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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节

仙侣尘劫-第17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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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玉娘甚是尴尬,狠狠地瞪了陆非一眼,问道:“你们来我家做甚?”

    陆非笑道:“爹爹带我此来乃是向你提亲的。此时我已然将我两人的事都向楚伯伯说了,就等楚伯伯点头答应了。”

    楚元在一旁听了又气又怒,高声喝道:“你俩的婚事我绝不答应,休想罢!”说罢,冲着楚玉娘气道:“你休要在这给我丢脸,滚回里面去,不得我允许,不许出来。”

    楚玉娘自小给父母宠坏惯了,这还是第一次见到父亲如此声色俱厉地向自己说话,情知父亲真得气极了,心里害怕,口里说道:“爹爹现在既已知道,女儿便也不再相瞒,我此生只嫁给非哥哥,绝不再嫁他人,还请爹爹成全。”

    楚元深知楚玉娘虽然从小任性,却还不相信如陆非所说已与他做下了苟且之事,心里虽气,却还拿不准,此时听了楚玉娘的话后,越发认定陆非所说不假,又气又怒,扬手便打,掌还未下,心里又是一软,缩了回去,怒道:“休要再说,快此给我滚回里面去。”

    楚玉娘见父亲盛怒之下竟要打自己,也不禁吓得脸色发白,正欲再说,这时母亲林氏闻讯匆匆又赶了来,见势不妙,强拉着楚玉娘走了。

    楚元颓然叹道:“我怎生了这么个女儿,真败尽了我楚家的门风。”神情甚是凄然。

    陈良听了楚玉娘向父亲求说的话后,心里竟是一痛,正怔怔发呆,忽见楚元怒极之下竟向楚玉娘出手,还未等他出手相拦,楚元已然缩手,同时又见林氏从里面出来,拉走了楚玉娘,暗道:“玉娘话都如此说了,我若再纠缠岂不是成了小人,罢了,我便死了这心吧!”心里一阵凄怆。

    正当陈良情难自禁,胡思乱想之际,场中形势突变,陈继风与陆长林激斗了百十回合之后,陈继风凭着一双肉掌竟稳占上风,陆长林固然剑法精奇,已露败象。

    一旁的陆非见状,心里着急,暗想:“父亲胜了可以,若是败了我与楚玉娘的婚事便再无指望了。”当即向着身边跟来的那武师使了一个眼色。

    同来的那武师年不过四十上下,生得獐目鼠眼,尖嘴猴腮,脸如青皮,手臂又长又细,便似鸡爪一般,身上只穿了一件灰色单衣,赤着双足,样子甚是怪异难看。

    那武师此时见到陆非向使自己使眼色,心里会意,微一点头,也不见他如何动作,只将嘴轻轻一张,喷出一股细如发丝的黑气,如星矢一般向场中的陈继风飞去。

    楚元早就料到陆长林父子此来定然有备,自陈继风和陆长林动手之后,恐陈继风有失,便是与楚玉良说话时,双眼始终都未曾旁瞬,一直注视着场里的形势。

    先见陈继风渐占上风之后,楚元心里稍稍一宽,恰见到旁边的陆非给那武师使眼色示意,情知有鬼,便加了小心。

    那武师喷出的黑气又细又疾,若非楚元早有防备,也绝难发现,当即嘴里大喝一声,道:“鼠辈敢尔!”说话间,身形往前一纵,同时扬手击出一记劈空掌,掌边挟着劲风向那黑气迎了过去。

    两下还未等相撞,那股黑气便如灵蛇一般,向旁避了开去,去势毫不停歇,仍向陈继风飞去。

    楚元见状大吃一惊,叫道:“陈兄小心!”人已向那黑气迎头冲了过去。

    “妖孽,胆敢暗算伤人!”

    陈良先正在失神,直到听楚元怒喝声,这才惊醒,看出不妨,待出手时,已然慢了楚元一步。又见对面那武师所喷黑气竟是妖法,心里一惊,暗道:“在这里竟也有魔教中人?”恐父亲和楚元有失,忙即大喝一声,上前先将楚元拦下,同时扬手击出一记神雷,将那黑气震散,然后飞身过去,落在陆非和那武师面前,恰将两人与场中隔开,指着那武师喝道:“你这魔教妖孽,胆敢暗算伤人,真个卑鄙无耻。我倒要看你有甚本领,不妨都使出来,小爷我定当奉陪到底。”

    原来那武师名叫丁奔,人送绰号“青皮”,果是魔教中的一个小头目,因要拉笼陆长林入伙,故才隐瞒身份委身他家当一名武师。

    此时丁奔甫一出手,便给陈良识颇身份来历,心里也是一惊,暗道:“见他一出手便将我的黑气震散,可见其法力当在我之上,要小心应付。”脸上却不动声色,口里嘿嘿一笑,说道:“你又是何人?莫要仗着会些伎俩法力,来挡魔教的横?”

    陈良呵呵一声冷笑,道:“真是瞎了你的狗眼,便连我也不认识还敢出来现丑。我名叫陈良,师父名讳上范下圆曦,乃‘华山四杰’之首。”

    丁奔乍听之下,果然吓了一跳,心想:“我魔教与华山却是死对头,不想这人竟是华山弟子,看来今日之事恐于己不利,绝难善罢!”不便示弱,色厉内茬地道:“华山弟子又有甚了不起,我倒要会上一会。”

    说话间,双手一扬,两条手臂突然间暴长,猛地向陈良抓去,竟是又快又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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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五五章 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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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良因剑法只初窥门径,尚未身剑合一,又因今日此来乃为提亲,未料到会有拼斗,故也未曾将剑带来。此时见对方如鸡爪般的手臂抓了来,有了准备,不慌不忙,手掐法诀,往前一指,从指尖便射出一道有酒杯般粗的白光,矫矢如龙地向对方双臂绕去。

    丁奔先见陈良手发神雷震散自己的黑气时,便知对方法力高强,自己绝非对手,后知对方又是华山弟子,更是斗志全无,此时强自出手,却是以进以退,见对方手发白光,来势如电,也不与之缠斗,倏地将双臂缩回,一边暗地里向陆非示敬速退,一边身形跃起,从陈良头顶越过,向场中的陈继风扑去。

    陈良虽随范圆曦学艺十年,此次却是第二次与人交手,便是上次魔教东犯华山,范圆曦恐他有失,也只留守华山,便连魔教的面都未看到,更何谈交手?

    第一次与人交手还是昨日,给四个妖人围攻,眼见性命不保时,恰给经过的楚苏叶唐四人救下。因有了上次之鉴,此次交手陈良谨慎了许多。但他毕竟对敌经验尚浅,倏见对方收手,心里便是一怔,而丁奔也正趁此机会越过他去,扑向陈继风。

    丁奔扑去的同时,双手指尖发出十道黑气,瞬间便射到了陈继风面前。

    陈继风与陆长林斗得正酣,眼见一招便可取胜,恰在此时一旁的丁奔倏然出手,陈继风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听得楚元向自己示警,便知不妙,手下缓得一缓,恰给陆长林乘机避了过去,心里不由得暗叫“可惜”。

    随见陈良与丁奔交手,因爱子心切,恐其有失,不免一心二用,如此一来又给了陆长林喘息之机。

    丁奔突然舍下陈良,改扑陈继风都大出众人意料,便连一旁观战,随时戒备的楚元都是大吃一惊。及见丁奔身快如电,出手便施出的妖法,待想拦截已是不止,一边向陈继风示警,一边合身迎了过去。

    陈继风虽在与陆长林,却时时关注着另一边的情况,此时见丁奔猛然向自己扑来,且快如闪电,张手又发出十道黑气,知是邪法,自己万不可相抗,忙不迭地抽身往旁避去。

    陈继风仗着虽爱高人传授,又应变神速,虽将黑气避开,但鼻端虽嗅到一股腥臭,当即便觉头晕欲呕,身形一晃,摔倒在地。

    丁奔为得只是击退陈继风,并非为了伤敌,虽见陈继风摔倒,却也无暇再去伤他,同时又见向已楚元扑来,又挥使着黑气迎了过去,将楚元缓缓得一缓,已然伸手将陆长林抱起,说声“走”,驾起遁光,拥着两人破空而去,只一晃眼便即踪影全无。

    再看那陆非早得丁奔的招呼,先在二人之前便乘机遁走了。

    楚元虽看出丁奔手上发出的黑气厉害无比,但为救陈继风,也不计自身厉害地迎了去,眼见陈继风摔倒,又惊又怒,同时那黑气又向自己飞来,惊怒之下竟忘了躲闪,还是陈良手疾眼快,一边手发神雷将那黑气震散,一边纵过去将楚元拉到一旁。

    丁奔恰是攻敌必救,使得陈良无睱分身,遂才带着陆长林从容遁去。

    陈良见对方即已遁去,更无睱去追,放开楚元后,便纵到了父亲身边,却见他满脸黑气,牙关紧咬,已是人事不省,知是中了邪毒,心里又悲又痛,呼声:“父亲!”已是泪流满面。

    正当陈良手足无措之际,忽听得身后“卟嗵”一声,回头看去,却见楚元竟已跌倒,一动不动,不知情形如何。

    陈良忙即纵过去一看,见他满脸黑气,人事不知,竟同父亲一样,也中了丁奔的邪毒。如此一来,陈良越发的慌急了,见两人同时中毒晕迷,竟不知如何救治才好了。

    陈良一边呼喊着来人,一边胡乱地左救治一下,右救治一下,因不会救治之法,忙乱了好一会儿,仍不见效,急得他泪流不止。

    林氏和楚玉娘母女正在后堂,听得前面陈良的呼喊,闻讯赶了出来,见到陈继风和楚元同时晕倒在地,吓得两人手脚发软,方寸大乱。

    楚玉娘扑到楚元的身旁,嘴里只顾哭喊着,手足无措,竟不知如何是好了。

    林氏见多识广,较为稳重,虽然先是一阵慌神,但很快便镇定下来,一面吩咐家人将楚陈二人抬进后堂,一面还要劝慰楚玉娘和陈良莫要伤心,说道:“二人只是重了邪毒,性命一时还无大碍,你两人也不要急,先想法救人才是。”

    陈良止住眼泪,说道:“我也真是没用,明知父亲和伯父中了邪毒,却无法救治,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受苦。”忧形于色,说话间泪水又不禁流了出来。

    楚玉娘与母亲林氏同在后堂,虽不知前面情形,但见父亲和陈继风同时中毒晕倒,也知与陆氏父子有干,一面是自己的父亲,一面又是自己心爱之人,一时柔肠百结,不知如何是好,只是嘤嘤哭泣。

    家人七手八脚将楚陈两人抬到后堂,同入在一张榻上后,却见两人同时悠悠醒来,睁来双眼,却是眼神无光,看着身前众人,两人都是强自一笑,说道:“你们莫要着急,我们运一会儿功,将体内毒气逼出便可无事了。”一边说着,一边同从榻上坐起,就榻上盘膝坐起,闭眼运起功来。

    林氏见状,心里稍宽,将屋里家人退去,只留下自己和陈良楚娘三人一旁守护。

    陈良先见两人运了一会儿功后,脸上黑气未见消褪,反见两人浑身发战,好似冷极,而额头却渗出豆大汗珠,滚滚而下,情景甚是反常。

    林氏和楚玉娘也看出情景有异,可是又帮不上忙,只能空自着急。

    过了足有一个时辰,榻上的楚元和陈继风才慢慢收功,然后缓缓睁开双眼,陈继风长吐出一口气,强笑道:“那妖人邪毒果然厉害,我俩也只能仗着功力精纯,将邪毒阻住不令蔓延全身,却无法将其逼出。”

    楚元亦道:“我俩的命虽可暂时保住,但若无灵丹妙药,甚或本人前来医治,我俩终将难逃一死。”

    两人说话都是又轻又慢,显是有气无力。

    一旁的三人听了都是又惊又急,面面相觑,无所是从。

    陈继风和楚元两人只说了这两句话的工夫,体内真气稍一松泄,便觉毒气上涌,便如置身冰窟一般,又冷又冻,浑身寒战不止。

    陈良心里既悲且痛,想道:“师门本有灵药回春丹,当能化解父亲和楚伯父所中的邪毒。可是这种灵药炼来颇难,数量也是有限,何况自上次与魔教一战后,已方受伤颇众,那回春丹都已用尽,近日师父同三位师叔正重炼回春丹,所以我此次回家省亲也未曾带回一粒。若等师父和师叔们将回春丹炼成,还需两年,怕是来不及了。我现在道力尚浅,又无法化解父亲伯父身上苦痛,真个急死我也!”想及此,眼泪又忍不住地流了出来。

    陈继风在榻上见状,劝慰他道:“良儿莫忧,吉人自有相,为父和你伯父绝死不了。”说完,还强自笑了笑。

    陈良情知父亲见自己伤心,故意拿话宽慰自己,心里反而便悲痛了。

    楚玉娘兀自嘤嘤哭泣,楚元看了她一眼,暗道:“这些还不都是你这不孝女惹出来的。”心里有气,本想痛叱一番,可是又见她哭得伤心,还是一软,叹道:“你莫要再哭了,哭得我心里直烦。”

    楚玉娘哭道:“爹爹,你们为什么要动手?他们又怎伤得你和陈叔父的?”她只知陆氏夫子今日来为提亲,至于后来双方为什么动起手来,却是不知,一直忍着没问,此时正好趁机问出来了。

    楚元听完,想起陆非所说的话,重又勾起怒火,叱道:“你真个丢尽了我的脸,败坏了楚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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