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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节

本宫知道了-第1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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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这下好了,连誓言都发出来了,就差以死证清白了。

    于是又招来茜贵姬。

    这茜贵姬却是个嘴下不留人的,也不知她与何昭仪有什么仇怨,甫一进殿就咬死昨天在惊鸿殿外曾见过何昭仪的身影。

    一个说看到的就是何昭仪,还将何昭仪穿的什么衣服梳的什么发饰描绘得一清二楚,一个便哭着说自己冤枉,不曾害过柔贵姬。

    一时之间大殿上吵得好不热闹。

    宋弥尔心头憋闷又不好发作,又唤来柔贵姬跟前服侍的宫人。

    扬兮,程易,以及阖宫上下宫人总共三十五个。又怕柔贵姬醒了没人照料,便遣了自己身边的浴兰并着乏雪前去料理着。

    惊鸿殿来的这些宫人,听了茜贵姬的描述,有几个在殿外洒扫的便指认茜贵姬那天看到的人影是何昭仪无疑。

    众人哗然。

    何昭仪吓得脸色发白,直直攥着段昭仪的手,求着恕罪。

    待宋弥尔与淑妃准了,才战战兢兢道:

    “妾身昨日确是去过惊鸿殿,但妾身不是去换药方的,妾身连柔贵姬的寝殿门朝哪儿开都不知道,妾身只是想找柔贵姬求个情。”

    “哦?求什么情?”淑妃问。

    “实不相瞒,妾身不知为何得罪了茜贵姬娘娘,茜贵姬娘娘罚妾身跪了一个多时辰,妾身惶恐,见柔贵姬娘娘与茜贵姬娘娘交好,便想着能不能求柔贵姬娘娘从中说项,饶过妾身,便是不能,也好让妾身知道究竟是哪儿得罪了茜贵姬娘娘,妾身也好勉力改之,故而妾身便在跪罚之后去了惊鸿殿,却被告知柔贵姬娘娘身子不适,妾身,妾身不敢打扰,便也回了宝光居。”

    “禀主子,奴才可以作证,何昭仪确是问过奴才,主子娘娘当会儿身子不舒爽,奴才便对昭仪娘娘提了这事,昭仪娘娘见此便说改日再来拜见,不多一会儿茜贵姬娘娘便来了。”惊鸿殿一个小少侍接话道。

    “刚刚问你你为何不说?”

    “狗奴才昨天你怎么不说?”

    大殿中同时响起两人的声音。

    一个平和中带着疑惑,正是端得正正的宋弥尔,问的是满脸泪痕的何昭仪。

    一个是惊中带怒,想要嫁祸何昭仪而不得被揭穿恼羞成怒的茜贵姬。

    茜贵姬见抢着和皇后娘娘一同说了话,瞪了一眼那个少侍,草草朝宋弥尔一福,心不甘情不愿坐了下去。

    宋弥尔见状心头一暗,却又不好发作,只好继续审问那少侍。

    只听得那少侍说昨日惊鸿殿的情况,从柔贵姬前去晨省一直到柔贵姬出事后,扬兮与程易去求皇后,住得近的妃嫔们也都陆陆续续来了,还不待问清楚情况,茜贵姬便使了何昭仪与段昭仪跪下,众妃嫔们还未明白,帝后便也就来了。等太医来了没多久,又有些小妃嫔们趁着松懈也进了寝室中。

    这小少侍倒是有一副好口才,连这些小妃嫔们说了什么又做了什么都讲得活灵活现,若不是场合不对,在座的怕是要以为进了戏院子。

    淑妃也接口,当日她们有的是听到惊鸿殿里的动静便打算去看看,有的是那扬兮一路哭喊奔去宣德宫被惊醒,又不敢跟去宣德宫看情况,于是也去了惊鸿殿,还没找那几个医女问出个所以然来,茜贵姬便闹起来了,待有人准备去请太医时,帝后便也就来了。

    于是又反复审问扬兮、程易在内的宫人们,哪怕分开来单独询问,说得话也都对得上,何昭仪见自己的冤屈洗脱了,便也不哭了,帮着宋弥尔与淑妃细细地问那些宫人,倒是引得宋弥尔多看了她两眼,这何昭仪不哭的时候,倒是头脑灵活细致。

    如此翻来覆去折腾了好些时候,眼见着就是要用晚膳的时辰了。

    可却一点线索都没有问出来,半分头绪都没有理清楚,宋弥尔几次想走却又不得不耐着性子细细盘问,头疼欲裂,倒是下头的宫人隐隐间却都有了不耐烦,偶有宫人大胆朝凤座上望去,也尽是带着对皇后的质疑和不信任,宋弥尔也不是没有看见那些神色,心头更是憋闷得慌,若这件“小事”都处理不好,自己这皇后在后宫的威严恐怕也是要折损大半了。是谁,难道这局竟是冲着自己来的么?

    眼见局面僵持不下,数个跪着宫人的角落已有窃窃私语声传来,宋弥尔脸上挂不住,便欲散了宫人,自己下来单独捋一捋线索,却看见乏雪匆匆而来,原是柔贵姬醒了。

    虽然那换药方的人还没有找出,但柔贵姬醒了却是一件好事,说不得还能从柔贵姬口中问出什么线索,有否与人结怨。

    地下惊鸿殿的宫人们也是高兴,宋弥尔便趁机让大家都散了,回宫好好照顾柔贵姬。

    又见淑妃等人问了半天已有疲乏之态,便请了淑妃、何昭仪等人各自回宫休息。

    便打算自己换身衣服去看看柔贵姬。

    又拿了些常用的补品,领着清和正准备出门。

    浴兰却独自一人回来了。

    “娘娘,陛下听得柔贵姬醒了,便从前庭去了惊鸿殿,着令不许人前去打扰柔贵姬。”

    浴兰看着宋弥尔讪讪道。

    “本宫也不许么?”宋弥尔皱了眉不解地问。

    “陛下说,娘娘劳累了一天,该是好好休息,柔贵姬那儿有他就好,就不劳烦娘娘再赶过去了。”

    乍一听好像是为宋弥尔考虑,但这话听着却总让人不那么舒服。

    到底是不想宋弥尔劳累,还是不想柔贵姬身子还没好完见着自己和其他妃嫔又要劳心劳力请安说话呢?

    宋弥尔不觉得心头一窒,从昨晚开始就萦绕在心头的烦闷感终于像是要爆发。

    昨晚正是睡得香浓的时候被凄惨的哭声吵醒。于是匆匆披了件衣衫就往惊鸿殿赶,忍住周身的疲乏和困意去应付出现在眼前的所有人。

    直到卯时才回宫,小憩了不过一个时辰,巳时便去向母后问安,被一通好意地教诲后回了宣德宫匆匆吃了午膳。

    下午便开始调查柔贵姬一事,每个人都要问,每句话都要理清楚,还要受地位分妃嫔不上心的“挑衅”和宫人的抱怨。

    沈湛也不曾派个人来问问情况。

    柔贵姬一醒便匆匆赶过去安慰,连自己,他的皇后,本该最清楚后宫情况的人也被拒之门外。

    好累。

    宋弥尔满身满心的疲惫。

    这才是进宫的多少天,以后的日子里,自己便要在这无休无止的猜忌、周旋、压制、筹划中度过一生。

    不分白天黑夜,也不分眼前的人是谁。

    掌管宫务,当个称职的皇后,便意味着以后或许再不能随心所欲的生活,自己得谨言慎行,得端着架子,得用箍住其他妃嫔的规矩先箍住自己。

    可若是想要关起门来只过自己的小日子,这两天妃嫔和宫人的态度,宋弥尔心中也是一清二楚。没了皇后的权威,空有个名头,谁都会欺负到自己头上来。更何况,前有贵妃张扬跋扈,后有想上位的众妃嫔虎视眈眈,旁边还站着博了沈湛心意的柔贵姬。

    宋弥尔脸色忽明忽暗,一旁的清和见着不对,连忙扶了宋弥尔在就近的椅子上坐了。

    屏退了无关紧要的宫人,浴兰上前为宋弥尔把脉。

    “主子这是气血两亏之症,”浴兰咬了咬唇,不安地看向清和,“又思虑过重,昨晚上受了寒,且又未好好将养。主子,“浴兰转而低头朝着宋弥尔一福,”不管怎么说,您也得好好顾惜着自己的身体,天大的事儿也没有您的身子要紧。“

    宋弥尔垂头不语。

    乏雪见状,便去了第三进院子,喊了淑节来。

    宋弥尔见淑节来了。不由自主地便抓住了淑节的袖子,就如同小时候一样。

    “嬷嬷。。我该怎么办?我,我不想当这皇后了。“

    宋弥尔的声音中充满了不安与彷徨。

    好在宫人都遣下去了,清和四下望望心中一松,便又招了乏雪与浴兰,悄悄去了殿外守着,只留宋弥尔与淑节两人在殿内。

    不一会,便从殿内传来隐隐约约的哭声,清和与乏雪对视一眼,皆是充耳不闻,眼观鼻鼻观心当作什么也没听见。浴兰却转了身去向小厨房,做些滋补的汤菜。

    有什么要紧的事,便明日再说吧。

    今天,就让皇后娘娘好好哭一场吧。(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十九)淑妃

    (全本小说网,。)

    也不知淑节劝解了宋弥尔些什么,今早宋弥尔起了床,脸色看上去好了很多,连初空忐忑地告诉她昨日陛下留宿了惊鸿殿,柔贵姬成了妃嫔入宫一来,第一个被临幸的妃嫔,宋弥尔也只是神色淡淡地点了点头,便又继续调起了香,未有丝毫起伏的情绪。

    但在后宫里,这事却犹如一石激起千层浪。

    漪澜殿中,贵妃又砸了东西。这后宫里边,人人都知道,位份重要,可若没有皇帝的宠爱,位份那些也都是虚的,正如昨日柔贵姬大病,因着新入宫得了封号却不见皇帝诏幸,太医们便也就怠慢了。而如今她一朝得幸,首当其冲的便是得了贵妃位份却还比不过一个贵姬的柳疏星。论样貌,柳疏星生得艳丽张扬,端的该是一副宠妃的模样,论才情,才学女红琴棋书画,柳疏星自认为比不了贤妃,也决计好过那不知道是否有师傅教的文清婉。论身份,这才是让柳疏星最为恼火的地方,堂堂国丈的孙女,太后的侄女,大历朝数一数二的世家门阀之女,却比不过一个伯父不知道在哪个边陲小县当着九品小官的贱婢。

    “吐个血就能让陛下临幸,敢情好,本宫也吐个血去!”

    但也有那冷静自持的。

    含章宫拥春阁中,一女子身着宝蓝彩绣花鸟织银锦对襟宫装,袅袅婷婷地站在八宝架子前擦拭着一对琉璃镶彩宝雨打芭蕉样的雕件,一名宫人端着碗雪蛤进了殿,见着这女子,连忙小声喊着:“主子也,这些粗活放着让奴婢们来做,您仔细着手!”

    这女子笑了笑,从容地放下了帕子,说话的宫女连忙从镜台上拿了香膏,小心捧了女子的手细细地涂了。

    “主子,您这手可得好好养着,您这是伺候陛下的手,可是半点由不得损耗。主子您生得这么美,奴婢觉得过不了几天就该是您承宠咧!”

    那女子也由着宫女给她涂着香膏,缓缓笑道:”素荷,陛下要宠谁不该是我们能议论的事情。再说了,你是没见着那几位高位份的娘娘,皇后娘娘年纪小,但也看得出以后的风华,贵妃娘娘端的是艳杀四方,贤妃娘娘如姣花照水,淑妃娘娘也英姿飒爽神采奕奕,远的不说,就说咱们含章宫里,茜贵姬、柔贵姬,哪一个不是仪态万千,姿色千秋呢?“

    ”哼!提起这个奴婢就来气!”这名为素荷的宫女朝一旁撇了撇嘴,“咱们含章宫算主子您在内本是三位贵姬娘娘,宫中无主位,三位娘娘齐头并进,如今柔贵姬承了宠,又是陛下除皇后娘娘外诏幸的第一人,这下子,这含章宫中的主位定是由她来坐了。也不知那皇后娘娘如何安排的宫寝,三位都能做一宫主位的贵姬放在一个宫里,若是一个贵姬娘娘坐了主位,余下的贵姬娘娘每日是去见礼呢,还是不去呢?”

    “素荷!”这女子听了素荷的话,柳眉倒竖,恨不得去缝上她的嘴,说出的话却温温柔柔不见威力,“本姬是不是目下太宠你了!连皇后娘娘你也敢妄议!简直无法无天了!”

    ”主子饶命!素荷错了!”这素荷听了使劲陪着笑,一边小心观察着这女子的神色,一边转移着话题,“奴婢不是心疼主子您嘛!如今您看着柔贵姬,咱们一同在这宫里抬头不见低头见,岂不是尴尬,那柔贵姬哪里比得过主子您半分?也是主子您日常爱避着人,若是主子您去陛下跟前走一圈呀,定成那最受宠的,哪里还轮得到柔贵姬!眼下夏意渐浓,主子也该去各处走走,不说别的,单是陛下爱去的那几个花园子,如今正是百花竟艳的时候,衬着主子您的颜色,啧啧,多好!”

    这女子依旧是柔柔地笑了一笑,“陛下去哪儿,宠谁,都有各自的缘法,你呀,未免想得太多!”

    说着端过雪蛤,拿着银勺搅了搅,“该是你的,它跑不掉,不该是你的,即使耍心眼强求到了,也不见得留得长。”

    仁安殿里。

    沈湛正一手端着茶盏,一手闲闲地在纸上写着字,暗卫排行老大的伯尹和排行第五的武辛正坐在一侧若有所思地盯着对面一人,正是太医孟寻。

    “你的意思是,柔贵姬却是有中毒的症状,但迹象浅而不发,所以你也拿不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沈湛啜了一口茶,语气不善地问道。

    下首的孟寻却是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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