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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节

娇妻如玉-第9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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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楼钊熠从来不信命,但是他的葚儿即将要离开他了。

    他茫然地想到,没了葚儿的生活,索然无味,还是他愿意过的吗?

    没了葚儿的人生,他得了财富,楼钊熠这个名字即便响彻天下,那还有什么意义?

    这一刻,他终于知道,世上只有一个葚儿,无可替代。

    身旁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是岚熙,身后还跟着很多监视她的士兵。看到楼钊熠,给他跪倒请安。

    她慌里慌张地跑过来,先是去看了看葚儿,转而回身走到楼钊熠跟前站定。

    她刚刚落完胎,身体还没恢复,就听闻出了这样的事情,便是匆忙间赶了过来看个究竟。

    “皇上。别太担心……”

    她伸了伸手,想要触碰他的肩膀一下,却终究没有碰他,也更加不知道该用什么语气来安慰他。

    最后的时刻,她被软禁在了荣王府,不得而出,身边全是楼钊熠的人。就连庄姑姑,都被他不知道弄到哪里去了。

    她被软禁后,就已然明白,自己已经无法对抗他了,手里没有王牌,没有权势,他已经登基为帝,自己仰仗的公主名头和齐姓血脉对他来说,早已不再是威胁。

    楼钊熠说的那句永远都是荣王妃的话,她终于明白过来,她真的只是永远的荣王妃,作为一直以来,两个人合作后,他给她最后的一个保障。皇后的位置,他是早就留给了别人。

    至于怎么将葚儿册封为皇后,恐怕将她软禁的那刻起,他就已经想好要怎么做了,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葚儿没有等到他最后的功成名就。

    其实她心里是有些幸灾乐祸的。葚儿没有害过她,但却是一直以来她想要后位的阻碍者,如今就快要死去,一切都成空,她又有什么理由再去将她视为仇敌。

    “皇上,她终究没有等到你。”她走过去,坐到他的另一边,抬眸凝望着葚儿。

    身边人一直没有声响,她回头看去,就见这个男人已经颓废,他身姿一直是笔直坐着的,两手攥成拳,但是眼睛猩红,面容憔悴。只是三日的光景,就已经将他整个人都抽去了所有精气神。

    这幅模样,让岚熙不经觉得,他人在这里,其实灵魂早就死了。

    “你我虽然协议存在,但很多情况下,你其实可以用别的方式告诉她的。为什么一直不说?一定要等到册封的时候给她一个惊喜吗?”

    沉寂许久,他终于开口,“是啊,我为什么不说。”

    岚熙平静着面容,终究是握了一下他的手,什么也没说,转身走了。

    太医们已经从葚儿身旁退开了,俱是跪在地上,没有一个人敢说话,地上满是血迹,是如此刺眼。

    楼钊熠慢慢地站起来,连日来的透支身体,他刚起来,便是眼前在发黑,身体摇晃一阵就要倒下去,却硬是撑住,重新站直了身体,一步一步,朝着里屋走去。

    她已经不再吐血,毫无血色的面容很是平静,躺在那里就好像身体快要虚化一般,看起来瘦弱无比。

    他木着脸色定定凝望着,慢慢地蹲下身,将脑袋凑到她耳边,低声道:“葚儿,如果这是报复,你赢了。”

    没有动静,她一直闭着眼睛。嘴角却慢慢地扬起,有些费力地笑了笑。

    他继续凑近她,冰凉的唇瓣紧贴她耳畔,轻声而言,“我爱你,可我说的太迟了,你现在听到。会不会走的时候少恨我一点,开心一些?”

    “你还有愿望要实现吗?”他握住她的手,放在自己心口。

    她终究是亏欠了两个孩子啊,他们还小,梓炀还说要一家人永远在一起,可是她好累。

    “有啊……”她已经睁不开眼睛了,虚弱地轻声道了句。“照顾好梓姝梓炀。”

    他垂眸,她终究是恨他的,到死都没有原谅他,只是要他照顾好两个孩子,却对他只字不提。

    (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136章 开春

    (全本小说网,。)

    三月里,又是白雪初融的一个新春。

    荣王府进出的所有大门俱是有官兵把守,正门上还封着封条,禁止所有人进出。

    半月前,岚熙被摘去了朝荣长公主的封号,因着她莫名其妙怀胎,新帝以不恭不孝之名将之软禁在了王府。

    但她是前朝公主,身份本就尊贵,新帝为堵悠悠之口,便许以她永世王妃之位,荣华富贵享之不尽,却也只得禁足于王府不得而出,一应采办需得经过楼钊熠经手和同意,才能让她使用。

    可谓是,富贵加身,地位却一落千丈。

    在别人眼里看来。她确实得到了无上殊荣,可只有她自己知道,永世不得出府,这对她来说,是怎样一种折磨。

    偌大的荣王府除了她之外,就只有四个侍候她的小婢女,庄姑姑从软禁那天开始,就已经不知道被弄到哪里去了,恐怕被他杀了吧。

    岚熙一个人坐在后花园的廊庭里,半阖着眸子望着那一池还没彻底消融的冰面出神。

    刚刚立春,还很是寒冷,风声呼啸的,可她却光着脚丫,任由冷风刺痛着那一双小巧白润的小脚而无动于衷。

    “对于这个下场,你还有异议吗?”

    脑海里逐渐浮现她回来的当日,楼钊熠面无表情地给她下了一道圣旨,淡淡问她。

    大势已去,她跪在地上,只有祈求他的怜悯才能活命。

    闻言,无所谓地笑了笑,“有什么不愿意的呢,您是天,妾只能遵命。”

    他点头,背着手慢慢地走出府。身后是他的亲兵缓缓地将大门关上,顺势将封条一贴,至此,自己就成了这荣王府出不去的孤魂野鬼。

    而她只能跪在地上,对着看不见的人影,低声说了句,“妾恭送皇上。”

    她自以为聪明,先一步动手先是将孩子落胎,认为做的滴水不漏,让楼钊熠抓不到把柄,却没想到他还是知道了,并且还下令将之留下,用以废黜她的一个借口。

    后位都没有到手,她怎么可以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但终归还是,棋差一招。

    辰时。天色刚是蒙蒙亮,三品以上的朝臣俱是跟着初升的太阳,一个个由着宫里的太监引领着,坐着软轿,来到午门跟前停下。然后下了轿子,跟周围的官员拱手作揖打招呼,整理了下衣冠,开始三三两两地结伴走向正阳殿。

    上朝的时辰到了,大臣们俱是按照品阶分列而站,等着御前公公通禀,然后开始上朝。

    可是,一直过了半个时辰,楼钊熠都是没有现身,朝臣们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疑虑。

    自从楼钊熠执政伊始,还从来没出现过今日般如此情况,往日里,他总是第一个出现,然后端正坐与皇位上,面无表情地等着朝臣们到来,他们开始低声议论,有几个大臣,还悄悄走到一边,询问御前伺候的宫人,打听皇帝的情况。

    正阳殿后头的偏殿里,姜公公急匆匆地来到门前停步,用非常晦暗地眼神瞥了一下守在门口的两个婢女,低声道:“皇上还没醒吗?”

    两个婢女俱是一脸惊慌地跪倒,跟他抖着嗓音道:“回禀公公,何大人早先来看过几次,都是被拒之门外,我们也没有办法啊。劝不住皇上,您是他跟前的老人了,快些进去劝劝他吧。”

    “啧!”姜公公一听,有些沟壑地脸上便是埋了一层霜,他心头涌来感慨来,挥退下人,就推开宫门走了进去。

    一进去,偌大的宫殿里满是垃圾。有摔下来砸碎的砚台,还有无处下脚的废纸,上面写的全都是桑葚儿三个大字,更多的则是空酒坛,整个宫殿里充斥着一股刺鼻的味道。

    他四下里瞧了瞧,没有找到楼钊熠的人影,勾腰捡起那一张纸看着,桑葚儿那三个字体被楼钊熠写的笔力苍劲,光是看着,就感觉生生透着一股子悲恸来,他便是接连叹气,在心里默默低语了一句:唉,孽啊……

    将那纸放下,他轻车熟路地来到后堂,一眼就看见楼钊熠正身子歪斜地靠在桌沿边上,他低垂着脑袋。对于姜公公进来的响动,他丝毫没有在意,怀里还抱着一个空酒坛,脸色不正常地托红,满身酒气。

    他周围的地上,全都是空了的酒坛子,还有被自己弄得四散的纸张,纸上无一例外,写得全都是桑葚儿三个字。

    他头发蓬乱,原本一头长而秀丽的黑发,现在就像草窝一样,头发打成了结四散在后背上。

    姜公公看到这幅情景,眼睛便是微微湿润了,他知道楼钊熠清醒着,这么些酒灌不醉他,走到他跟前,跪倒在地,轻声说:“皇上,别在折磨自己了,您这样成日喝酒,对身体害处很大的。”

    他毫无动静,像灵魂出窍一般,坐在那里,脑袋都没抬起来过。

    楼钊熠做王爷的时候,经常会参加皇族贵胄的一些宴会,他素来有千杯不醉的本领,但以前他喝酒都是有节制的,从来不会嗜酒如命,而且,他这个人很理智,到该自己喝酒的时候就会喝,不该喝的时候绝不碰一滴。

    如今,他是夜里也喝,每天下了朝闲来无事,别的事情都不做,第一件事先是写字,然后开始抱着酒坛将自己灌醉。

    可是他每次都灌不醉自己,经常会喝到胃疼,肚子胀,轻微的头晕目眩中,脑子里还是非常清晰地知道,自己没有彻底醉。

    他越来越颓废,年过完的时候,生了几场大病,整个人看上去,胡子拉碴,容貌枯槁,早就没了以前那种深隽英挺的气度。

    姜公公见他这样。知道他根本没有听进去,就闷着脸站起来,将宫人叫进来,开始指挥他们收拾地上的垃圾。

    不大一会,偏殿里便焕然一新,窗户全部打开,那股刺鼻的味道也四散了出去。

    一缕阳光投射在楼钊熠身上,他微微动了动。有了反应,一摸怀里的酒坛子,竟然还有些酒,便是想也不想地往嘴里灌。

    旁边候着的姜公公大惊,抢先一步夺过他手里的酒坛,便是跪倒在地,“皇上,您不能再喝了啊!”

    他的身后还跟着六个婢女。每个人手里都捧着上朝的朝服和玳瑁,看着姜公公跪倒在地了,她们也是战战兢兢地跪倒,将头俯低。

    酒坛子被抢走,楼钊熠没有发火,只是脸色平静地扫了一眼他,将手抬起来遮住了阳光,透过指缝看着那些破碎的光影。他唇角浮起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自己又是一夜无眠。

    “姜德全,什么时辰了?”

    他一出口,嗓音便是嘶哑地,扶着桌子站起来,摇晃了下,然后笔直着身躯,定定地站稳。浑身的气度又恢复了先前那种睥睨天下。

    姜公公赶忙走上前服侍他,回道:“启禀皇上,距离上朝已是过了半个时辰。”

    “嗯。”他听着点点头,便用双手狠狠搓了把脸,让自己清醒起来,“看来,因着宿醉,耽搁了上朝。”

    见他又恢复了以往的模样。姜公公心下稍定,吩咐侍女端水的端水的,拿棉巾的拿棉巾,自己则是伺候着给他宽衣。

    一面伺候着,他一面道:“皇上,前朝的太后孝贤,在冷宫里自尽撞墙,殁了。”

    他面无表情,只是低低地应了一声。

    姜公公见他百无聊赖,人都是焉焉地,脸上便闪过几分不忍,犹豫着说道:“皇上,您听老奴一句劝,逝去的人已是去了,您肩上还有整个大齐的担子,责任重大。百姓社稷不能没有您。”

    “我知道。”他始终垂着眼帘,看似冷静淡然。

    侍女端来铜盆,伺候着他梳洗,偏殿里只有他和姜公公两个人。

    姜公公见他彻底恢复如常,就站着候在一边,等着他梳洗完毕后,一起去上朝。

    偏殿里非常安静,只有轻微的水声传来。忽地,按住铜盆,他没抬头,淡淡地嗓音却传来。

    “姜德全,你说,人为什么要活着?”

    姜公公呼吸一窒,根本不敢回答。

    楼钊熠将脑袋一直低垂着,头发遮住了他的神色,他只是极轻极轻地说道:“如果我当初,在葚儿第一次问我到底什么目的的时候,我如实回答她,结局是不是就不一样了。”

    这种话,姜公公更加不回答他,只是躬身候着,半响,憋出一句,“皇上,人死不能复生,您万不可活在过去。”

    “是吗?”他拨拉了一下铜盆里的水,有液体沿着脸颊滑落,一滴滴掉落在那水中。

    半响过后,他低声道:“你也再说,不要活在过去,可是。我的记忆只停留在过去。”

    姜公公有些懵,猛然抬头,就愕然地发现,他正两手按着铜盆,低垂着脑袋,虽然看不清他的神情,但是那泪水却不停歇地从发丝中一滴滴落入水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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