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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节

穷鬼的上下两千年-第13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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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屋里的灯火摇晃着,在雪中的夜里晕开。

    ······

    第二天的一早,顾楠还没有睡醒,就被端木晴从被窝里拉了出来,生生是被冻醒了。

    醒来的第一眼就是看到端木晴已经把全身上下都包的严严实实的,只露出来一张兴奋的小脸,期待地看着她。

    “起来,看,看雪去了。”

    披上衣服,抱着无格,往嘴里塞了个饼,顾楠就和端木晴走出了门。

    门外已经是一片白色,一夜之间,雪就已经将这朔方覆盖。

    不见那从前的片片荒原和枯木,只见那雪白反射着阳光晶莹。

    雪片还在落着,这或许确实是朔方一年里最美的时候。

    “你,你不冷,冷吗?”

    端木晴担忧地看着顾楠身上带的薄衫。

    顾楠笑着在她的头上拍了拍,拍去了她头顶的雪花:“不冷,走吧。”

    两人在雪中离开。

    前面的一个人脚步轻快,后面的一个人抱着剑,轻笑着跟着。

    是一处山崖之上,这里能看到大雪下的朔方,是一处很好的看雪的地方。

    这是端木晴找到的地方,她坐在山崖边,认真地看着那雪景:“好大······”

    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这般大的雪,她欣喜地回过了头来,看到那雪中轻笑着看着她的顾楠,不知道为什么眼中愣了愣,看着顾楠发呆。

    “怎么了吗?”顾楠疑惑地问道。

    “没,没什么。”端木晴惊慌地回过头,缩着脖子:“雪,雪好看。”

    “呵呵,是吗?”顾楠抬起头看着那飞雪,任由雪片落在她的肩上,是很好看。

    那一日的雪,让朔方很美。

    ······

    雪原之上,一队骑军踏雪而来,看起来约莫有六百余人左右。

    他们催着身下的马,总算是赶在大雪之前,打完了仗,但是如今大雪封路却是不好走了。

    不过他们倒是不急,从匈奴那边抢来了不少水和吃食,他们也不担心熬不过这一场雪,无非就是这天气太冷了一些。

    索性他们多少都会一些内息,只需要运转上一遍也就没有那么冷了。

    他们的马上都绑着几个袋子,那袋子的上面凝着血渣,是鲜血冻成了冰子。

    袋子里面装着的是他们所破匈奴的战功,他们是得胜而归了。

    骑军之中时不时传来几声说笑声,有的是在吹嘘自己在一战里斩了几个人。

    一旁的人则是抬杠拆台。

    领头的是一个小将,骑在一匹黑马上,远远地他们在飞雪里模糊地看到了一个村子。

    小将笑了一下,抬起了手,队伍停了下来。

    “今日就先赶路至此,就此扎营!”

    小将的声音在队伍之间回荡,队伍停了下来。

    虽然疑惑为何将军总喜欢在这里扎营。

    但是既然是军命,自然也没有人说什么,这要赶进关中还需要数日的时间,在这里休息一下也好。

    而且这附近有一片枯木林子,也好烤个火什么的。

    士兵开始从自己的行军囊里取出了帐篷五六人一组开始扎营。

    小将从自己的行囊里取出了一壶酒水,这算是他私藏的。

    看着手里的酒,抛了一下,他拉着身下马匹的缰绳对着士兵说道:“你等先在此处,我去一趟村子里。”

    说完,便驾着马向着那村里走去。

 第二百六十三章:遗世之人所留

    “沙。”

    一个人走在雪地里,衣甲之后的披风在路旁的雪上划过,发出了轻微的摩擦声,将地上的积雪翻起了一些。

    带着甲片的靴子踩进雪地里,在雪地上陷了下去,雪没到了脚踝的位置,地上的积雪是已经有一些厚了。

    一匹马跟在后面走着,马铃微摇,在夜里作响,马蹄在雪地上留下了一排足迹。

    身后的村子渐远。

    霍去病牵着马,远远地看到那两间小屋,拍了一下肩上的雪花,看着自己的身上。

    他身上的衣甲沾染着血迹,这是在战阵之间冲杀留下的,一直来却是没有时间去洗,或是说这般的天气也没有水能让他洗的。

    他从地上抓起了一些雪,随手在自己的甲胄上擦了两把,将一些血迹擦去。

    看着是有一些刺眼,莫要吓着她们才好。

    莫名地他又拉起自己背后的披风放在鼻前闻了一下。

    应当是不臭吧······

    转念一想,他又放下了自己的披风,自嘲地笑了一下。

    在意这些做什么,拘泥小节何成大事。

    低头看了看自己手里握着的酒,又看了看那屋子,慢慢走了过去。

    说是得胜归来,与她一同喝酒,也不知道那位顾姑娘还在不在。

    外面的天是快要黑了,端木晴在外面走了一天,该是累了,早早地就回床里休息了。

    桌案上点着一盏灯火,灯盏中的火焰散发着微黄的光,将房间照亮,床榻上传来端木晴平缓的呼吸声。

    顾楠没有打扰她,一人坐在桌前,翻看着竹简。手里握着一支笔,桌案上还放着一份空简。

    桌前传来竹木翻动的轻响,灯火下,一个人影摇晃。

    时不时的,她还会提起笔在那份空简上写下一些什么。

    在此地住下之后,顾楠每每有空闲的时候都会写一些什么。

    端木晴曾经看过顾楠写的东西,但是上面写的尽是一些她看不懂的奇怪的符号,虽然有那些符号的讲解和注释,但是她也看不明白,后来也就不再看了。

    用顾楠的话说,她是在写一本书。

    其实很早以前顾楠就有这样的想法,把她前世所学的现代知识进行规整,写出几本书,先是基础,随后逐渐深入,将这些知识传之世人,从而提高整体的社会水平。

    但是那时还是秦国,那时的秦国根基不稳,每日所想的都是如何稳固基业。而且没有足够的教学条件,根本没法做到讲这些知识传于世人。

    而且这些知识对于当时的人来说跨度太大,想要能他们能够接受必须写的尽可详细,这需要很多的时间和精力。

    当时的顾楠不是在外处理六国旧贵,就是在护卫秦王巡游,处理宫廷所卫事务。根本没有这个时间和能力去写这些东西。

    她本想着,再等几年,等到秦国安定,世间安定,到了那时再推行教育的时候,逐渐将现代的知识融入其中。

    不过可惜,她终是没有等到那般的光景。

    灯影微晃,顾楠从愣神之间醒来,低头看向竹简上是长久没有落笔,墨从笔上滴了下来,落在了上面。

    苦笑着摇了一下头继续写着,她前世也不过就是个二流大学的毕业生,学的也是商务设计专业,所记着的数理化这些知识也是不多。

    对于她来说也只是能记得多少就先写下来多少吧,也许,对于后世有用。

    当然除了现代的知识以外,她也是希望能整合她之所学,还有那百家之说。

    她所学的是为兵家如今在学医家,而百家学说,恐怕需要日后她离开此地的时候,才能去整合了。

    够整合多少,又需要多少时间就不得而知了。

    又或许她一生都不会再入关中,谁知道呢?

    这或许部书或许是一个人一辈子都不能够写完的东西,但是对于她来说,她或许会有这个时间。

    这也算是她这个前世遗留的无用之人,为那后世所做的一些事吧。

    不过如今,倒是还有一个问题让她苦恼,光是要将她所知的现代知识详细写下恐怕就需要不知道多少的竹简,如此是很不方便的,而且端木晴的家中看恐怕也没有如此多的空简给她用。

    顾楠手中握着笔,揉了一下自己的眉心。

    如今是汉家年月,也不知道有纸了没有。若是没有,想要等她自己把纸造出来也不知道要到什么年月。

    “碰碰。”

    门外突然传来了一阵不重地敲门声。

    这么晚了,莫不是村中有人病了?

    因为住在村子的附近的原因,村子里若是有人病了,村里的人常会找来。

    顾楠起身走到门边,将门打开。

    门外站着一个小将,身上的衣甲带着些雪片,手里拿着一壶酒水。

    他看到了顾楠,脸上露出了一份笑意,抬了一下手里的酒壶。

    “前辈,说好的,得胜归来,我请你喝酒。”

    ······

    屋里的灯火灭去,两人没有坐在屋里,毕竟端木晴还在屋里休息,不好让霍去病进去,也不好吵醒她。

    在屋外屋檐下的空地上清了一片地出来,点了一堆火,拿了两个杯子坐在火边。

    夜里天上的雪已经小了很多,也不再是白天时的那般大了。

    火焰中的木头灼烧着,时不时崩出几颗火星。

    火光照在周围的雪地上,让雪地微微泛黄。

    两人也都没有那么讲究,只是随意地盘坐在雪地里,靠在屋子的边上。对于两人来说这雪夜也只是有些凉而已。

    “砰。”酒壶撞在杯子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声音,霍去病将壶中的酒倒出,清甘的酒水在火光下反射着点光。

    “你们军中不禁酒?”顾楠笑着问道。

    霍去病耸了一下肩膀,说道:“这算是我的私藏,你可别到处乱说,不然我可少不了板子。”

    说着,已经将顾楠的杯中倒满。

    “呵。”顾楠轻笑了一声,将手中的杯子抬到了嘴边,浅抿了一口。

    酒入嘴中的时候是冰凉的,该是被这朔方的天气冻的,但是待到从喉间流过,就是一阵温热。酒意散开,借着火,身子暖和了许多。

    “我本以为要等你的酒,还要再等上一段时间。”

 第二百六十四章:要不你来画

    “没有办法。”霍去病往自己的杯中倒入酒水,无奈地说道。

    “入冬的朔方天气不定,要是在战时下起了雪,不能快进快退,我这八百骁骑如何行战?也就只得在下雪前先撤了回来。”

    他一口将自己杯中的酒喝去了小半,抿了一下嘴巴,看模样还是有一些不甘心:“若不是如此,定是要再追上数阵才是。”

    顾楠握着手中的酒杯,杯中的酒水微微晃动着,笑着横了霍去病一眼:“此战如何?”

    霍去病勾起了嘴角,终究是一个少年人,总是热血更盛,对于他来说此战是痛快的。

    不过他还是个将军,自知有些话不当多说。

    “顾前辈,此乃军机,去病不得多说,还望先生见谅。”

    “无事。”顾楠明白这些,表示自己理解后,也不再多问。

    两人只是坐着喝酒,酒水在火边渐温。

    “我观前辈当似乎很知晓兵阵之事。”霍去病突然想到了什么,半开玩笑似地和顾楠说道。

    “不若,前辈入我军中,我说与前辈听如何。”

    “别了。”顾楠将自己杯中的酒水喝完,拿起了地上的酒壶自己倒着,看着杯中之物。

    像是自言自语地说道。

    “行阵之事,我早就已经腻了。”

    顾楠的话让霍去病怔了一下,问道:“前辈行过军伍?”

    也怪不得他惊讶,毕竟顾楠是一个女子,女子行阵确实是很少见的。

    “打过一些年。”说着,顾楠仰头将手中的酒水一饮而尽。

    霍去病本当是顾楠又在与他开玩笑,不过他看着顾楠的模样,却又觉得顾楠说的又好像是真的一般。

    不知道该如何接话,只是陪着一起把杯中的酒饮尽。

    酒意渐酣。

    霍去病的酒量似乎并不是如何好,不过喝了五杯,脸上已经是微红。

    此战打完,他就要回长安了。

    其实霍去病不想回长安,在那长安,他是地位尊崇,却不过就是一个私生子,受人指点。

    对于他来说与其在那长安,不若领军在外,征战四方,也许这大漠之中才该是他的归宿。

    或是他破尽匈奴,披甲而归的时候,才当是英雄,和他的叔父一般。

    ······

    眼中迷蒙地,他看向身边的人,那人坐在雪里自顾自地把玩着手中的杯子。

    在微醉的眼中那人显得缥缈,火光映射着人影,在眼中着落。

    这一眼,日后的他记了很久。

    一片雪落入了杯中,在那酒里化开,顾楠将那杯中的酒饮下,看向霍去病。

    这小子已经坐在那已经有了一些醉意,索性,他半醉得倒是安静,没有什么不好醉态,只是看着自己的这一边,不知道看着什么是在发呆。

    “顾前辈。”霍去病像是突然发现了什么说道。

    “嗯?”

    “前辈的声音倒是和上次不一样了。”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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