在等他。为了土炕热乎些,麦收在往灶膛地舔着柴禾,花筱翠忙活着熬了一锅粥。
看到老何进来,酒馆老板立即汇报情况,“就在刚才,过江龙带着旱枣涝梨走水路去天津了,俺的大小子看得真真的,还有那个日本孩子,捆着手脚堵着嘴,听说你老来了,我就赶紧把这个信送到,不知道要紧不要紧。”
何太厚说:“这个情况非常重要,你估计他们什么时候到天津?”
“他们是坐着古典家自己的独身船走的,估计天亮就到了。”酒馆老板说。
老何今天刚从天津回来,要办的事情还没有办完,但是这个情况必须送到天津去,看看花筱翠又看看麦收,他的内心在进行一场情感与理智的较量。权衡了半天,终于跟德旺说:“老哥,你刚才问小德子,我现在就想让花筱翠陪着麦收去天津见他。”这话只是说了一半,另一半他没说。
听说能够见到小德子,麦收站起来抓住老何的胳膊,“大叔快告诉俺,小德子他还活着,他在哪儿?”老何突然犹豫了,他想尽量把知情面缩小,看见花筱翠盛好了粥放在炕桌上,脱鞋上了炕,不客气地端起了粥碗先“突噜”一口,“别急,我还有几句话问舒老板,你们现在赶紧回家准备,顺便把李三叫来。”
看见花筱翠还在忙活着盛粥,德旺抢过马勺,催促她们,“我会盛粥,赶紧忙活你们的去吧。”
待她们出去,老何还没有来得及开口说话,只听外头花筱翠惊叫,“儿呀,你怎么不理睬娘啊!你快把娘的肠子都要思念断了……”闻听此声,何太厚顾不得许多,把蓝花碗往桌子上猛地放下,厉声喊道:“赖五,你给我进来!”
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见过何太厚发过脾气,这一声断喝,连德旺都有些肝儿颤。听到老何发火的声音,花筱翠知道自己失控了不再言声,赶紧带着麦收准备去了。赖五耷拉着脑袋进来,“报告,我错了,你老批评吧!”
这要不是还要执行任务,老何下来掴他几下的心思都有,“你的思想错误,一而再再而三屡教不改,我不要你了,没有你我自己照样完成任务。”老何这回真是气坏了,“你出去,站在外头反省去。出去!”
待赖五出去,何太厚放缓语气问酒馆老板,“抓紧时间说说欧阳亮。”酒馆老板低声说:“他和那英豪没有回天津,眼线报告他们去了独流减河边上的铁警大队。”
何太厚说:“他不可能扔下两个人自己回去,我要的是他们确切落脚地。”
“铁警大队队部,离这里八里地,比到火车站稍微远点。地方很好找,就在铁道大桥旁边,孤零零一个院子院墙不高,里面十来间平房。”
老何说:“你现在马上回去,盯死了独流警察所,有新的情况到这儿送个信就行,到时候我会派人跟德旺爷联系。”
酒馆老板大概也饿了,端起一碗粥,三口两口喝光出门去了,德旺突然心里不痛快起来,“老何呀,俺知道这个时候不该说让你不高兴的,可是,俺是个直性子人,咱俩也算十多年的交情了,你知道小德子的下落,不该瞒着老哥俺呀,你知道俺这病……咳,你分明拿着俺当外人嘛!”
为赖五今晚的表现,老何虽然此时的心情很不好,还是耐心地跟他解释,“老哥,我知道你为小德子的事情心里结着疙瘩,详情我仍然不能告诉你。跟你这么说吧,同志这个词儿你知道不?”
正文 六十一回神出鬼没白狐仙,时隐时现黑衣人四
德旺更不高兴了,“你是说,我不是你们的同志对不对?十多年了,俺还不是你老何的同志?你告诉俺,谁还能比俺德旺够得上同志?”一连三问,老何只好跟他说:“好吧,现在咱俩就当同志说话,你听我把话说完,就知道我把你当成嘛人了。我也不瞒你,在咱们都认识的人里面,的确有像小德子那样的同志,但是,你今天看见了,能到煎饼秃墓地密室里面去的,只有你老哥一个人。酒馆的舒老板什么人,你应该看出来八九不离十,我为什么打发他先走?因为一会儿跟花筱翠麦收娘俩说的事情,最好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再比个例子,今晚麦收到这来,李三难道不知道吗?因为他知道现在的敌情形势有多么严重,再说明白点,他知道今晚我要跟你老哥说的事情,他不应该知道。所以……”
德旺的脑子不是猪脑子,话说到这个份上,不敢再耽误他的工夫,自觉不懂人家的规矩,拦住老何,“甭说了,你告诉俺,俺能不能成为小德子那样的同志?”
老何说:“能,往后要跟赵老疙瘩和李三他们经常聊聊,看看他们怎么办事。只要老哥的心里疙瘩解开了,这个话题今天就说到这儿。我离开后遇事和乡亲们经常商量着办,古典不是容易对付的,我们必须依靠大家伙的脑筋跟他斗,才能彻底揭穿他的阴谋诡计。”
外面又传来花筱翠的声音,“儿呀,不许这样,不许这样啊!”
老何担心暴露今天的行动,跟德旺说:“让她们进来说话。”
德旺出去好一阵子,外面没有动静,但是没有人进来,何太厚心急如火欠身看看外头,“麦收进来!”麦收提着上次花筱翠买药捎回来的箱子,穿着一身出门才穿的衣裳进来了。老何不管外面的情况,抓紧时间向她交代:“这个东西认识吗?”何太厚从右手拇指上褪下一个翠玉扳指儿,麦收接过来看了半天摇摇头。
何太厚趁着屋内没有别人,接着说刚才没有说完的另一半话:“这叫扳指儿,放好,千万别丢了,到了天津……”然后附耳向她交代找谁接头、办嘛事、以及怎么联系跟小德子见面事宜,最后说:“记着,到时候一定要听那里同志的指挥,千万记住不能跟小德子过话,这不仅关系他的生命问题,而且关系到天大的事情成败。”
麦收使劲点头,“大叔,你老放心吧,俺也是在组织的人啦,不会跟赖五似的不知深浅。”
何太厚穿鞋下炕,“你爹来了吗?”
“在外头呢。”麦收说。
何太厚也该出发了,“让你爹送你们去火车站,再晚怕是赶不上这趟夜间车了。”
李三突然从门外进来,“不行,外面有人盯梢。”
老何紧张地问:“什么人,一共有几个?”李三说:“不知道,时隐时现看不清楚。”
老何跟李三耳语了一阵,李三留在了屋里,麦收陪着老何来到院内,只见赖五跪在地上一言不发,花筱翠泪流两行地拉扯他,死活拉不起来。何太厚对花筱翠说:“你们娘俩的是是非非得空慢慢再说,现在我们马上出发去办大事,麦收把你婶子弄到屋里消停一下。”然后一把拉起赖五,何太厚问他:“大敌当前,为何而跪?”赖五说:“因私误公,理应下跪。”德旺跟着讲情,“孩子脑筋转不过弯来,纵然有错,也要给个将功折罪的机会。”何太厚实在不能再耽误时间了,对德旺说:“我的师弟到了,我现在会他一面,告辞了。”说罢竟自离去,德旺踢了赖五一脚,“傻小子,还不赶快跟上!”赖五拍拍屁股追了上去。
花筱翠一下子傻了,何太厚说好让自己跟着麦收去天津的,怎么理也不理这个茬,就这么走了呢?难道自己今天惹他大叔生气,变了主意了?正想追出去问问清楚,麦收一把捂住她的嘴,赶紧拉到屋里去。德旺看出这里面的门道了,扒着院墙看着外头,老何跟赖五刚走不远,果见一个黑影跟了上去。
不知道什么时候李三出现在身后,“德旺爷,俺送她们娘俩走后,你老屋里的灯不要吹灭,你老的灯一灭她们娘俩就走不成了。”
德旺说:“知道了,今天俺拿大刀守在这里,等着你回来,你们上路吧。”
不到乡下不知道,在黑咕隆咚的深夜,一盏灯光能够多么吸引人的目光,假设旷野中有人注视着这里,这盏灯光能把眼睛望酸了。李三让他别吹灭灯光,目的在于吸引别人的注意力,以便掩护他人的行动,并不是让德旺等着谁来打家劫舍,跟人家拼命。李三没工夫跟他解释,悄悄绕到窗跟翻过院墙,矮下身子迅速出村。护送花筱翠和麦收奔火车站去了。
他们这都是多余的担忧,赖五故意制造的一场风波,就是为了掩护李三的行动,即使有尾巴也让他们带走了,实际上也确实带走了尾巴。
何太厚沿着独流减河闷头匆匆走着,心里思谋刚才赖五反常的表现,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