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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节

本宫知道了-第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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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管你们有什么规矩,你最好用最快的办法给我联系到你家主子!。”柳疏星在殿内低吼道。

    “娘娘,恕奴婢无能为力,”暗处那人语气依旧是不紧不慢,“娘娘您也知道,向来只有主子派人联系我们,我们是不能主动联系主子的,主子在这宫中布下这么多眼线,若是稍有不慎被发现了,毁了一个很可能就毁了主子的整个布局。”

    “那如今你说到底怎么办?你倒是告诉我,死的那个小宫女,究竟是不是你主子的人杀的?”柳疏星说到此处,反而不急了,一脸嘲讽地靠在鸡翅木描金剔红雕插屏上,“你不报给你主子这件事,如果陛下查下来查到你主子头上,你以为你家主子的那些布局不会被发现?就算不是你主子做的,如今陛下这动静,明摆着是要大查后宫,你是觉得不管怎么样都查不到你家主子头上,还是查到了你也不担心?你当陛下是傻子么?”

    暗处那人听着这话,终于有了点动静,似有不安地略略动了动,“那,娘娘您说,该怎么办?主子的规矩,奴婢真是不敢打破,奴婢只有试试,可,这能不能报上去,什么时候才能报上去,也是个未知数,兴许,主子有其他计划呢?咱们贸贸然报上去,万一扰了主子的计划呢?“

    “哼,”柳疏星一声冷哼,“你主子有什么计划没告诉我,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的是,如果任凭那袁晚游查下去,说不定真能查出点你们的人来不及掩盖的事情,到时候我可不会帮你。”

    “那,那如今,我们该怎么办?”

    “唯今之计,只有找个人,”夕阳的残辉透过窗户,缓缓地照在柳疏星半侧脸颊上,她的羽睫轻轻垂下,掩去眼中的思量,“一个替死鬼,一个可以一箭双雕的,替死鬼。”

    “不过在这之前,我还要好好去探听探听,陛下的意思。”

    。。

    阴阳三合,何本何化,朝晖夕阴,气象万千,后宫风云诡辩,就如同这起起落落的太阳太阴,炎夏将至,这几日,在看得见或看不见的地方,宫中的格局又不知不觉发生了难以言尽的变化。

    。。

    “娘娘,陛下昨日又去了柳贵妃那,这已是这月的第五次了,这月才刚开始几天呐。”乾初殿里,初空站在宋弥尔的后边,一边替她挽着头发一边小声地说着。

    “柳贵妃近日忙着查那案子,甚是辛苦,陛下多去看看她,是应该的。”

    初空撅撅嘴,“那淑妃娘娘不也为了这案子瘦了一圈了么,也没见陛下多去看淑妃娘娘几次呀。”

    “初空!”宋弥尔将牛角梳重重地搁下,“本宫是不是对你太好了?你胆子越来越大了,什么都敢说,如今连陛下也敢议论了!”

    “娘娘息怒,”初空依旧笑嘻嘻的,“奴婢不就是为娘娘抱不平么,那贵妃娘娘如今可是好大的阵仗呢。走哪去哪都是前呼后拥,我听说,有好几个宫里的贵人都避了别人悄悄去了漪澜殿,待了好久才出来呢,哼,日子还长着呢,现在就迫不及待地朝她卖好,明明正主儿在宣德宫里坐着呢!”

    “好了初空,人家贵人都避了人去的漪澜殿,也能探听到,本事见长嘛,”宋弥尔望着彩漆绘龙凤嵌琉璃广镜中的自己和初空,“行了,该晨省了,人都到齐了,咱们也去瞧瞧贵妃娘娘的跋扈吧。”

    待到两仪殿,人却是到得差不多了。

    因着正六品以上的才能来两仪殿拜见皇后,所以每日来晨省昏定的人也不太多,除却头几次晨省的贵妃柳疏星、淑妃袁晚游、贤妃楼横波、庄妃尉迟嫣然、薛妃薛之仪以及柔贵姬文清婉、茜贵姬罗茜、兰贵姬蒋月兰、何昭仪何孟婕与段昭仪段淼、孙婉仪孙萱之外,如今又多了从庶六品的嫔上来如今正六品头一个的江芳仪江月息,从六品的充华升至正六品芳华的秦舒涯并着从正七品婕妤升至正五品婉容的虞汐,还有个王芳华,却是才进宫不久便拦了圣驾,如今还在禁着足,众人都猜着,这王芳华也怕是到头了。要说新晋的这几位妃嫔当中,要数正五品的婉容虞汐最引人瞩目了,短短月旬,便从正七品的婕妤做到了正五品的婉容,也是风头正劲,多多少少抢了不少柳疏星的空子,如今柳疏星对着这虞汐也是里外瞧不上眼,倒是让宋弥尔和袁晚游看她顺眼不少。除了这虞婉容,还有的便是柔贵姬了,自从那次换药事件,不知是因为幕后黑手始终没有揪出来,沈湛对她心中有愧,还是这柔贵姬文清婉真有几番本事,总之也是沈湛常常召去太元殿的人,沈湛去她惊鸿殿的次数也是不少,也是宫里小妃嫔们巴结的对象之一。

    今日的晨省,宋弥尔当场时,除了柳疏星与罗茜,倒是都坐齐了。

    “怎么,贵妃今日身体又抱恙来不了了?本宫可没什么好东西赏她了。”宋弥尔抚了抚耳畔的步摇,带了笑说道。

    “噗嗤”“哈哈”“嘻嘻嘻”

    底下想起了一片低笑,还有些孤陋寡闻的妃子们在偷偷其他妃嫔发生了什么的窃窃私语。

    “在说什么,这么热闹?”一道低沉的男声突然在殿门外响起。

    “拜见陛下。”众妃嫔抬头一望,竟是沈湛从外边走了竟来,在座的妃嫔几乎都露出了欣喜的笑容,也有那不露声色的,趁着伏身下去,悄悄将自己的领子敞得更开了些,衣襟拉得更下去了些。

    “陛下,你怎么来了?”宋弥尔从雕宝相嵌五蝠报喜四柱雕有缠枝牡丹的紫檀宝座上站起来,朝沈湛伸了手,眼中含有藏不住的喜色。

    沈湛快步走到宋弥尔跟前,扶了她的手,与她一同坐在了宝座的上头。

    却是没有第一时间就回答她的问题,反而是细细问了宋弥尔昨日做了什么,心情如何,也不管底下妃嫔眼底有多望眼欲穿和无可奈何。

    宋弥尔眉眼弯弯,很是受用,却又要撑着自己的皇后架子,强忍了笑,伸了手,借着广袖的遮掩,悄悄在沈湛的大腿上拧了一把。

    “嘶。”沈湛忍不住低嘶一声,也用衣袖在宋弥尔脸侧一挡,假意帮宋弥尔调整头上步摇的位置,遮住了众妃嫔的视线,而后在宋弥尔的耳边,用底下妃嫔们听不到的声音与其厮磨,“弥儿你下手这么重,真不怕晚上我报复回来?”

    宋弥尔眼睛一瞪,又待出声,却听见外头少侍的传唱声:“贵妃娘娘到。”

    “咳咳。”沈湛听了传报,拉了宋弥尔的手坐直了身子,“弥儿坐好,咱们晚上慢慢说,今儿个朕来,是因为贵妃禀了朕,说是,找出了那日杀害阿然的凶手。”

    “真的?!”沈湛话刚落音,宋弥尔立马甩开了沈湛的手正襟危坐,眼睛瞪得大大地注视着柳疏星踏入殿中。

    沈湛看了看自己自己被甩开的手,无奈地低头宠溺一笑,也肃了目,朝殿门看去。

    底下的妃嫔本来还沉浸在帝后浓情蜜意带来的又嫉妒又期盼的情绪中无法自拔,却见帝后二人听见传报声后,突然坐得端正笔直朝殿外一副期待的样子,一时之间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也都纷纷转头朝外头看去。

    只见柳疏星穿了玫红色绘金线的双层广绫长尾鸾袍,摇着熟绢绘优昙花红木包边的团扇施施然走了近来,殿外的光线打在她的身上,竟像是给她镀了一层金边,更是衬得柳疏星娇艳无方。

    宋弥尔下意识便朝身边的沈湛看去,却见沈湛似乎压根没发现柳疏星的艳绝之色,仍是肃穆着神情,眼中平静无波看着走进来的柳疏星。

    宋弥尔微不可闻地舒了一口气,也转了头再去看那柳疏星。她却没发现,待她转头之后,沈湛竟轻轻偏了头,用眼角扫了扫她,眼中神情晦暗莫测。

    底下的妃嫔们也被柳疏星的架势给镇住了,甚至有角落里竟倒吸了一口冷气。袁晚游接着喝茶的空档,悄悄朝楼横波偏去,语气不明,“人说艳杀四方,艳杀艳杀,我长这么大只是听见从未看见,没想到今日,可算是见着了。”

    楼横波掩了羽睫,勾了勾唇,“可不是。”

    “拜见陛下,拜见皇后娘娘。”

    柳疏星终于走到了殿中央,袅袅婷婷地朝沈湛与宋弥尔拜了下去。

    “见过贵妃娘娘。”

    众妃嫔也朝着柳疏星拜了下去。

    “都起吧。”

    沈湛抬了抬手。

    “谢陛下,谢皇后娘娘。”

    柳疏星与众妃嫔一道,抬起了身。

    “贵妃,听安晋说你已查出了宫女一案的凶手,结果如何啊?”沈湛沉了声向柳疏星问道。

    “是,陛下,这凶手嘛,”柳疏星在下方嫣然一笑,拍了拍手,却见两个年纪较长的长侍压着个发髻凌乱的女子上了殿。

    “陛下,冤枉啊!”

    那女子一上殿便哭叫了起来,用力抬起头朝沈湛望去,“陛下,妾没有杀人,陛下,您要相信我,我是被贵妃娘娘冤枉的啊!”声音凄惨,好不激烈。

    “罗茜!”

    “怎么会是她?!”(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二十四)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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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因为体弱而斜倚在圈椅上的柔贵姬倏地坐直了身子,上身朝前倾着,盯着大殿中间的茜贵姬,满眼地不可置信,口中喃喃自语:“不可能,怎么会是你?”

    又转头看了看座上的帝后,尤其是沈湛,眼中全是情愫涌动,“陛下,不是说凶手和换了妾妃药方的人有关吗?怎么会是罗茜?”柔贵姬文清婉又看向柳疏星,“贵妃娘娘,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罗茜与我素来相交,她断不可能换了我的药方。”

    “怎么一回事?那你可得好好问问你的好姐妹了。”柳疏星在下首第一个位置坐了,慢条斯理地捋了捋无名指的护甲,“茜贵姬,念在我还喊你贵姬的份上,你就从实招了吧。”

    贵妃公然评议妃嫔品级!陛下还在上首坐着,什么都没说呢,贵妃娘娘就公然僭越,替陛下做了裁断!

    底下坐着的妃嫔听到柳疏星这句话,莫不神色一凛,不约而同借了动作朝上首的沈湛看去,却见沈湛神色分毫不变,就好像听到柳疏星在说今天的天气不错一样。妃嫔们对柳疏星在沈湛心中的地位又默默地高估了一分。

    旁边的宋弥尔神色未变,只因自己的手还在沈湛的手中握着呢。呵呵,自己才不和一个妃子计较。

    那被宫人押了跪着的罗茜哭得妆都花了,听得柳疏星这一句话,猛地一起,还未直起身,便又被长侍按了下去,只得梗着脖子抬头望向柔贵姬:“清婉,你最懂我了,我怎么可能给你换药?更不可能去杀皇后娘娘的宫人了!”

    又侧了头望向沈湛与宋弥尔,”陛下,皇后娘娘!您要替我,替妾身做主啊!妾身是冤枉的!我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妾身什么都没做过啊!”

    罗茜哭得泪涕四溢,一张脸糊得斑斑驳驳,江芳仪江月息已拿帕子掩了口鼻,皱了眉看着就在她不远处的罗茜,庄妃尉迟嫣然也难为情般别过了头,倒是那秦芳华一脸从容,像是什么也没有看见一般,引得别过头的庄妃和上位的贤妃多看了她两眼。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贵妃,你来说说清楚。”上首的沈湛开了口。

    “回陛下,此事说来也简单。”柳疏星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仪态万千地朝沈湛缓缓福了个身,“前些日子里,陛下将侦查杀害皇后娘娘宫中宫人凶手一事交予了妾与淑妃二人。为了避免有心人从中作梗,妾身便与淑妃商量了,我俩列出了需要查验的几个部分,并互相交替查证,如此也避免了疏漏。这样查证也证明了妾身接下来所言皆是与淑妃娘娘二人同时分别得到的证据,并非妾身一家之言。”

    本来坐着的淑妃袁晚游待柳疏星话刚落音,便自己主动站起来利落地朝沈湛与宋弥尔福了福,“陛下,皇后娘娘,确是这样,这事儿是妾与贵妃娘娘二人一同查出,但陛下皇后娘娘,您们也知道,妾一向说不惯这些弯弯绕绕的事情,便由贵妃娘娘一人担待了。”

    “恩,”沈湛扫了一眼柳疏星,“如此,贵妃你就来说说,你与淑妃查了些什么。”

    柳疏星刚要开口,地下跪着一直在哭的罗茜又开口嚎了一嗓子,“陛下,冤枉啊!陛下,您别听贵妃娘娘的一面之词,妾什么都没做过,入宫以来,妾都是安分守已,恪守宫规,妾身没有害人,妾身也不知道贵妃娘娘为何要差人绑了妾身啊!”

    “哼,你向来心狠,你敢说我与段淼不是你罚的?我与段淼又怎么得罪你了?不就是说错了一句话,你就罚我们在外头跪了一个时辰,那还是刚入宫的时候,你就如此心狠,谁知道那小宫人是不是又将你给得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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