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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节

本宫知道了-第1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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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意思是,柔贵姬却是有中毒的症状,但迹象浅而不发,所以你也拿不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沈湛啜了一口茶,语气不善地问道。

    下首的孟寻却是不怕,拱了拱手说道,“回陛下,确是这样,药方被换一事是真,除此之外,柔贵姬应是被人下过毒,但据臣诊脉,这毒目下对柔贵姬却并无伤害,因此,臣那日说了下毒,待药方一事被提起,便再也没有说过此事。一是这毒还需好好斟酌,二是不想打草惊蛇。”

    对着的武辛冷笑一声,“孟太医,你这话可奇怪,即是毒药,怎么会对那姓柔的没有伤害?又说不想打草惊蛇,诊不出是什么毒就明说了吧!还有,即是下毒,为何薛太医与王太医却半分没有瞧出?”

    见武辛句句拆他的话,孟寻不但不着急,反而换了个姿势,斜靠在椅背上才慢慢开口:“一,柔贵姬不姓柔,赐什么封号不代表她姓什么;二,你不走江湖你怕是没见过,有的毒就是立时发作,过后便没了动静,但往后会怎样,却是说不清楚,只知道柔贵姬当时吐了血,又昏迷了过去,醒来之后我去诊脉,却什么问题也没有发现;第三,我才疏学浅,确实诊不出那是什么毒,武辛大人您武功好,不如由您去瞧瞧那柔贵姬,兴许阖宫打上几架就知道那是什么毒了;最后,虽然在下才疏学浅,但我都诊不出来的毒,那薛太医和王太医连什么问题都没有发现倒也实属正常。”

    “你!”刺人不成反被刺痛的武辛脸色一点不善,拍了桌子撸了袖子就要上前打架被一旁的伯尹扯了衣角,”行了,笑话闹得不够吗!让你说话的时候不仅要长眼睛还要带脑子,孟太医这样的人,你单纯善良说得过他吗?”

    孟寻听了这话却也不接,勾唇笑了笑望向别处。

    坐在上首看热闹的沈湛却忍不住了,“阿寻,武辛说你,你就回击,这伯尹说你,你怎么就不接话了呢?”

    “回陛下,我说不过打不赢,伯尹大人说我狡猾,我觉得挺受用的,毕竟江湖叵测,宫廷水深,狡猾点好保命。”

    孟寻这一说,伯尹拉出给武辛挡话的单纯善良就成了单蠢傻良,伯尹抬了眉偷偷去瞄了武辛的神色,见他依旧未听出什么弦外之音,自己却不由得松了口气,假意咳了咳,转而问道,“陛下,这柔贵姬该是如何处置?”

    沈湛听罢叹了口气,“柔贵姬也是命苦,许是朕给的封号害了她,树大招风。如今倒也真不便打草惊蛇,只有私底下好好查查这下毒之人,这毒,必不是就让她折腾一次便消停的东西,否则那便是着文清婉自己下的毒了。目下仍只有将这柔贵姬抬到明面上来,也方便瞧着背后这人究竟还有什么动静。安晋,传朕旨意,柔贵姬赐住含章宫流珠殿,着一宫主位,赐掌事宫女一名,锦缎两匹,宫绸一匹,银钱百两。”

    又命了伯尹,“将陆训派去皇后娘娘那儿守着,如有危及皇后安危之事,可先斩后奏。”

    不提沈湛谈笑说话间,作了哪些关乎后宫变动的大事,却说宣德宫里,淑妃袁晚游提了个食盒,潇潇洒洒地走进了乾初殿内。

    殿门口清和已经领着初空早早地候在了门口,见着袁晚游,笑吟吟地深深一福,“淑妃娘娘大安,主子正在里头候着您呢。”

    袁晚游笑着颔了颔首,提了提手中的食盒,挑了眉带着笑意望向清和,“里面的东西要不要验验?”

    “娘娘,您就别折煞奴婢了,”清和又是一福,“主子说了,旁的人不见,但若是淑妃娘娘您来,我们呀,可什么都不敢做。”

    于是又遣了领着袁晚游进院子的少侍,又吩咐宫人们不许打扰,自己将袁晚游带到了乾初殿的后院里。

    宋弥尔已经候在了那里。

    只见她着了一件晚烟霞紫绫子如意云纹衫,内里穿着藕粉色曳地绣飞鸟描花长裙,勾勒宝相纱绸披帛,斜斜地梳着个堕马髻,拿一根云形金累丝镶宝石簪倒插在发髻上固定,其余便清清爽爽,没有了旁的发饰耳坠子等物。因为刚刚及笄,宋弥尔还未张开的脸上仍挂着天真笑意,毫无规矩地靠在一棵歪脖树下,见着袁晚游来了,遥遥地就朝她招手:“袁姐姐,你来啦!”

    袁晚游好笑地看着一宫的皇后就这么毫无形象地坐着,不妆发也不好好着装,见着人了也那么懒懒散散地靠着树,她三步并两步快走到宋弥尔面前,放下食盒,一手支着宋弥尔面前的藤编小桌,欺身朝宋弥尔身前压去,一身勾起了宋弥尔的下巴,音色低沉魅惑不辩雌雄:“妹妹,没有人告诉你,像你这样子当皇后,是注定要被人欺负的吗?”

    “袁姐姐!讨厌啦!”宋弥尔被袁晚游一闹,脸上顿时腾起了一片红霞,轻轻一跺脚,咬唇去拉袁晚游的腰带,袁晚游低低一笑,侧腰别过,转而打开了食盒,将小盘一样样地摆出来:“怪味腰果、琥珀桃仁、枣泥山楂卷、椰子盏、过门香、杏仁豆腐、鸳鸯鸡丝粥。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所以便做了些偏酸甜的小食,小孩子大概都喜欢的。”

    袁晚游一边说一边腾出手来摸了摸宋弥尔的头顶,抿着笑看她眼睛放大了盯着桌前的吃食,“还拿了一壶果酒,桂花乌梅酿,好喝不醉,你袁姐姐我平日里可不喝这个,今儿还是迁就着你,这点劲道,还不够我当白水喝的。”

    宋弥尔不待袁晚游说完,便迫不及待地让远远站着的清和取了杯子倒了酒,一口闷了下去,“好喝!”

    宋弥尔的眼睛晶晶亮,脸上的红晕因为酒上头更加绯红,杏眼睁大,活像一只小动物。

    “嘻嘻,袁姐姐,你待我真好。”宋弥尔一手支着头望着袁晚游,一只手直接朝碟子中的椰子糕伸去。

    “咱们统共才见第几回面呀,你就觉得我对你好?”袁晚游一边说,一边拍掉宋弥尔伸向椰子糕的手,转而用银筷夹了一小块送入宋弥尔的嘴里。“你也不怕我是故意装作对你好,接近你另有图谋?”

    “才不会!”宋弥尔嘴里鼓鼓囊囊地塞着点心,嘟着嘴含混不清地说道:“我看人可是很准的,袁姐姐你和她们不一样。”

    袁晚游给自己也倒了一杯酒,小酌了两口似是没有品出什么味来,于是仰头一口干了,复又连着倒了两杯,接二连三地喝了,才好似过了瘾,大刀阔斧地坐了,用袖子在唇上一撸,“哼,我就是看不惯她们那些虚伪的做派,你说那什么庄妃,动不动就掉眼泪,那个茜贵姬,脚跟还没站稳呢,就想去踩别人,以为大家都跟她一样蠢呢!柳疏星胸大无脑,真是蠢货中的蠢货,楼横波也是,就爱装好人!其他的也就不说了,这宫里,姐姐喜欢的,就你这妮子一个!”

    说罢揪了揪宋弥尔笑眯眯看着她的小脸蛋,“别学那些人装模作样,你就现在这样,好得很!这宫里忒没意思,你说啃个鸡腿吧,还要用刀一条条撕下来慢慢吃,有什么意思!鸡腿就是要一口一个嘛!说话也笑里藏刀话中有话的,听得我脑仁直疼,太烦了!还不如真刀真枪打一架呢!”

    袁晚游没发现,她说话的当儿,乾初殿后院里莲池旁的一颗繁茂的老树,簌簌地抖了好几回,一个黑影从树中窜出来,在池面上轻轻一点,便不见了踪影。

    宋弥尔倒是笑得乐不可支,“袁姐姐,你太逗啦,你就该去江湖里春风白马,烈酒扬花,这宫里呀,还真是不对你的脾性。”

    袁晚游夹了一块琥珀桃仁丢进嘴里,一拍大腿,“可不是吗!一天跟她们虚以委蛇我真憋得慌!还是弥儿你这里好,今儿我来我还在忐忑呢,真怕你也是那种当着一套背着一套两面三刀的女人,如今一瞧,嘿!你可真对我的脾气!不矫情,不虚伪,妙极!妙极啊!”

    “不过啊,你是皇后,人前该端着还是得端着啊,别让一些莫名其妙地人撞到你的头上!”袁晚游说着又语重心长地再次摸了摸宋弥尔的头顶,“有什么事儿,就来找我啊,你袁姐姐我能帮上忙的,绝不含糊!”

    宋弥尔也不客套,笑嘻嘻地应了,又捧着杯子啜了一口酒,“我知道啦袁姐姐,不过你平日里架子端得可真好,上次你那一个大礼,我还真的要好好谢谢你,若不是你,恐怕那些宫人们的气焰更是嚣张。这个后宫,都仗着我年纪最小,可是瞧不起我。”

    “所以呀,你才更要有防人之心,也别学那楼横波那一套,见着个人掉眼泪就狠不下心,该出手的时候绝不手软,你不去害别人,别人就会去害你。你说进宫的哪一个不是从小教得跟人精似的,柳家那个是例外,他们朝中无人,就靠着那位撑了面子才得了个候位,也就出了那位,现今是一代不如一代,才有了柳疏星那个蠢货,她也不是那位那一房教出来的呀。除开她不说,其余的人,哪一个的爹不是官场上摸爬滚打出来的,哪一个不是从小耳提面命教养嬷嬷箍着的,都是朝着后宫高位或是当家主母培养着的,个个心思都不浅得很呢。就说你袁姐姐我,我爹那个大老粗,都还知道给我请三个嬷嬷五个老师从小打磨着呢,更何况那些爹娘后院腌臜事不少的?不过要说我,目下你最要注意的,还是那个柔贵姬,她这个人呢,可不好说,那种身份进来就受了封,眼见着陛下又给了赏赐抬了位,可见足有过人之处,这次这事又牵连着她,弥儿,你可得小心处理着。”(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二十)暴毙

    (全本小说网,。)

    不说袁晚游和宋弥尔还在乾初殿的后院里“非议”后宫妃嫔,且说那个蹲在莲池边上的黑影三窜四跳竟是来到了仁安殿内。

    “哈哈哈哈,陛下,那个淑妃真的是太好笑了,你没瞧见她评价你后宫那些妃子时候的样子,比我们这些暗卫还观察仔细!鸡腿还要一只一只的吃,还学什么江湖做派,江湖上那些大门大派的女弟子平日里谁不是装模作样,她要是真去了江湖她才得后悔哈哈哈,你那位小皇后也是好玩,机灵古怪的,梅子酒也一杯就倒,不过那梅子酒闻着可真香,若不是我有任务在身,我也去讨一杯。”

    “咳,陆训!”眼见陆训在沈湛面前手舞足蹈竟说到皇后身上去了,隐在暗处的伯尹连忙踏一步出声,“让你去是去保护皇后娘娘安全,你就是用你的鼻子耳朵保护的?暗部教你的东西你都忘到爪哇国去了吗?”

    还在捧腹大笑的陆训被伯尹数落一通,顿时像打了霜的茄子,脖颈一耸,吐了吐舌头,眼珠四下里滴溜溜地转了转,强辩道:“宣德宫里太平得很呢,这不是没事嘛,我看皇后娘娘和淑妃娘娘把酒共欢可不知要聊到什么时辰,闲着没事我便向陛下通禀通禀皇后娘娘的日常故事嘛,想来陛下也高兴听得很。”

    哎哟,这不但不好好保护皇后娘娘,还擅自揣测圣意!在书桌旁边大花瓶下边当个隐形人立着的安晋听了这话,心里头可是为陆训捏了一把汗:这陆大人可真是什么都敢说啊,陛下您可千万别和他置气啊,您刚刚登基,多少人看着呢,待会可要是要被庭杖,可不能让那些脑袋不灵光的少侍们真打呀。。

    还不等安晋大监一个人在角落里演完内心独角戏,担忧沈湛听了陆训这大不敬的话,会不会龙颜大怒。

    正批阅奏章的沈湛,倒是停了笔笑了,瞧着下首的陆训一脸:陛下你是不是很愿意听我讲皇后娘娘的事情的一脸期待的样子,沈湛轻笑一声,在安晋大监提心吊胆的目光下,抬了抬下颚:“来人,给我们的陆大人上一壶梅子酒,让他喝个够!”

    “吁。”

    这是安晋大监内心松口气的声音。

    “嘿!就知道陛下你懂我!”

    这是陆训差点跳着吼出来的大笑声,“陛下你还是像小时候那样,跟我们暗部这些人一起,够兄弟。”

    “咳咳咳咳咳咳。”陆训话还没说完,四下里便想起了一片片的咳嗽声。

    近处的是暗部首领伯尹,房顶上是叔善和他领着的众暗卫们,连着窗边都响起了咳嗽的声音。

    无数的暗卫们在心理咆哮:陆大人啊,你要和陛下称兄道弟别把咱们暗部所有人都扯进去啊,要玩你自己去和陛下玩啊,不要伤害我们这些老实的暗卫们呀。

    咳嗽的声音太急迫,一听就知道伏在暗处的暗卫们想说的是什么,沈湛不禁挑眉大笑,“来人,抱两坛子酒,多摆些酒盏,立在院中,快去!”

    一旁的安晋忙不迭地从侧门小跑了出去,不一会院子中央就传来一阵阵清清淡淡的酒香,保护着皇上呢,又不敢饮烈酒。陆训手中也塞了一小壶梅子酒来,拍着腿笑着数院中一道道黑影眨眼来来去去,也看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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