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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节

修魔归来-第4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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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情之一字,殷流采确实很笨拙,哪怕她脑子里有千千万万个梗,还有千千万万编剧作者作后盾,临到她拿披风裹着自己要敲开界主离舍的门,装可怜卖惨时她还是有点下不去手。细想想,她还是对自己不够狠,她拉不下这张脸来,情她要,尊严她也要。

    通俗点来讲,她不想崩了自己的人设,再准确一点讲,不是不想,而是不肯。

    在现代时,殷流采有个十分喜爱的女作者,参加那位女作者的读书会时,声线柔软,音调起伏间如杨柳春风不兴波澜的南方女孩在读完自己写的故事之后,说了一句至今仍然在她耳朵里铿锵有力的话作为那个故事的总结:“故事总会圆满,可是生活处处荆棘,所以再爱一个人,也不要让自己面目全非。”

    “感觉这样做,我会自己都不认识自己啊!”她一直觉得,现代教育对具体到个人的最大影响是“自我意识”的提升,使人真正感受到“我”应该有灵魂有思想有健全的人格独立的人性,这个“我”永远不会是任何人的附庸。

    虽然经常有学者指出,现代人就是把“我”这个字放得太大太大,于是私欲横流,于是金钱至上、享乐至上,人与人之间彼此冷漠,自私自利,礼乐崩坏。但,她还是认为时光会将一切沉淀,觉醒自我的人,终究会群策群力去改变,去创造一个适合“我们”愉快生活的世界。

    有“我”了,“我们”也不会太远的。

    她是略有点傻白甜,她承认,但人总要有点美好的寄望。于是她缩回手,裹着如月华一段的披风蔫蔫回屋去:“我当初学历史真是白瞎了大好人才,不去搞哲学真是浪费呀。”

    “嘤……整天思考些高深得连我自己都怕的念头,咱能不能接点地气,考虑一下怎么把界主拿下。这样下去不行呀,再不浇灌点雨露春风,我就要像花一样死在干涸开裂的荒山野岭啦。”

    实则,殷流采一举一动,一言一表,都分毫不落地被界主离舍看在眼里。他倚重的下属,爱护多年的小姑娘,哪怕眼底已有薄薄一层风霜,心仍是澄湖映秋月,纤尘也无。

    这么多年,为何处处关照,事事为她着想,无非便是喜爱这潭澄湖秋月,更期她纤尘也无地抵达长生彼岸。界主离舍笑意微露,起身推开房门,明月忽出如流水泻满一地,星曜石上点点清光如星辰,铺满中庭。

    “夜深露重,为何在门外徘徊?”

    殷流采忽然满脸喜悦,回转身便撞入界主璀璨笑容里,他站在明月下,遍地星光在他脚下开花,美好得不像是在人间:“界主。”

    看她咬着下唇,看她微露羞意,看她垂下的双目里充满喜悦,界主离舍便觉为她费多少工夫都值得:“如今,你也知了。”

    “什么?”

    “我已自绝登天大道。”这一点,本来除他自己无人知晓,如今添了化嗔真君与殷流采。

    说到这个,殷流采松开紧咬着的下唇,疑惑地问道:“界主,魔界中修法何其多,正法亦不缺,上法也有,都在问元山。界主为何要舍上法而修邪法,师尊道界主天资不宜修行,即是如此,魔界修法亦有不拘资质的,界主修噬海吞天,有点说不通。”

    轻风中,仿有一声叹息,极短极轻。

    “因缘际会,不得已为之,前尘往事不提也罢。”界主离舍挥手,阻止殷流采深问下去,却忽凑近殷流采,伸出食指在她脸颊上轻轻划了一下,满指柔嫩,如月下初开的馥郁鲜花,“阿采,我曾与你说过,正魔有别,五岭峰还好说,上玄宗……如今的真仙界,小宗门不奉正道圭臬无法存活,大宗门却是不得不奉正道圭臬,毕竟那是他们所制定的,不管私下里如何,表面上皆是如此。早晚,莫要一提早晚二字你便以为时日长久,不知何期,一万元年不长,十万年也不长,待到那时你要如何?”

    “我不过无名小卒,该如何还如何呗。”殷流采就是不觉得“早晚”这个时间点太虚无缥缈,也觉得自己这样的无名小卒无足轻重,根本不会有人逼着她表态站位好么。

    她始终这样天真,虽喜她这份天真,有时却也要多受点累:“且不说正魔两道,只说我与你师尊,倘有一日你不得不作个选择,你如何自处?”

    说正魔两道,殷流采真没什么感觉,说到界主和化嗔真君,殷流采立刻就有代入感了。确实,她根本没办法做选择,她会下意识想两全齐美,可她再天真也知道真到那份上,大概很难两全其美。

    “那……那也很远吧,倘我如凡世女子般,只求匆匆三五十年而已,也不够吗?”温水煮青蛙嘛,先是三五十年,再是三五百年,然后就是整个长生。

    “唯事事未雨绸缪,方能时时不乱方寸。”

    道理她也懂,只有时时看长远的人,才没有眼前的忧虑,可难道就要非留下这么大的遗憾,不能轰轰烈烈一场,然后各自天涯么。她未尝过情,便觉得不管三五十年还是三五百年,三五千年,总有一日,情会转淡,总有一日,她们可以坦然道别,放下如今的剪不断理还乱。

    “三五年呢?”

    界主离舍只是摇头,钝刀割如,何如快刀斩乱麻。

    “明明喜欢,为何不在一起。”她不瞎好吗,这都不是爱,什么是爱,明明不是她一个人动心而已,明明界主离舍也同样心弦有所动,却偏偏作出这命运弄人的梗来,玩得这么苦情,真的让人很心塞好不好,“我不管,你不爱我,我爱你也可以,大不了连同你爱我的份一起爱,那样就够分了。”

    界主离舍:……

    “十三,你尚不知情之一字如何恼人,多少修士因此自断前程。”

    殷流采瞬间像通了神一样,从脚底板到头顶都一激灵:“界主呢,也是因此自断的前程,为谁?”

    说,到底是哪个妖艳的小贱人

    嘤……找那么多理由,玩那么多套路,忒没诚意

    负分差评,滚滚滚

    未完待续。(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九十章 水草丰美;荒芜贫瘠

    (全本小说网,。)

    晚风掠过,在雪杉林的冷香里掺入一缕似有若无的花香,那香气嗅之,似雪夜竹林中烹茶,似冷露欲滴时摘桂花。中庭月下,两人久久对望,皆再无言语,月将树影悄悄推移,不多时两人皆一身斑驳。树影中,殷流采看界主,他眼中星光未歇,却已失了笑意。

    树影下凉风将两人衣带吹得翻飞,她身上如月华一段的披风有长长系带,风一吹,便缠在界主身上。这衣裳竟似是也解风情,竟比明明身在风景中,却偏爱煞风景的人要可爱许多。

    这一刻,仿佛是多年前在山顶等待次日日出时,与同宿舍的小姐妹高谈阔论的那个夜晚。山中松柏散冷冷木香,山顶野花无人自芳,涧底流泉无声映月。夜里结起的露将她们的衣裳打湿,头打湿,明明是极美好的明月夜,她们却都因为心中那对未知未来的迷茫与不安定而沉默。

    人世间,仿佛真有什么东西在重复着轮回,忽然又将往事故人推至眼前。

    还记得那一夜,露水在她们乌黑的长里凝结时,那跳楼自杀的舍友已大彻大悟。久久无声后,是她开了口,声音很轻却格外有力:“就算是我,也没有绝望啊,仍然会满怀期待,不是这世上没男人值得爱,只是我遇到的那个不值得爱而已。那时我太过激,说的话有些偏,你们别因为我钻牛角尖。说句我们都听烂了的话,谁年轻时不会碰到一两个人渣,别为一根腐朽的烂木,就否定整个森林,森林会哭的,它很无辜好么。”

    一番话,并未使她们谁好起来,整个大学她们宿舍里几个小姐妹都没一个谈恋爱的,至于大学毕业后如何,殷流采已经没机会知道了。

    想起这些,忽然很心酸,她本也不期待,只是遇到这个人,就开始有了期待,可他却叫他把这点期待彻底掐灭。他总以为她天真便世事不通,总道她烂漫便不解浮沉,可是他呢,他也有很多不解她的。

    他不知道,当一个人习惯荒芜时,或许连荒芜这个词都是没有意义的,直到万里荒芜中忽有一粒种子落地生根出新绿,便似可期绿树成荫林蔼森森。这时,新绿枯萎,满心水草丰美的期待又重死寂,这时才会知道何为水草丰美,何为荒芜贫瘠。

    “我啊,总是想得多,又不知该怎么做怎么说,嘴拙行事也拙。界主若委实不接受,我死缠烂打多了,自会消停,界主不管我便是。”殷流采说这句话时,心里很难过,却是带着笑容说完这番话的。

    从此始知那些求而不得时,种种心理的描述,没有一个词是夸张的,每一个字都那样切合,每一个字其实都没描述出心中难以抹平的慌乱与无措。不到泪流满面,不到心碎欲绝,亦不到哀莫大于心死,只是心弦空啘啭,爱他无回响,好似整个世界都空了一般。

    “你看,尚未入情,情已伤你,十三,情难容于大道,你如何不明白。”其实,界主离舍心中很是震动,殷流采满嘴跑瞎话时,他不觉得如何,殷流采嬉嬉闹闹时他也不烦,但殷流采刚才那三言两语,却让他轻易便听出她有多难过,她心中的情又如何已入骨。

    嬉嬉闹闹,耍娇卖好,便显得她有些跳脱,总是沉静不下来,仿佛没有定心一般,似乎上一刻满心欢喜谁,下一刻就会抛诸云天外。此时方知,不然,大抵不过是笑闹之中自我排除,才能总留着那潭澄湖秋月在心田。

    “夜深露重,还是各自安歇吧。”殷流采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她这会觉得她就不该来,就不该听化嗔真君的死缠烂打,就不该怂恿程默藉带她来问元山,归根结底其实是她不该动心。

    界主离舍看着殷流采进屋的背影,一片斑驳树影间,扬起的披风如同一段月华曳地而入,然后被雕花大门紧紧闭拢。再抬头,天际明月亦躲进云里去,月华隐去,树影消失,连星曜石上星星点点的光都不复存在。他叹口气,唯能期盼殷流采早早走出这情爱怨怖之中。

    进屋后,殷流采没有睡,她睡不着,滚来滚去又爬起来,从乾坤戒中翻吃的。从俗世买来的各种美食尚还有许多存货,做为修士,也不惧什么热量不热量,挑着好吃的就往嘴里扔。待天光入晓,红日侵云时,殷流采磕着瓜子满血复活:“以为这样就能打倒我吗,想都不要想,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撩完就走,比拔x无情更可恨。做为一个负责任的穿越者,有义务去征服每一个撩完就走的汉子。”

    嗯,此处特指界主。

    果然,世界上没什么是一顿美食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再加一顿,如果还有,那就吃它一晚上,保管什么都妥妥的。

    界主离舍抱着几分忧虑推门而出,侍女道殷狱主已至偏殿用早饭,界主离舍问道:“她看起来可好?”

    侍女满头雾水不明就里,只默默在心中犯嘀咕:清早起来已吃下去两盘香辣烤鹿脯的,得算在看起来好里,还是看起来不好里。

    “别的不说,殷狱主胃口倒很好。”就着两盘香辣烤鹿脯她还吃下去半锅粥呢。

    待界主离舍步入权作餐厅的偏殿,殷流采已在吃第三盘烤鹿脯,她一边吃还一边对烤鹿脯的侍女说:“要辣点,再辣点,越辣越好吃。”

    看到界主离舍进来,殷流采没事人一样打招呼,打完招呼热情无比地叫界主赶紧坐下来吃“级美味的烤鹿脯”。

    界主离舍此时此刻觉得,昨夜一夜未睡的忧虑是很没有必要的,她何需谁忧虑,给她点好吃的,心上人一天拒绝她八百回,她都依旧该吃吃该喝喝。

    心中喟叹一声走过去坐下,侍女端来烤肉脯,界主离舍无心于美食,顺手挟起一筷吃进嘴里,顿时被辣得整个人都清醒过来。

    抱着肉脯吃得正欢的殷流采:“咦,界主,你不吃辣的吗?”

    口味不同,怎么相爱

    每一个天真烂漫都是天然黑

    那个口口声声说爱我的下属真爱太多

    比起本尊,她更爱烤鹿脯

    说,要我还是要烤鹿脯

    肉常有,而界主不常有,自然是舍界主而取肉,谁让你不常有

    撩完就走还有理了未完待续。(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九十一章 凡俗礼教;市井风议

    (全本小说网,。)

    哪怕殷流采整天还是嘻嘻哈哈,该怎么还怎么,除了有些缠得紧,别的一概和往常一样,界主离舍仍不能放心。?网情之一字,不论苦与甜,喜与悲,都极损耗人心力,界主离舍不动声色观察殷流采几日后,找来二狱狱主王处原。

    王处原日常都在二狱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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