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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节

擎明-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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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手里拿着竹竿,轻轻松松的助跑了几步,不慌不忙的。

    众人不解的看着陈生,只见陈生将竹竿往水渠中一插,整个人的身子在天空中一荡,来了一个完美的撑杆跳。

    不仅仅飞跃了水渠,而且还超过了岸边老远,身轻似燕,平稳着地。

    陈生扭头看了一眼一脸颓废的陈·云川,笑着说道:“二哥,你这五亩水田,兄弟收着了。”

    “我竟然输了,我竟然输了。”陈·云川失魂落魄,也不管周围人的嘲笑,向家的方向走去。

    “二哥且慢。”陈生大声说道。

    “你想干什么?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能耐,今天你赢了,是靠巧,如果想羞辱我,最后想想后果。”

    陈·云川眸子猩红,恼火的说道。

    陈生摇摇头说道:“你这五亩水田,我家是不会要的,我家虽然穷,但是也有骨气,不过你刚才答应我父亲你如果输了,要向我父亲道歉,怎么想不认账了吗?你是不是男子汉了。”

    “这。”陈·云川纠结的看着周围。

    周围看热闹的年轻人不停的起哄喊道:“道歉。道歉。”

    陈·云川为难的走到陈广德面前,不甘的躬身说道:“对不起四叔,今天是我莽撞了。”

    说完一甩下摆,不待陈广德搭话,便匆匆离去。

    因为会和谐,所以在名字中间加了一个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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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章 花言巧语求赶集

    (全本小说网,。)

    父子二人在外面呆的时间已经不短了,此时太阳已经高高悬挂空中了。

    农夫们扛着锄头,戴着斗笠下田做农活。

    少年郎们跟着大人后面,手里拿着跟棍子,不时用手里的棍子偷袭其他少年郎,比试招式,身上挨了打也不在乎,依然笑嘻嘻的。

    陈广德看着那些将时间浪费在武斗的年轻人,颇为惋惜的摇摇头。

    读书人总是认为少年若是不多读书,这一辈子很可能就毁了。

    “生儿,你今天用竹竿助跑,赢了你二哥的轻功的事情做得就非常好,关键时刻脑袋比力气更加好用,你要多用脑儿,少用手儿。”

    陈生昂着头,看着那些手脚粗大的的少年郎,也是颇为嫌弃的模样:“那是,一会我要将这件事情告诉我娘,让我娘也开心开心。”

    “生儿,此事千万不要与你娘提起,知道吗?”

    “为啥子?”

    “臭小子,哪里那么多为什么。”

    “你以前背书的时候,说过那么一句,以德报怨,何以报德?以直报怨,以德报德。”

    “臭小子,跟老子掉书袋。不管有什么矛盾,都是一家人。”

    “天天欺负咱家,谁跟他们一家人。”

    又是一巴掌,打在脑袋壳。

    “老子说什么是什么,磨叽什么!你娘若是知道了今天的凶险,还不让你吓死!”

    “是哦!”陈生老实了,男子汉要学会说善意的谎言。

    快到家门的时候,路过不少人家,大多都是同姓的族人。

    凡是见到陈广德,纷纷放下手里的活计,过来开解。

    “广德,今日在族长哪里听来你家的事儿,兄弟说一句,就你们家大嫂那性子,早分家总比晚分家好。”

    “与家嫂无关,是我无能,又不想连累家人。”陈广德尴尬的解释道。

    “才不是嘞,我爹又被欺负嘞。”陈生在陈广德旁边大声喊道。

    “这孩子!”陈广德又给了陈生一个脑瓜崩。

    周围的乡邻,对陈广德都很是佩服,纷纷将准备的东西递了过来。

    “广德是仁义的男人,咱们都佩服的紧,这是你婶子听闻你分家,让我牵来的羊,日子还得过,有什么困难,找你叔。”

    “这是咱们家的鸡崽子,来,生儿抱着。”

    “这是我们家的腊肠,拿着吃。”

    ……

    陈广德再三推辞,抵不过人家的热情,只能笑着收下礼物。

    见到父亲那么受乡邻们欢迎,陈生心里感觉美美的。

    自己的父亲虽然往日里有些受气,但是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大家敬佩的是父亲这样的君子,而不是大伯母那种心眼坏,自私自利的人。

    回到家中,李氏已经做好了早饭,陈生上前给迷迷糊糊的陈子姝穿戴好衣服,拿了根红头绳给陈子姝扎了坠马髻,又弄了一小片月季花的花瓣贴在眉心,颇为可爱。

    吃过饭。

    陈广德对李氏说道:“夫人,既然咱家暂时没有什么农活,我想今天去镇上赶集,买些生活用具,顺便帮人写些书信,也好挣点钱补贴家用。”

    陈生起身,跃跃欲试的说道:“爹,我能不能跟您一起去啊,我可以帮您磨墨,还可以在你旁边哭鼻子,制造惨象,那样人家肯定会多给我们点银子的。”

    “不行,集上到处都是拍花子的,让人家帮你骗走怎么办?”李氏怕陈生给陈广德捣乱,作出狰狞的表情,故意在一旁吓唬陈生。

    李氏其实心里有自己的算盘,这陈子姝恋着陈生,让陈生看着陈子姝,自己就可以多抽点时间多织几匹步,到时候拿到城镇也可以多卖点钱。

    这分家了,日子肯定过的紧巴巴的,陈广德没有功名,又不屑于去求那两位做官的兄长,所以万事靠自己,只能万分努力了。

    陈生打定了主意去见见世面,忍不住对陈广德说道:“喝,爹,娘看不起你嘞!”

    陈广德笑着摇了摇头。

    陈生耍宝道:“我爹是谁?沧州府第一正人君子。奸邪小人被我爹瞅一眼,就化成灰嘞!”

    “想去就去!我顺便抽空教你识字。”

    被陈生马屁拍的有些暗爽的陈广德忘乎所以说道。

    见到自己男人跟儿子站在同一条战线上,瞪着杏眼对陈广德说道:“你答应他跟着你,回头搅和你挣不到银子,回家别跟老娘唉声叹气。”

    听到挣不到银子,陈广德脸都绿了。家里日子不富裕,如今分了田各过各的,要是自己挣不来银子,那岂不是全家人跟着挨饿。

    陈广德有些后悔的说:“乖儿子,别跟着去了,爹给你买酥糖吃!”。

    陈生知道陈广德的性格,表面柔弱,内心刚强,又很好面子,见到父亲听了母亲的话有些动摇,眼珠一转。

    装作不满的样子说道:“小时候祖父曾经给阿生讲过一个曾子杀猪的典故,如今爹说话前后不一,比起曾子来差远了。哼!刚夸你像君子,回头说话就不算数。”

    说着陈生抱着陈子姝,拍着她的头发说道:“姝儿,长大了,可别学爹,说话不算数。”

    “恩,听哥哥的。”子姝稀里糊涂的点头道。

    见到儿子和女儿都质疑自己的人格,陈广德的家主气概突然涌现了出来。

    “去,去,去,为父亲岂能说话不算话。”

    陈广德嘴上说的很大气,眼神却一直看着李氏,眼神中全然是哀求的模样。

    那意思很明显,夫人,当着孩子给点面子。

    陈生哪里能不知道老爹在想什么。

    当下跑到李氏身边,拉着李氏的袖子,哀求道:“娘亲,爹都让我跟他一起去了,您就同意吧。您不是一直想买如意坊的木梳吗?孩儿去集上挣了银子,就给您买一把木梳回来。”

    那个女孩子不爱美,刚才看着李氏竟然用手指梳头发,陈生心里很难受,当下就决定无论如何也要给李氏买一把木梳。

    “就你爹给人家些写信能够挣多少钱,可不许乱花。想给老娘买梳子,等你自己挣钱再说。”

    李氏嘴上没有好气的说了句,心里却很温暖,自己以前对这个坏小子挺凶的,但是这小家伙懂事之后,竟然对自己那么孝顺。

    “好的娘,您就放心吧,我还要给妹妹买头花,新衣服,小鞋子。”陈生掰着手指,一件一件数着说道。

    李氏才不信陈生有那么大的本事,只是嘱咐陈广德一定要看好孩子,千万别弄丢了。千万别让他惹事,别和人家产生冲突。

    毕竟靠近京师,乡镇的集市也颇为繁华。

    新鲜的蔬菜,健壮的牲口,结实的家具,应有尽有,街道之上人流不息,颇有盛世的风味。

    扛着靶子,插满山楂果子,头戴青色小帽的喊,“冰糖葫芦。”

    挑着担子,用粘布盖着,氤氲着热气的,弓着腰,满脸都是皱纹的大叔,嘴里字正腔圆,“硬面--饽饽”

    支个摊,坐在长凳上,斜靠着大树,手里端着水碗,一口水喷出去,水雾洒满磨刀石的小哥,一边磨着旁边摊上猪肉胖男的******,一边喊道:“磨剪子戗菜刀。”

    陈广德背着书箱,陈生背着两个小马扎,爷俩并排着走在集市上。

    “我儿子要是有一点事情,你也不用回来了。”

    “别乱花钱,我什么都不缺。”

    陈广德临出门前,李氏抱着孩子凶巴巴的话依然在耳边回响,导致陈广德一直在小心看护着陈生,生怕孩子出一点问题。

    陈生瞪大了眼睛,看着密密麻麻的人流,真的是大开眼界,打把式卖艺的,桥头卖大力丸的,唱戏的什么人都有。

    心里慨叹,不愧是弘治中兴,百姓安居乐业,自己生在这个时代,只要勤奋一些,看来日子也不会太难过。

    明《五杂俎·地部一》:“岭南之市谓之虚……山东人谓之集。每集则百货俱陈,四远竞凑,大至骡、马、牛、羊、奴婢、妻子,小至斗粟、尺布,必於其日聚焉,谓之‘赶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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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章 割倒蜀黍欲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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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沧州府民风对官彪悍,税官断然是不敢来的。

    但是沧州府人与平头百姓之间的关系,却大多比较朴实平和。

    农夫牵着羊羔,卖了些银子,换些细点心、酥糖之类,脸上的笑容就怎么也抹不去。

    见到儿子瞪着好奇的眼睛,都瞅瞅,西看看,陈广德的心里就仿佛长了草一样。

    小饭摊的前的长案上挂着煎的焦黄的海鱼豆腐,旁边还摆放着辣椒丝,侧卧在浅口碗里,碗旁边的精致的竹筒里,斜插着几双朱红色的筷子。

    那眉毛画得极细,脸上擦了劣质胭脂的老板娘,见到陈生正驻足观望,便扭着水蛇腰,走过来问道:“二位爷,喝点?”

    说着还向陈广德抛媚眼,骇的陈广德躲在了陈生的后面,用袖子遮住了脸。

    对陈生说道:“生儿,这老板娘好生风骚,咱们走。”

    见到陈广德惊骇的表情,老板娘吐了口唾沫,咒骂道:“呸,没钱看什么看?闻跑了味道,给不给钱?”

    陈生掐着小腰,怒斥道:“婆婆人长得丑,饭也做的丑,难怪没生意。”

    “小东西,老娘剁了你!”

    老板娘从砧板上提着菜刀,便要追杀父子二人。

    父子二人很是落魄,一路逃窜,这才甩开追了半条街的女人。

    陈广德低着头,“生儿,是为夫没本事,连海鱼都让你吃不上。”

    见到父亲低落的模样,陈生笑笑:“外面风大,上面都是尘土,不健康。”

    父子二人找了块大石头,将木板放在大石头上,将上好的白棉纸扑在木板上铺平,压上镇纸。

    陈生将小马扎放好,让父亲坐下,自己从旁边的混沌摊要了些水,帮助父亲磨墨。

    “读书人少不了要磨墨习字,磨墨时切记水要适中,食指要放在墨的顶端,这两根手指夹在墨条两侧,磨得时候一定要轻,用力要匀,你爷爷说过,磨墨要跟生病一一样,千万别太快,太快了是磨不下来的。”

    说起读书,陈广德的眼神中充满了自信,整个人的气质也变了。

    谈吐间有指点江山的意味,父亲只有谈论读书的时候,才会给人一种书生意气的风味。

    教的认真教,学的自然是认真学。

    陈生发现,原来读书也没有那么简单,仅仅是一个磨墨就如此多的讲究。如果不是父亲的教诲,自己很可能折腾半天,一点好墨水都弄不出来。

    到时候就算是有人找父亲写家书,却因为没有墨水而只能作罢,这也难怪老娘为什么不让自己跟着父亲来添乱了。

    磨出上好的墨水之后,陈广德拿出《三字经》来教授陈生诵读。

    陈生的脑海里顿时出现一个清瘦的老夫子,自称王应麟,要教授陈生三字经。

    陈生有了上次经验,不敢在大街上就这样研习,生怕引来别人注意。

    赶忙向脑海中的老夫子道歉,禀明缘由,老夫子教训了两句孺子不可教也,就消失不见了。

    陈生跟陈广德念了没有几句,便有客人上门了。课程也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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