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鬼的上下两千年-第17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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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牢关被破,就是将诸侯放进了关内,一路直至洛阳畅通无阻矣,这般的话洛阳之中又怎么能够安全?
放下了书文,董卓的手摆在了书文之上,皱着眉头,合上眼睛。
食指一下一下地翘着桌面。
“砰,砰,砰。”
“砰!”
食指停了下来,董卓睁开了眼睛,此时还是把握朝政和天子比较重要,而那诸侯乱军,闲杂之辈,便是让他们乱去又能怎样?
退军。
一十八路诸侯军于汜水击破董卓所部西凉兵马,溃敌六万,败华雄吕布。
董卓即退,回军洛阳。虎牢关中余军五万,以阻诸侯。
虽只有五万人,然虎牢关踞有天险,诸侯不敢贸然进军一时对峙关外。
而早先败于华雄的孙坚也重聚散兵,即使如此,也算是和袁术结下了暗仇。
诸侯之中多有不和,人人又各怀私心,皆驻军关外不进,使得虎牢关不过五万人,却守了下来。
直至洛阳城中传来了一则消息。
汉东都洛阳,二百余年,气数已衰。旺气实在长安,当奉驾西幸。且关东又有贼起,天下播乱。长安有崤函之险;更近陇右,木石砖瓦,克日可办,宫室营造,不须月余,可护驾无恙。
董卓欲弃洛阳,领天子迁都长安,如此之为,也就等于将虎牢关中的五万人舍弃了在外。
虎牢关中的守将再无战意,开关以迎诸侯。
诸侯军入关,兵马囤聚,却无再进的意思。
关中,顾楠坐在自己的房间里,手中摊着一本书,有些百无聊赖地翻阅着。
“砰砰砰!”房门突然被敲响,顾楠诧异地回过了头。
“来了。”一边说着,一边站起了身向着门边走去。
将房门打开,面外站着的却夏侯惇,见到顾楠,夏侯惇笑着说道。
“先生,外面下雪了。”
“下雪了?”顾楠顺着夏侯惇的身后看向外面。
外面确实下起了鹅毛大雪,飘荡在天中。
“先生等了这么多日,想来是很想见着吧?”夏侯惇也看向外面说道。
顾楠一愣看向他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在等着下雪?”
“先生这几日常望着天上,还问往年关中都是什么时候下雪,我们又不是傻子。”
夏侯惇笑了一下,让开了些身子,外面的雪被风吹乱,四散着纷飞。
“先生很喜欢雪景?”
顾楠看着雪,轻笑了一下:“还好吧。”
“元让,我取了些酒来,今日我们喝上一顿。”
一个声音从院中的门口传来,是夏侯渊笑着几人从外面走了进来。
“军中不让喝酒。”李典走在他的身后眉头微皱,似乎觉得不妥。
“偶尔一次,不要总是这么死板。”夏侯渊勾搭着他的肩膀,拍了拍。
李典无奈地叹了口气,点了点头:“那就一次。”
“哈哈哈哈,好,老洪今天要喝个痛快!”
人挤进了院中。
顾楠笑看着众人,风雪里,小院倒显得不是那么冷清了。
第三百三十六章:下棋也要等到人入局才可以的
洛水之北,巍峨一城。望不到尽头的房屋错落林立,目极远处,一宫宇高立座于城中,于屋瓦之间如众星拱月,叫人仰止。
董卓骑在一匹马上,望着那宫宇,身旁一个人也骑着马站着。
近处人声嘈杂,多是厉声呵斥的声音,和哀言怨语。
大路上,人群拥簇在一起,缓慢的行进着,几乎将道路全部堵住。
提着刀兵的士兵,围赶着穿着布衣身背着行囊的百姓,正向着城外走去。
“快一些!”士兵站在路旁对着后面的人大声吼道。
百姓之中有些人抬起头来看向士兵,但当他们看到士兵手中明晃的长刀的时候,又低下了头来。
董卓强令迁都,引洛阳城中百姓向长安迁行,使得许多人都不得不背井离乡,而带不走的,就留在了洛阳里,反正对于董卓来说不会让他们落到诸侯手里。
“真的要烧了这洛阳城?”董卓对着身边的问道,声音低沉,两旁的声音嘈杂,除了那人没人听得清楚。
站在董卓身边是一个文士,身形消瘦,使得身上的衣袍显得有一些宽大,衣角垂在马背之上,听到了董卓的话回过了头来。
见董卓望着那洛阳城里,顺着他的目光望去,摸了一下自己的胡子。
“虎牢关已破,诸侯必直驱洛阳,既然要迁都避其锋锐,那不若决绝,烧了这洛阳。诸侯起义,旗号大义,实则不过驱利争名。洛阳成死城一座,诸侯便得之,也无利可获,进军士气必当受挫。”
“另则烧了这洛阳,虽然相国必遭天下共指,但是这诸侯之名也会被骂做无能之辈。道义之号虽大,但是终非正统,若在不得民心,这诸侯之军也就只此而已了。”
说着文士笑看向董卓:“相国,烧一城而已,这天下正统可是在你手中,这一城又算得了什么?”
文士的语气虽然风淡云轻,但是话的内容却叫人不寒而栗,焚烧一城加上烧死这一城中不肯迁走的百姓,在他的嘴中说的如此轻巧。
但是不得不说,烧了这洛阳,诸侯行事,就再无民心可言了。到目前为止诸侯的出现几乎没有对局势有任何的改变,要是洛阳再被烧了,他们的出现就是反而使得世道更恶。
在能不能过活面前,没人会说什么大义。
“李儒,毒士之名,果真不假。”董卓冷冷地看了一眼身边的文士,撤马回身,留下了一句:“那便烧。”
被叫做李儒的文士站在原地笑看着董卓离去:“此非是毒,谋无善恶,兵无仁。”
“相国,这天下用兵之人,哪个不是该万死之辈?”
天下大乱矣,这场火,做烽烟正好。
此时董卓为天下所指,董卓虽强,不能抗衡。不若西退长安,固关而守。
让出这中原之地予诸侯世家争夺,待到诸侯疲敝之时,再逐个击破,取天下之地。
以诸侯之力破去诸侯,以世家之力破去世家。
届时废了这汉家数百年来世家盘踞的分封固局,开一个清平世间,立一个千载治安。
李儒为汉博士,少时曾读史记,其中记李斯列传,记白孝列传,他挑灯读了一遍又一遍。
叹先人浩气风骨,以天下为局,立盛世之志,予万民治国。
那时他便立下一誓,此誓当用他一身为成。
汉朽矣,不破不立!
先人故去,大业未成,他李儒来。
设局天下,请诸侯落子。
李儒看着洛阳,眼中映着宫楼无数:“此局已开,且来便是,李儒等着。”
拉过缰绳,他知道他是要一人对弈天下诸侯,他也知道他做的事要千夫所指。
但是丈夫,生当此为。
······
待到诸侯入关,引兵洛阳,董卓已经将洛阳几乎搬成了一座空城,迁走了百姓,取走了宫中财货,在洛阳后的各县留兵而制守诸侯。
诸侯至洛阳时是夜里,董卓只留下了一把火。
那大火将洛阳城中烧灼,将金宫翠殿烧成焦黑,将楼阁屋檐烧做废墟。火焰里房梁倾塌,火光照亮着整座洛阳城,也照亮了围在城边的诸侯军。
橙红的火光下,诸侯军的身前被照亮,身后却笼罩在阴影里。
顾楠站在洛阳城前,火光冲天,她看向身边的曹操,曹操面无神色,握着腰间的剑,手在发抖。
几路诸侯退去,几路诸侯走进了洛阳城中灭火。
“卡啦,轰!”
随着房梁断裂的声音,火中又是一座房屋塌了下来。
一盆水泼在了抖动的火焰里,却没有半点让火势下去的意思。
冬天的冷意再无,走在即使只是站在城外扑火,也只觉得连空气都是烧灼的。
一城的大火,即使是数万人在扑灭,也足足用了一日。
直到第二天的午间,将要日落之时,火势才渐渐小了下去,只剩下几处地方还在烧着。
士兵走在废墟之间,一边扑着火一边时不时会看看有什么没有烧去可用的东西。
“这董卓,行事决绝。”
孙坚站在火前皱着眉头,他万没有想到董卓会烧洛阳而退。
本还以为在洛阳之前会有一场苦战,没想到董卓就像是本就打算着退一般的轻易退兵,将中原和洛阳让出。
但是如今诸侯恐怕都不会再愿意追了,先是董卓流兵在各个关口固守,其次就是诸侯举兵至今,除了这一座死城,没有得到半点好处。反而可能会因为这一场火叫世人唾骂。
兵力粮草都在日日消耗,再追董卓,长安易守难攻,想要攻下长安所耗难计,而谁又知道董卓会不会有发疯似的再少了长安,让他们得不偿失?
而后就是最重要的一点,董卓退兵,就是示弱,空出了中原。此时的诸侯想着的,应该是下一步如何争抢地盘了,没人会再去顾及什么董卓。
在这般想去,诸侯之间的内斗就要开始了,孙坚看着洛阳城中的大火。
他也该考虑下一步该如何行事了。
“将军!”
正在他出神的时候,一个士兵却突然在远处叫了一声。
第三百三十七章:捡到贵重物品应该交给警察才对
一片被折断的木梁覆盖的废墟之前,孙坚走到了士卒的身边。
“何事?”
“将军。”士兵的神色诡异,回过头来看着孙坚,让到了一旁:“此中有异色。”
异色?孙坚一愣,低下头看向士兵身前的残垣断壁里,层层的断木之中,一抹异样的光彩,映入了他的眼中。如是玉器反射出来的光华,却又和寻常不同,而且有一冥冥之中的感觉,让他说不明白。
孙坚抽出了腰间的佩刀,一刀将覆盖在上面的房梁斩断,将手伸入了其中。
被烧得焦黑的木炭碎屑从孙坚的手中滑落,而在他的手中握着一块被半截布匹包裹着的方玉。
生是诡异,大火焚城,这方玉上的半块布匹居然没有半点被烧过的痕迹。
皱起了眉头,孙坚将方玉上的布匹掀开,方玉露出,反射起一抹清光,将孙坚的脸孔照亮了一瞬。
清光里,孙坚呆呆地看着手中的方玉,那方玉是一枚玺印的模样,其中有一角像是裂开过,镶嵌着金石做补。
一旁士兵看着这枚玺印,突然想到了是什么,指着玺印有一些结巴地说道。
“将军,这,莫不是。”
这枚玺印的样子和传闻中的一物是极为相似,或者说一模一样。
孙坚抬起手,没让士兵说出来,自己低头看着手中的玉。
“天命相示,坚当一争?”
传国玉玺,承国一脉,得之者,得天下。
······
董卓火烧洛阳,如此骇人之闻不过几日便已经传于天下,一同的还有诸侯讨伐董卓的起末。
诸侯共起之时声势浩大,而起兵之后迟迟没有什么战果,只在虎牢关外和董卓有过几次交战,还多只有几路诸侯参战,大多时候都只能听闻诸侯按兵不动的消息。
如今又传来了洛阳被烧的事闻,市井之间鄙夷诸侯无用之声接连不绝。
董卓这一把火可说是叫诸侯皆无了战意,他们本来就不是为了什么大义,而是驱利而来。如今无利可得还要背负骂名,此战已经少有人再想打下去了。
田园旁一间茅草院中,草堂简陋不能御寒,虽然盖着草帘,但坐在堂上依旧带着几分冷意。
堂中坐着一个白衣少年,手中捧着一本书小心的翻看着,时不时皱起眉头思索一番。
该是遇到了什么不能明白的问题,思索不得,只能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提起笔将问题记在了另一本书上。
一阵风从堂上吹过,风如领间,叫人发寒,少年才从书中抬起了头。看向外面,是有些冷了。
站起了身来,在堂上的一旁又取了一件衣服,披在自己的身上。
正穿着衣裳,却听闻院中传来了脚步声和唤声。
“仲兄。”一个穿着短衫的少年掀开了草帘,看向白衣少年。
是住于南阳的诸葛均和诸葛亮两人。
“仲兄,洛阳之事我在城中打听来了。”
诸葛均行了一礼,走进了堂中说道。
“哦?”
诸葛亮的眼中露出了些许兴趣,走到桌边坐下,指了指身前。
“坐下来说。”
两人坐在了桌前,诸葛亮将桌案上的书合上放在了一旁,拿起茶壶倒了一杯茶递给了诸葛均。
“说说吧,洛阳如何了?”
“谢仲兄。”
诸葛均接过了茶杯,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