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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节

本宫知道了-第4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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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又是个自己喜欢的,自己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可劲享受,尤其是再也不用每天早晨晚上都见那些不得劲的莺莺燕燕们,听那些娇声媚语,这日子,真是舒坦!

    所以,你说,好端端地,每天都有不认识的妃嫔们到你的门口跪拜,你心头堵不堵,烦不烦?

    虽然见不到,奴才们也不会成日给自己汇报,但一想到外头有人装模作样表孝心,自然就气不打一处来,成日里拜拜拜,哀家还没死呢!

    想着外头有人借着孝顺自己的名头给自己造势就心烦,当谁不知道那些妃嫔们心头打的小算盘?当哀家傻啊!

    当然,太后心里是这么想,可却不能真的说出口,连那些在外头行礼的妃嫔,都不能去训斥,最多就是不理睬,还要告诫自己的宫人们对她们客气点——面子上总要过得去,真阻拦了不利于后宫团结,传到外头去了,朝臣们为难自己儿子怎么办?太后慈爱又不干政,带着皇后管好后宫的表率,还得撑起来!

    这下好了,后宫安静了,也没有人成日里不怀好意地给自己行礼请安了,睡也睡得安稳些了,太后真心希望,就这样下去就挺好!

    皇后也高兴。

    虽然说隔天一次的晨昏定省还是要继续,可是大家坐在一堆,也都面带笑意和和气气的,不论谁发表个什么言论,其他人都笑盈盈地点头称好,再没有阴阳怪气地指桑骂槐,也没有笑里藏刀地佛口蛇心,整个两仪殿里欢声笑语气氛热烈,连柳疏星都比往日收敛了些,这不,陛下昨日诏幸了兰贵姬,要是换做平常请安,柳疏星绝对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可如今呢,兰贵姬给柳疏星见礼,柳疏星居然也会受礼之后点点头,而不是冷哼一声转声就走,不得不说,这是个奇迹。

    更让皇后高兴的,是因为争宠而争风吃醋的事情少了,又拿兰贵姬为例,虽然说兰贵姬的确素来温柔和善,在妃嫔中颇有人缘,可要是往日,眼红的人也不会少,可目下大家可都是三分真心说着恭喜,半点没有忌妒的样子。妃嫔们和睦,宋弥尔的事就少了,后宫会晤时间一到,她挥挥手让众人退下,便可以在自己偌大的宣德宫中逍遥自在,没有玩耍到一半,有宫人跑进来“主子,大事不好了”坏了兴致。

    于是宋弥尔睡得也好了,吃得也更好了,人都养胖了一圈。不过宋弥尔素来瘦削,胖一点反而看着气色更好,肤如凝脂,眼若弯月,自己身边亲近的宫人都开始看着看着自己,便开始走神。

    不知不觉,这样地日子就如流水般过去,一眨眼,就到了接近年尾的时候。

    “怎么又短了呢?”

    这日,初空嘟囔着拿着一套方空流纱鹤羽旋珠裙在宋弥尔身上比划,“主子,这条裙子前些日子做出来,还没来得及穿呢!这还是奴婢特意选的款式,就等着新年朝贺的时候,您坐在宝座上,将外头的大氅一解,在铺满地龙燃得足足的炭火热气中,穿着这么一身恰如冰雪又隐有春意的裙子,那该是多么的好看!奴婢连首饰都早早地配好了,就那套上月太后娘娘赐下的火翎头饰配血玉镯子、血玉颈饰,齐活了!多完美啊!可是您为什么偏偏就长高了呢!”

    初空痛心疾首地“指责”着站在一边笑得十分无辜的宋弥尔,“若说是长高那么一小截,奴婢还可以在里头套个别的什么材质撞色的素裙,露那么一小截边,也是挺美的,可您一下子就长高了这么多!整整快三寸啊!怎么说长就长,连招呼也不打一个!不止这件裙子!奴婢和醉竹制的十几件衣裳您都不能穿了!尺寸也不合适了!您能不能少吃点啊!”

    “初空!怎么和主子说话呢!”一旁的浴兰听到最后一句立马板起了脸,“还好你清和姐姐与淑节嬷嬷不在这里,否则你今天可是要吃不了兜着走了!没大没小,教你的规矩你都还回去了吗?!”

    浴兰甚少生气,一板起脸来,还十分地具有威慑性,特别是对着平日里很是依赖她的初空。

    被浴兰一喝,初空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一时嘴快说了什么,霎时脸就白了。

    “好了,浴兰,初空也不是那个意思,本宫也觉得近日来吃得比较多,常常午膳用了不到半个时辰便又饿了,好在有浴兰做的小食,否则本宫不知道还要胖多少呢。”一旁的宋弥尔就跟没事人儿一样,半点没把初空大不敬的话当回事。

    “主子,您就宠着她吧!”浴兰无奈极了,“您又是哪里胖了?您饿得快是因为在长个儿呢!淑节嬷嬷说了,多给您做些有营养又不油腻的膳食,由着您吃,再说了,您每日傍晚都要绕着这乾初殿跑上好几圈,又练一套拳,怎么会胖!您现在这身段,正是纤秾合度恰恰好呢!瞧着腰身细的,腿也没什么肉,哪里就胖了?!”说罢,又拿眼风扫了扫初空,“自己不知道量体裁衣,还敢怪主子,主子惯着你,你就越发地无法无天了!”(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五十六)升温

    (全本小说网,。)

    也不怪初空着急,虽说平日,皇后的衣裳都是由尚衣局、尚珍局和织造司一年四季大小节庆备得整整齐齐规规矩矩,可位分稍微高一点的妃嫔,除了必须得穿尚衣局奉的正式礼服外,一般都不会全都照着尚衣局给的穿。要么是自己单独给尚衣局的提要求,或者要求高点的,又想用自己衣料的,便自己拿了样式、布料和花样过去,这也看位分高低和与尚衣局、尚珍局、织造所的关系,总之,里头的学问大了去了。也有的,就如同宋弥尔一般,自己宫里有巧手的宫人,又或者做了什么衣裳,在自己穿之前都要保密的,一般都是让自己宫里的人慢慢做了穿,高位分的妃嫔们,还可以直接找尚宫局要几个心灵手巧会做衣裳首饰的宫人给自己得用,用自己的材料,自己成日里盯着在自己的宫里面做衣裳,也不怕有别人来使坏了,因此,比起前一个,宫里边素来流行自己要备几套压得住场子的、独一无二的衣裳。

    宋弥尔倒是没有考虑到是不是有人要动手脚,她压根就没考虑到这回事——只要衣服穿得舒适就好了,曾经还穿着宽袍广袖的蚕丝料子的单衣,就这样招招摇摇地在乾初殿的庭院里穿梭,她还不知道,吓得在不远处的陆训差点从树上栽了下来!虽然没什么逾礼的地方,可是哪个皇后有这般随性呀!不过,宋弥尔不考虑,不代表身边忠心耿耿的宫人不考虑,初空就是个很好的例子。她天生就爱研究发型衣饰,在进宫前,还曾经为宋二姐贡献了不少宋二姐所谓的“设计图”,宋二姐还曾夸她天生就有高品位好眼光,入了宫以后,初空更是将“要把主子打扮成后宫第一美”作为毕生目标,没事就给宋弥尔做衣服、制首饰,连着将醉竹也拉了进来,如今两个人听着“给主子制衣”这种话,眼睛都要放光。

    因此,当这件裙子宋弥尔没法穿了,初空真的很是着急。这条裙子用的方空流纱,宫里边只有这么一匹,当得了料子,初空与醉竹满心欢喜兴致勃勃地便投入到制衣当中去了,可万万没想到,千算万算,算漏了主子会一下子长好几寸——这裙子自己还特意放长的——可竟还是短了,而如今,离新年朝贺不过只有一个月了,哪里再去找一匹方空流纱?即使找到了,又哪里有时间赶一条隆重的裙子?!

    “是谁又无法无天了?”

    还不等宋弥尔回应初空与浴兰的话,一个好听磁性带着笑意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拜见陛下!”

    初空与浴兰见了沈湛,连忙行了大礼,尤其是初空,方才还在和宋弥尔孩子气般的争论呢,见了陛下,魂都要吓没了似的。

    不过这也难怪,这几月来,宋弥尔在变化,沈湛也在变化,他的身上,已经愈来愈有帝王的威严气势,虽然脸还是那张英俊精致的脸,可如今不敢直视天颜、触怒龙威的朝臣们也愈来愈多了,朝臣尚且如此,更何况后宫妃嫔?更何况这些弱小的宫人?

    这段日子,宋弥尔与沈湛的关系也十分的融洽,宋弥尔甚至也默许了,陛下来时,奴才们不用冒着触怒帝王的危险前来通报了。太后与淑节看在眼里,也喜在心里。

    “你怎么这么早就来啦?”宋弥尔见着沈湛,也是十分地欢喜,蹦蹦跳跳便到了他身边,挽了他的手就将他往屋子里拖。

    “你们都下去吧。”沈湛威严地开了口,见着宋弥尔心情不错,沈湛也知道刚刚不过是她们主仆在嬉闹,倒也不去深究,只挥退了浴兰等人,只留自己与宋弥尔在屋内。

    如今,也只有自己的这个“小妹妹”,还敢大大咧咧地挽着自己的手嬉嬉笑笑,别的妃嫔哪个见了自己不是恭敬得很,一点也没有意思,就连柳疏星,也不似宋弥尔,待自己这般自然。

    沈湛轻轻叹了口气,眼光转到了宋弥尔的身上。

    方才宋弥尔与她的侍女的说笑,沈湛或多或少还是听了一耳朵,大概便是说宋弥尔又长高了,身材嘛······也变得更好了。

    以前的宋弥尔瘦瘦小小的,也难怪妃嫔或者宫人们会有轻视的心理,可如今别人瞧见了,那份小瞧轻视的心怕也会降低了。毕竟开了年便是十六岁的大姑娘了,放在宫外,也正是可以开始说亲的年纪了,一时间,沈湛望着宋弥尔也有些感慨:不过不到一年的时间,自己好像就眼睁睁地看着一个天真的小姑娘,经历了非议、阻碍、别人的陷阱,慢慢成长为一个初显风华的、既能端庄大方,又能活泼灵动的少女。而自己,也开始从一个处处受人辖制的少年皇帝,成长为趁人不备慢慢伸出锋利爪牙的青年帝王了······想到这里,沈湛的眼神不禁有些晦暗不明,那些派系的根骨,在朝多年,怕是早就喜欢一群人呼风唤雨的日子了,趁着自己年少,架空帝王权力,又妄图以后宫探听笼络自己的心意,上一次敢跑到八眼桥杀皇后的宫人,下一次恐怕就敢直闯朕的太元殿了,端的是好本事!等着吧,让你们再得意一阵子,松懈松懈你们的心神,朕,要的,不过是一个契机······

    沈湛被宋弥尔拉着往屋内走,大脑却神游天外,想到朝中的事情上去了,宋弥尔近日发明了好几样小食,还趁着素心蜡梅初绽,混了佛手与小金桔,酿得了几壶果酒,正在欢欢喜喜向沈湛“汇报”呢,却发现他心不在焉。

    “湛哥哥,你怎么啦?”

    离宋弥尔禁足已经好几个月了,宋弥尔一向没心没肺,又经过了淑节与太后的教导,明白那件事,自己要承担大多数的责任,也知道了沈湛当时当机立断将自己禁足,未尝不是没有保护自己的意图在里边,而且她向来也喜欢在自己宫里边宅着吃喝玩乐哪儿也不去,除了最初有几天因为被落了面子,又觉得沈湛不信任自己因此而难过外,其余的时间都在宫里逍遥地不亦乐乎,还没有讨厌的妃嫔们上门惹人心烦,多好!再加上沈湛小情小意地哄着自己,宋弥尔也早就将那些不愉快抛到脑后了。毕竟如无意外的话,自己是要在这后宫中与沈湛生活一辈子的,若是两人只剩下磋磨和怨怼,对谁都没有好处。再说了,沈湛毕竟是皇帝,他肯拉下脸向自己赔小心,已经是看在过去的情分上了,自己也不能太过分对不对?

    想通了这些,宋弥尔对着沈湛,就好似根本就没有发生之前的事情一样,倒是让沈湛心底有不一番小小的震动。这也是世家女与一般女子的差别了,倘若这件事换在文清婉或者无世家背景的江月息、孙萱之流身上,恐怕她们不会有如此快便真的不再计较,怕是永远都会在她们的心上留下一个疙瘩。

    其实这倒是沈湛想岔了,不论是哪种背景家世的姑娘,在面对自己在意人的不信任和伤害时,都是没有办法那么快释怀的,若是能迅速地消了心结,不过是证明这个姑娘,对这件事或者引起这件事的男人,还没有那么在意。而这一点,只贯注帝王权术的沈湛,是暂时不会想到的,也因为他没有想到,后头也是吃尽了苦头,这也是后话了。

    却说目下,沈湛被宋弥尔这么一问,回过了神,朝着宋弥尔粲然一笑,抬起手揉了揉宋弥尔的头。“朕在想,我们的弥儿已经是大姑娘啦。以往朕可是轻轻松松随便一抬手就能揉揉你的脑袋了,如今却是要太高了手,”说完,沈湛又将宋弥尔拉在身前细细打量,眼神渐渐变暗:“这身姿,也是如大姑娘一般了!”

    沈湛本来不过是不想宋弥尔发现自己心中的异样,也没发和她解释自己方才看着她的言行举止,竟下意识地拿了别的妃嫔来做比较,即使别的妃嫔是那些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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