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纸一江湖-第14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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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拉长音调同时,人突然在棺材里用脚面连连踩了好几下。
若是寻常时候旁人看到这出,一定以为是哪个没有吃饭的老乞丐饿肚子了才有如此激动的行为,但是此刻却是在傀儡楼。
傀儡楼一切人为看上去都正常了,因为随便一个动作都可能引来让旁人大惊失色的异状。
铁人救主是的。
棺材杀人也是的。
不寻常的东西在傀儡楼时都变得正常起来。
众人正想着鲁绝此举又会引起什么大动作之时,那棺材前丢了两把刀刃的凹陷处突然喷出一种黄绿色的黏稠液体。
顿时间空气中弥漫出一股刺鼻的气味。
众人无一不掩鼻。
沈千机皱眉不已,他从没有见过颜色如此华丽的液体,当然也不知道这液体的危害,当即闪躲了更后的位置,而他身前的铁人则又开始迎向那液体。
“滋滋滋!”
这种类似滚烫的铁落进冷水里时候的声音不绝于耳。
旋即那铁人被那液体所碰到的地方逐渐开始融化。
一股股黄烟冒出。
沈千机看得骇然。
而鲁绝瞧得沈千机这副无知的模样,得意起来,微微道:“除了靠被人的智慧造些没用的东西之外,你还有什么本事?”
沈千机无言以对,只言一句道:“你。。。。。。”
鲁绝见沈千机有气急败坏的态势,更是叫嚣道:“你除了整天靠着傀儡楼这些老本,也就会说上两句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话了吧?”
沈千机根本听不进鲁绝的嘲讽,他眼见得自己的铁人慢慢溅出黄色液体,当即倒吸一口凉气,思来想去也搞不明白天下间竟然有如此迅速将铁融化的液体,惊呼道:“这‘天毒’究竟是什么东西?”
鲁绝当然不会告诉沈千机自己这一惊世的研究,只冷冷笑道:“跟你说白了吧,沈老头。白楼主已然同意我替代你了。”
沈千机难以置信道:“什么?”
鲁绝解释道:“早在去年的九重楼聚会时,我就曾偷偷见了白楼主,向他展示了我这‘天毒’的威力,他毫不犹豫就答应我,只要我杀了你,就能取代你的位置。”
沈千机没想到白云裳明面上对自己那般看重,暗地里竟然伙同自己的宿敌,当下间,他竟不知道如何是好,只能问道:“你为何非要挑今日?”
鲁绝并没有离开过棺材,他所有的胜算就靠着这一口让人既好奇又害怕的棺材,只是双臂压在膝盖之上,懒散地坐着。
此刻的懒散说不出的狂傲,他所有的疲惫之色顿时化成了骄傲之情。
打从他随了这棺材进了这傀儡楼后,他心里就一直信心满满着。
他笑道:“九重楼的晚宴,当然要让九重楼的客人见见傀儡楼的新主人吧?”
众人这才明白所有,议论起来,他们倒不是在乎傀儡楼是否换主人的问题,而是在好奇沈千机的下场。
他们都是看热闹的人,既是看热闹,当然希望这热闹越大越好。
沈千机感受到前所未有的不甘心,才送出去轻狂的叶秋,这就又来了跟自己较量了半辈子的鲁绝。
他忽又想起昨夜听到陶孟然的死讯,自己还笑了好一阵,今日自己就又走到了绝望的边上。
他大叫道:“九重楼昨日已死一位楼主,难不成你鲁老头还想再杀我?倘若你杀了我,这九重楼恐怕从此威严就不在了吧?”
是啊,一连死了两位楼主,这九重楼岂不是成了人人都可以冒犯的地方了?
九重楼好不容易树立起来的威严难道就要分崩离析?
鲁绝却笑了,他冷冷道:“九重楼只有换更强的人来镇守才能更加有威慑力,你的死只不过是告诉在场所有人,九重楼更强了!”
此言既出,全场震惊。
鲁绝说得没错。
沈千机终究不能劝住鲁绝,他眼中泛起血丝,大喝道:“只要我还在,你就休想得逞,今日我杀了你,我也不等十月初七了,明日就杀了白云裳!”
他已然语无伦次,曾经不可一世的他此刻显然有些惊慌失措,目光若有深意地看向傀儡楼门外的叶秋,又高亢道:“姓叶的小子,你不是很聪明吗?怎么现在跟一个傻子一样只会站在门外看热闹,而真正的阴谋你却什么都不知道呢?”
叶秋惊诧,他嘀咕着:“真正的阴谋?”
他不明白沈千机这话的意思。
但是他知道沈千机跟他自己说的话比第一句不切实际的话要重要的多,也真实的多。
没错,沈千机第一句话的豪言是不可能实现的,所以他才会突然又冒出第二句话。
就好像是他临死前的一种委托?
叶秋还不知道。
而鲁绝似乎觉得沈千机的话说得太多,只回头看了眼深思着的叶秋,便急忙转头道:“你废话真多!”
说罢,他再没有懒散样子,而是紧张起来,棺材也开始有所震动。
正当时,沈千机也发现自己不能空闲出时间多说一句话,人退到一处台阶之上,人猛地往上跑去,旋即不知道从哪儿又冒出很多木头人来。
木头人只是为了替沈千机逃跑多出些时间。
二楼自有逃跑的暗道。
然而暗道终究也是条路,需要人走过去才行。
沈千机已然不能多走一步。
他的后背突然被扎了三把刀,旋即人还没有踏上二楼就从台阶上滚了下来。
那些木头人已然发动,自然还是会攻击鲁绝。
而鲁绝却露出一抹浅笑,人突然蹬腿离开棺材,霍然站在了台阶上,手扭动了刚刚沈千机趁机拨动的按钮。
“咔擦咔擦!”
木头人果然都停了下来。
他目光如刀注视着惨死的沈千机,冷笑道:“也就这木头人有点意思,就让我这个老朋友以后替你改进改进吧!”
这木头人阵倒是沈千机单独想出来的把式,让鲁绝也是眼前一亮。
众人看得真切那棺材再次射出三把刀刺穿了沈千机,慨叹江湖之险,险比地狱。
鲁绝坐在台阶之上,将他的头发拨到肩后,笑道:“在下傀儡楼楼主鲁绝!”
没人应答。
鲁绝沉下脸,又道:“刚才诸位也都听说了,傀儡楼是我一手设计的,所以哪里有机关我都知道。所以,你们觉得这具尸体是傀儡楼的楼主,还是我鲁绝呢?”
他这话威胁之意特别之重,抑扬顿挫间说不出的杀机。
人群中有聪明人知道倘若自己今晚不认鲁绝的话,势必不能活着走出傀儡楼,知趣道:“谢鲁楼主的款待。”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附和道:“谢鲁楼主的款待!”
角落的庄晨一直面无表情地注视着这一切,即便所有人围在一起的时候,他也旁若无人地坐在那边,他哼了声后,霍然起身,转身就走。
鲁绝看到庄晨要走,微微道:“今日来我傀儡楼拥有名人帖者有五人,叶少侠,庄少侠,尤姑娘,慕容公子,以及尤姑娘身边的那个男人。我很庆幸遇到诸位,以后有事找我打声招呼就行。”
他算是在收买人心,也是在说名人帖的好处。
庄晨停住,回过头,冷声道:“鲁楼主,晚宴很不错,不过至于以后的事情就不劳烦楼主挂心了!”
鲁绝似早打听到了庄晨的性情,自然不觉尴尬,点头道:“那就不送庄少侠了!”
庄晨路过叶秋时,微微点头,并没有多说一句话,扬长而去。
众人瞧得这一出,再看傀儡楼内桌椅也碎的碎坏的坏,以及地上被棺材碾断的尖刃,纷纷弓手,要离开了。
鲁绝没有再威言拦住众人,只是自顾自地坐在台阶上看着沈千机的尸体,哈哈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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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 夜半船家,繁华虚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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傀儡楼后面的事情叶秋是不知道的,但是鲁绝既然成了楼主,也比沈千机有本事,自然能够处理好地上那些狼藉以及其他事宜。
夜晚总是显得出奇的安静,或许正因为白昼时候的喧闹,才让这样的深夜安静了不少。
出了傀儡楼。
与叶秋同出傀儡楼的有许多人,但是唯独一人上前拉了拉他的衣衫。
叶秋本以为是尤怜露,带着说不上情绪转过身时却看见一个长得倒有几分俊秀的青年男子。
他很遗憾尤怜露没有找他,当即踮起脚尖扫视了那些出来的客人,并没有看见那熟悉的身影,只能叹了一口气,这才疑惑地望着那青年男子,不解道:“兄长,您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青年男子搓了搓手,似乎有难言之隐,不知道如何开口,话到嘴边却又被他斜过头咽了下去,就好像吃到了什么烫嘴的东西。
叶秋露出和善的笑容,他对人对事有着自己的方式,该张狂时张狂,该温柔时温柔,所以他没有对青年男子有一丝丝的厌烦,又问道:“兄长,你有什么事情尽管说,只要我叶秋能帮的一定帮。”
青年男子顿时眼睛有光,略微调整了心态,微微道:“叶少侠,食满楼所处位置是傀儡楼的东北位,而其间根本没有休憩的地方。”
叶秋显然不明白这个青年男子为何要将这件事情说给自己听,他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又看了看邱柔以及徐飘飘。
倒是慕容语显得平常,淡然道:“这个我听说过,好像主要原因就是项霆渊命人建了一庞大的酒河肉林。”
叶秋斜过头:“酒河肉林?”
慕容语微点头,道:“项霆渊此人喜好酒肉,胃口又极大,所以他曾托人请沈千机为他设计了这酒河肉林。所谓酒河肉林,就是以酒为河以肉为林。”
那青年男子插嘴道:“慕容公子说得一点都没有错,他们九重楼的人本就和官府的人有一定关系,竟无视王法征收了我们的土地,旋即将我们这些人赶出了这块土地,将我们的房屋夷为平地,然后将一部分土地挖凿成了一条看不见头酒河。”
叶秋若有所悟,问道:“那另一部分呢?”
青年男子因自己身处傀儡楼地径,虽说傀儡楼刚刚换了楼主,但是所谓多长一个心眼多一条命,所以他四下打量一番后,这才小声道:“就都成了这傀儡楼的地盘了!”
叶秋哦了声,因已经离开傀儡楼一段时间,被青年男子拉住,这才驻足于此,向前观望,之间前面茫茫空地,不禁对沈千机以及九重楼之人多了几分反感,当下对青年男子多了几分同情,沉声道:“我看前面也都是空地,为何不让你们住?”
青年男子一肚子气无从发泄,刚想发作又回头看了看周围,只能像是泄气的皮球,叹了口气,小声道:“叶少侠,刚在傀儡楼你应该也见识到了那些杀人的机关了吧?”
叶秋承认,而且叶秋不仅见过,自己也经历过,倘若沈千机没有留下破绽,倘若自己没有多一份谨慎的话,或许此刻也不能站在这儿,想到这些,他心有余悸,直感觉后背发凉,连忙点头道:“见过!”
他似是想到什么,目光直勾勾望着前方所有人都不敢越足的空地。
青年男子瞧得叶秋这般模样,当即道:“叶少侠果然聪明,这空地里全是机关。现在天黑看不见,若是到了白天,一定会看见很多尸骨的。”
邱柔听得此番话,不禁打了寒颤,看着徐飘飘听得出神,好奇道:“飘飘,你不害怕吗?”
她跟徐飘飘被沈千机挟持期间,似乎遭遇了些什么,对徐飘飘的称呼也变得亲切。
徐飘飘同样亲切道:“柔儿,以后有机会给你讲讲我的故事,倒时候你就知道我为什么不害怕了。”
她的故事似乎不太美好,讲出这话的时候明显情绪低沉了不少。
邱柔点了点头,看出徐飘飘的异样,没有继续说下去。
叶秋为了不让徐飘飘陷入以往的悲怆回忆中,打趣道:“丫头以后跟了我,你就应该多害怕害怕,不然以后我保护谁呢?”
徐飘飘听得叶秋这玩笑,面颊上现出一抹霞红。
而邱柔多愁善感,虽心里吃醋不已,但终归藏在了自己心里。
她本就是一个不善于将自己的事情说与别人听的人。
叶秋回眸看见了邱柔黯然失色的神情,习惯性地在其鼻梁上刮了刮。
他没有说一句话,但是此时无声胜有声。
邱柔懂,所以她只微微点头。
正当时,慕容语知道叶秋正在安顿二女,便也不打扰,只是不能冷落了这个青年男子,所以他温和道:“怪不得那些客人都挤在一块儿走呢?”
青年男子很惊讶,他虽不是江湖上的豪杰,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