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鬼的上下两千年-第17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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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只军的第一战又是一同送死,这使得这个队伍给了他们一种奇特的归属感,或许算是同病相怜。
一同出生入死过的人,虽然有的时候各地方言让他们连沟通都不容易,却也不妨碍他们相互配合。
“啊?”顾楠怔了一下,无奈地说道:“元让,这军毕竟是从各军调来的,也不是精锐。训练不易也是难免,你尽力就好。”
“先生,非是如此。”夏侯惇面色怪异地看向兵营里:“这只军,真不是精锐?”
顾楠顺着夏侯惇的视线看向兵营里。
此时的兵营之中那些士兵正在了演练军阵交互。
所有的士兵都在兵阵之中快速的交换位置,嘴中沉闷地穿着粗气,胸口不止地起伏,额头上的汗水被冷风一吹冻得脸上生疼。
却没有人有半句怨言,所有人都默不作声地演练着,一次又一次。
他们是杂兵,但是杂兵也是想要活下去的。
顾楠出神地看着那军阵里,确实是她没有想到的模样。
如此的军阵和那一日被华雄军一触即溃的部队相差了太多,依稀地好像有一支军队的影子。
顾楠的嘴角勾起,出声说道:“还差的远呢。”
还差得远,夏侯惇纠结地看着那军中,那他们原本练得那支五千人的新军算什么,这就是诸侯军吗?
看来是我目光狭隘,小看众人了。
顾楠不知道,她随口的一句话,让夏侯惇在很久的一段时间里,对于诸侯军的战斗力产生了很大的误解,以至于让他从不敢轻敌应战。
“先生、元让我就说你们应该在兵营里。”
远远的传来一个人的声音,顾楠和夏侯惇看过去,是曹洪正笑着和李典结伴走来。
两人走到近千,李典行了一个礼。
“军情有变,袁绍召集议事,将军让我等到中军主营中去。”
“军情有变?”夏侯惇的眉头皱了一下:“吕布军?”
他的猜测并不是没有根据,吕布军已经在军前驻扎了数日,想来也该是要有动作了。
等到顾楠等人走到中军主营的时候,人也已经差不多齐了。
所有人都看着袁绍,等着他说明。
袁绍坐在主座上,看着下面的众人,对着身边的人说了一句什么。
身旁的士兵退了下去,该是过了一会儿,取来了一份文信递到了袁绍的手里。
袁绍拿着文信,坐在主座上说道:“吕布军邀战,说,明日决战。”
话音才刚落下,坐下就是一片哗然,谁也没有想到吕布会如此果决,数日没有大的举措,一来却就是决战。
第三百二十五章:求生是本能
吕布既然已经邀战,诸侯就没有不应战的选择。就算他们不打,吕布也会举兵打来。所谓下来的战书,也不过就是一个形式,战事从开始的时候就必有决战的时候,迟早的问题而已。
吕布的果决是让诸侯有些措手不及,即使如此他们也不得不举兵迎战。
头顶的阳光穿过云层,透过抖动的旗帜依旧刺眼。抬起头来的时候人总是会不自觉的眯着眼睛,让眼前的视线有些模糊。
就算是模糊,军阵中的人也都还能看到身边晃过的无数人影。
还有听到耳边大军行进的声音,震动着耳膜。车辙,马蹄,足靴经过,留下一地的凌乱。
军阵里,那支从西凉军的手下逃出来的八千杂兵又一次站在了军阵中。
只是这一次他们的模样和从前已经不再一样,他们紧握着手中的兵刃,这一次他们应该不会再丢掉。
说来奇怪,他们此时的心中没有对于诸侯的怨念和恨意,也没有对于敌军的畏惧。
他们没有空去想这些,此时他们想着的只有一件事,在这场要死无数人的祸事里活下来,根本没有时间去想别的东西。
在生死之前,人能够遵循的只有求生的本能而已。
“别死了。”
军阵里,一个士兵出声说了一声,如果这是他这辈子和人说的最后一句话那也好,起码不是军阵之中的喊杀声。
同行的士兵是由各地拼凑而来,各地方言不同,有些人可能都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但是听到了这话的人都看着前面攒动的兵甲,应了一声。
“啊。”
军阵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应该没有太久,汜水河畔到虎牢关前的路并不长,不过有些人觉得这路走了很久。
直到前军停了下来,中军同后军的部队也慢慢停下。
后面的人看不清前面为何停了下来,只有骑在马上的骑军还偶有几个能够透过几乎望不到头的军阵,看到远处一支缓缓而来的大军。
是已看见了西凉军。
······
西凉军中,吕布骑在赤红色的马驹上,走在军阵的最前处。身后的两簇雁翎垂在后背上,随着马匹的颠簸微微晃动。
他的身边是几个部将,其中有两人走在他的身边。
一个在左侧,领着一支数百人的军卒,那数百人的军卒默不做声,身上却有几分两旁的军卒没有的东西。即使是在多为精锐的西凉军中,这不过数百的士卒也叫人侧目。
而走在右侧的部将带着一队骑军,手中提着一柄半人高大的短戟。
他的眼睛看向远处,慢慢地在他的视线中,一支大军渐渐从远处出现。
看到那支大军,这部将看向吕布问道。
“将军,这时候和诸侯决战,是否太过仓促了。”
虽然是这样说着,但是他的神色中没有半点犹豫,似乎只要吕布一声令下,他就可以率军冲锋。
吕布也看到那支大军开始走近,抬起了一只手来。
缓慢移动的军阵停了下来,西凉士兵手中的兵刃一沉,静待着诸侯军的到来,静待着将军下令,冲杀而下。
吕布身下的战马急促的呼吸了一声,打了一个响鼻,和寻常战马的不安不同,它表现出来的是一种迫切。
笑了一下伸手放在身下的马脖子上拍了拍,吕布看向身边的部将。
“用兵从速,左右顾虑,又如何成大事?”
在他看来,这诸侯军虽是联军,实则分崩离析,恐怕一冲就散。
一盏茶的时间,诸侯军已经走到了近前,两军相隔不过数百米,相互对峙着,寒风肃涩。
吕布的脸上笑了一下,手中的方天戟一转,对着身后的大军令道。
“按兵莫动,且看我先去杀一个头阵!”
说着,竟然一人驾马冲进了两军阵间。
通常来说两军行战,都很少会有两军未动,将军入阵的情况。
但是吕布不同,他对于自己有着绝对的自信,他一人就敢立于千万大军之前。这是他的傲气,也是他的气魄。
而且这种战术在他这里往往都能有奇效,两军还未开始交战,就能交敌军的士气低迷数分。
西凉军阵中的部将大多都是带着自傲的神色冷笑着看着诸侯军,只有原本吕布身边的两个部将相互对视了一眼,眼中多有几分谨慎,同时命令自己的所部随时备战。
诸侯军中,看到吕布一人一马就冲到了军前,都是神色疑虑,以为吕布有什么埋伏,军阵之中也是一慌。
“哈哈哈!”吕布看着诸侯慌乱的模样,勒马大笑:“诸君勿慌!吕布无有埋伏,只是前来叫阵一番。”
话至此处,吕布收起了笑容,神色沉冷了下来,举起了长戟。
“吕布吕奉先在此,何人敢来一战?”
闷声一吼,诸侯军中的众人只觉得如同闷雷炸响在耳侧,耳中发出阵阵嗡鸣。
等到诸侯中人回过神来,再看向那战阵之中的人的时候,都是神色复杂。
“传闻不假,此人真可为世间骁勇。”曹操在军中,皱着眉头看着吕布。
“可惜行事太过倨傲,过刚易折。”
顾楠接过了曹操的话,那军阵中间的吕布确实是人马无二,一时间诸侯一军恐怕都不如他一人的势气。
曹操回过头来,看向顾楠,顿时又无奈地叹了口气。
“先生,军阵纷乱,你又何必非要跟来呢?”
他本是想让顾楠待在本阵之中的。
“孟德,两军交战,皆搏性命,我岂有安于一隅的道理?”顾楠笑着反问了一句。
曹操还想说什么,顾楠又接着说道。
“人学义理,先义后理,这意气用事人都难免不了,孟德你说可是?”
“哈哈,先生这话说的好,意气用事有何不可,大不过碗大个疤不是?”
曹洪粗声笑道,用那蒲扇大的手掌拍着顾楠的肩膀,不知把握力道,闷闷作响,惹得两旁的人眼皮都发跳。
但是曹洪却觉得手像是拍在了石头上一样,没有半点动弹。
不过他也没有在意这些细节。
“那话怎么说来着?哦对了,先生当为老洪知己!”
“快停手吧。”夏侯渊一把抓住了曹洪的手:“还你知己,勿要拍伤了先生。”
曹操看着笑闹的众人,脸色也不在那么严峻,轻笑了一声。
众人也都轻笑了起来。
该是这一片军阵之中唯一一处还发出得笑声的地方。
第三百二十六章:来将通名
“将军,不若我先去会一会那吕布?”夏侯惇看着远处的吕布,对曹操问道,眼中带着难明的战意。
曹操顿了一下,摇了摇头:“不急,且先再等等。”
吕布在阵前站了一会儿,诸侯一时无声,诸侯军中的军心也开始微有动摇。西凉只是一人就叫无人敢应战,这仗又如何打?
“主公,不若趁机放箭射杀了这吕布?”袁绍的身后一个人靠了上来小声的问道。
“这般要叫天下人如何看我?”袁绍的眼神一冷,瞥了一眼这人,不再理会,而是看向身后对着诸侯说道。
“可有人敢应战?”
同时心中暗恼,若不是他部下的颜良文丑不在,又何须要这些人动手?
“哼,我来便是,正好也领教一下传闻如何。”
军中看向出声的方向,见到一人从一片白马军阵里走了出来。
他的身下也是骑着白马,手中提着一杆骑矛,面容叫人熟悉,声音洪亮。人还未完全走上出来,只是看那装束就叫人猜到了他是何人。
公孙瓒骑着马从军中走出,扫了一眼在阵中的诸侯,眼中带着些不屑。
苟且之辈,实耻于为伍。
“那就交于公孙将军了。”袁绍出声说道。
公孙瓒也只是象征性了抱了一个拳,就走进了阵中。
吕布见诸侯军中终于走出来了人,神色一正,将手中的方天戟抬起:“来将何人?”
“幽州公孙瓒。”公孙瓒手中的骑矛一垂。
两人之间没有太多的交谈,马蹄踏过一片风尘,一个呼吸之间两人的兵刃交错在了一起。
“当!”一声震响,没有相持哪怕片刻的时间。
公孙瓒身下的马匹发出了一声哀鸣,四腿一沉,颤抖着向后退了一步。
而公孙瓒手中的骑矛发颤避开了吕布的方天戟,虎口生疼,胸口闷闷,喘不上起来。骇然地看了吕布一眼,却没有时间让他去多想什么。
一柄方天戟已经夹杂着劲风向着他的头上砍来,生冷的风吹得他的脸上生疼。
用尽全力地闪开,长戟险险地从他的身侧划过,还不待他喘一口气,下一戟就已经到了,几乎贴着他的喉咙擦过。
一个交手公孙瓒的处境就已经是险象环生,几乎就是要被斩在马下。在场的诸侯都是暗自心惊,公孙瓒的武艺不算差,起码放在诸侯之中也是其中佼佼。
即使如此,也挡不下吕布几招,更不要说是他们自己上了。
诸侯心惊的一段时间,公孙瓒那边已经被逼入了绝境,又是一长戟势大力沉的挥下。
躲不开,公孙瓒咬着牙抬枪硬接。
长戟落在枪杆上,几乎将长枪批断,公孙瓒的嘴角咬的出血,脖子上的青筋胀起,两手微屈但是终是将这一戟挡了下来。
“嗬。”喉咙里发出一阵干嗬声,一口污血吐了出来。
勉力一撑将吕布的长戟撑开,虚晃一枪,调马就是向着诸侯军中逃来。
吕布笑了一声催马追上,公孙瓒本自信自己战马的脚力,这马是幽州名驹多次带他脱险,以为摆脱了吕布暗自松了一口气。
谁知没过几步,就听到了身后传来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而且越来越近。
回头看去,只见吕布已经举着那方天戟直逼他的身后,长戟就要落下。
公孙瓒身死矣,诸侯的看着吕布坐下那一息奔出半阵的赤红色战马,如此人马,怪不得说难有一合之敌。
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