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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节

名门宗女-第6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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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瞧瞧瞧……都这般年纪,还依旧如此宠妻如命!”禛帝打趣的截断贞后准备继续开口的话,看向忠亲王的眼神很是无奈,又或者说有着几分艳羡。

    “君帝说笑了,臣下不过是碌碌无为!除了宠妻如命,便再无别的看家本事了!”忠亲王笑意温厚,老眼回看了一眼忠亲王妃,很是知足。

    宠妻如命!曾几何时,自己也是想那样待那个女子的。可惜,她选择了别人的姓氏!

    “你倒是会说!将宠妻宠到无法无天,那便是天大的本事!”禛帝长叹一声,若是那女子也在自己身边……他不介意倾尽所有博美人一笑。哪怕是这个天下,他也都是愿意给她的!

    可偏偏,她爱的是柴王,要的不是这个天下!

    忠亲王为了忠亲王妃闹得那些个糊涂事儿,桩桩件件他都看在眼中。就像是当年的柴王,只为了朝阳当年说的一句:她想端王府能有那样一个地方,白日里收尽天下的阳光,暗夜中仰望漫天的星辰。而柴王……千里之外攫取各种珍奇,水晶为窗,玛瑙为床,青玉铺陈,温泉常驻……为了朝阳建造的南暖殿。即便背负骄奢天下的名声,他也在所不惜。

    “君帝,贞后鸾凤和鸣、夫妻伉俪,乃是天下间的神仙眷侣……臣等自是……”

    “好了……礼乐还有第三轮,现在还有几人可以进入礼乐最后?今年的花宴相较于往年,倒是有些新意,算得上别开生面。贞卿……费心了!”

    禛帝打断忠亲王的话,老眼看了一眼贞后。那女人凤冠霞帔,与自己着的一样的明黄颜色。白皙的皮肤上挂着淡淡的岁月痕迹,却仍旧是不可多得的美人。

    贞后温婉,一向细腻温存。入主中宫多年,从未有失分寸。若单独以母仪天下这一点相论,倒是没有什么好苛责的。如果说有何不妥,那便是当年城楼之上他等的那个人不是她,而是朝阳。

    她再好,又如何能跟朝阳相提并论?

    夫妻伉俪?鹣鲽情深……这么多年,他从来不喜人如此恭维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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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二十五章 夫君大人

    “承蒙君帝皇恩,微臣叩谢!”贞郡王匍匐在地,就像是一颗悬崖倒挂的松柏,脊背伏得很低。

    禛帝老眼看向台下跪拜的贞郡王,眼神闪过一丝复杂。

    当年的贞郡王风流倜傥,也是不可多得青年才俊,曾经对于朝阳也有着十二分的眷恋。只是他与自己不同,朝阳嫁于柴王的当天,他是第一个笑着道喜的那位。看上去云淡风轻,简短的几个字恭喜中没有不甘心,没有怨怼,那声道喜没有言不由衷。

    直到朝阳最后玉殒香消,贞郡王一夜华发……从此,就是如今这般模样。相较于自己,相较于忠亲王……他老的有些匆忙!

    世人常说爱一个人,要懂得放手,当年能真正做到的也便只有贞郡王一人而已。禛帝望向台下华发遮掩下的伟岸身躯,想起当年贞郡王的英姿模样,内心不免泛起一阵心酸。

    “贞卿平身!再有月余便入了夏了,贞卿可是要多保重身子才是……”

    “多谢陛下关怀,微臣谨记!”禛帝话音刚落,贞郡王身子一震。

    贞郡王妃眉眼深蹙,她又何尝不知,禛帝那句保重历尽多少沧桑!一个死了朝阳,历经十几载,依旧牵扯着几个男人的心。哪怕她当年已经嫁作人妇,那几位却依旧不在意。

    有一种不在意,其实是因为太过在意。就像有一种不放在心上,其实是因为放在了心尖儿上。

    当年的禛帝也好,贞郡王也好,柴王也好……他们所在意的都只是那个人而已,无关其他。还真是个令人艳羡的女人啊!贞郡王妃眉眼扫过高台上的明黄,瞥过自己身侧的男人,脂粉面上无动于衷,内心却忍不住冷笑。人死如灯灭,万念俱灰。就算在情深一片又如何,活着不才是最重要的么?

    原本看上去对朝阳用情最浅,最玩世不恭的贞郡王世子却在那一日……信阳长公主嘴角挂着酸涩,贞郡王当年一夜华发。朝阳你本不该摘了这些男人的心,却独独跟着他远走。苍天妒红颜,人已走远,清茶已凉……他们却依旧绕不开有你的曾经。

    “那便……开始吧!”禛帝摆摆手。

    “花宴文试礼乐第三轮:万物归宗!”骊山老人的声音就像是从远方飘过来的,让人心旷神怡。

    “万物归宗?”冉子晚小声的嘀咕了一声,手指摩挲着杯壁,眉眼轻蹙。

    “女人?谁准许你蹙眉的!”玄歌密语传来,声音中难以掩饰中,有几分沮丧的淡淡开口。

    “蹙眉?玄小王爷难道不觉得自己管的有点宽么?”冉子晚看向玄歌额头上渗出的晶莹汗珠,想起之前兽灵突然变色的凌厉。心中不自觉的有些轻颤,就像第一次太福街上胸口莫名的灼痛。

    只是这种灼痛来的没有缘由,她甚至分不清那是胸闷还是因为这身子,本就活不过二八的缘故。

    “管的宽了么?”玄歌的声音像是自嘲。

    “婚约加身,玄小王爷……似乎该多多照看东洲那位才是。本郡主生无二八可活,难道你忘了么!”冉子晚莫名的有些恼怒,恼怒传言中所剩不多的寿命,恼怒玄歌的那句女人,甚至……她恼怒自己出现在这里,落座在那人对面。灿若金乌的眼眸,自己被一再穿透!

    “你……很在意?呃……”玄歌轻叹一声,仿佛是在压抑着什么。不像是在追问,就像是在告诉自己一种答案。他希望她是在意的吧,却又希望她永远不要在意的吧!必定……

    “少主?”云破走后,玄歌的身后不知何时落下另外一抹的暗影紧张的上前一步。

    “无碍!”玄歌额头的晶莹渗出的越来越多,冷若清霜的面容之上,晶莹剔透顺流而下。墨眉眉心有一束淡淡的红印若隐若现。

    “这是……”那抹暗影伸手从怀中掏出了一个木质的盒子,掌心运力,似水珠晶莹的一滴清液注入玄歌的眉心。

    只是一瞬间,暗影的动作就像是从来没有发生。那抹红印,准瞬尽退,似乎没有人注意到玄歌的不适,或者这花宴之上,没有几个人敢直视玄歌的眼眸。

    玄歌摆摆手命令那人退下。

    “撑不住还赖在这里,也不嫌丢人么?”冉子晚之前的恼怒,心口突然变得有些烦躁。

    “你这女人在这里,小爷我怎么离得开?”玄歌低低的笑了一声,似乎是在笑自己。

    “你的女人……在哪里!诺……饭可以乱吃,话可是不能乱说的。我冉子晚恶名在外,玄小王爷切莫被本郡主名声所累,将来失了太后她老人家的欢心……”冉子薇娜下巴微微扬起,方向是花想容的座位。

    “呵……也对!”玄歌意味不明,眸光扫过花期。那也是他一直以来沉默的原因么?他也是希望自己娶了东洲公主,还是说只要他玄歌娶了世上任何一个女子为妻,他都是乐见的?

    “既然如此,你我楚河汉界。以后……嗯,还是要分的清楚一些比较好。免得别人说本郡主不守妇德,不顾皇恩晃荡,伤了东海与天。朝的邦交礼仪那就不好了!”

    “子晚郡主名声在外十几年,无才无德,生性暴虐……难道还差这一条么?”

    “世人的话,也还是要在意些的。必定以后本郡主也是要嫁人的,若是夫君大人……”冉子晚的话还没说完,玄歌就柔声的‘嗯’了一声。

    “嗯,夫君大人这个称谓,倒还不赖!”玄歌很享受的叹了口气,像是在应承那句称谓。

    “本郡主叫的可不是你!”冉子晚鼻子都要气歪了,手里本来轻轻玩弄的杯盏一瞬间被碾压出声,她的手指恼怒的太过用力。

    “还有别人么?”

    “别人?嗯……风倾……本郡主觉得……”

    “呵……”

    “呵什么呵,雍王世子……”

    “子晚郡主……难道要带着本小爷昨夜印下的吻痕,肖想别的男人么?还是说要带着这样的吻痕,嫁给别人?”

    “吻痕?”冉子晚郁结,心跳瞬间涨红了双颊,不自觉的拉扯了一下衣裙,那个男人,逐流之畔!

    “呵呵……”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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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二十六章 精血之物

    “如果晚儿真的可以……选择的哪怕是他,又有何妨?”冉子晚的恼怒尽在其眼,玄歌声音很轻,轻的像是在自言自语。满目宠溺,淡淡哀伤……嘴角微微上扬着弧度,缱绻的笑意看上去十分的虚弱,羽扇轻轻的颤抖,就像此刻抖动的心绪。

    割舍,有时候真的很难!就像忘记,越努力扎得就会越深。

    只见玄歌嘴角微勾,却听不见那人说的是什么?直觉不是什么好话,冉子晚已然炸了毛,怒瞪着玄歌的眼睛有些就等着玄歌的下文。她还就扛上了,她怎么越看那男人越生气,很是懊恼自己之前胸口出现的那抹异样。

    那人是玄歌,哪里就轮得到自己这个短命的去忧心了。

    “呵呵……”冉子晚气鼓鼓的样子,还是该死的烙印在眼眸。很难想象眼前的女人就带着这样的娇俏,如此的冠上他人姓氏,轻愁淡淡。

    玄歌轻轻的笑了起来,声音低低的近乎低迷,淡淡的很是无力。

    两人的一阵暗语之后,花宴礼乐第三轮的万物归宗已然正式开始。

    剩下的几个人中,便只有花期予,贞央儿,海媚儿和冉子晚进入了礼乐最后的比拼。

    “各位闺秀本轮曲目随意。最后能让让这株牡丹花蕾逆着花期绽放者为礼乐最后的胜者。”贞郡王妃扫了冉子晚一眼,那孩子也是有修为在身的,可是这株牡丹是除了贞氏女儿,在无人能催动的。不只是贞氏女儿,整个天下怕是只有自己的女儿贞央儿能催动。

    “母亲!那是……怎会将它置于花宴?”贞央儿紧紧的抿着嘴唇,面容一瞬间僵住。那盆牡丹状如伞,是从小便被放置在自己的闺房内。日落日出,冬霜雨雪……它就像是另一个自己,在那一方天地里汲取养分。如今那花……已然有十几年的花龄。

    冉子晚挑眉,这个贞氏还真是奉牡丹为神物啊,满园牡丹芬芳不说。这伞盖般的牡丹放眼天下怕是少见。贞氏雍容,犹如牡丹。后妃之们……处处都彰显着那份尊崇!

    百年的花宴,来了数不清的名门世家。结果一个礼乐便将多少世家最后的筹备都化作虚无,一场空幻。而如今……好不容易剩下的几个人,却要催动牡丹花蕾,让它瞬间绽放?

    “灵兽再如何也是生灵的一种,对礼乐有着一定的回应。这……似乎……”

    “就是啊。眼前的牡丹,只是属于生灵,却不是灵物。既然不是灵物,如何……能对礼乐做出回应?”

    “这个似乎……太强人所难了?”

    “就是,就是!”

    “贞家怕不会做不利于自家的事吧……”

    下面已然有不满的声音,跃上高台。没听说要奏乐给一颗牡丹听到稀奇之事,最主要……很多不满的声音,主要是怨怼花宴此前增加的难度,使得自己家族选出的族女,最后无缘礼乐最终比拼。

    经年筹备,最后付之东流,谁又能处变不惊?

    “各位稍安勿躁,花宴乃是名门之宴。才名并非天定,历来是能者居之。牡丹虽非灵物……,这花宴礼乐第三轮回,看似不可能,其实取得便是机缘二字。“佛世尊无有分别,随其器量,善应机缘,为彼说法,是如来行。人生立世,岂非只有才名二字。机缘时运,天命定数,又岂是我等可视而不见听而不闻的。曾经有人一笑满城花开,今日自然有人可以瞬间让牡丹绽放。若是……今日闺秀无一人可催动花蕾绽放,那也是命数。”

    “贞郡王妃说的有理,命数……是啊!人生而有命,自古有之。纵然天之大才,依旧离不开命数二字!既有天命之数,便由天命来定!”贞后温和的看着台下,贞女名贵,天命也该是多有眷顾的吧!

    “贞府的嫡女贞央儿,天生祥瑞护体。此时,自然是十拿九稳的了。我们也开开眼,这帝女星的非同寻常。”高台之下,是褒是贬意味不明的声音附和道。

    贞后凤目眯了眯,瞥了一眼声音传来的方向。看了看那株牡丹,心中升起一丝希冀。玄天御更是十分笃定的将凤目看向贞央儿。似乎大殿之内所有人的额眸光够看向这位天降紫气而出生的贞府嫡女。

    帝女星,不世出的女星。苍穹繁星无数,星宿分野。女宿之所居,五谷丰昌。其对为冲,岁乃有殃……故得帝女星者,拥天下,富梧州。

    禛帝老眼也跟着望了过来,贞府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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