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宗女-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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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河底鱼虾水草极美,且畅快凉爽!哪个府门的小姐若是觉得赏景没尽兴的,我冉子晚不介意送你们畅游一番的?”
“冉子晚,你竟如此嚣张暴虐!不就是仗着太子殿下默许你将来入宫么?可你别忘了……如今你是丞相府未婚先休的蔽履,太子殿下……再也不会娶你。。。。。。啊!”又听噗通一声,有一个女子被扔进了河里。
又一个锦罗绸缎,门第尚好的女子站了出来,指着冉子晚的鼻子“冉子晚,你太过分了!你信不信我。。。。。啊”
又有一名女子被冉子晚大力的甩了出去,方向却不是河水,而是海河上一艘满是活物的渔船,那女子显然是被惊吓的呆住了,木木的被一船河蟹泥鳅蹦跶哒的小鱼包裹,好不滑稽。
“那你。。。。。又信不信呢?”冉子晚粲然一笑,又一个女子被她扔进了海河。
津门桥上一众女子失措惊慌,再无人出声,个别胆子大的,也是大气不敢出,拿眼睛盯着海河里,扑腾的几个闺秀,不敢言语。
看着平素里趾高气昂的崔府大小姐被扔进海河,津门桥上的人似乎被这一幕忘了之前那句暴虐,竟发出了一阵类似于喝彩的惊呼声。很难想象端王府那个传言先天病弱,无二八可活的女子……如此一个柔若无骨,似云朵般轻柔的女子竟然能将人轻飘飘的扔进海河,且姿态高贵随意的让人觉得多看一眼都是亵渎,俨然成了这世上独一无二的存在!
人们愣在当场,有些年纪的老人,纷纷摇头:“莫不是自己年老眼花?这子晚郡主……哪里是传言说的那般芳华不过二八,先天心疾体弱的人儿呢?“
不理众人的议论,冉子晚捋了捋耳鬓的青丝,向人群中相反的方向离去。不知走了多久,身体终究疲惫难捱,浑然倒地。
……
……
“果然是个病秧子,谁会娶她呢?是不是七弟?“陌生的声音响起,挤眉弄眼之间,写满了玩世不恭。
“四哥还是管不住自己的嘴!”被问话的少年不置可否,轻斥了那个少年。话语说的温润,只是有微微沉重的气息传来,俊逸的眉宇写满暗沉凝重。
“我说荧惑!你怎么跟兄长说话呢?”说话的是当今禛帝第四子,玄天熠。
冉子晚坐动了动身子,干涩地眨了眨眼睛,静静的听着屋舍内众人的你来我往。她深深吸了一口凉气,闻着屋内淡淡的熏香,眉眼间没有一点波澜。
“醒了?“一声有别于先前声色的声音,好听的响起。
“……”锦绣江山也不及眼前人三分颜色,温润如玉雕琢,气宇如乾坤在手,这是怎样的一个少年。冉子晚忍不住挥动自己的两条脏兮兮的爪子,速度极快地奔着少年的脸掐去。
“呵。。。。。倾竟不知冉子晚还有如此。。。。。癖好?“少年温润而笑,出尘温暖,一派华贵雍容。明明是王者之上的气度,明明有着魅惑众生的暖意,明明。。。。。他却不曾躲闪,像是静静等待。
冉子晚的手顿在半空,忽然坐起身,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杏目圆睁,速度极快的扫视了一圈,是被震惊了,真的是惊住了。
她曾是老蔺公考古世家的掌上明珠,此刻却是惊骇的有些哑然。
“嘶……好凉。”冉子晚浑浑噩噩的起身,动作迟缓的拖着虚弱的身体,赤着脚丫蹦到地上。
冉子晚才意识到这里不是历史文化博物馆,不是自己的考古发现,这是某个大小姐的闺房。对着满屋子的器皿古董顶看个不停,还发出啧啧声。作为一个十岁就可以横穿考古界,把玩真迹古董不在话下的蔺墨菲,这一屋子的摆件实在是太震撼了,乡巴佬进城吗?还是乡下丫头嫁入豪门当二奶呀,这么多得古董,这得多少钱啊。
眼前的雕刻着游龙戏凤的红木屏风,还有这镀了金的青铜镜,凤凰玉琼。冉子晚低眉,正了正神色,心底暗暗盘算着:看样子这身子的主人还真不辱没市井之人封的那句“贵胄”。
那个世界争抢的大部分古董对于古代的价值,也多不过是一种寻常的摆设罢了,冉子晚不禁惨然一笑。
想起蔺氏家族以考古传家,数代人的付出也不及眼前这区区一室之内的古玩珍贵,不明白为何祖父一直执着于考古,甚至为了捍卫所谓的家族祖训让自己的子孙后代执念,直到蔺氏家族出了一个蔺墨菲,让家族的人对于流传千年的家族秘辛升起了一丝希望。
冉子晚眸光定在了妆台上的镜子,看到镜中自己的样子,还是那张一眼倾国的脸,眉眼间还是既俏皮又忧伤的样子。只是因为太狼狈,头发散乱在胸前,实在没了往日魔鬼又文艺的风格。冉子晚的性子自小就是家族里训练出来的,扔荒山上也不会自生自灭,反而会活得更好。这些应该归功于她那不可一世的爷爷,老蔺公!
对着镜子,冉子晚轻轻的捋了捋自己的青丝,妙容皎洁如皓月当空,倾城绝色不足以称赞这份容颜。
“雍世子的喜恶,着实令本皇子看不懂呢。呵呵。。。。。。“是那个说她是病秧子的玄天熠,语气中的戏谑毫不掩饰,笑声中透着一抹漫不经心。
如果不是内心惊骇,冉子晚定然会当那人是只苍蝇,毫不由于地一巴掌拍成烂泥,就算她拍死的是这世间不可多得的美男,也不心疼,谁让他惹了她“白骨精”了呢。
如今,她连对那人翻白眼的心情都没有,只是定定地瞟了那人一眼,平静的看不出情绪。
只是那一眼清涟绝华,似雾似烟。似情深难诉,弥漫不清。似守望千年,凝重固执。笃定而倔强,凉薄而情重,瞬间摄人心魄。
“冉子晚,你这副样子做什么?你本来就活不过十六岁,本皇子说的也没错。“玄天熠惊慌之色溢于言表,仿佛被那一眼摄取了心智。但毕竟是如今贵妃的亲子,地位尊贵自不必说。转瞬,定了定神,少了之前那份戏虐地强调道“你生死与本皇子何干?我还不愿和你多费口舌”。
转身消失的无影无踪,看起来更像是落荒而逃。
“贞郡王府的贞央儿,天生命贵,倾国倾城。上天虽有不公,但这十几年端王府对你万千宠爱,甚至父皇对你的宠爱也是绝无仅有。你活得比我们这些皇子公主都惬意。你既生而跋扈肆意,最后又去投河?为太子?还是为你自己?“紫华满溢的少年一直束手而立,抿唇不语,眉眼深锁,语气凝重冷厉。
她冉子晚自己跳河轻生的?她有那么脆弱?只是看那少年的样子也不像是说的假话,难道她冤屈了津门桥上的那几位名门千金?这是又一次听人提起她芳华不过二八!
芳华不过二八?王侯病女,好不容易重新睁开眼再活一次,却是个短命的!冉子晚凝眉!历经生死,反倒不能再轻言可以参透生死!
冉子晚不禁惨然一笑,丝丝凉意一点点的渗透进来:“我冉子晚怎样过活,与你又有何关联?左不过轻如尘埃,不值所念而已。”。
自自己睁开眼的一刻,入眼的是云淡风轻,江山犹不可及的风倾。转而是吊儿郎当戏谑奚落的皇子,后又是这个束手蹙眉的少年。
冉子晚提醒自己,她已不是那个世界考古行当里那个特立独行的‘白骨精了。这是另一个世界,无论如何不可逆转。而这一世,她就是冉子晚。只是她冉子晚哪怕活不过那人口中的十六岁,哪怕活一天,她也绝不再只是世人眼中的‘王侯病女。
“晚儿,倒是我高攀了与你的情分!”少年的脸一瞬间的深沉,苍凉之气周身弥漫,一个人转身离去,头也不曾回过,那背影像是背负了无尽的伤感,紫衣如莲花般多多绽放。
皇子,世子,投河?
冉子晚,到底是怎样一个女子。一个与世家公子,王公皇子牵扯不清的人吗?
冉子晚收起探究的神色,蓦地转向那个让江山失色的少年,软糯道:“雍世子,我。。。。。。。“
还不待冉子晚说完,风倾轻轻的应了一句“好“
锦衣华赏风流皱起,清幽的檀木香安人心魂,还不及反应,冉子晚已被风倾从容地揽起,像秋叶一样的轻飘,随风而起轻盈入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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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削肉剔骨
本能吗?她从未被人如此护在怀中过,可是身体却觉得难得的熟悉。
冉子晚神色一懔,看向风倾的眼眸不禁多了几分探究,他竟知道她要什么。初次相见,却胜过他年相知?
……
……
“世子?“马车前的黑衣少年一顿,见风倾一脸平淡欲言又止。
“去端王府!“隔着车帘冉子晚怀抱双膝淡淡地道,转而闭目,再不发一言。
她冉子晚不是被端王府宠了十几年吗?如何今日落难,满城皆知,却独不见冉王府的人来寻找?
堂堂一个王府竟任由关于王侯嫡女生来短命的事传遍大街小巷?且一传就是十几年!
一直病在深闺的她竟为了太子纠葛轻生?她十几载都活得跋扈肆意吗?冉子晚的思绪有些凌乱,若不是因从小经过爷爷的特殊训练,想如今她也不可能还能够这般镇定。
“世子,手下人来报,子晚郡主的婢女已被救回,性命安然无碍,且已命人送其回端王府。”黑衣侍卫言简意赅,十分肃穆。
“嗯!”风倾眼睛不曾睁开,轻飘飘的应了一声。
冉子晚收起了内心的疑虑,听见外面的车夫的一番话。眼前的少年锦衣华裳,眉宇间的惊世风华难以淹没,难得的是那份从容,仿佛脚踏三千里红尘风流,他却依然能够独立于巅峦之上。
“风世子?”冉子晚隐藏在水袖中的两手食指绕指圈圈儿,漫不经心的喊了一句。
“冉子晚!”风倾却未应答,只淡淡的道了声,俊逸的眉眼如春风缱绻,嘴角微微勾起。
墨菲看得有些痴然,这世上还有这么俊逸的男子?
一路无话,却又不像陌生。车轮滚滚,倒是平稳。直到马车突然被一阵掌风震住,无法继续前行。
“冉子晚,你还不给小爷下来?雍王世子的车可不是你能坐得的!”少年的声音,任谁听上去都是不可一世的嚣张。
“冉子晚!”少年又唤了一声。
“玄小王爷,诺大的京都如今都容不下你横行了吗?”风倾的声音温润清凉,只是那其中的分量确是让人有些透不过气。“改天倾当禀明皇上,扩一下天。朝的疆土了!”
冉子晚凝眉,透过车帘的缝隙,看向那抹声线传来的方向。那是一个棱角分明,周身风流近乎邪魅的少年站在那里,玉兰襟袍在风中翻飞,说不出的放荡不羁。宽阔而略显厚重的太福街上,一抹雪华般的身影遗世独立,淡淡的玉兰香由远及近,蔓延……
世人都说他冉子晚嚣张放纵,不想眼前的少年,有过之而无不及。冉子晚眼神淡淡,终究没有下车的打算。
“我如今倒要嚣张到你雍世子的面前,又能如何?”雪华般挺拔的少年半眯着眼,束手而立,身边一个随从都没有,一人立于风中,说不出的恣意潇洒。锦带玉袍,俊美风流,仿佛整个京都的繁华都成了陪衬,华贵止于身前,风华惊为天人。“你雍世子一句话,这天。朝的疆域扩一倍,简直不费一兵一卒,何必要奏请皇伯伯!”
少年的声音桀骜不驯中掺杂着强烈的占有,冉子晚的眉头皱了皱,只是皱了皱。
就在眉头微皱的空档,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道,原本半卷起的车帘瞬间被展开,连带马车里面的双层内帘也全然落下,本来还可以窥探的缝隙全然不见。
冉子晚有些恼怒,而风倾的面部却无丝毫变化,仿佛理所当然,只是慵懒的姿态里掺杂了一丝戏虐,他见不得她刚刚蹙起的那道愁怨!
“呵,玄小王爷说得倒是分毫不差!”风倾也不争辩,单腿屈膝倚靠在车厢一侧,食指和拇指轻轻捻着,姿态看起来慵懒而难以捉摸。“既然玄小王爷有此雅兴,不如我们就此对看好了!值日落黄昏之美,冉子晚你觉得如何?”
听了自家主子的话,本来坐在车前驭车的影从险些跌下车。毕竟是雍王府世子的贴身侍卫,此时面部强忍着抽了抽,或者说他自己都不知道此时的表情是什么样子。
对看?他没听错吧?此时的京都人来人往,两位还都是天。朝出了名的世家公子,尤其自家世子玩这个着实让人有些汗颜,最后还是忍住了。自家主子在车内也就算了,太福街上一人立于风中的那是谁?那可是……玄歌,忠亲王府应天象而生的唯一嫡子,玄小王爷!
冉子晚沉默以对,自认为已经腹黑到了极致的冉子晚,如今风倾的一句话直叫她对自己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