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宗女-第19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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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隐的话刚刚落下,冉子晚便蹙起了眉眼。大眼睛吧嗒吧嗒地看向花期,软糯道:“逍遥哥哥已经……继承了东洲海王之位了么?”
从冉子晚醒来的状态看来,她的记忆深处:她冉子晚是偷偷溜出来的天。朝端郡王府的病女,她一直自己故意散播病弱与不学无术等声名来转移世人之于端郡王府的注意力。帝都城的人都以为冉子晚是困守南暖殿十年的病秧子,而她却是在这十年间到处游历……
冉子晚去过北域,也到过东洲,西凉皇城她也是常客……唯独没有上过云山。而在冉子晚的印象里包括天。朝在内的天下几大皇权之中,东洲皇室一直被东洲的千年名门花家掣肘。
那时候花期在东洲帝都圣城是东洲海王唯一的嫡子,一出生便是东洲的太子。所以按照东洲皇室历代的规矩,注定在花期一出生便要迎娶花家花雪的传人,而那个人便是花家家主钦定的庶女花期予。
而冉子晚的母妃与花期的母亲蓬莱逍遥氏逍遥映雪是金兰姐妹,所以冉子晚游历之时曾经特意拜访过这位逍遥氏的大小姐,也就是东洲上代海王的皇后。在皇宫她还记得自己初次见到花期的时候,他正卑微地站在雪地中罚跪,原因竟然是因为他打了花家日日前来问安的花雪传人。后来却被重重惩处,因为海王顾忌花家家主的态度。不得不对自己唯一的嫡子痛下重手,罚跪之后……花期便被放逐。而冉子晚再次见到花期,便是花期被放逐到东海郡的时候,那时候……他只是东洲海王的太子,他常常叫她唤他为逍遥哥哥!
“嗯!”花期点了点头,淡淡地应了一声。俊逸的眉眼有些微蹙,数月之间的事情冉子晚已然不记得了。连她帮着自己击垮花家掣肘的种种过往,冉子晚也不记得了。
“那……什么时候的事?”冉子晚挠了挠头,看向花期的眼眸之中多了几分惊恐。脑海之中划过无数的痕迹,她似乎还记得有个冰块般的少年。只是记忆太过模糊,她也有些看不清那人的模样。但她却深深记得男人额间如波涛般涌动的流云印记。
“数月之前……”花期看着冉子晚有些失神的瞳孔,一把将冉子晚揽进怀中:“不要在想了,你只是受凉病了些时日。逍遥哥哥以后会慢慢跟你说这几个月以来发生的事情!我们先回圣城,母后很是惦念你!”
“圣城?不是……要回帝都城么?”
“傻丫头!”
“也是……逍遥哥哥大婚,怎么这杯喜酒晚儿也是要喝的……只是你当真要娶花期予那个毒妇么?你不是说她是北域……七殿下风倾的人么?”冉子晚望着窗外的大红色,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很久以前她便知道,花期最不愿意迎娶的便是花期予。不只是因为他从小憎恨花家之于皇室掣肘,更是因为花期予的来历……最重要的是,在冉子晚刚刚到圣城的时候,花期予差点用毒蛇要了冉子晚的命……
“……”花期的眼眸微微缩了一下,在冉子晚的眼底他看到了忧心,看到了不忍……却是看不到她之于他这个海王殿下的丝毫爱意。她一直甜软地唤他为逍遥哥哥,对他无条件的信任……甚至有些依赖,时常对着他撒娇邀宠。她待他犹如兄长,而花期早在相识的那一日想的却不只是这般:“晚儿……我是东洲海王花期!”
“晚儿拜见海王殿下!咯咯咯……”她一直唤他为逍遥哥哥,从未想过她如此称谓花期,竟然会这般顺口。
冉子晚话落,花期眸色也是一凝。他再次将冉子晚圈进怀中,他很怕冉子晚在下一刻想起一切……他怕她再那般清冷地待他:“叫我……花期!”
冉子晚不舒服地在花期的怀抱中挣扎了一下,只是被抱得太紧她动了一下便放弃了:“逍遥……哥哥?”
“唤我……花期!”花期将头深深地埋进冉子晚的颈间,呼吸之间尽是凌乱。他不能再次看着她的眼眸之中尽是别的男人。从前他输给了玄歌,而如今这世上已然再无玄歌……他只是云山少主云起,云起弃情绝爱。而冉子晚也在一场大病之后,将津门桥之后的事情遗忘殆尽……而他花期便只需守着她,再有十天……她将冠上他的姓氏。
“……”冉子晚用力地挣开花期的圈固,用力地从花期地怀中跳了出来。凝眉看着花期带着几分懵懂,她不知自己为何无论如何也无法开口如花期予那般亲昵地唤他为花期。
“晚儿?”花期上前几步,却在冉子晚下一句话开口之后,有些踉跄。
“玄……歌!”冉子晚脱口而出,说完之后连她自己也怔住了。她记得也曾经有个男人用力地用臂膀狠狠地抱着她……叫她唤他的名讳。那人不止抱了她,还吻了她……那时她唤了他为玄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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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3章 又是玄歌
“玄……歌!”冉子晚脱口而出,两个字……说完之后连冉子晚自己也跟着怔住了。她记得也曾经有个男人用力地用臂膀狠狠地抱着她……叫她唤他的名讳。那人不止抱了她,还吻了她……那时她被他圈固在怀中,吻得意乱情迷……那时她唤了他为玄歌。
冉子晚话落,花期蓦然转身之后无言地望着冉子晚。而冉子晚犹如惊弓的云雀一般,有些不知所措。在她的记忆深处,在南暖殿偏殿的琉璃瓦上,一直有一个少年……从十年前便开始每日每夜的守在那里!那时候年幼的她,站在南暖殿的窗前,无数次地想尽办法想要驱离那个总是在房檐上望着星空的少年。最终……却是在无数次的抵抗中,习惯了那人的存在。
花期深深地看向冉子晚袖口处相互交缠绕圈的手指,心思微沉。早在玄歌选择被他额间的流云印记反噬,这世上……便注定不再有玄歌,而冉子晚脑海深处,却还是深深的记得。
“晚儿……我们该启程了!”花期揽过冉子晚的肩膀,微笑着用食指轻轻弹了一下冉子晚紧蹙的眉头:“今日改行水路……”
“喔……”冉子晚仿佛并未听清花期的话,此时她还有些难以适应自己心底异样的情愫。当玄歌两个字脱口而出的一瞬间,她明显觉察到自己心底纠缠不断的柔软。那是一种过往的岁月中,她从未体会过的心跳:“只是……逍遥哥哥,玄歌……玄歌……”
冉子晚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但是那样不似梦境的缠绵……她无法向花期直接言明。
“大病初愈,不宜多思!”花期看着冉子晚纠结的眸色,只觉得心口被堵得满胀。她终究还是记起了玄歌,可……她不记得她答应联姻东洲嫁于自己做东洲的皇后:“你病了月余,许多事……你都不记得了!日后……我会慢慢告诉你这些时日发生的事!”
“不记得?”冉子晚微微点了点头,看向花期带着几分期盼。她深知……她与玄歌那样的画面根本就不可能是梦境。可她却完全想不起她与他如何会那般纠缠。而花期说他日后会告诉自己,她便觉得安心了许多。
“嗯!原本你中了药王宗的蛊毒……所以很多事你便不能记起!”花期语气温软地扶着冉子晚起身,心底却是不似先前那般平静无波。
“药王宗……”冉子晚越发听不懂了,她不是个安守闺中的弱女。药王宗的名声她还是知道的,也正是因为知道所以才更加的困惑。药王宗救死扶伤,从来都只是救人……竟然也会给人种蛊毒:“如何会给我种下蛊毒?”
“是玄歌……”看着冉子晚脸颊泛着桃红色的红晕,花期眸底涌上黯黑,眸底扫过冉子晚脖颈间依旧清晰的吻痕。
“……”冉子晚无言地木在原地,玄歌……又是玄歌?在她的记忆深处,尽是玄歌一颦一笑,悱恻缠绵……而药王宗会对自己出手,竟然也是因为玄歌?
花期走了几步,淡漠地转过身。一眼便将冉子晚的疑虑望在眼底:“玄歌……不止是忠亲王府的玄小王爷,他还是云山少主云起,所以药王宗为其马首是瞻……不足为奇!”
花期话落,冉子晚并未作声。垂眸之间,望向脚尖停下脚步。早在很久以前,她便一直深知玄歌在云山的身份,曾经在绿萝苑……她第一次见他,他便如冰块一般清寒,俊逸的眉眼没有半丝情绪。那时候她很小,而玄歌比她大不了多少。两个不大的小人站在竹林之下,玄歌一夜无话。他只是冷漠地看着眼前的小女孩,一闪一闪地在竹林中间起舞。看着她点水站在逐流河上,捕捉虾蟹……微微眯起的凤眸之中,冷冷地倒影着冉子晚年少的雀跃。那时候的玄歌很清冷,周身散发着欺霜赛雪般的冷冽……直到有一天,冉子晚踮起脚尖咬了他的薄唇……他告诉她,他的名讳——云起。
“多思无益……走吧!”花期脚下不停地走在前方,冉子晚磨磨蹭蹭地跟在身后。
花期面上看上去云淡风轻,脚下却是有些沉重。出了内殿之后,便是殿外朝臣的一众朝拜之音。花期随意地挥了挥手,玉阶下叩拜的人便齐齐地起了身。花期随即对着身边的暗隐吩咐了几步,便拉着冉子晚一步一步地从白玉石阶上缓步走下。
冉子晚任由花期轻轻拉着,脑海之中翻阅着无数与玄歌抹不去的模糊记忆。她甚至确定那个让她怦然心跳不可遏制的男人就是玄歌,她记忆深处……逐流之畔的青竹之下,她一再沉沦在他宽广有力的大手下。她甚至记得在绿萝苑里的一幕……她衣衫尽褪,在他身下承欢辗转低吟……只是在所有有关玄歌的画面之中,冉子晚只记得这些噬骨的香艳场面。其他……她并不记得她与他是如何发展到那一步。在冉子晚的记忆深处,她只以为玄歌如今定然还是每夜困守在南暖殿的偏殿上……
冉子晚甩了甩头,看着花期的背影有些陌生。从前……花期是最能让她安枕的人。而如今……虽然花期还是她的逍遥哥哥,可冥冥之中她只觉得她有些看不透他!
迎亲的仪仗一如先前,红的耀眼。远远望去一片喜庆,而花期予站在迎亲队列的最前方,眼睛一眨不眨盯着玉阶上翩然而至的冉子晚,怨毒二字已然不足以形容此时花期予心底的怒火。她冉子晚竟然醒了,不只是醒了……看她脚下的步伐,对于冉子晚身子恢复如同常人这件事,花期予已然猜出了大半。
“花期哥哥……她……”花期予极力克制着心底的怒气,她甚至不知道该迁怒昨日不请自来的毒王谷谷女唐傲儿,还是该迁怒冉子晚的命数太硬。她竟然这么快便醒了,花期予曾期盼着……她冉子晚再也无法苏醒。她就那样一直昏睡着嫁给花期,就如同一个活死人一般……就算她得了花期哥哥的心,担了东洲皇后的名声又如何?只要她冉子晚不醒来,她便有的是机会。滴水穿石也好,愚公移山也罢。总有一日她相信自己可以暖化花期那颗淡漠的心……可如今她冉子晚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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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4章 一厢情愿
“花期哥哥……她……”花期予极力克制着心底的怒气,她甚至不知道该迁怒昨日不请自来的毒王谷谷女唐傲儿,还是该迁怒冉子晚的命数太硬。她竟然这么快便醒了,花期予曾期盼着……她冉子晚再也无法苏醒。她就那样一直昏睡着嫁给花期,就如同一个活死人一般……就算她得了花期哥哥的心,担了东洲皇后的名声又如何?只要她冉子晚不醒来,她便有的是机会。滴水穿石也好,愚公移山也罢。总有一日她相信自己可以暖化花期那颗淡漠的心……可如今她醒了!
“指什么指?”冉子晚一把打开花期予指向自己的食指,整个人看上去就像是一只炸了毛的公鸡,斗志昂扬:“再这么指着本郡主,我就掰断你的爪子!”
“你……敢!”花期予疑惑地看着冉子晚的暴虐,几月之内……冉子晚的性情并非这般。如今却是多了几分乖张和桀骜不驯。
“你什么你!”冉子晚对着花期予翻了个白眼,原本心底便是无数的郁结。此时看见花期予,便是一脸的不耐烦:“我说花期予……你是不是早上没睡好,脑子不好!还是终于美梦成真,忘乎所以了!走……逍遥哥哥……我们不理她!”
“逍遥哥哥?”花期予重复着冉子晚之于花期的称谓,凝眉仔细地打量着冉子晚,她……变了?还是……她大病之后,这几个月的记忆……从前,她一直唤花期为逍遥哥哥。因为花期一直待冉子晚甚是亲昵,所以为了靠近花期。花期予也曾学着冉子晚唤花期为逍遥哥哥,结果却换来花期的冷遇。后来,她才知道那样的称谓,是他之于冉子晚不同的许诺。
冉子晚原本已经走出了几步,却是在花期予的呢喃之后,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