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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4节

战国野心家-第68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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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年的发展,在砀山攻城战中墨家才算是第一次能够在全局兵力上超过对方。

    这一次更是集中了主力,更没有任何的后勤压力,大半数的铜炮都几种到了这里,一些没有参加过砀山围城战的军官第一次感受到了这种军力碾压的快感。

    他们一些人参加过当年的墨越泗上霸权之争,更多的人参加过当年的齐墨战争,然而当年墨家的军队人数总是少数。

    战争胜利的根本,就是通过调动使得在局部地区以多打少,兵力越少,需要将领调动和士卒机动的地方就越多。

    现在济水对面有一万五魏国农兵,根本不是魏国的精锐。

    而墨家这边,则有三万步兵、三千正规的武骑士,以及数量庞大的工兵和炮兵,以及在战前就已经明确表示过“火药随便用、多用火药少流血”的命令。

    这样一来,很多战争的技巧六指便都可以娴熟地利用,比如声东击西之类的手段。

    这一次诱使魏军列阵筑垒的地方,并不是六指真正想要突破的地方。

    他现在兵力充足,时间足够,而且正值济水的枯水期,六指知道就算是强攻强渡魏军也守不住,但他还是不想流太多义师的血。

    现在炮兵集结于此,看似要强渡,实则只是诱敌。

    六指决定分兵一部分在十五里之外渡河,利用泗上义师最强大的机动行军能力快速渡河。

    除了携带一部分野战小炮之外,渡河部队不会携带重型的攻城铜炮。

    反正时间有的是,六指想要让这一万五千名魏军听闻渡河的消息后仓皇撤退到城中。

    这里和新郑不一样,也不可能弄出来新郑那样的新城墙的防御体系,在铜炮完全克制夯土墙的情况下,攻城战攻方的伤亡可能比野战还少,而且还最容易打成歼灭战。

    对于六指而言,他的任务就是夺取魏国在济水以北飞地的所有城邑,威胁卫国同时和齐国制造摩擦以恐吓他们。

    营地中的一处,卫国使节团的苟变看着一排排正在部署的青铜炮或者昂贵的黄铜炮,面色不惊。

    实则心中已经不安到了极点。

    他和墨家的很多老人都熟悉,年轻的时候也曾见过面。

    他出仕,是孔仲尼的孙子子思推荐的。

    而他出仕的时候,墨家当时正在卫国活动,高石子当时已经成为了卫国的卿。

    那时候苟变还是个小吏,虽然有才能,但是因为吃了人家两个鸡蛋因而一直不被卫君所用。

    后来高石子因为卫君不用墨家之义,愤而辞职,受到了墨子的表扬,再后来高石子去世后苟变还去吊唁过。

    墨家在卫国的活动不可谓不多,苟变也深知墨家的一些道义,等到墨家开始扩张后,卫国距离泗上太近,苟变不可能不关注泗上的军事变革。

    他不是没想过通过泗上争取卫国从魏国附庸国的身份中解脱出来的办法,但是墨家在卫国的影响力主要集中在民间;而魏国在卫国的影响力都是贵族,再加上墨家相对于以往人畜无害的“非攻兼爱”而转向“诛不义”的激进政策,都使得卫国的掌权者对于墨家更多的是提防。

    苟变深知卫国根本不是泗上的对手,他对于卫国这一次中立极度支持。

    因为卫国是魏国的附庸和缓冲国,国小一旦卷入墨家和魏国的战争,下场不堪设想,必然是灭国之灾。

    这一次墨家倒还是做了“宋襄公”,但是在这之前,墨家已经郑重警告过了苟变:中立可以,但是魏军如果借路卫国,那么等同于卫国放弃中立卷入战争。

    这一次随军前来,苟变也知道这是墨家在“持干戚而舞”。

    卫国的贵族不满墨家平等兼爱利民的道义,但却也知道现在总算墨家还讲道理、允许中立,真要是参合这趟浑水,只怕卫国就要被强制“变法”。

    之前宋国出事的时候,最紧张的就是卫国,好在魏国那边为了用道义堵住宋襄公一样的墨家允许卫国中立,否则的话卫国贵族们怕是要崩溃。

    苟变作为卫国的大将,戎马多年,以前只是听闻,现在亲眼看到了营中的一切,心中对于这一场战争胜负的判断已经定下。

    “若是卫国卷入这场战争,灭国只需一个月,都等不到魏人集结来援。”

 第一百三十六章 不战而退

    两日后,可能是火药出现以来最为猛烈的野战炮击开始了。全本小说网;HTTPS://щww。m;

    魏军修筑的营垒很快就出现了一个个缺口,普通泥土修筑的营垒根本无法抵抗那些铜炮的轰击。

    而诸如挖掘壕沟躲避之类的想法,魏军主将还没有傻到那个份上,以魏军这批农兵可怜的投射兵器数量,挖掘营垒和步卒举手投降没有任何的区别。

    济水对岸枯水期露出的河床处部署的铜炮,用着极为缓慢的速度发射着。

    时间不急,所以炮兵会按照操典,等到烫人的铜炮冷却后再装填,而不是如同野战时候那样急速射。

    工兵们利用后方民夫运送过来的各种木料和上游的树木,以及征调的济水的船只,慢慢地搭建浮桥。

    对面魏军仅有的几门铜炮根本不能够打到水面上,多数都是一些类似于虎尊炮、麻绳炮、皮炮之类的近战火器。

    数量不多的火枪手和弓箭手根本不能结阵,一旦结阵就要受到墨家炮兵的猛烈袭击,因而只能分散开来自由射击,毫无命中率可言。

    工兵军官们精通木匠技术,里面也有不少木匠,这也算得上墨家在技术上的老本行。

    这些年逐渐正规化之后,工兵不止是会挖洞挖坑,包括筑垒、修桥之类的技术也逐渐成熟。

    硝烟中他们也和那些慢吞吞的炮兵一样,用很正常地速度修着浮桥。

    只是他们眼中的正常速度,在魏军眼中便成为了一种宛若全力的态势。

    魏军知道野战不可敌,所以想要半渡而击之,可照现在的架势,这半渡而击的想法很不现实。

    浮桥一点点地延伸着,六指也命令部队做好了分兵别渡的准备。

    再三确定了情报之后,六指等到浮桥修的差不多之后,命令分兵别渡的部队就正大光明地沿河机动。

    两个师的步卒、大半数的骑兵以及那些野战炮兵部队,整好队列后,就用行军纵队的方式沿着济水向东而去。

    没有遮掩,也没有任何的掩饰。

    分兵之后,在这里的泗上义师的数量也足以对对岸的魏军形成碾压,声东击西的战术如此正大光明,可谓是前并未有。

    魏军营中,魏军主将成阳大夫把持着精巧的铜制外壳的望远镜,看着济水对岸正在行军的义师部队,嘴角抽搐了一下。

    只是思索了半刻,他便命令道:“传令全军,准备后撤,撤入成阳。”

    其下谋士立刻道:“将军,我军野战不如墨家,砀山一战更是证明墨家可以轻易破城。唯有半渡而击之方有可能获胜,何故撤军?”

    成阳大夫摇头苦恼道:“若非不战而降君上必要治罪,我已然下令投降了。此战不需打了。”

    “半渡而击之?我们凭什么半渡而击?”

    他的穿着戎装的儿子正值年轻气盛之时,闻言道:“父亲,不战而退,惹人耻笑。若如当年城濮还好,父亲却畏敌如虎,这……”

    话没说完,成阳大夫一巴掌扇在了儿子的脸上,怒斥道:“你懂什么?”

    “我问你,现在对面已经分兵了,你准备如何做?”

    年轻人捂着火辣辣的脸,咬牙道:“他纵分兵,也定然要选方便渡河之处,不如分兵堵截沿河布防。”

    成阳大夫大笑道:“这就是你想的办法?你看看对面行军之速,不慌不乱,井然有序,就算是在我们眼皮子下行军,我军可追的上?”

    “追不上,又凭什么半渡而击,又凭什么阻拦对方?”

    “不追,等到那些人渡河,包抄之下,我军也是必败。”

    “追,且不说能不能追的上,这边直接渡河,又如何阻拦?”

    “既是必败,不退兵又能如何?”

    年轻人道:“可退入成阳,不也是抵挡不住吗?既然都是抵挡不住,何不在这里与之决战?”

    成阳大夫怒斥道:“愚蠢!在此决战,家中私卒精锐都要损失殆尽。墨家昔日尚未满万之时便不可敌,如今三五万人,又如何战?”

    “不若退入成阳,待城墙破,即可投降。墨家既不杀俘,又讲兼爱,我这些年也无劣迹,且又听他们的不曾烧毁桥梁,自然无事。”

    农兵为主,又没有变法,而仍旧是封建义务的征召兵,军制模式必然是以少数精锐为主的。

    一如之前的车士车战时代,那是以精锐的士决定战争胜负的,徒卒的作用就是充充数量、维持战线。

    现在井田制基本被破坏,大贵族的土地越来越多,原本的宗法体系配合的军制也开始崩坏。

    真正的脱产士人数量虽然不少,可根本无法支撑越来规模越大的战争,以往几十辆战车参战就能主宰胜负的时代过去了。

    马镫的出现,又使得骑兵的战斗力提升。

    这时候一些贵族开始养士,战争的时候依靠养的士、从奴、精锐私卒为主力。

    这些养的士、私卒、从奴往往充当骑兵,成为贵族手中想要获胜的最重要的一张牌,也是贵族力量的基石。

    哪怕封地没了,只要养的士、从奴、私卒还在,那么换一块封地很快就能够组织起来一支可以争权夺利的军队。

    但若是这些从奴私卒都没了,那么整个家族很快就会衰落。

    正常一个下大夫的封地内,在战争的时候,只需要提供二十辆战车以及与之配套的徒卒。

    在井田制没有被破坏的基础上,士是有封地的,他们脱产训练,在必要的时候履行自己的封建义务。

    但现在战争的规模扩大了,伴随着铁器的出现、泗上工商业的发展、新作物和种植技术的推广,在成阳一代仅存的那点宗法制残余在经济基础上已经毁了。

    粮价日贱,工商业越发发达,士阶层越发落魄,甚至破产,难以维持原来的生活。

    就算还有那么点封地,伴着各种手工业品的冲击和粮价过低的无奈,分封的那点土地根本不足以维持他们完全脱产。

    大贵族们不断兼并土地,最底层的士人不断落魄,自耕农的数量本就不多,大量的徒卒都是封地上的和土地绑定的农夫,这种情况下除了依靠从奴、私卒保持战斗力外,贵族没有别的办法可以维系一支野战部队。

    然而成阳大夫很清楚,这样一支以从奴私卒为主力的部队,打打贵族之间的争田、争权的内战还行,和以自耕农为主力兵员的泗上义师开战,那就是自寻死路。

    泗上是服役制的常备军,定期的军事训练,那不是农兵三年冬季演武可比的。

    以往生产力水平不足,不管是秦楚还是燕晋,大家都差不多,都是一样的军制,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现在却不一样。

    谁能先变法、谁能弄出更多的授田农夫、谁能养出一支常备军、谁的农业生产能够支撑常备军的后勤、谁的政治体系从分封宗法先过渡到集权官僚制……谁就能赢。

    泗上先行一步,源于泗上是自下而上的暴力变革、拥有新体系下的和贵族没有关系的识字人口和官吏后备军。其余各国贵族权势越大的变法越难,因为那是在革贵族的命。

    成阳大夫不知道这些一国战略层面的东西,但却很清醒地知道自己的利益所在,更知道这一战他打不赢。

    直接退兵等着城墙破掉后投降,是对他最为有利的选择。

    墨家不喜欢杀人,他又很听话地没有烧桥,不是战争犯。

    不战而退直接投降,将来对君主不好交代。

    野战很可能自己的私卒从奴精锐损失太大。

    那还不如退到成阳,到时候就不是自己不守,而是因为城墙破了实在守不住了,国君想来也不会治罪。

    这仗换谁来都打不赢。

    成阳大夫心想,就算是吴起不远走西秦,就凭这点兵力,别想着打赢。

    毕竟当年吴起在鲁国的时候,齐鲁之间的军力差距还没有现在成阳和泗上的差距大,依旧是被胜绰打出了一个平手,况且现在?

    他现在不担心别的,就担心墨家在这里不走了,分了他的土地、再把他送回到魏国去,那可就大大不妙了。

    他也是养了不少的士,可是这些落魄的士人是什么德性他太清楚了。有封地有钱有势力的时候,自然会贴过来谋生;没钱没势的时候,这些士人就会离开,并没有多少人会觉得尴尬,最多也就剩下几个心中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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