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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6节

本宫知道了-第19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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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条条将人与时间顺序对应的事都列了出来,另一张纸,又是按着事件发展的顺序列出了涉及到的人。

    “弥儿,你这是······?”

    袁晚游看了半天,倒是知道这是根据卷宗所列出来的时间线,可是,这个列出来,对这次弥儿密林的事,以及明面上要查的月淑仪等人的事,有什么关系呢?

    宋弥尔望着那些纸张,微微一笑,颇有几分奇异:“袁姐姐,我这几日翻着卷宗,手痒无事,就顺手将这咱们入宫开始到现在,宫中发生的大小怪事、案件都一一列了出来,我却发现了几个十分有趣的事情。”

    袁晚游微微睁大了眼睛:“什么有趣的事儿?”

    宋弥尔抬起左手,纤纤手指指着上面几排字,“你瞧,这是事件和关联人物,我发现,最有趣的事情。”

    “一,这几件大事,都有柳疏星的身影,这是一巧,如果说她没什么关联,那她这好奇心可就大发了,更何况,当初小荷的事情,咱们那时候可是被动极了,陛下允了柳疏星审理此事,她便迅速地将罗茜给揪了出来,陛下又迅速地判定了此事,咱们那时候也是糊涂,偷个东西还要一审二审呢,为何罗茜小荷一事,当场就有了结果?那个指认的长侍,如今人呢?据说是陛下身边的,早就销声匿迹了;”

    袁晚游蹙眉,“你是说这件事是柳疏星做的,可是陛下,他包庇了柳疏星?!”袁晚游立刻就有些义愤填膺了。

    宋弥尔笑着摇摇头,“却不一定是柳疏星做的,至于陛下······我并不知他为何要纵容柳疏星这般行为,如果不是陛下太深爱着柳疏星,那便只有他们俩有共同需要掩盖的事情。”

    宋弥尔的眼中划过一丝嘲讽,又瞬间归于平静,“陛下爱柳疏星吗?可是又是什么事情,能让他们俩人联手起来,竟是连我这个皇后也是要瞒着的呢?”

    方才还对皇帝义愤填膺的袁晚游,听到这里,却有些忐忑地瞧着宋弥尔,“弥儿,你······你是不再信任陛下了吗?”

    宋弥尔默了默,“自然是信任的。我只相信我亲耳听到、亲眼看见的事情。至于眼下这种推断······”宋弥尔勾唇,“没有直接的证据,又能证明什么呢?”

    袁晚游张了张口,欲言又止,好半天才又声音干涩的转移话题:“那这件事上牵涉进去的何孟婕呢?她有没有什么不妥?”

    宋弥尔这次是真笑了:“但凡是背后黑手,都是想要自己从中得到利益,不管是以退为进还是什么,你仔细去分辨,她都是得到了她想要的好处的。而此事之后,何孟婕直接从昭仪降到了充仪,而她的性子又是个想要冒进的——除非她这冒进也是装的,她本就是个想要独自在深宫老死的人——否则,如今在充仪位置上待着,却寂寂无闻,像是在冷宫,吃不好穿不好的,对她来说又有什么好处呢?”

    袁晚游这也点点头,“却是有道理,那这么说,这些事情,甚至于密林中的这两件事都是我之前说的,是柳疏星捣的鬼啰?”

    宋弥尔却又摇摇头。

    袁晚游一怔,又见宋弥尔开口道:“这只是第一个推论,还有第二。柳疏星与尉迟的关系不好,大家都是知道的,可是偏偏,袁姐姐你瞧,小荷死的时候,上一回柔贵姬因为江月息落胎的时候,甚至于大小事情,明明看着吧,这尉迟嫣然是在处处针对柳疏星,可是你想想,柳疏星这样的脾性,为何从未真的故意为难过尉迟嫣然,顶多是言辞上说几句,甚至连以下犯上这样的惩罚都没有,是不是太奇怪了点?难不成,柳疏星这脾气是装的,她还是个好脾气?可如果她是个好脾气,尉迟嫣然为何又要处处与她作怪,可关键时刻却似乎又能替着柳疏星多进一步?这难道不奇怪?”

    “还有小荷那件事,那是唯一一件让刑部接了手的案子,宫中协理此案的是柳疏星,可你知刑部负责此案的是谁吗?”

    “是谁?与这案子有什么关系吗?”袁晚游性情疏朗,根本不会去关注这些,只要没有人冒犯到她与好友们的一亩三分地,她乐得离宫中这些事情越远越好,宋弥尔问的这个,她还真不知道,没有去关注过,也没有去在意过。

    “尉迟嫣然的父亲,刑部左侍郎尉迟德。”

    袁晚游大惊,“这······”她只是不喜欢关注这些,可不代表她是个榆木脑袋,曾经独自领兵上过战场的——虽说这件事被她爹与当今天子那时的太子给瞒了下来,怎么会不明白其中的弯弯绕绕,她凝了神:“可是当初,我记得小荷的案子,是叫了刑部那个叫温岭易的来查探的啊,好像是个什么刑部郎中,看上去,与陛下关系似乎也不错,怎么又会转手给尉迟德?”

    “所以我才说有意思呢,这转手,可是温岭易亲自交给上峰尉迟德的。可是他与陛下关系甚笃,若是奉命办事,会这般轻易将交出去吗?可若是他就是这样的性子,草率行事的,可叫他来处理不是更好,为何要给他人?若是说尉迟德故意要来的这个案子,这又不是什么好差事?谁会自己给自己找麻烦?这当中,可真是玄妙极了。”(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二百一十六)来是空言

    (全本小说网,。)

    袁晚游咽了咽口水:“弥儿,这些事情,也是你从卷宗上看来的?”

    宋弥尔轻嗔:“卷宗上怎么会记载这些事情,这些不过是这段时日,我从其他渠道获得的消息,再加以推敲出来的。”

    “这可真是······”袁晚游呐呐,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后宫诡谲,我也算是见识了,这不过是冰山一角,还只是人与人的关系预设,都这么刺激。”说着,袁晚游也露出了一个与宋弥尔一般无二的嘲讽的笑来。

    二人各自端着茶杯喝了一口,又静默了一阵,袁晚游又开口道:“若是这般说,我倒也能明了一二,可有一点想不通的是,若这后头既有柳疏星也有尉迟嫣然的身影,那那个由宫女上位的梅玉容,她又作何解释?人是柳疏星搞上来的,可做了玉容没多久就被整死了,这又有什么意思?我瞧那柳疏星并没有多悲痛,八成这里头也有她的手笔,将人弄上来,又将人搞死,”袁晚游冷笑一声,“弄着好玩吗?”

    她话刚落音,又猛地反应过来:“难不成,这柳疏星故意这般?就是为了巫蛊陷害于你?一个宫女不顶用,所以就要用两个宫妃的性命来诬陷皇后的身份?!荒谬!真是荒谬!”

    宋弥尔笑着抬了抬眉头:“袁姐姐,你这个说话我方才倒还没想到,这么想来,也还有几分可靠,说不得当真是这样······”她一边说着,一边还用自己完好的左手装模作势地摸了摸下巴,显得十分重视袁晚游这个问题。

    袁晚游急了,伸手拿起镇纸在书桌上轻轻一拍,“弥儿!都这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开玩笑!”

    宋弥尔笑意更深,“这是什么时候了?”

    袁晚游瞪大眼睛:“外有强敌、敌我不明、内有隐患、前后不清,左右夹击,步步为营!”袁晚游一口气说完,深深换了口气:“就是这种时候!外头都是敌人,咱们如今可不能放松警惕,叫别人得意了去!”

    宋弥尔抬手安抚地按在袁晚游摸着镇纸的手背上,语气中似乎有几分深意:“袁姐姐,你一向可都是最不耐这些事的,当初愿与我交际,也说过,不过是因为我一向也不耐经营心计,却是最对你的胃口。怎如今不过一年,你便转了性子,也要与我一同琢磨起这害人一道来了?”

    袁晚游抽出手轻轻拍在宋弥尔的手上:“你傻啊!我不是因为你!别人都害到你头上了,我还眼睁睁看着,做我的快意人生?我虽说不耐算计,可伤害到我在意的人,我可也是个睚眦必报的性子!说个实话弥儿,若不是你拉着我,我早就去漪澜殿先将柳疏星拖出来给打一顿了!管她国丈还是侯爵,关我什么事!老子都是要拳头说话的,有本事就打赢老子再说!”

    宋弥尔的目光柔了下来,她轻轻握住袁晚游的手:“好啦袁姐姐,不要生气了,生气只会伤了自己的身子。咱们不是不计较,不是要慢慢来么?哪里有一步登天的道理?便是如同那巫蛊一事,即便真的我着了道,也不会就这么让我从皇后的位置上下来,这上头牵扯太多,所以,咱们也没法子直对对地叫了谁下来。除非是那些个没有背景没有身份的低位妃嫔,就是死了,也不会有谁多问一句,可是那也不是我们的目标。”

    袁晚游还不待消气:“可是他们如今就敢在密林里要你的命!”

    宋弥尔满不在乎地笑笑:“这不是没事吗?”

    “可是······”

    宋弥尔又松开拳,拍了拍她的手背:“眼下,我可还有一个有趣的发现。”

    袁晚游自是发问,“还有发现?难不成这柳疏星、尉迟嫣然的背后,还有第三人?难道这密林一事,也是与这人有关?”

    宋弥尔轻轻点头,“我说错了,应该是两个发现。”

    “两个?”

    宋弥尔翻开一个卷宗,那上面墨色还重,看着应该是最近新写的,她看似随手地翻了几页,递给了袁晚游,“喏,你看看这几页。”

    袁晚游接过来一列列仔细看着,看着看着不禁就皱了眉,“这是······”

    宋弥尔瞧着她的目光也集中在了那几页的几行字上,当下了然一笑,“你也发现了?”

    袁晚游点点头,“这个柳怀庆······名字有几分熟悉,难不成与柳家还有什么牵扯?”

    袁晚游早些年,与父兄生活在边塞,自是不知道望京的事,对勋贵宗室的人也不甚了解,不过对这个“柳”字倒是敏感极了,她本就怀疑柳疏星,见着这个“柳”字,更是急急地向宋弥尔求证。

    宋弥尔勾唇,沁出一个笑来,“袁姐姐真是心细如发。”

    袁晚游急了:“弥儿你就别卖关子了,快告诉我是不是?!”

    宋弥尔难得凝重,“这柳怀庆正是柳疏星同父同母的哥哥,如今柳家唯一的嫡子,也是将来可能继承柳家爵位的人。”

    “竟然是他?!”

    “对,是他。”

    “那他又怎么会是什么西山大营的侍卫长?”袁晚游说着,突然硬生生打了个寒颤:“你莫要告诉我,那日你去密林,那个将你置于险境的侍卫队,那侍卫长,就是这柳怀庆?!”

    宋弥尔倒是摇了摇头,“你知道我从前在家时,向来不爱交际,从未去过什么聚会,当真是不知道这柳怀庆长什么样子。”

    “正是不知道柳怀庆长什么样子,因此这柳疏星才大着胆子,叫她的兄长出面来暗害你!自己的亲兄长,使唤起来可比别的人靠谱多了。好你个柳疏星!”袁晚游一拳捶在桌子上,转身就要走。

    “袁姐姐!你去干什么!”宋弥尔一把拉住袁晚游,“你要去哪里?!”

    “去哪里?”袁晚游咬牙切齿:“我要去漪澜殿找柳疏星,今日我不先将她揍个七荤八素,明日我便要拿着匕首插她两刀!”

    宋弥尔拉住袁晚游的衣袖不放,脚还光明正大地踩住了她的裙子:“你如今便是去找了柳疏星,便是去打了她又能怎样?”

    “难道不打她?难道她不该打?!弥儿,这般明显了,难道你还说不确定?别的事我不说,就这密林的事,若说与柳疏星无关,我袁晚游将头摘下来给她做蹴鞠去!”

    “袁姐姐,你再听我一言再做打算可好?”宋弥尔语气无奈又感动,像是在哄小孩子。

    她说话时声音本就轻柔软糯,好像春日里带了一丝蜜桃的甜,这般哄着,倒是叫袁晚游不由自主放松了些,身子略略转了过来,闷声闷气:“你说。”

    宋弥尔压低了声音,“袁姐姐,你可曾想过,柳疏星若是有这样的野心和胆子,也手眼通天叫她的兄长混进去成了我西山的护卫,为何却要叫这内务府平白记了这么一笔?这等看似不起眼的事情,即使不记,又有什么关系?再说,内务府惯是看人下菜的,而西山的事又隔着这么远,他们是如何连侍卫有哪些人都知晓得一清二楚?密林这件事这样重大,他们就这般直接记在了卷轴之上,他们难道不怕牵连到自己,多出其他的事端吗?”

    袁晚游当真是站住了,“你是说,要么内务府被人指使了?还有谁有这本事,竟然能控制了内务府?难不成这人是故意下了套,叫我们与柳疏星明着对上,她们才好渔翁得利?”袁晚游敲了敲脑袋头,“还有什么是我没想到的?”

    宋弥尔又笑,“袁姐姐,内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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