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妻如玉-第8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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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桌边的葚儿心下明了,便是跟着起身走了进去。
里屋里,他已经躺下了,她脱去了外衣,掀开被子也跟着躺下去,他自然地伸出胳膊,她便是将脑袋靠在他臂弯里。
此时接近中午,他淡淡地道了句,“睡吧。”
她轻声嗯了一下,听话地闭上眼睛,纤长的睫毛投下一片斑驳地光影。
最北部的边境,那里刚刚停歇一场厮杀,士兵们俱是垂着脑袋,伤的伤,残的残,三三两两地清理着战场死尸。
远远望去,一处山坳深处的平原上,布满了帐篷,最靠后的一处帐篷上挂着后梁的国旗,正随着风猎猎飘扬着。
那处帐篷最大,白色的篷布上沾满了干固的血迹,四周排列着梁王的亲兵,门口正进进出出地全是婢女,太医等等。
“王上,您忍着点,刀拔出来后下官就能给您止血!”
四个太医俱是额头冒汗地围在司马玉身旁,他身旁站满了各个大营的将领和副将,全都是一脸焦急之色地盯着他。
就见他脸色惨白地斜斜靠在一张毡席上,衣服上全是血,左胸靠近心口的位置,插着一把锋利的刀子,显然是带着伤刚从战场上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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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不要告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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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边的心腹大将石严贵在一旁瞧着便是皱紧了那一双浓眉,铜铃大的双眼里满是凶恶。
从前段时间他们胜了几场仗开始,最近的几场战役均是在吃败仗。
起义兵民倒还好说,都是些乌合之众,镇压了就是,可是齐国的全是些精兵良将,数次交锋下来,他们已经快要弹尽粮绝,而后方的粮草队伍不知道怎么回事,斥候来报说。前来这里的路上,被莫名袭击了。
等着帐篷里的下人还有太医手忙脚乱地都退出去后,司马玉忍着痛,活动了下左胳膊,便是抬眸问石严贵,“粮草队伍出现的异状,查清楚了吗?”
石严贵拱手行了一个军礼,神色严肃,“回禀王上,恐怕是对方的下作手段。”
司马玉肃穆着面容没说话,不置可否。
所谓兵不厌诈,断了粮草,这个计策确实是对他的致命打击。
几乎可以想象,不出数月,不用等别人来杀他。他自己手下的将士因着没了吃喝,首先就会士气低落,时间长了还会演变成暴乱。
他疲惫揉了揉眉心,感觉肩膀那里的伤口又是开裂,垂目看去。就见刚换过的干净衣服又是被血染红。
“王上,您这次受伤太重了!贺振骁这个混蛋,老子誓要砍下他的狗头拿来献给您!”
石严贵是个粗人,一辈子只知道带兵打仗,说不出太多雅致的话来,但是这话说的倒是让司马玉忍着痛,轻笑起来。
“栽他手里也不算辱没了,他算是个领兵奇人,每次排兵布阵都出人意料,听说,辽国的将士听闻他的名号,都会胆寒。”
贺振骁是大齐即楼老将军之后又一员猛将,名声虽不及楼老将军高,但也是个传奇人物,早年间听说被送去南蛮,受尽了折辱,回来后随军出征,从一个百夫长一路平步青云,到了现今的贺大将军之位。
他的名气,算是天下闻名,可谓是智慧与能力兼备的一个人物。
这次和司马玉对上,对后梁来说,是个难缠的劲敌。
石严贵听着便是沉默下去,一对粗长的浓眉像刀一般透着杀伐血腥,王上说得对。贺振骁是一个猛将。
他们连日来的战败,除了后方粮草跟不上的一个原因之外,就是因着这个人的名头太响,将士们心底里有些发怵,尽管王上亲自带兵。可是有少数人的心里还是会产生逆反畏惧,这恐怕也是对方的一个作战方式。
司马玉瞥了他一眼,心里便是生出无奈不甘来,轻声道:“石将军,将粮草的事情查清楚,然后你给自己早作打算吧。”
石严贵闻言,双眸便是瞪大,不可置信地跪倒在他脚下,脊梁挺得笔直,布满老茧的双手紧握着阔刀。神色大有拼个你死我活的架势。
“王上!严贵一介堂堂七尺男儿,誓死保卫国家当是本分,怎敢有战败后就苟且偷生的念头,我宁可战死沙场,也不会做后梁逃兵!”
司马玉脸上没有多大表情,他知道石严贵会这样说,但是他却没有将他扶起来,而是疲惫地挥了挥手,示意他退下。
帐篷里只有他一个人的时候,他那稚气的面容才展露出一丝丝地倦意来,神色憔悴疲惫,他的神经已是长时间的紧绷没有松懈过了,想着方才石严贵赌咒般的话,他便是微微一晒,苦笑起来。
双目放空,望着不知名处,自言自语道:“一个国家是命,可你们也是命啊,战死是荣耀,可如果能活下来,投降又何妨,总好过让家里的妻儿做了孤寡,没人照看……”
今晚没有月亮,天色阴沉沉地甚是逼仄。
服侍司马玉的是个一直跟着他的小婢女阿容,给他换了药后就默默退出去了,身后只站着一个保护他的侍卫,丁义。
后梁对于皇室成员的下属配比有严格的分配,司马坤是嫡子,身边跟随着保护他的侍卫有四个,而司马玉是庶子,是以,配给他的侍卫只有两个,丁霖死后,就只有丁义一个人保护着他。
此刻,见着他红着眼睛明明很疲累,却没有丝毫睡意,丁义一张木然的脸上便是微微顿了一顿。
转眼瞥见他的伤,怕是贺振骁刺的那一刀对王上来说太过严重,就差一点刺到心脏了,恐怕他是疼的睡不着吧。
“主子,夜深了,您早些歇息吧,明日恐怕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司马玉靠在毡席上,后背抵着柔软的毛毡,没说话,而是从怀里拿出一缕头发来细致地瞧着。
绑着头发的丝带本来是红色的,此刻已是有些脏污了,他赶紧伸手擦了擦,见擦不干净,便是放弃。像是想起什么般,眸底带了些柔色。
身后的丁义见了,心中一禀,便是走前一步,恭敬地道:“主子,要属下趁夜赶去告诉她,您受伤的事情吗?”
他见着自个主子实在是想念头发的主人非常,看不过去,便想着干脆让她知道这里的情况,也是可以的。总好过让他在这里害相思之苦。
司马玉闻言便是抬眸,摆了摆手,道:“闲的慌吗?告诉她作甚,平白让人担心。”
说完,又是垂眸凝望着那缕秀发出起了神,脑海里逐渐地浮现一张清丽柔婉地面容来,他的唇角不自觉地噙了几分笑意。
正想着,帐篷外头便是战鼓声大作,他猛地将头发攥紧,安放进怀里去,站起来就开始穿外褂。
与此同时,石严贵领着十几个将领掀开帘子急匆匆走进来,每个人的神情都俱是视死如归。
“王上,粮草大营被烧了,而且,贺振骁趁此良机又是攻了过来。”
司马玉已是换了一副表情,还是那副稚气的容貌,但是眼睛里的神色是高亢激昂的,放佛那胸口的重伤都不足为惧。
他转身示意丁义,将他的佩刀和银色盔甲拿来,就打算上阵杀敌。
身后的丁义面露迟疑,还没说话,石严贵就先走前一步,担忧道:“王上,您的伤很严重。不能拿刀,在后方坐镇指挥就行!”
“是啊,王上,我等还需要您!”
“无妨,尔等无须担心孤……”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整个帐篷就开始剧烈抖动起来,外面喊杀声一片,乱作一团。
抬眸瞧去,就见熊熊大火在燃烧。很多将士都被烧的体无完肤,剧烈惨叫。
他看着便是狰狞了脸色,扫视了一圈在座各个将领,沉声喝了一嗓子,“尔等是哪里人?”
将领们的脸色纷纷冷凝肃穆。映衬着熊熊大火,齐齐跪下,声如洪钟,“我等生是后梁人,死是后梁鬼,为保卫国家在所不惜!”
“好!都起来,随孤上阵杀敌!”
他冷淡着眼神,当先一步走出了帐篷,右手提刀的同时,胸口的伤口猛然崩裂开,他也顾不上管,一个手起刀落,就是将一个大气士兵砍了脑袋。
抬眸看去,就见在那熊熊火光的中央,高头大马上,坐着一个身材魁梧挺拔的男人,是贺振骁,他当先跨上马照直了他冲过去。
这一刻,他脑海里忽然浮现和葚儿在一起的所有光景,全都是像放慢地速度般,在他脑海里悠悠打转。
直到现在,他才意识到,原来认识她,竟是已经快两年光景了,从一开始的互相利用讥讽,到现在的分别两地,也许今后会天人永隔。
火光中,她那娇娇柔柔的身影隐约闪现,放佛在对着他笑,身上那少女般清幽浅淡地香气像是滕蔓般随着风徐徐传来,让他下意识地眼神柔和起来,便是心窝深处,都软的一塌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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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风筝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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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浓稠如墨。
忽地有狂风灌进来,窗户被吹得呼啦啦作响,有点鬼哭狼嚎。
葚儿躺在里侧,进入了深睡,可是她却死死拧着秀眉,雪白的一张小脸上满是豆大的汗水,两只小手紧紧攥着被单,嘴里无意识地呢喃着什么。
楼钊熠睡得不深,被窗外的风声吵醒,起来后查看了下窗户,回来就见她有些呼吸不畅地在做噩梦。
见她一张小嘴还下意识地呢喃着什么,便是将耳朵凑过去听。
听到她小声的呢喃,他的眼眸里一片寂静,有些沉默。
再起来时,他将她上半身抱过来。放在自己腿上,然后轻拍着她的脸,低声道:“葚儿……葚儿……”
无论他如何叫,她都是紧闭着眼睛,听不到般兀自沉浸在噩梦当中。
眼见着她那细密地汗珠越来越多,他淡淡地蹙了眉,声音沉了下来,“如果你还是这幅样子,我就将梓炀也送回大齐,让你见不到。”
然而,他说完后,她还是原来的模样,反而两只小手都开始苍白了,他眼底有些疑虑,沉吟了一瞬,便将她重新放回床榻上盖好被子。转身出去了。
在进来时,身后跟着原先给他看了伤的郎中。
他得了楼钊熠的命令后,便凑近床边细细瞧了瞧葚儿,测了一下她的体温,稍微有些高,但无大碍,可是见她眼底晕染着青乌,郎中便是低低啧了一声。
回身跟楼钊熠轻声道:“王爷,王妃这是忧思成疾,身体本来就不好,生产过后掏空了她,现下做的噩梦,只怕是连日来的忧虑所导致的。”
郎中的话音刚落,葚儿便是猛然惊叫一声,从床上坐了起来,目光有些呆滞。
楼钊熠见她醒了,挥退了郎中后,走到桌子跟前倒了一杯水递给她。
她还在剧烈喘气,身上渗出了一层细密地汗珠来,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要将那水杯接过去。
“你梦到了什么?”他半垂着眼眸,轻轻地问道。
本来还在喝水的葚儿闻言,动作忽地窒住,害怕被他看出什么来,一颗心都是‘砰砰砰’地剧烈跳动着。
静默了一瞬,她平静地将水喝完,才低声道:“没什么……”
他将水杯接过去,然后又细致给她擦了擦汗渍,轻声笑起来,道:“这样啊……”
室内一下沉默下来,非常安静。
“外头风声这样大,我去看看梓炀。”她实在感觉气氛压抑,被他身上那种源源不断的压迫力震得心闷,便是想要找个借口逃离。
她刚要下地,就被他一把按住,就听他敛着眸子低低道了句,“我去吧……”
望着那道屋门在自己眼前关闭,她紧绷地神情才松懈下来。
屋里一下安静下来,她睁着一双茫茫然地眸子无神地盯着地面,脑子里一片空白。
司马玉一直在打败仗,她该怎么办才能让他平安活着。
想起自己方才做的噩梦来,梦里的司马玉浑身是血,身上插满了箭羽,紧闭着眼眸,无论她如何呼唤他,他都是不回应她。
楼钊熠出去了一会儿,又是回来,她赶忙收起了所有心思,乖顺地坐在床边,纤长地睫毛遮盖着一半眼瞳,坐在那里柔柔弱弱地。
经过这么一闹腾,又重新躺下睡觉,可是两个人相顾无言。
外面淅淅沥沥地下起雨,听着那风声中夹杂着雨声,葚儿低声道了一句,“我按照你说的都做到了。不跑不吵不闹,你答应我的能兑现吗?”
从再次落入他手里时,她就已经绝了要离开他的念头,跑了这么久,她累了,感觉自己就像一个猴子般,被他戏耍着,不管跑去天涯海角。他都有办法将她抓回来。
只是,司马玉……
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