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鬼的上下两千年-第18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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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后面的士卒只是停了一刻,杀声高起,又一次如浪潮扑上。
而洪流之前,独曹洪一人迈步迎来。
此次分军,顾先生临行前说此去凶险,叫他护好将军。他曹洪是一个粗人,不懂学问。
不过他起码是懂得,丈夫当行忠义之事。
而且他信曹操会是能改变这世道的人。
从那日他叫他喝酒起,他就信。
(“哈哈,子廉,饮了这碗,你可信我曹孟德可做英雄?”
“嘿嘿,我老洪信了。”)
“曹洪曹子廉在此,此无前路!”
一声大喝贯彻在林中,几乎压过一个军的声音。
军阵冲到了他的身前,两者相触,如同大浪击石,大军中兵甲一顿。
但是也只是这么一顿,曹洪终归只有一个人,两侧的兵卒从他的身边冲过,向着后路追去。
阵中的吕布看着陷入了军中的人眯起了眼睛,此人倒是有几分血性。
想着,提着方天戟,一夹马腹,对着身前的士兵喝到:“尔等让开!”
军阵分开,吕布提戟对着那人冲上。
我来杀你。
······
吕布领前军行阵,而李儒则于后军压阵,以防变数。
此军倒是精锐,李儒看向前军,不过两千人,居然到此时还没有被清剿。
寻常来说,数万大军冲阵两千人,军未至,其阵就会溃散,然后生擒主将用不上多少时间。
而此时,却是已经快要过去了小半个时辰,还不见前军有令旗挥动。
“报。”
一个士兵从军中走来跪在李儒面前。
在吕布冲下清剿那千人的时候,李儒就安排了数队士卒在附近哨望,以备不时。
“何事?”
见到士兵来,他的眉头微不可查地一皱,又松了开来,此时有事来报,莫不是军情有变?
“林径中,南侧和北侧皆有军马赶来。”
“有军马赶来?”
李儒的声音一变,此时为何会有军马来,还不止一路?
他自认为也算是精算之人,但今天一日之内就接连发生他不能明白的事情。
“几路军马说来我听。”
“已见四路,皆不过千余人。”
士兵的神色古怪,在他看来也确实是古怪,四路千余人的军马加在一起甚至不过万人。这样的军马来了又有什么用?
“千余人?”
李儒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诧异的神色。
回过头,他看向前军,却见已经那林径中兵马冲了出来。
······
曹操骑在马背上,手无力地拉着缰绳,几次险要昏过去,但都强撑了过来。
身后的兵马依旧在追,他回过头,看见那乱军中的一人陷在重围中厮杀,紧握着腰间的剑。
他想回马厮杀,但他终是没有调转马头。
“破阵!”突然,他的耳边,山侧传来破阵垂鼓之声。
曹操愣神地回过头,是数路军马从林中冲下。
而领军的分别是夏侯惇、曹仁、李典、乐进。
夏侯惇和乐进率着一众士卒直接冲入了追在曹操身后的军阵,将追兵拦住。
而李典曹仁则是率兵护在了曹操之侧。
“将军可无事?”李典提着一柄长枪对着曹操问道。
“子廉。”曹操伏在马背上,身上的刀上流血过多,已经无有力气,只是喃喃地说道。
“将军勿慌,妙才和先生去了。”曹仁说道,有看向李典。
“曼成,如此之势可有转机?”
李典看了一圈四周的大军,长出了一口气,他本不该做这般不智的事情。
本来只是曹操一路受困,如此一来一军皆要受困了。
不过,李典挥了一下长枪,就当是糊涂一时吧。
看向曹仁说道:“还有一线撤军之机。”
“好!”曹仁点了点头:“接应了先生和妙才,我等就撤!”
“好!”
数千人,向着那数万大军杀去。
曹洪的胸口起伏着,他的气力早已经用完了,此时也不过是强撑着而已。
握着长矛的双手在发抖,矛尖也抬不起来垂在地上。
身侧的伏尸横竖,每一步都踩在血泊里,身上也尽是凝固了的血浆。
“曹子廉,你不错。”
“嗬,嗬。”身前传来了一个声音,曹洪垂着的眼睛抬了起来。
他身前的是一个骑着赤马,握着一方天戟的黑甲将领。
两人已经交手了数十个回合,曹洪强提起来的内息也只是强弩之末了。
下一回合,他当被斩了。
第三百四十六章:万夫之勇
吕布没有催马借力,直接举起了方天戟,看着身前的人,戟刃挟着强风落下。
“刺!”一柄细长的剑从曹洪的身后刺出,嗡鸣着横在了方天戟之前。
那剑不过二指宽左右,甚至不如寻常士卒的剑宽,长度也不过半人多些。剑身如同一片鸿光,像是一触便会破碎开来,更特别的是那剑没有剑格。
这样的剑挡在近二丈长的方天戟之前,显得有些可笑。
“当!”一声重响,吕布的肩膀上传来阵阵的疼痛,有些惊讶地看着身前。
他手中的方天戟,却被那柄看起来细得可怜的无格剑挡了下来。
看向握着剑的人,吕布的瞳孔微缩,那人穿着一身黑甲白衣,头上戴着一顶斗笠,看不清面孔。
而她的身后,两路不知何来的军队冲乱了前军的军阵。
“妙才,交于你了。”顾楠一手挡着方天戟,一手拉住了曹洪的衣领,将他提了起来,甩向了一旁的夏侯渊。
“先生放心便是!”夏侯渊接住曹洪,手上一沉,险些没将他从马上摔下去。
这杀才,还真沉。
顾楠回过头来看向身前的吕布,瞥了一眼他的肩膀,力气比当时小了不少,看来这肩上的伤势还未好。
吕布看着顾楠,眼中闪过一丝凝重,半响,笑了一下:“本还想去截你,结果你倒自己来了。”
说着看了一眼方天戟下的无格剑,勾了一下嘴角。
“这便是你们女子用的剑?”
“啧。”
顾楠的眼角一抽,而她手中的无格也抖了一下。
下一刻,吕布只觉得那柄不起眼的剑上,一片杀意涌来,那杀意叫他都觉得心寒。
有那么一瞬间,他几乎像是听到了厉鬼的哀嚎,而眼前则是一片血红。
额头上流下一滴冷汗,这般的杀意,是杀了多少人?
还未等他回过神来,那剑已经顺着他的方天戟划下,只是在他的眼中带起一片弧光。
“当!”
险之又险,吕布拨开了那一剑,而他的头上,一根雁翎被斩成了两半,从他的身后飘下落在地上。
不当在此多做纠缠。
顾楠强按再斩吕布几剑的冲动,手中的缰绳一扯拉过了马头。
同时飞身跃起,一脚踏在了吕布的胸口上。
吕布横过方天戟想挡下,奈何一股巨力传来,踩下方天戟踹在了他的胸口,将他从赤马的背上踹了下来,落向后面的军阵之中。
一时间军阵里一片人仰马翻。
站在一边的夏侯渊眼中一亮,大笑着说道:“好骑术。”
顾楠翻身落回马背上,牵住了缰绳。
“撤!”
“是。”夏侯渊将曹洪扶到了自己的身前,对着军中吼道:“撤!”
令旗挥舞,曹操的军部不再纠缠,向着后路退去。
“起来。”
吕布推起了一个压在他身上的士卒,站了起来,手上还在发麻。明明是那副模样,哪来的这么大的力气。
看着已经冲出去了的军队,咬着牙。
“追!”
“居然是她?”李儒站在山上看着大军之中那一个戴着斗笠的白衣人挥剑从军中冲出。
“吕将军已经率前军追去,我等现在该如何?”一个副将对着他问道。
李儒想了一会儿,轻笑道:“追,我也想会会这人。”
······
一处山隘前,夏侯惇等人驾马冲在军前,士卒的脚步匆忙,军后的林中嘈杂,大军依旧在追,未有舍弃的打算。
军队停在了山隘口,此处是两山之间的狭路,难以行军,要过此处当是要被追上的。
“先生,怎么办?”夏侯惇沉着脸色,看着山路。
这山路也只能并行数人而已,军阵要过会很麻烦。
身后远远地传来军阵的声音,后面的大军当也已经不远了。
顾楠看了看山路,说道。
“你等先行。”
“先生?”夏侯惇一愣,其他的几人也都纷纷看向她。
“我自有安排。”淡淡地从自己的腰间取下了无格。
“先生,可能将计策说与我等听?”
李典皱了一下眉头,如今的情况一人留下,能有什么安排。
顾楠看向几人,叹了口气。
“我说了自有安排,你等就先去便是。”
几人的脸色各异。
却都没有再多说什么。
而曹操被横放在马背上,他还未昏过去,微睁着眼睛,却说不出话来,只能垂着自己的手掌。
军阵缓缓入山,到最后只剩下顾楠一人站在山隘口。
“踏踏踏。”
牵着战马回过身去,林中行军的声音越来越近,顾楠拍了拍无格。
山隘中的军阵之前。
乐进忽然发笑,眼中有些微红,抬起头来问道。
“天下骁勇,如何能是那吕布?”
众人先是一愣,接着也大笑了起来。
回过看向,军阵中已经看不见的山隘口。
“那一人,万夫之气勇矣。”
吕布军从林中走出,却不见那逃军。
眼前的是两座重山,可行的路只有两山之间的隘口。
而隘口前,立着一人一马。
人穿着一身白裳,衣摆卷动,手中提着一柄无格黑剑,头上的斗笠轻动。
大军一时没有进前,军中,李儒骑着马,从吕布的身后走来,同吕布一起看着那人。
“将军。”
“李儒。”吕布横过了眼睛:“你觉得是追那逃军,还是留下此人?”
李儒几乎没有怎么作想,就说道:“留下此人,否则必成大患。”
“好。”吕布提起方天画戟,深吸了一口气,目光灼灼地看着隘口前的人。
“若非军阵相遇,我与她当不会为敌。”
一人当关,试问世上几人敢做这样的事?
看向一侧的令兵说道:“活捉此人!”
令旗一扯,军中的士卒再没有犹豫,几个士兵架起长矛向着那人冲去。
“咔!”
是剑刃脱鞘的声音,冲进那人最近的几个士卒停了下来,脖子上破开了一条血线。
鲜血溅在了白裳上显得异常鲜明。
顾楠骑着战马向前走了几步,伸出了一只手,一阵气旋翻涌。摔在地上的一柄长矛颤动了一下,凭空飞入了那人手中。
军阵之前,长矛一甩。
第三百四十七章:天下无双
”
平静的声音从身前传来,伏在马背上的曹操睁开了眼睛。
他想要抬头来看向那说话的人,却没有半点力气,他想要说话,却只能张合着嘴巴。
最终也没有说出一句话,军阵入山,留下了那个带着斗笠的人。
山路有些陡峭,马行过颠簸不止。曹操觉得身上穿来阵阵剧痛,使得他昏不过去,也做不了别的事情。他似乎依稀能听见山隘口那传来的声音,那声音让他明白,汉室之数已尽。
看不清眼前的视线,模糊里他见到一把火,焚烧了洛阳城的那把火照亮了半空。
那乱世的烽火,他也已经见到了。
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他垂在马侧的手慢慢握紧,手指间的血迹干涸,手掌无力地握着。
大势之前,他一人从无余地。
“踏。”
没有旁的声音,只是大军冲来的一个脚步就使得山间一动,淹没了一切的杂声。
刀矛横立,万军冲来。
顾楠的斗笠被迎面而来的大风吹得扬起,露出了下面的面孔。
远远的,李儒看得也愣了一瞬,他本以为自己早已不会为什么女色所动,如今看来却是他想错了。
“世间真的能有如此的女子?”
自言自语了一句。
他转醒过来,微出了一口气,想起方才的愣神,脸色沉下。
自己居然在战中想那样的事,实在不该。
重新集中起注意,看向军阵之前的人。
目中带着一些可惜,纵使她将相之才,可做千人敌,在这万军之前也是枉然。
望她不要做什么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