堕仙当道:仙尊,不约!-第16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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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8章 心绪的禁锢
(全本小说网,。)
这么长时间过去,方才片刻,仍旧淌了她半身的血,而直到现在,汩汩流淌的血似乎少了,却并未止住。
伤口上附着的魔气已经消了,该是沐玄宸终不愿给白黎抵命,可一剑贯穿了命门心脉,哪怕是寻常修行中人,也敌不过这样致命的伤。
白黎侧躺在地上,紧紧闭着眼,眉宇间凝着痛意,染了血的手指紧绷垂在身侧,任由陌浅褪了他身上的衣袍,那一道看似宛若细线的伤,纵有再高的修为,塑魂术的效果也微乎其微。
魔道之狰狞,伤的不仅仅是魂魄,那身体的伤,足矣令人失去生机。
可白黎……是祭了天位的地府阴神……
“白黎……”
“不碍事。”白黎堪堪吐出几个字,便又咬紧了牙,凝滞的眉宇间尽是痛极难当,可他仍旧说……不碍事。
或许真的不会死,白黎已经与修行中人不同,也与其他的地府阴神不一样,就连养伤也无从论起。
陌浅坐在他身边,深吸一口气,只觉心中被压抑的难受,她更希望心中的情绪能宣泄出来,心痛也好,悲泣也罢,总好过仿佛被斩去了双手之人,还总觉得自己能妄想用手写字。
分明是自己该有的情绪,却曾被她一手斩断,她如今想要,却再也找不回来了。
或是挂念,或是在意,哪怕面对她心中唯一珍视的人,但爱一个人的感觉,会心疼一个人的感觉,如白黎所言,她就算想要也不会再有。
“其实,我什么都知道了,你又何必瞒着我?”陌浅轻轻问着,可话一出口,又忍下了心中仿佛翻天覆地的震荡。
她试图让白黎觉得,她真的不在意,真的……不会介意。
“我总不能任你伤着,你我到了今天,还有什么可避讳?如果你执意要说不碍事,那些东西……我寻常没有备在身上,这就差人去人间买。”
白黎紧凝的眉眼轻轻一颤,薄唇微动,却似乎说不出什么话来。
伤口的血越流越少,或许于他而言,就算血流干了也未必是劫难,修为深厚又有地府正神之位,他不像她只是残魂转世,他的神魂坚不可摧,几乎不息不灭。
而他的身体也早就脱离了肉体凡胎,仙骨真身,与神魂一样不死长存。
可唯有痛……是真实的。
只为了瞒着她,就这么生生受着?
“我去去就来。”陌浅说着话,却并未起身。
她说这话十足像是要挟,白黎在此刻必定是不希望她离开的。
话音刚落,白黎艰难抬手,衣袖搭在了她膝头,仿佛忍了再忍,还是妥协道:“骨毒藤,冥魂沙……”
陌浅微微仰头,几乎颤栗着深吸了一口气,伸手探入白黎袖中。
她也修邪玄,只听这些东西的名字,就已经知道意味着什么。
明明是知道了真相,可如今摆在面前让她接受,那种滋味仍旧仿佛被凌迟,却不能显露半分声色。
她按照白黎所述将东西一件件取出,犹如一件件砸在心头,却仍旧破不开心绪的禁锢。p1604207(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619章 养尸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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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探入白黎袖中的指尖触碰到了一缕丝滑,陌浅只觉得似乎熟悉,明知不该随便在白黎袖中拿其他的东西,她还是忍不住取了出来。
那是一条雪白莹亮的剑穗,虽只是凡间俗物,但难得的手工考究,丝质上乘。
陌浅本以为,白黎当初对她恨之入骨,这条剑穗更像是嘲笑他所有付出的存在,他该是一怒之下扔了或者毁了。
可雪白的剑穗仍旧崭新如初,片尘不染,甚至比新买来的时候,更染着一层摩挲过后的晶莹珠光,就放在他袖口内的角落。
当时她只是个初入玄门的凡女,一腔心思白黎读心不会有读不出来,他应该明明知道,这条剑穗她一开始本是买给沐玄宸的,而不是打算送给他的。
陌浅深深吸了口气,长长呼出,却仍旧无法释怀心中的闷仄。
且不论是不是会动容,她一直觉得,自己受不起白黎一片长情。
此时此刻,白黎或许已不再耿耿于怀,可她却计较了。
哪怕是心之所系,哪怕是唯一牵挂,可长情如倾,终是她无法等同回报。
陌浅按照白黎所述,将从他袖中取出的东西融汇炼制,斟酌再三,还是将瓷瓶只递到了他手中。
白黎攥着瓷瓶,忍着痛楚却仍旧犹豫,半晌才吐字,“出去。”
“怕什么?该露的底都露了,还怕被我多看一眼么?”陌浅极力平淡说着,轻轻替他拢好了衣袍,“仙尊也好,地府昼神也罢,就算祭了天位,总也轮不到我去嫌弃你,放心吧,我不难过。”
可话是这么说,但眼睁睁看着白黎将瓷瓶中的东西喝下去的那一刻,陌浅仍旧觉得心仿佛被大山凌空压下,沉重得喘不过气。
虽说早就明白了,可亲眼看见再去接受现实,当真是另一种让人难以承受的沉重。
她修邪玄,邪玄的邪材也备了不少在身上,可唯有一类,她本觉得用不着。
寻常人受伤服药,修行中人受伤也有天材地宝灵丹妙药,虽说白黎祭了天位,按理说已经不算是活人,她也从来没觉得有什么不同……
可是白黎喝下去的……乃是邪玄中人所用……养尸之物。
人对生死终究是固有执念的,哪怕寻常看着没有什么不同,恐怕连白黎自己都无法接受,谁能淡然对待自己的身体,如同对待尸体?
邪玄养尸,若尸身有残损,便能已至阴之物加以修补,这是邪玄最粗浅的常识。
可放在白黎身上,陌浅仍旧有一种被重创了心神的感觉。
终究不算是活人了,若说白黎曾经让江谷兰的身体死而复生,但他却逆转不了自己的命。
她深深吸了口气,攥紧了拳,咬紧了牙,却还是止不住浑身的颤栗。
她是七情残缺之人,无所谓动容,无所谓心痛,可她还是会恨的。
不想悔不当初,不恨造化弄人,可一腔愤恨仿佛已经灼痛了她的魂魄,她恨不得毁了这片天地,撕开这世道,看看究竟是什么,能够注定今天的这一切。p1604207(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620章 腻了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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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甚至想问问天道,凭什么,为什么,苍生于天道不过一念飞散,为何有这般无尽残忍的折磨?
她究竟……该恨谁?
…………
如果一个人的记忆完整存在,那她算不算死了呢?
如果一个人只留存了记忆,却没有了主导未来一举一动的权力,那她算不算还活着?
好在地府日长,陌浅历经动荡碎裂,甚至一度化为浑沌的魂魄渐渐沉淀,可她还是她,纵然融合了久让的魂魄,她仿佛还是老样子,还是……残魂。
而她拥有了久让全部的记忆,终于在一个角落中,找到了仿佛已被抛却遗忘的……关于白黎的记忆。
那或许并非是刻意遗忘的,而是在白黎出言要将久让据为己有之前,那些碎片般的记忆中,他比路人甲没有显眼太多。
“嘶……”陌浅突然痛得倒吸了一口气,堪堪回神,便瞬间觉悟,她又惹白黎生气了。
这次绝不是白黎小气敏感,而是她千不该万不该,竟在这个时候走神。
“对不起,我……”
白黎埋首在她颈间,轻轻吻着她被咬痛的耳垂,缠绵缱绻,很容易令人沉醉其中。
“腻了直说,我不会勉强你。”
话音轻浅,却仿佛字字句句在挑着火,那染着浓情沙哑的声音,飘入耳中,却挑的人心尖发痒。
陌浅的喘息陡然漏了一拍,手指拢入白黎流垂的墨发中,无奈笑着,声音同样沙哑道:“我是怕再不走会儿神,会成为开天辟地以来,第一个被男人美色摄走魂魄的地府夜神。”
白黎的眉目微挑,静若止水的眸底仍旧蕴着滚滚炽热,“求我放过你?”
陌浅的手缓缓滑下,划过他修长的脖颈,仿佛连锁骨都透着勾人的味道,压抑着起伏的胸膛只留有一道轻浅的伤痕,紧致的腰身透着十足有力,触手寒凉,却如玉一般完美的……惑人心神。
“你若肯放过我,就不会这样勾引我了……”
一个深长的吻,再度夺走了她的神智,曾几何时,都是她主动勾引白黎,将他按倒在床榻上为所欲为。
她本以为白黎不是重欲之人,可未曾想,白黎疯狂起来,她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别说一个吻,就算是一句话,甚至哪怕只静静看着他,她就俨然把持不住,溃不成军了。
或许只有在这时,她竟能感觉到,她是很爱白黎的。
那仿佛只一个眼神就能吸引她心驰神往,一次次她难以抵抗的神魂颠倒,轻易就沦陷在****之中,根本就不像个有着强悍心境的正神。
在她看来,白黎穿了衣袍,便是这世间最夺目的存在,褪了衣袍,仅那份独属于她的感觉,就令她可以抛却所有,任自己放肆享受他带给她的所有喜怒哀乐。
而自从回到地府,白黎的伤势好转能动了之后,他什么都没干……就、干、她、了。
地府日长,陌浅也不知道究竟过了多久,只知道白黎无尽索求,仿佛疯狂着永远也要不够一般,让她一度产生错觉,明天会是末日降临。p1604207(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621章 刻骨之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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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不曾试图拒绝,历经风雨过后,她还能抱着白黎,还能任他索求,已然弥足珍贵。
“白黎……”陌浅沙哑唤了一声,紧紧抱着他,放纵着自己彻底失去思考。
白黎冰冷的气息笼罩着她,却染着另一种不同寻常的缱绻,如天一般巍然,如水一般浸透。
疯狂的侵入她的身体,不容她……有任何选择。
而就在这时,昼神殿中忽然响起了夜澜惆怅几近抓狂的声音,“二位,地府是日长,但也过有半月了,能否停歇片刻,容我说几句话?”
陌浅的心神未有防备,陡然一惊,下意识绷紧身体,抱紧了白黎的脖颈。
耳边响起白黎一声咬牙闷哼,僵硬了身体……
顷刻间,昼神殿中弥漫着的杀气,不逊于毁天灭地的刻骨之仇。
陌浅忽然替夜澜感到庆幸,他只是传声而未亲临,否则恐怕这一时间,白黎不管有多少杀招,就全招呼过去了。
而他短时间之内,最好不要出现在白黎面前,否则……白黎想杀谁,谁也拦不住。
过了许久,夜澜的声音没再响起,也不知道是不是杀气已经蔓延到了阎罗殿。
陌浅觉得,她恐怕很难切身体会白黎此刻的愤恨与难堪,那仿佛已经关系到身为男人的尊严,总之,白黎此刻除了她以外……可能谁都想杀。
“还疼么?”陌浅的指尖轻轻抚过白黎胸前的伤痕,轻声问道。
也就在受伤的当天,白黎实在坚持不下去的时候,用过他袖中的东西,而在那之后,哪怕伤口并未痊愈,他也不肯再用了。
不管有多少现实摆在面前,就连白黎自己也不愿面对,将自己的身体当做尸体对待。
如果伤口痊愈,就不会再留有伤痕……
“半个月过去,你才想起来问疼……”白黎微微挑眉,眉梢都蕴着勾人的神采,“你觉得呢?”
陌浅轻轻一笑,或许这就叫幸福,不管白黎气得想杀谁,都不会迁怒在她身上。
那种他对旁人无所谓差别对待,唯独对她不同的感觉,真的应该就是幸福。
与其他的幸福不同,这是……被一个人深爱的幸福。
然而,长久的缠绵终于被打断,可夜澜十足的明智,直到两人打理妥当,他也没有现身。
或许要等到风头过了,他才敢出现?
可陌浅总有种预感,夜澜不管什么时候出现,都总是那么一个……绝不恰当的时机。
“不管他了。”陌浅淡淡说了一声,自顾自的伸手进白黎袖中,却又碰到了那枚剑穗,索性取出来问个明白道:“既然没扔……却从剑上取下来了?”
白黎微微瞥眼,淡淡道:“当初重返天庭,与天帝一言不合刀剑相向,终是凡物,禁不得剑气摧残。”
原来……很多事都是这样的简单,简单到了会令人忽视,反而就想深了。
陌浅没再问别的,将剑穗放了回去,又从他袖中依次取出那些材料,仿佛稀松平常般一一炼制了,装进瓷瓶中递给他。
“你的伤显然还没好,我知道你也不喜欢,但是……你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