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鬼的上下两千年-第22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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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想,如果董承真有诏书,为什么刚才不直接拿出来。
董承勾起了嘴角,探身到了王子服的身前,低声说道。
“而且王将军,郭汜当年有数百人,亦败李傕万人,此时成败全看足下与我是否同心。昔日吕不韦有子楚之后得以富贵,现在我和足下也是如此。”
第四百二十三章:拔剑四顾心茫然
王子服没有回应董承的话,沉思片刻,深然地看向董承,抬起手说道。
“董侯,此事我力不能及,恕我不敢当。”
董承见他如此,知道他已经意动了,笑着拿起了桌上的酒壶给王子服添了一杯酒。
“王将军莫急,此事若成,曹操死后我与徐州刘备有过联络,他会呼应我们。我等就可以借陛下之名铲除曹操留部,收归其帐下兵马,还有青州兖州等地,将军还不满足?”
酒壶倾斜,透明的酒水缓缓倒入酒杯中,酒杯里映出了王子服的影子。
“如此。”王子服的声音低下:“董侯在这城中,可有帮手?”
董承笑了,酒杯放回了桌面,发出一声轻响。
“长水校尉种辑、议郎吴硕都是我的心腹。宫门守卫还不是曹操的人,届时,我会打通门路,在宫门前埋伏一部,只等曹操出宫。”
说着,他压下身子,手放在桌上一划。
“就地格杀······”
······
今日的宫中不知为何比以往安静一些,已经是午后,日落天侧,曹操在宫中办完事务回来。
曹昂陪在他的身边,此时曹昂的岁数已经不小了,曹操也开始着手教他一些他应该学的东西。
曹仁和典韦护卫在侧,没有别的什么护卫,毕竟此处是许昌。
“如此,在各地行屯田,以流民开垦荒地。先可以安顿各地流民,其次流民愈多,则屯田愈多,粮产就愈多。各地粮产丰仓,军马的行粮就也无需忧虑了。”
宫墙的另一边传来了人说话的声音,倒是一个曹操几人都熟悉的声音。
他们停下了脚步,过了一会儿,宫墙的转角处,顾楠和荀彧、郭嘉走了出来。
先前的屯田只在青州一地使用,现在曹操的拥地广阔了许多。所以顾楠在和荀彧商量是否要更广泛地实行屯田的问题。
其实屯田还有一个好处顾楠没有说出来,在战时趁乱广泛的实行屯田,就可以使打量的荒地被收为国有。
等到日后,就不会形成大部分的土地都是在世家手中的麻烦局面。
起码国中也有一定的土地可以安顿一部分百姓。
在秦时顾楠就遇到过这样的麻烦,很难一举将世家的土地完全国有化。
如今只好提前谋划,不能一举成功,至少先形成一个过渡的局面,屯田制就是形成这个过渡的局面的方式。
提供种子农具,收编流民开垦荒地,每年上缴一部分收成给国中,其余的他们可以收为自己所得。
而且这也是一种极好的以战养战的办法,每一次战事下来最多的就是流民,否则也不会有这么多的黄巾贼。
“先生!”还很远,曹操身边的曹昂笑着向顾楠打了一声招呼。
曹操看着这小子的模样,摇了摇头。子脩的心性还是不够沉稳,仍需要打磨一番。
顾楠三人回过头来见到曹操,便停了下来。
“丞相。”
“你们就莫多礼了。”曹操随性地摆了摆手,看向顾楠、荀彧和郭嘉三人。
虽然后来他的帐下又多了谋臣,荀攸、贾诩几人都不是平常之辈。
但是他还是对这三人更加亲近一些,所以也不做什么样子,笑问道。
“既然遇见了,我等正好一路,同行如何?”
一边的郭嘉连忙说道:“是正好,同行,同行。”
可能是当年那根银针对他有什么阴影,他碰见顾楠的时候说话就磕磕绊绊的,之前三人遇见走在一起他还愁气氛尴尬。
这正好多几个人,能让他自在一些。
几人向着宫外走去,一路上是再没有遇见什么人。偶尔传来几声说笑,却是有些显得空荡。
······
走到宫门时,外面的天色已经几乎黑了,只有天边还有一束微光,照亮着宫前的路。
天空阴沉,空气沉闷。
今日的宫门确实太安静了些,一行人走到宫门前时,就连宫门的守卫都没有看见。
曹操慢慢停下了脚步,皱起了眉头,宫门前是不可能没有守卫的。
顾楠的斗笠微微抬起,典韦和曹仁将手默默搭在了自己的兵器上,荀彧和郭嘉也不再说话。
四下无声,宫门前这时是一点声音也没有。
“踏踏踏踏。”
寂静被打破的时候,就是一片纷扰的嘈杂,杂乱的脚步声几乎像是要淹没了宫门一般。
数百人从宫门的两侧冲出,将道路堵住,手中提着刀剑。阴沉的天空下,刀剑的反光晃眼。
郭嘉看着这突然出来的人马,神色沉下,在荀彧的身旁说道。
“来者不善。”
荀彧的眉头皱起,语气难听。
“大概,是谋权之乱。”
门前的数百人停下,队伍散开,两个人驾着马走了出来。
身上皆穿着将军服饰,头戴缨扬盔。
“你等。”曹操冷着脸,看着这提着刀兵的数百人问道:“来此作什么?”
两个领军对视了一眼,举起了兵刃。
“奉诏共讨贼臣!”
数百柄刀剑向前一进。
“共讨贼臣!”
声音在宫门上阵阵回荡。
天空中的阴云堆积的越来越多,大概要不了多久会有一场大雨。
贼臣······
曹操默默抬起了头,背在身后的手握紧。
他已经不是当年的少年,两鬓上的几缕白发让他看来有些苍老。
也已经难再挎刀上马,说要做那大汉征西将军,高歌大风,立马之处便是汉土。
他曾说过自己不怕身后的骂名,可做一世奸雄。
可他不能明白,为何这一句奉诏讨贼之下,他还是只剩下了满腔茫然。
大风曾歌,威加海内。大汉之志,有谁记得?他曹操记得。
董卓挟汉,迁都长安。汉室衰微,有谁去追?他曹操去追。
天子东归,百官失所。兵败将离,有谁去迎?他曹操去迎。
半生汉臣,可此时拔剑四顾,他却成了汉贼······
大雨前的风吹起,将曹操的衣袍吹鼓。
“父亲,这些人交于我们。”
曹昂抽出了自己腰间的长剑,回头看向曹操,随着典韦和曹仁向前走去。
“你二人退后。”
顾楠对着荀彧和郭嘉说了一句,向前走了几步,走到了曹操的身前。横过无格,将三人护在身后。
第四百二十四章:人各有命
王子服压着手里的剑柄,对着看着曹操身边的人,却没有第一时间冲杀上去。
那日他与董承商议之时,就有过顾虑。
“董侯,我听闻曹操的帐下有许多悍将,更有一个常穿白衣之人,勇武更甚吕布。若是曹操身边有人护卫,此事可不好办。”
“王将军,曹操进出宫中之时身旁几乎没有护卫,已经是下手最好的时机。至于若有悍将在侧,哼,双拳难敌四手,一同拿下便是。”
······
天光昏暗,所以王子服第一眼就看到了那个站到了曹操身前的白衣人。
关于曹操帐下那位白衣的传闻有许多。
甚至有人说她一人就在山隘处拦住了西凉万军,当然这种夸张的说辞也只是那么几个人在传说,少有人相信。
但是有一点是绝大多数人都肯定的,那人的武力比那飞将吕布有过之而无不及。
吕布有多厉害,当年他是见过的,他不相信这世上会有比吕布还强的人,既然这么传闻,想来也不会差太多。
所以即使曹操身边的那个白衣人看起来并不像是战将,或许不是那个人,他也忌惮万分,不敢轻易上前。
不过王子服如此,他的部下却不都是如此,他身旁同样骑着战马的部将就已经有些按捺不住了。
在他看来曹操的身边只有三个护卫,剩下的三人都是谋臣,要杀曹操轻而易举。这般的建功立业的机会,他不想就这么轻易的错过了。
王子服没有下令,拦住宫门的数百人还没动,可曹操身前的三人却是已经向着宫门前走了上来。
顾楠没有跟上,宫门前的不过三百余人,除了两个领将之外都是步卒。
脚步杂乱,没有列阵一说,应该是七拼八凑的杂兵。
其中更是只有百余人身上穿着铁甲还有些模样,剩下的人穿的只是皮甲和布甲,想来是私下供养的门客而已。
这样的三百人,典韦三人完全应付的过来。
相反,应付的过来,不代表这三人就能把三百人全部拦下。既然那些人的目的是曹操,她还是护卫在侧为好。
风声吹得越来越近,狭长的宫道里,三个人向着数百人迎面走去。
“这么点人还不够我一人打的。”
典韦咧开嘴巴,将自己的两柄短戟都抽了出来,戟刃拖过宫道上的石板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曹昂手中的长剑也是发出若有若无的嗡鸣声:“典将军,待会儿剩我几个人,我好试试先生新教我的剑术。”
曹仁最是稳重,看了一眼曹昂,嘱咐道:“公子切要小心。”
“斯!”一声勒马长啸,王子服身边的部将没有再等,而是猛地驾马冲向了三人,提起了手中的长枪。
“来人受死!”
他自信凭着马力自己定能杀了一人。
战马冲的很快,急促的马蹄声鼓动着风响,转息之间就冲到了典韦面前不过十步。
马背上的长枪高举,锋芒吞吐。
见到冲来的人,典韦的脚步停下,握着短戟的手上,青筋暴起,目露凶光,大喝了一声。
“宫门禁地,不得踏马!”
部将一愣,还没有反应过来。
闪烁着寒光的短戟已经掷出,夹着呼啸的声音刺入了他的胸口。
身子一轻,整个人就被高飞到了半空之中,接着就是重重地摔下。
地上扬起一片灰尘,部将吐出了一口鲜血。
长枪脱手,部将惊恐地圆睁着眼睛踢踏着两腿想要起身,也已经没有用了。
污红色的血液流淌过石板,部将停下了挣扎,无声无息地倒在那里。
只剩下远处一匹无人的马匹受惊跑开。
典韦踏步上前将插在部将胸口上的短戟拔出,抬起了眼睛,空气中一片死寂。
看着那满身煞气的人,数百人的心中一寒。
“莫慌。”王子服现在已经没有心思去骂那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部将了,一挥长剑。
“不过三人,速速将之拿下,取一人首级,赏百金!”
重赏之下,众人再没有迟疑,一声呼喝让宫门一震,齐齐地冲向了曹昂三人。
王子服没有一同冲上而是看向了站在后面的曹操,咬了咬牙。
此次之事是为了诛杀曹操,眼下在他的看来,也只有放手一搏了。
“驾!”一夸马腹,马蹄踩过石板,绕开了堵在一起的众人,向着在后的曹操奔去。
“踏踏踏踏!!”
马蹄声越来越近,郭嘉看到冲来的将领,脸色一紧。此时曹昂、典韦、曹仁都被缠住,一时间也不可能脱身来援。
荀彧倒是平静地拉住了按住了郭嘉的肩膀,示意他不必担忧。
曹操。
王子服的眼睛盯着越来越近的人影,咬着牙举起手中的剑。
莫怪我,怪就怪这个朝堂容不下你。
马蹄踏在了曹操身前,马背上,长剑划过一片剑光。
天中下起了雨,一滴雨水从高空中落下,被剑刃砍成了两段,破开的水珠擦过笼罩着寒意的剑身。
马前突然出现了一个白色的人影,王子服狰狞的脸上呆了一瞬。
“啪!”
一只手凭空抓住了凌厉的剑刃,另一只手按在了他身下战马的脸上。
王子服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剑被人用手拿住,但下一刻,眼前已是天旋地转。
战马哀鸣了一声。
顾楠按着马头,内息一涌,伴着一阵大风,一人一马被生生按砸在了宫道上。
“砰!!”一声闷响,风卷阵阵吹开,宫道上的青石板崩裂,深陷在石板间的战马一动不动的躺着,张合着嘴巴,口鼻之间流着鲜血。
站在后面的郭嘉讪然地擦了擦自己的额头,他听闻过白衣谋将的事情,可平时的时候,实在是难把顾楠这幅样子和战阵间杀敌的将领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