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鬼的上下两千年-第5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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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着夜色,慢慢地一人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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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是想睡觉了,黑眼圈,下一章明天早上会尽快写出来的········
第一百零五章:睡到中午不算懒觉的
吕不韦坐在堂前,看着手里的文简,又抬起头,看着站在堂前的李斯。
沉吟了半响,收起了竹简:“我倒是真没想到,这顾楠有如此才学······”
武安君白起弟子吗?
手里的竹简在手中一下一下地拍着。
本以为只是一骁将,没是想到,还是个经世之才。
“顾先生确实令人佩服。”李斯一脸推崇地说道:“胸襟宽广,让人折服。”
想起那一日的那白袍将军卸下甲面的惊鸿一瞥,吕不韦眼中露出几分轻佻。
“如此奇女子,孤寡至今,实在可惜,你说与我所得如何?”
吕不韦似乎是在询问李斯,但是李斯答与不答皆无关系。
他只是眯着眼睛,斟酌着。
李斯心中一颤,眉头皱在了一起,这吕不韦······
不动声色地微微拜下:“吕先生,这不合适吧?”
“嗯···”
吕不韦淡淡点头:“此事先不谈。”
此时确实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咸阳城中还有多“事务”要打理,而且顾楠手下实有实权,听闻她那陷阵军已经重扩到千人。
想起那日杀得两千赵军不敢上前的三百陷阵,吕不韦也是心里发寒。
三百以是可敌两千人,如今已是千军,恐怕是真的非万军不可破了。
在这咸阳城里,想要动她,还真得掂量掂量。
李斯微微松了口气,在吕不韦的示意下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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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去的快,第二日的一早,李斯早早地拜访了公子府。
他的早课依旧按他的教,嬴政的表现让他很是满意。
不过一晚,就已经昨日教给他的东西吃透了不少,想来昨夜使用了功的。
听得也是认真,懂得较之笔准,很难得。
不过,上课期间,嬴政时不时看向院外的小动作也是让他无奈。
他知道嬴政往那看是为什么,还不是等顾先生。
自己也知道顾先生说课确实比自己要好上很多,但是······
你也不能太不给我面子吧···
李斯的脸色有些黑得无奈,声音也重了不少。
不过他自己也时不时往门边看。
不为什么。
那率兵归王后面是什么,他还待听呢···
公子府离武安君府还是有些路的,这害的顾楠每日从军营回来都不能回府里休息,只能先去给上了课才能回去,上完课已经是傍晚。
就算是平日军营里不练阵的时候,她也不能睡个懒觉,不过中午就要起床来上课,反正对于她来说,睡到中午可不算是懒觉,着实让她难受。
要了命的···好不待到暂不征战的时日,自己都不能睡个好觉。
等着顾楠拖着还没睡醒的样子哈欠连天的走到公子府的时候,就已经见那一大一小在那等着了。
一进门就盯着她,吓了她一跳。
“你二人,这是作何?”
嬴政怨念地看了一眼顾楠:“顾先生,你是已经迟到了半柱香的时间了。”
“啊···”顾楠无奈地扣了扣耳朵:“没办法,刚从军营里回来,先生我也忙啊···”
其实是她半路上溜达到别处吃饭食去了。
嬴政听到军营当即眼神一亮:“可是那陷阵营?”
自从昨夜停了嬴子楚给他说的陷阵营,他就是万般想要见上一见那铁血强军。
“是倒是,谁告诉你的?”疑惑地走到桌边盘坐了下来。
对着一旁的李斯笑了一下,打了一个招呼:“李先生。”
李斯被顾楠笑得脸红,连忙鞠躬:“见过顾先生。”
没有看到李斯的异样,顾楠就听到嬴政兴奋地说道。
“父亲告诉我的,顾先生,我可以去陷阵营看看吗?就看看。”
小孩子总是什么都想看···
顾楠有些头疼,她是不知道嬴子楚把她和她的陷阵营吹成了什么模样,当然也不算是吹,算得上是旁人对陷阵军的全然映像就是了。
“小孩子去什么军营,昨日的课业做好了吗,那一百二十八字,背与我听。”
“先生,背好了,可就是能去那陷阵营。”
顾楠脾气好,在顾楠面前嬴政的话也多些。
见到顾楠伸出了一根手指又要弹他的额头,才抱着头缩了回去。
讪讪地被起了昨日的课业:“天地玄黄,宇宙洪荒···”
这百二八字自有韵律,背起来很是容易,昨日学完嬴政就已经会背了大半,今日自然是难不住他。
背完了,还说了一遍大意,让顾楠也抓不住口角说他。
李斯看着二人在课上胡闹也不觉得不妥,笑盈盈地坐在一旁听着。
等到嬴政说完了,顾楠才翻了白眼。
“算你过了,今日我们教后面的八句。”
说着开始念了起来。
嬴政和李斯都来了精神,专心地听着,时不时趴在案上记录,若有问题就当即提出。
顾楠的声音,有女子的媚气,又似乎有些男子的中气,小院里是传着好听的书声。
“鸣凤在竹,白驹食场。化被草木,赖及万方。
盖此身发,四大五常。恭惟鞠养,岂敢毁伤。
女慕贞洁,男效才良。知过必改,得能莫忘。
罔谈彼短,靡恃己长。信使可覆,器欲难量。
墨悲丝染,诗赞羔羊。景行维贤,克念作圣。
德建名立,形端表正。空谷传声,虚堂习听。
祸因恶积,福缘善庆。尺璧非宝,寸阴是竞。
资父事君,曰严与敬。孝当竭力,忠则尽命。”
等到课业上完,已经是午后,斜阳夕照,铺的院中微红。
李斯收拾着手中的竹简,意犹未尽,此文还未完,但是越听越是觉得韵味十足。
嬴政伏在按上撑着脖子,似乎还在想着怎么让顾先生带他去陷阵营。
花树丛中带着一些清香。
一只蝴蝶从花丛中飞出,扑闪着翅膀在顾楠的鼻尖上停了下来,弄到顾楠鼻尖痒痒,等她要去伸手去抓住,却是又扑腾着飞走了。
顾楠起了玩闹的心思,指着那蝴蝶:“政儿,我们去把它抓来如何?”
嬴政一愣,看着那好看的白蝴蝶。
但是既然是顾先生说了,他倒是不甚在意:“好啊。”
顾楠笑着在嬴政吓呆了的眼神中把他抱了起来。
“走,我们去追!”
“唔。”嬴政感觉脸上发烫,还不等他反应过来。
顾楠就已经运起了内气抱着他在园中腾空而起。
“哇啊啊啊!”
“哈,哈哈哈,顾先生再快些。”
白衣翩翩,抱着那孩童在花树中嬉闹。
李斯淡笑着坐在桌案边,看着那绝景。
只觉得心中只有眼前,不想再想别的多事。自己不敢打扰,更不想叫别人打扰。
又想起昨夜吕不韦的话,眉头轻蹙,眼神微冷,捏起了拳头。
那老厮,也真是敢想···
权势···
第一百零六章:枯树新芽
秋去秋来已是三载,顾楠家的院前的老树,不知道枯黄了几次,苍老的枝干上满是看得出岁月的纹路,几次都以为它是寿命到了该枯死了,第二年的一场春雨却又是一片青葱繁密。
第二支陷阵军已经成军,一切恍若和从前一样,除了本来挂在那的三百块牌子,变成了千人,除了不见了的牌子再也找不到了。
千字文顾楠已经是全全交给了嬴政,待到全文教完,李斯这才醒悟,文章数百字没有一个字是一样的,由数百个不同的文字组成自成韵律,惊为天人。
千字文的抄本被他精心放在自己书房的柜里,时不时取出研读。
一日,他的家中来了一个客人,那客人和李斯似乎关系要好,身份又不一般,来的时候很低调,没有什么人知道。
客人在李斯去取水的时候,无意间看到了李斯横摆在桌案上的竹简,翻开来看,看到李斯回来也是不知道。
等到他从书中抬起头已是午后,李斯坐在一旁喝水。
客人一把扯住了李斯的手。
反复询问李斯这文的作者是何人,让他念着同门之情说与他听,说是什么也要去见见,胸中有诸多要与那先生相谈。
又说他是知道的,李斯不可能写出这般的文章。
李斯苦笑着回绝了他,说作这书的先生你是不能去见的,你们的身份,相见必然要出事情。但是可以说给他听,这人是谁。
那客人连连点头,李斯这才说道。
这人你该也是认识,魏国与你国相邻,却是不知你有没有在魏国军中听过这般的话。
千军万马避白袍。
那客人愣了一下,转念就明白了这人是谁,白袍将,丧军陷阵。
随后发出一声叹息,人生难逢如此妙人,却是不能见,实在可惜。
他也明白,自己的身份去见那秦国的禁军将领,实在不妥。若是被自国听了去,自己的处境恐怕恐怕要更加艰难。
若是再被扣上一个通敌叛国的名头可就是不好了,要不是李斯现在还只是一个不入流的小吏,恐怕他连他都不敢见。
客人突然询问李斯,可否将此文传于天下?
治学万民,可谓不世之功。
李斯思考了许久,最后说,待我明日去问。
客人惊奇连说这不像是李斯,但李斯还是没有松口。
第二日,李斯从公子府教学回来,他问了那人,才给了客人一个答案。
客人满意地走了。
约莫半年,天下流传出了一篇堪称传世韵文的蒙学之说,百家震惊,却纷纷叹赞之。
询问是何人写的如此奇说,盖是有一个答案,秦国丧将。
不少人摇头叹息,大好才学,叫那杀才耽误了。
那文叫做千字文,可流传于世的不过数百字。
无数学子想要求那剩下的数百字费劲了心思,甚终是无果,至有人尝试做填,但是又发现难之又难,根本填不上一词一句。
有人破口大骂,是何人坏了这般的学问,使之残缺,实在是损德!
李斯知道了这事哑然失笑,他是知道的,这书写出来就不过数百字,没有千字,看起来就是不全的。
至于原因···
他觉得,估计是那顾先生的懒病犯了,懒得写了···
而顾楠最近在教嬴政兵说,她毕竟是个将军,这才是她能教的本职才是。
做学问的,就交给李斯就是了。
至少在顾楠看来,李斯的才学是绝对过得去的。
除了兵说,她也被嬴子楚所托,开始教嬴政内息之说。
王家的内息方式似乎和她的不同,但是大体也是如此,略有改动而已。
嬴政在这方面学的很快,如今也是颇有成效。
他学的算不上是顾楠衣钵,剑术和内息都是王家的传承,顾楠只不过是从旁指导。
剑路开合,颇有气魄,不过八岁的年纪,已经是能和顾楠交上几手了。
当然顾楠是不敢用上内气的,可以说是从小带大的孩子,打伤了可是怎说。
这小子平日总是粘着她,也没办法,嬴子楚和赵姬都很少管着。
随着年纪大了,学了内息,更是时常偷跑初公子府,到武安君府上做客。
这小子爱听画仙弹琴,也爱吃小绿做的鱼汤,说白了就是来蹭吃蹭喝的,让顾楠的脑门直跳。
可画仙和小绿喜欢这孩子,她也不能动手赶他,只能任由他来,只等着嬴子楚快些来接回去。
顾楠如今已经二十五岁,若是寻常人家的女子,早就该是有了夫家。
可惜她不一样,白起和魏澜去世后,家中没有长辈,自然就没了人管事。
而因为身份的关系,咸阳城中知道丧将军的人不少,但是知道她顾楠的恐怕没有几个。
本来她这般的人王家定会有所安排,但是秦王如今重病缠身,政事都是无暇顾及了。
这反而让她逃过了一劫,要是真让她这个“男子”找个夫家,她恐还不如一头撞死来得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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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王宫,宫殿之中,形容枯槁的老人躺在床榻上,苍白的头发散成一堆,站在一旁的侍人吓得低着头不敢说话,几个人围在床边,沉默不言。
老人正是秦王,他终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