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鬼的上下两千年-第18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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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嘴唇含住叶片,一阵清幽的声音在嘴中吹出,似是一小曲,曲声如那山间鸟语。
婉转轻啼,又悠扬远去。
“啪啪啪。”曲声渐去,一阵抚掌的声音传来。
叶片从嘴边被取下,曲声戛然而止。
“我曾闻过宫廷曲乐,比之先生一叶之声,不及一半尔。”
曹操站在顾楠的身后脸上带着笑意,微微侧着耳朵,就像还在听那已经远去的余声。
“这便是仙家之乐,一叶都可为声?”
对于曹操的问题,顾楠也只能无奈地当做没听见,他是将她真当做了仙传之人了。
半响,曹操轻笑着说道:“先生,可能和操说那下策了吗,还是说,又是一个布袋?”
“呵。”顾楠摇着头将草叶放在了地上,回过头来看向曹操。
“万余兵追十数万军,你还真是疯了才会追去。”
“操也没疯。”曹操笑着背过了手。
“是这世道疯了。”
顾楠拍了拍沾在衣摆上的泥土站了起来:“这下策,可借一力,取一成胜算。”
······
“后军跟上!”
林间的军队脚步加快了一份,在林中快速的行进着,从人影来看不过千余人。
那军队的兵甲是曹操的军部,而领在军前的却只有曹操,曹洪二人,其余的军队和部将都不见了踪影。
一日前。
“荥阳之侧地势高低,恐有埋伏,却又是追董卓的必经之路。”
顾楠拿着曹操交给她的地图说道。
“是,昨日元让便同操说了此事,先生以为如何为好?”
曹操皱着眉头,要是过不了荥阳就更不要说追什么董卓军了。
“可分军而行,分成数股,于各路过山。命骁骑在前侧,勘探互通,尽量避免遭逢交战。过荥阳后再于此处会和。”
万军过山的声势很容易就会被发现,相比之下,分成数小股就会隐蔽很多。
若是荥阳之侧真有埋伏也好避过,而且军阵较小方便调遣,可以更加灵活。
布下骁骑,一是可以让各部之间的消息可以通传,二说不得可以先一步发现埋伏的军阵。
最后如果实在不得不交战,分股行军,可以最大的保留战力。
毕竟曹操军不过万余,董卓要是真的准备埋伏诸侯,所部下的军队不会少于数万,整军交战也没有胜算。
虽然没有明说,但是其中的意思也就是如果有一股真的被那董卓的埋伏缠住,可以舍弃。
当然这些都是最坏的打算,荥阳之侧是否真的有伏军还不能确定。
“也只能如此了。”曹操沉沉地点了一下头,要追董卓,必过荥阳。
“另外。”顾楠看向曹操:“孟德,我望领一部,希望是那借来的诸侯军中的人。”
曹操不解地看向顾楠,大多数的时候先生不会主动领军,这一次却不知道是为什么。
不过既然顾楠如此说,曹操思索了一下,还是答应道:“好。”
“谢将军。”
顾楠将地图送到曹操的面前,指着地图上荥阳之后的一段路途。
“过荥阳之后于此处当能追上董卓。我等当借之力,便在董卓军中。”
“董卓军中?”
曹操一愣,但是很快就明白了过来,董卓军中除了军队,还有一众人其数量甚至多余军部。
是董卓军带走的洛阳百姓。
“先生是说······”
“以断木起火截道,从两侧而攻之,使得百姓慌乱生变,再趁乱救走王驾,此为一成胜算。”
最终曹操之军分成七部,曹操曹洪一部,夏侯惇等部将各一部,顾楠一部,分行军阵。
荥阳林中,顾楠看向自己身后的军阵,挥了一下手。
“行玄襄阵。”
第三百四十二章:再闻相将
顾楠的一则军令,声音传于军阵之中,让军中一阵骚乱。
毕竟这些人都是打过华雄一战的人,知道这个时候行玄襄阵是要做什么。
这也是顾楠要领一军的原因,若是荥阳之中真有埋伏,恐怕不会少了眼目,要是数股军阵都被发现,曹操军依旧不可能绕过此处。
所以不若有一军声势浩大,吸引埋伏注意都看向这一边,从而使其他的几部不至于被察觉。
军阵之中传来有些慌乱地交谈的声音。
“将军。”
一个士兵站在顾楠的马侧,看向顾楠,又低下头。
“此时行玄襄阵,可是要引敌军来攻?”
顾楠看了他一眼,也没有隐瞒,应道:“是。”
士兵的脸色一白,过了一会儿,才又问道:“我等,又要去送死?”
这次顾楠没有回答他,而是将腰间的无格抽了出来,令道。
“行玄襄阵。”
令旗缓缓挥动,军阵之中沉默了一下,最后还是摆开了阵型。
有些哭声,也不知道是谁哭了出来,阵中的人握着兵刃的手在发抖,可能怕的也可能是心有愤恨。
他们都是为了活着才撑到如今的,现在终还是一趟死路罢了。
“军阵之中有多少人能说定可以活着回去的,不过就是一趟死路,我不也在此处吗,哭哭啼啼的做什么?”
顾楠驾马回头看向身后的人,她知道此时的军心动摇,没有营啸动乱已经难得。
不过此时,也只能如此。
“行军!”
一声高喝,军阵行起,战鼓声响动在这山林之中,旗帜举起,迎风而立。
军阵的声势浩大,但是人中沉默无声。
顾楠骑在马上,突然开口说道:“我教你们一首歌如何?”
声音夹杂着内息,清楚地传进了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有些士兵抬起头来看向那个领在前面的将军。
他们不明白,为什么明知道可能是一条死路,她却没有一点惧意。
战鼓声中,一个歌声在鼓声里清楚的传响。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
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顾楠的眼中似乎回到了很久很久以前,她的身后,无数的人唱着那首歌。
那时候,那歌声里的军队,无论是什么样的战事,令声所至都会举起刀兵冲去。
因为他们知道,有人同行。
等到顾楠的眼中再次清明的时候,这歌也已经唱完了。
“我等行玄襄阵,其余部皆可安过荥阳。”
“同行一路吧?”
她问道,后面的军阵之中没有声音,她也没再说话。
歌声里的军队,早已只剩下她孤身一人了。
自嘲似的摇了摇头,她在想什么呢,哪来的和她同行的人呢?
“岂曰无衣?”
身后的军阵里,传来了一个声音。
她的眼中一怔。
恍然开口:“与子同袍。”
“与子同袍。”这一次,更多的人接上了这一句话。
“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岂曰无衣?与子同泽······”
歌声响彻,回荡在军阵和山林之间,响遏行云。
没有什么天下大义,没有什么豪情壮志,只是有人同行而已。
同袍之义,只是共赴生死过,过了性命而已。
他们曾一同送死,一同酣醉,一同入阵。没有别的退路,那就在一同走上一路罢。
顾楠看向身后,她在身后又看到了无数人。
······
荥阳之侧的林中,马蹄声踏来,最后停在了一处营地之前。
这片营地立在山林之中,从远处看不清楚,走进了才能看到营帐无数,起码有数万人。
荥阳一共两部,一部是荥阳之中的驻军由董卓下将徐荣领,一部是荥阳之侧的暗军由李儒和吕布领。合在一起,便是有数路诸侯追来,也难破此路。
马背上,一个斥候模样的人翻身下马,向着大营之中走去。
“军情有变,求见将军。”斥候跪在中军的一个营帐前。
营帐前的一个士兵走进了的帳中,过了一会儿,又走了出来,对着斥候说道:“将军让你进去。”
“是。”斥候低下头,走进了帐篷里。
帐篷中,吕布坐在主座上,身上披着衣甲,右肩露在外面,上面缠着的白布还渗着血迹。
李儒坐在一旁,笑着,看样子是已经猜到了斥候要说的是什么事情。
“有何军情。”吕布坐在座上低下头,看向下面的斥候。
斥候半跪下,说道:“于南侧山林中见一军行入,声势浩大,余林中看不清楚,约莫有近万人。”
“近万人?”吕布抬了一下眉头,随后嗤笑了一声。
“近万人就敢来追?”
“将军莫急。”李儒抬了抬手,缓缓地说道:“当是诸侯察觉了异样,命一军先行试探而已。”
即使是李儒,也不觉得这近万人就是追兵的主力了。
“先行试探?”吕布思索了一下,嘴角一翘,看向李儒。
“以你的意思,打还是不打?”
一边说着,一边拿起了桌案上的一个茶杯,送到了嘴边。
很显然,吕布已经有了打算,问李儒,只是想试一试这人而已。
李儒依旧是一副不紧不慢的样子,对着斥候问道。
“那领军之人是什么模样?”
斥候的眉头蹙了一下,似乎有些会想不起来了,一会儿,才说道。
“当时太远看不清楚,不过那人带着一只斗笠。”
“啪。”
一声轻响,吕布手中的杯子碎开,茶水从他的手中流下,落在了桌案上。
李儒眯着眼睛看向吕布的神情,嘴角微笑。
“可是那个女相将。”
“哼。”
轻哼了一声,吕布将茶杯的碎片放了下来,眼底闪过几分忌惮。
“如果不是有诈,当是她。”
“呵呵。”李儒笑着摸了摸自己嘴上的胡子:“真巧,我也想要见上一见这个人。”
“不过既然是她,就不能随意出军了。”看向斥候,李儒站起了身。
“那军军阵如何,且细细道来。”
第三百四十三章:所以一样的东西不能用两次
斥候想了一会儿,才慢慢地说道。
“那军阵中闻战鼓擂动,似车马声不绝,还有常有士卒高歌,士气高涨。不过,其军地势处高,未能见到军中模样。只能见外脚步密集,军阵甚大。”
说道此处,他也有了一些迟疑,斥候一般都是根据军阵的大小来判断人数的,不过那支军阵的阵型虽大,可去除了那战鼓声和高歌声,声势比万兵当要小上许多才是。
“战鼓高歌。”李儒站了一会儿,随后又坐了下来说道。
“虚张声势而已,将军,可先按兵不动,再命斥候探查。”
“不动?”吕布一怔,依他所见,此军既然为诸侯先军,就当清剿,否则被他们探清了山林之内的情况反而麻烦。
灭了这支先军,诸侯就算知道山林中有埋伏,要继续追就必须来,若是不追了。他们在此不就是为了杀鸡儆猴?也省了他们动兵交战。
再其次,吕布看向自己肩上缠着溢血的白布,眼神复杂,上一次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而且是交战数次之后疲惫应对,又逢大军溃退,受了那人一枪。
这一次他是要还回去。
另外,上次没有问清那人的姓名,这次顺道问了。明知险境敢孤军直入,此人值得他记着名字。
动了一下肩膀,肩上传来一阵刺痛,让吕布皱了一下眉头,这伤着实碍事。
“将军想再与那将相交手还当再等一段时间,此次那诸侯军恐怕也有明暗之分。”
李儒坐在桌子边,看想吕布笑着说道。
“此军当只是明军,故作声势,吸引我等去追截,而正军应该不在那里。想来是诸侯势弱,想要绕开荥阳又怕有埋伏,才如此而为。”
吕布回过头来,看到李儒脸上的笑意,脸上带着些许厌恶,他并不喜欢这些摆弄谋算之人。
但厌恶不代表他不明白,沉吟了片刻说道。
“你是说,他们是故意在明处吸引注意,好让暗处的余军绕过这荥阳?”
吕布将内息运转到肩上,肩上传来一阵酸麻,痛感倒是缓解了许多。
“不过这样的话,若是我等去截,岂不是这近万军都要有来无回?”
“是,但此军当没有近万军,将军可还记得这相将曾与华雄将军用过的阵法,当就是此阵。此军之中兵马之数,想来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