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鬼的上下两千年-第9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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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名字看,本该是指定千字之文,却只有数百余,所以我才说残。”
说着看着手中的竹简,目光向往。
“但不过是残文,就足以称得上经世之作。”
“就算是经世之作,也不必看得如此久吧?”紫衣女子说道,似乎是明白了韩非的想法。
韩非摇着手中的书简:“字句皆可拆分做析,为何不能看得如此之久。”
“而且。”
他的停了一下:“我想补全了它。”
“以证我思。”
他将手中的竹简放在桌上,他已经在此文中对这位作出此书的人神往已久,却没想到第一次见面会是以这种方式。
若不是家国有别,或许又是非一知己吧。
紫衣女子静静地看着韩非,过了一会儿,问道。
“那公子,补了多少了?”
“哼。”韩非自信一笑。
“一字未补。”
“······”
“公子。”紫衣女子幽幽地看了韩非一眼。
“闹这一下,你很开心吗?”
“哈哈。”韩非尴尬地抓着自己头发:“确实是一字没有补上我也没有办法。”
顾楠从房间之中走出来,卫庄并没有出来一起出来,而是继续留在房间之中。
韩非和那位紫衣女子站在楼梯口,看着那个身着白衣的人影离开。
走回了卫庄的房间之中,却见卫庄正战在窗边,目送着那人离开。
“喂,人都走远了。”韩非站在卫庄的身边,笑着说道。
“我知道。”卫庄淡淡地横了韩非一眼。
“你在她面前的时候小心些,若是让她感觉到你对秦国有威胁,我也保不了你。”
顾楠慢悠悠地走在安静的街道上,她不清楚卫庄留在韩国的原因。但是卫庄既然在和韩非共事,那么,就脱不开韩国之潭死水。
希望,是我想多了吧。
街道清幽,顾楠走在街巷石板上,脚步声回荡在空巷里。
第一百七十四章:所以说人心复杂啊
街上静得有些过分,一路上却是连一个巡夜的官兵都没有见到。
顾楠疑惑地看向街边,这韩国的巡夜都是这么松散的吗?
王宫附近的街道上却是都没见到半个人影。
管控不严,可是容易出大事的。
街上的光线暗淡,只有点点的月光还落在街上使得人还能看清一些东西,铺在路面之上的石板带着些微光,角落里传来些细碎的声音,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个角落里跑过的老鼠。
“呼。”
风声微动,不过街道上倒是没有什么风的感觉。
顾楠的眼睛向后一瞥,似乎看到了什么掠过了夜色之下。
她并没有停下脚步,而是继续向前走着,就好像什么都没有看到一般。
手掌垂在腰间的无格旁边,食指轻轻地敲着无格的剑鞘。
“踏。”
一旁的房檐之上突然传来了一声轻踏的声音。
一个身影落在那里,顾楠没有回头去看。
她身前街道的远处,一队诡异的士兵正缓缓走来,没有脚步声。
这群士兵都不似人形,半浮在空中,手中握着兵戈,身上缠绕了黑烟,黑烟之中隐隐露出,浑身的枯骨和破碎的甲胄。深幽的眼眶之中没有眼睛,无神而空洞地注视着地面。
那群士兵半浮着身子,立在站在街道上拦住了顾楠的去路。
“这就是那个所谓的鬼兵?”顾楠眯着眼睛,似乎是自言自语地说道。
这几日韩国境内的鬼兵劫饷的事倒是倒是闹得沸沸扬扬。
只是粗略的看了一眼,这些东西的身形模糊,不过是幻术而已,并没有实际的身体。
不过这个幻术,倒是有些眼熟。
直到那些鬼兵走进,他们才抬起了头,看向向着他们走来的顾楠。
兵戈竖起,一众士兵突然哀嚎了一声。
黑烟翻涌,数十个鬼兵浮在半空之中向着顾楠挥砍而来,夹杂着风声的呼啸落下。
直到兵戈落到顾楠的面前之前,她都只是看着。
兵刃在触到了顾楠面前的甲面的一瞬间。
顾楠的手放在了无格的剑柄上,一声轻鸣,无格从剑鞘之中抽出,清冷的剑光凄美。
一股凶戾的气息笼罩在了街道上,和美丽的剑光格格不入,空气一冷,一瞬间那冲来的鬼兵似乎顿了片刻,随后,一柄利剑向着鬼兵落去。
剑光一闪即逝,光隙在半空之中滞留了片刻,才缓缓散开。
明没都只在一瞬之中,随后是一声剑刃入鞘的声音
顾楠站在一众鬼兵的身后,扭过头,这才看向那个站在房顶上的人。
她身后的鬼兵的身体去扭曲了一下,随后发出一声惨厉的嘶鸣,散了开来,落在地上散成了几片零散的黑色羽毛。
站在房顶上的那人穿着这一身黑色的衣袍,衣领和衣摆上带着黑色羽毛,身材消瘦。
此时的他正凝重地看着顾楠,脸色苍白。
顾楠站在那里没有动,身上的杀意也已经散开,但是他毫不怀疑眼前这个人随时都有可能一剑将他杀了。
这个人顾楠见过,十年前的函谷关,名字好像叫做墨鸦。
“所以又是那个姬无夜,派你来的?”
顾楠笑着将无格抱在身前,看着眼前的人。
说着,她的眼神冷了几分:“回去告诉他,安分些。”
墨鸦的没有回话,而是直接抽身离去,身影就像是一片翩鸿在房顶之间几个起落消失在了夜色里。
顾楠站在原地,眼睛看向地上的几片羽毛。
看来韩国的这地方,比想象里还有复杂一些。
似乎又想起了那个自信的笑着的年轻人。
为了这样的一个地方,真的值得叫人以性命为之改变吗?
她想不明白,摇了摇头,在街道上离开。
将军府。
府中灯火明亮。
姬无夜坐在自己的座上喝着酒,身边倚靠着三个女子,轻笑着为他侍奉。
突然他挥了挥手,三个女子不明所以的停了下来,但是不敢有什么不从,低着头退了出去。
等到三个女子都从堂中离开。
堂上一个人缓缓的飘落下来。
正是先前在路上拦截顾楠的墨鸦。
他落在姬无夜的面前半跪了下来。
“如何了?”
墨鸦低着头,身后的冷汗未去,回答道:“是陷阵领将没错。”
“嗯。”姬无夜沉默的点了点头,将手中的酒喝尽。
堂中无言,姬无夜皱着眉头。
秦国,看来真的要有大动作了。
不过半月,韩国之内的情报来往不断。
或者说诸国都不平静。
燕国起兵攻赵,秦国同时起兵援助燕国,三国交战。
而身处赵国之侧的韩国却出奇的平静,没有任何动作。
一时间,赵国还未有所反应就已经陷入了腹背受敌的状态。
一个秘卫专门来到了韩国向顾楠通传了这个消息,并让顾楠可以回秦,准备领军出征。
当然,并不是光明正大的来的。
“李斯的动作倒是快。”顾楠坐在院中笑着摇了摇头,:“能够在这么快说服燕国起兵攻赵。”
“不过,为何突然要我领兵?”
“王翦、蒙武、蒙恬不是都还在咸阳之中吗?”
一个带着木头面具的人站在一旁。
“这是尉缭先生的谋划。”秘卫解释了一句。
“准备分三路围攻赵国,以陷赵国之地。”
尉缭,顾楠暗自点头,这人是几个月前刚刚游历到秦国的隐士,游说之时当时颇有见地。
“我知晓了。”
“我会尽快回去的。”
然而她想要回去恐怕还需要再等上几日
韩王的回书还是没有准备好,半个月的时间他却是还没有给顾楠明确的答复。
他在观望。
赵国和秦国谁更占优势,他就会帮哪一边。
但是显然,现在韩王应该很快就会给她答复了。
两国同时起兵攻赵,赵国的胜算有几成,想来只要不是瞎子就都能看出来。
他应该会做出一个明智的答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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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有读者提出秦王加冕为什么是在二十岁的问题,这个是这样的,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历史上嬴政的加冕就是在公元前238年。嬴政是公元前259年出生的那一年正好是二十一岁。
第一百七十五章:一国之重
韩王坐在小亭之中假寐,小亭外,琴师的手指轻轻地波动身前的琴弦,琴音扰动绕梁悠转,就似和在风中轻摇。
亭旁的池塘里,鱼儿在水中游弋,使得水面泛起一阵阵水波,惊扰了平和的波光。
和风细细,卷动着韩王的衣角,一切都似乎悠然平和。
一个人从院外走了进来,宫卫没有拦着,显然是得到了韩王的应允。
随着那人的走进,琴师的琴声停了下来,使得小院一静。
“别停,继续。”韩王的声音传来。
琴师惊慌地点了点头,继续将手放在琴上弹奏。
韩王却似乎不像他表面上的这般平静,手中竹简毫无规律地摇着,看得出他心中的急躁,琴音也平和不了。
走进来的人站在亭子前,半跪了下来,两手托在身前,一卷文简放在上面。
“大王,赵国军情。”
“嗯。”韩王手中的竹简不再摇动,停了下来,将竹简放在桌上伸出了一只手。
“呈上来吧。”
半跪着的人躬身起身,低着头走到韩王的近前,将文简放在了韩王的手中,就又后退了几步回去,跪在那不再说话。
琴音轻晃,韩王拿过文简,慢慢地摊了开来。
静静地看过竹简上的文字,韩王发出了一声苦笑。
应该是一声苦笑,或者说是一个理所当然的笑声。
这个结果他该猜得到,只是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燕国联秦,起兵攻赵,成合围之势,赵国难有胜算。
只是秦国一军,就算韩国联合赵国也难有一战之力,何况还有燕国。
韩国终究只是七国之末,却居于天下中枢。
手中无有军力,到头来不过只能任人摆布,敢怒不敢言罢。
“大王?”半跪在那的人抬起了头,试探地问道:“大王,我等如何做?”
他该是韩王的亲信,虽然多了一句嘴,但是韩王也并没有发怒。
只是颓然地靠坐在自己的桌岸边,听着琴声扰动,水波不止。
无力施为,还能如何做?
韩王最终是下了决定,韩国他要保全,也只有这一路可选。
“去。”
他拿起桌案上的一份竹简,递了出去。
回秦的文简他其实早已备好,备了两份。
如今的情况,看来另一份是用不到了。
“将此文简交予秦国贵使。”
“顺便,把我的长矛取来,听闻陷阵领将擅使长矛,就将那长矛送与他,让他在秦王面前对韩照顾几分。”
韩王说完这句话,就好像再无力说什么一样,只手扶着桌案,面色凄白。
那人怔了半响,点头退下。
琴音未止,韩王的身子轻靠在那,疲乏地仰起头。
亭外,云中无际。
韩国。
韩王从嘴角挤出一丝笑容,劲韩之称,早已经不过是个笑话了吧。
就算这次向秦国妥协,留给韩国的时间还有几年可期?
他自知无才无德,但若是让这先辈的江山与他手中倾覆,让这韩国万民与他手中再遭流离,他又有何颜面自称韩王。
他是无有成大事者的能力,但是他起码知道一件事,为王者,身负的,是一国之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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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国的回简吗?”顾楠从那个突来客人手中接过竹简。
“另外。”来人点了一下头,向着身后挥了挥手,两个从卫抬着一个长盒走来了进来。
“韩王听闻先生善用矛戈,手中却无有锐器,特将此矛送于先生,请先生在秦王面前多多照顾。”
顾楠的目光落在那盒子上淡淡地应了一声:“我知晓了,韩国待我礼宾,我自会如实禀报。至于此矛还是算了吧。”
“韩王说此矛非是韩国赠礼以表对上国贵使之恭倾,亦有写于回简之中,非私人所赠,请先生不用担心。”
“日后,韩国会另有遣使于大秦,以送国礼于秦王。”
顾楠沉默了半响:“也罢,放在这吧。”
“如此,谢先生了。”
那人鞠躬行礼,带着他的随从离开。
顾楠并没有看韩王的文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