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鬼的上下两千年-第7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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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黑哥嫌麻烦的眼神之中帮它的伤口也算是给包了上。
站在黑哥的旁边,轻楼着它的脖子,额头在它的鬃毛上摩挲了一下,轻声地说道。
“这次还是谢了你,呵呵,跟着我这般的人,还真是没个安稳日子。”
黑哥的脖子不自在地仰了仰,似乎是要躲开顾楠,感觉到顾楠靠在它的身上,才不再动,噘着嘴吧,哼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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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火旁,守城军的一个年轻士卒向着火里舔着柴火。
从自己的口袋里拿出了一个干粮,掰成了两半,放到嘴里嚼着。
这种东西,要是没有水,冬天的时候,冻得和石头是一样硬得。
“咔咔咔。”
一个身穿黑甲的士兵坐在了他的身边。
他挪了一个位子,嚼着干粮,看着黑甲军笑着说道。
“你们成天背着这么一身盔铠,也不重?”
陷阵营的士兵从头上脱下了头盔,带在脸上的半兽面具一齐摘了下来,露出了下面一个普通的中年人的面庞,翻了个白眼。
“重,不仅重,还闷得发慌。”
两人都笑了,又纷纷沉默了下来。
陷阵军从自己的怀里也拿出一块干粮放到嘴里嚼着。
“谢谢。”守城军的士卒突然说道。
陷阵军显得有些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作何?”
“从那大军杀出来那会儿,若不是你们冲在前面破阵,我们杀不出来,也逃不掉。”
守城军摇着头,笑着感慨:“从来都是我们为精锐挡刀的,从没见过你们这般给我们挡刀的。”
“说真的,你们,是真威风!”
···
“用不着谢,我们是陷阵,陷阵意思明白?我们不冲在前面,谁冲在前面。”
陷阵军咧着嘴看了眼年轻的守城军。
回过头,从自己的腰间解下了一个水壶,放到嘴边喝了一口。
转手递给了一旁的年轻的守城军。
守城军低头看了一眼水壶,笑了一下,接了过来:“谢了。”
陷阵军沉默了一下。
“我家小子,没死的话,也该有你这般大了。”
“喂,你这便宜占大了啊,要做我老子?”
守城军打趣地说道,两人笑出了声。
向着火堆之中又扔了一根木头。
“等这仗之后,若我活着,我要入你们陷阵军。”守城军看着火焰,目光灼灼。
陷阵军笑着默默地看着守城军年轻的模样,摸着自己的下巴上的胡茬,靠在一旁的树干上。
“我劝你,断了这个念头,能有别的。陷阵,不是你这样的人待地地方。”
他们都是从死囚营被捞出来的人,像这少年这般的良人,不该和他们一般。
“为何?”守城军的少年有些不解。
陷阵军叹了口气,将剩下的干粮塞进了嘴里,闭上了眼睛。
“打胜了仗,就回家去,何必再这离乱的地方摸爬滚打,死的时候也不知道死在了哪。”
夜风吹着山上的枯草,是安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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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吐白,蒙骜依旧站在关口之上,一旁,蒙武也站着没动。
突然地,远远的山径的尽头,一队骑军慢慢地走了出来。
衣甲染血,破败不堪,身下的马走路都显得有些颠簸。
不过只有三千余骑,领在军前的将军骑在一匹黑马的背上。
身上穿着白色的袍子,却是看不出来半点白袍的样子,全是染着血的。
“呵呵呵。”
蒙骜的面色一松,面色胀红,笑着压抑,随后放声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
站在他身后的蒙武,搓了一下自己的鼻子,砸吧着嘴巴,勾着嘴笑着。
蒙骜的大手抬起,高喝道:“开城门!”
蒙武挥手一振:“是!”
转身对着那守城的士卒吼道:“开城门!!”
“卡啦啦啦啦。”
沉重的城门缓缓打开。
三千残军败骑背着日色走来,而城中,却是旗帜撕扬,像是在迎接凯旋。
三千骑走进了城中。
列在道路两旁的是两列蒙军士兵,他们的面色肃穆,衣甲端正。
高举着手中的长戈,横开了道路两旁。
他们都明白,没有这支军,他们可能都回不来。
他们用命换的他们的命。
他们能做的不多,唯一能做的,就是以能做的最高的敬意,表达着自己的感谢。
骑军走在道路的中央,一个城防军缩了缩脖子,凑到身前的一个陷阵军旁说道。
“我这辈子可还真没见过这样的阵仗。”
陷阵军苦笑了一下,侧过脖子:“我特娘的也没见过···”
也许也只有在军中,他们才能被当做英雄迎接吧。
顾楠从黑哥的背上跳下了来。
向着站在军阵尽头正走上来的蒙骜蒙武走去。
走到一半,只觉得腿下一软,一直紧绷的身在再也绷不住,摔在了地上。
···
这下丢大人了啊。
眼神模糊,顾楠的脑海中闪过最后一个念头,双眼合上,昏死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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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两章可能有人误会了,二十万的五国军不是全是骑兵的,是骑兵步卒和车混杂的,蒙骜君也不是全骑兵的,有写到。顾楠的一万骑军还是从城中陷阵军征召来的马,甚至都不是战马。没有说几十万骑军这种事来着,抓头。就这样了,谢谢大家。
第一百四十二章:呐,说道做到啊
”
营房里,躺在床上的一个人轻哼,那人穿着一身带着血臭的衣甲,似乎是被那血腥味扰醒。
那人皱了皱眉头,睁开了眼睛。
愣愣地凝视着头顶的天花板,半响,开口淡淡地说道:“这,该是还活着吧···”
顾楠感觉自己的全身就像是散架了一般,浑身无力,身上的数道伤口隐隐作痛,左肩上更是用不上一点力气。
头上的头盔还没有被摘掉,半随的甲面覆在脸上,带着点冰凉的感觉。脸上像是僵住了一样,似有是什么东西凝固在上面,伸手摸了摸,才发现是一片血浆未有擦去。
穿着衣甲倒在床榻上搁得慌,而且这身衣甲上还尽是些血污,难闻的紧。
从床上勉力将自己的身子支了起来,头上还是嗡嗡作响,该是昏了一段时间,还有些模糊。
四下看了看,了解到自己应该是在军中的营房里,回想起自己晕过去前走进了函谷关。
长长地出了口气,倚靠在床榻上,呆呆地看着地面。
“呵。”傻笑了一下,扶着自己的脑袋。
我这般的人,居然也会做出那种热血上头的事。
算了,顾楠淡笑着摇了摇头,也不赖。
看了看身上的这般模样,想来,自己该是还没有昏过去多久。军中也找不到有人方便处理的,才只能先将她送回营房休息。
“老夫已经看过将军了,脉象虽有些许无力,但是还是平和,该是力竭气虚才至昏迷,休息一时就会醒来。身上的伤口用这药草磨取涂抹,多多休养,一月左右就可痊愈,还请将军可以放心。”
门外传来声音,听着像是一个老人。
随后一个声音说道:“如此,谢过先生了。”
“哎,应尽之事而已。”
声音没了,该是已经说完了事情。
一阵脚步声,两个人走进了营房之中,是蒙骜还有他身后跟着的蒙武。
蒙骜看到走进营帐看到顾楠坐在那,先是一愣,随后抖了抖自己胡子,笑着和一边脸色沉重的蒙武说道。
“那老先生还真是厉害,说醒来,这便醒来了。”
蒙武看到顾楠坐在那,沉重的脸色才好了一些,陪着蒙骜走了上来。
“蒙将军。”顾楠拱了拱手,算是打过了招呼。
说实话,她现在抬起手来都要费上不少的力气,是行不得什么大礼了。
蒙骜摆了一下手,轻笑着说道。
“你这丫头的身子倒是结实,这般的伤势,这就坐起来了?”
“结实。”顾楠揉了揉自己的胳膊,苦笑道:“我是快散架了。”
“哈哈哈。”
蒙骜伸出手是正要拍向顾楠的肩头,又停在了半空,想到顾楠的肩上还有箭伤,讪讪地收了回来。
深深地看着顾楠:“这次,当真是谢过你了。”
蒙骜没有在场,不知道顾楠等人是经历了怎般的局面。
但是每个人身上的伤痕,还有那些没有回来的人,都在向他述说着这场断后之战的险境。
“啊···”
顾楠抬着眉头,突然想起来刚才门口的那个声音,笑了一下。
“应尽之事罢了。”
“不。”
蒙骜的脸上的笑容收敛了起来,认真地站在顾楠的前面:“老夫有愧。”
这战本不需要,是他大意的结果。
营房之中的气氛有些压抑。
顾楠突然说道:“如此,不若答应我一件事。”
“何事?”
“守住这函谷关,破了那五国之军,莫让那万千人白死了,大将。”
说着,她抬着头抿了抿苍白的嘴唇,笑着。
蒙骜看着眼前狼狈的人,脸上半边血红的少小子。
两眼一闭,随后慢慢睁开。
“这般事,不需要你这丫头多讲。”
“老夫身为主将,自会做到。”
“呐。”顾楠伸出了一只拳头举到半空:“说到做到啊。”
老将看着这个动作愣了一下,接着,反应过来,学着顾楠的样子,伸出了一只拳头,和顾楠的撞了一下。
“说到做到!”
“斯。”顾楠吸了口冷气,按着自己的肩膀:“别这么用力啊。”
“啊?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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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楠该是昏了大半日,到了此时已经是晚间。
营房之中蒸腾着热气,中间放着一个大木桶,木桶里是烧热了的水。
蒙骜特地让士兵去准备的。
毕竟顾楠这一身的血污也不能就这么放着,虽然这算是滥用私权,但是怎么说呢,特殊情况特殊对待嘛。
顾楠站在木桶边,摘下了自己的头盔放在一旁。
目光落在了木桶旁,那放着一件干净的白色衣衫。
顾楠抓了抓头发,他们还真是有心啊,还特地找了一件白色的。
摇了摇头,解去了身上衣甲,坐近了桶里。
身上冻在一起的血痂被温水化开,痛得顾楠一阵擦牙咧嘴,好歹是忍了过去。
清水随着血在其中散开,变成了淡淡的红色,顾楠简单地擦洗了一下,无意间看着自己水下的身子,愣愣的出神,然后脸色微红地仰起了头,捏了捏自己的鼻子。
呼,真是一幅折腾人的模样,这么看着,别到时候身子骨还没好就给我亏空一番。
第一百四十三章:小看一个人是不可以的
水汽弥漫在房间里,顾楠懒散地坐在桶里。
痛意渐去,剩下的就是一身的疲倦,眯着眼睛,两手搭在木通边仰靠着,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任由着身体浸在温水之中。
等到水是快凉了,顾楠才走了出来。
擦干了身上的水迹,将蒙骜给她的药擦在了伤口上,绑好布条,穿上了衣服。
只是一身白色的衣物,是显得有些单薄的。
坐在床边,除了左肩还不怎么能动之外,他处的地方是也没有那么痛了。
将一条长布盖在自己湿漉漉的头发上搓着,头发长还是一件比较麻烦的事情,每次洗完之后,都不太容易弄得干。
“咚咚咚。”
门外传来了一阵敲门的声音,顾楠坐在床榻上疑惑地看过去。
问道:“何事?”
声音平静,但是收到内息的压迫,却是清楚地传到了门外。
一个士兵的声音回答道:“将军,蒙小将拜访。”
蒙小将,蒙恬?
脸色诧异,想到这个难办的小子,有些郁闷。
“让他进来吧。”
“是。”
一个小将迈着步子走进了营房。
蒙恬低垂着眼睛,似乎心事重重。
不过那脚下的步子比平常是稳重了不少,不再是那么一副跳脱的模样。
“你来我这做什么?”顾楠将自己头发上的长布挂在了脖子上,依坐在那。
蒙恬抬起了头,看到那个穿着白袍的俊人,眼中微微失神。
顾楠笑了一下:“怎么,又是从你父亲那偷跑出来的?”
回过了神来,蒙恬默不做声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