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骨铮铮的岁月-第26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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笪志新说的全都是客套话,离开前,掏出了一个大大的红包。
“这是我代表阳江县县委县政府来看你的一点心意,程老师你务必收下。你在医院里治病的一切费用,我已经交代薛琦贵局长,将由我们县的公安局全部承担,你就安心治病养病。”
“谢谢笪书记。”程垂范道谢并接过红包。
“一个县委书记能做到这一点,很不容易的,垂范你要知道。”徐宏革道。
“我知道,徐厅长。”程垂范微笑着道。
出了医院,笪志新和徐宏革分别坐上自己的车子径直去饭店。徐宏革已经让办公室罗先进把招待的事安排好了。
第475章 突然停电()
南京路。江东饭店一豪华包厢里。
“笪书记,从你今天做的事情来看,你的政治前途非常广阔啊。”徐宏革开玩笑道。
“程老师这么舍生取义,我来看看不应该吗?”笪志新道。
“我还以为你是看在我的面子上来的呢?”徐宏革直笼桶地道,“看来,我把自己看得太重了。”
“徐厅长您本就很重,我没法把您看轻啊。”笪志新一语双关。
“这是在笑我了。”徐宏革摸了摸肚子,“这几年体重是见长不少啊。”
陪同笪志新来的万权插话道:“徐厅长,您这身材还是挺标准的。我才三十几岁,肚子都赶上您的肚子了。”
罗先进道:“同是办公室主任,我们俩的差距怎么这么大呢?看来还是阳江的油水好啊。”
几个人一同笑起来。
罗先进和万权站在一起确实是一个鲜明的对比。
笪志新道:“徐厅长,这次来省府打您电话,真不是只为了告诉您我来看望受伤的程老师的。我是有事跟您商量,请您帮忙的。”
“是吗?我说你怎么会打我电话。”
“昨天下午我开了个常委会,决定给予程垂范一个县级嘉奖,同时大肆宣传报道程垂范的这种行为,计划把他推向全省,省文明办不是在搞‘十佳青年’的评选活动吗?有可能的话我还想把程垂范推向全国。”
“笪书记,看不出来啊,你做事情这么有创意?你要是把程垂范推向了全国,阳江县随之也在全国出名了。的确是个好点子。”
“谢谢徐厅长的肯定。我这个创意还是剽窃了您的‘作品’啊。”
“哈哈哈哈,”徐宏革很夸张地笑,“笪书记果真会说话。说吧,想要我怎么帮你?”
“徐厅长就是爽快,那我就直说了。要让程垂范入选‘十佳青年’,而后再推向全国,就要借助媒体的力量,像江东日报,江东电视台这种非常有影响力的媒体。”
“你是要我去找这两个单位,对吗?”
“我不仅要麻烦您去找这两个单位,相关费用还要您徐厅长赞助。因为我知道,找这种很有影响力的媒体是要花很多钱的。”
“笪书记,你不觉得你得寸进尺吗?”
“所以我先恭维徐厅长是个豪爽的人啊。”
“哈哈哈哈,笪书记你很有意思,很有意思。”
“这么说徐厅长您答应了?”笪志新直直地看着徐宏革。
“你都夸我豪爽了,我还能不答应吗?”
……
同一时间,人民医院附近的一个饭店里,徐毅和杨莉在陪王长庚等一些人吃饭。饭局已近尾声。
“杨阿姨,”薛瑞吃饱了放下筷子,对坐上坐的杨莉道,“我有个不情之请,不知阿姨能不能答应?”
“什么事,瑞瑞?”杨莉笑容可掬。
“垂范这次完全是因为我而受了这么重的伤,本来我应该留下来照顾他,可因为工作原因,明天我就要回蒋村,也就没什么机会再来看望垂范,所以……”
王雨琦看着薛瑞,“所以什么?”
“雨琦姐姐你担心什么,我也是在为你争取啊。”薛瑞笑道。
“你就直说吧,瑞瑞。”杨莉道。
“我想今天晚上和雨琦姐姐一起在监护室里陪垂范,不知道可不可以?”薛瑞求助般的看着杨莉。
“这个……”杨莉犹豫不决。
“那我也要赔垂范。明天我也回蒋村了。”蒋灿连忙道。
“你一个学生就算了。”杨莉道。“再说监护室里陪护的床只有一张。”
“就是说阿姨您答应了?”薛瑞欣喜道。
“谢谢杨主任。”王雨琦也非常开心地道。
“谁让我是你干妈呢,雨琦。”杨莉很慈爱地看着王雨琦。
蒋灿撅起了嘴,可也无可奈何。
……
省府第一人民医院附近的一条弄子里。
“这是针,这是白大褂。在我和你约定的时间,你走进去,把针推进他的屁股,把药水注射进去就完成任务。”说话的是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人。
“这不小菜吗?”一个不到三十岁的年轻人道。年轻人接过白大褂和一个针筒迅速消失了。
……
晚上十点,重症监护室所在的那一层楼忽然停了电。值班的医生和护士都走到过道上来。有些病人家属骂骂咧咧地走到过道上来。
重症监护室,分别坐在程垂范病床两旁的王雨琦和薛瑞站起身。
“是停电了吗?”程垂范声音虚弱地问道。
有从别的楼层照射过来的光进入监护室,监护室里还不至于漆黑一团。
薛瑞点头,“奇怪,这么高级的医院还会忽然停电的。”
“估计是哪个地方短路了。”王雨琦道。
这时,医护人员走过来,“麻烦你们照看一下,我出去看看是怎么回事。监护室从来没有停过电的。”
“您放心,医生,我们不会离开的。”王雨琦道。
医护人员打开玻璃门走出了监护室。
“其实你们真不需要在这里陪我。”待医护人员把玻璃门关上了,程垂范冲两位姑娘道。
“你这话已经说了十遍了。”薛瑞重新坐下来,“垂范,是不是你受伤变傻了,就会说这一句话?”
“也只有你这种人才会对你的救命恩人说这种话。”程垂范怼道。
王雨琦捂着嘴笑。
“那你就不要机械重复啊。”薛瑞道,“我们两大美女一左一右的伴在你身边,你比皇帝老儿还开心啊。”
“皇帝老儿他有三宫六院七十二嫔妃,我能和皇帝老儿比?”
王雨琦把程垂范的手抓过来亲昵的拍了一下,“你还真有雄心壮志啊。”
“是薛瑞让我跟皇帝老儿比呀。”
三个人这么说笑着,玻璃门开了。一个穿白大褂的人走了进来。
“医生回来了。”薛瑞道。
“连医生都很羡慕你呢,垂范。”王雨琦道。
“那让他躺床上来。”程垂范道。
两个姑娘就忍不住笑了。
那个穿白大褂的人进了玻璃门,站在原地好一会儿这才向程垂范他们走过来。
“你们两个走开一下,要给病人打针了。”穿白大褂的人瓮声瓮气的。
第476章 冒牌护士()
两个姑娘把凳子往后移并站起身。
“这时候还打针的吗?”王雨琦诧异道。
“这么漆黑怎么打针?要打也得等电来了再打啊,护士。”薛瑞道。
“是医生的安排。我只负责打针。要是一直不来电,这针还不打了?来一个人把病人的裤子褪下来。”穿白大褂的人走到程垂范身边,手里拿着一个针筒,“是屁股针,很快就好。”
王雨琦弯下腰身。
薛瑞狐疑之极。“医院里有男护士吗?”
“快点把裤子褪了。”穿白大褂的再次吩咐道。
“来,垂范,你把身子移一下。护士要打针。”王雨琦冲程垂范道。
“这个人不是医院里的。”程垂范声音很低,眼睛却盯着穿白大褂人的脸。
“你说什么?”王雨琦没听明白。
但薛瑞已然听明白了,迅速出手抓向那穿白大褂人的手臂,“你是什么人?来这里干什么的?”
穿白大褂的人吃了一惊,他没有料到这病房里的家属,而且还是一个姑娘家,会说动手就动手?他赶忙往后退一步,避开薛瑞的攻击。
薛瑞一个跨步上前,对着穿白大褂人握针筒的手臂狠狠一击,穿白大褂的人受不了痛,针筒掉落在地。但这个人显然也是打斗惯了的,就见他即刻反手挥向薛瑞,把薛瑞逼退一步,迅速捡起地上的针筒,仓皇逃向玻璃门。
薛瑞立即追了过去。待薛瑞跑到过道上,左看又看都不见穿白大褂人的影子,便按自己的判断往左跑了几步,这时遇上了返回监护室的医护人员。
“医生。”薛瑞道。
“真的是短路了。不过马上就会来电。”医护人员道。
“您看见有个穿白大褂的人跑过去吗?”
“是有一个,跑得很匆忙。已经下楼了。”
“让他跑了。”薛瑞懊恼地道。
“有什么事吗?”医护人员问道。
“他是个冒牌护士,竟然抓了一根针筒要给垂范打针。被我们识破了。”
“啊?还有这种事发生?我们赶快回监护室。”
……
约莫十一点差一刻时间,蒋顺义睡觉的房间里电话铃突然响起,吵醒了蒋顺义,也把老婆子吵醒了。蒋孝林的两个儿子翻了个身又睡着了。
“你个死老头子,叫你把电话拆了你不拆!”老婆子骂骂咧咧的。
蒋顺义并不理睬,伸手把话筒抓了过来,“喂。”
“我是龚罗靖。”
“罗靖?”蒋顺义瞬间没有了一点睡意。
“失手了,妈的。”
“你就动手了?”
“我把电掐了,把监护室里的医务人员引出来了,找了个人混进了监护室。”
“那怎么还会失手?你不是计划得挺好吗?”
“鬼知道监护室里还让病人家属待在里面的,一个年轻姑娘,还是练过的,把我那安排进去的人打出来了。麻痹差点暴露。”龚罗靖非常气愤地道。
“是不是胸部很大的?”蒋顺义问道。
“我安排的人是这么说,一个很漂亮的姑娘。”
“那是我们派出所的教导员。程锤子就是为了救她被枪打了。她怎么会在监护室?监护室不是不让人待的吗?”
“我算来算去没算到这一点。本来事情就成了。”
“你别懊恼,罗靖。你对我说的话这么上心,我老蒋已经很感谢了。我也说了,能弄就弄,千万别影响了自己的下半辈子。这事情就算了。”
“有机会我还会试一次。”
“真不用了,罗靖。”
……
一个穿白大褂的人进监护室要给程垂范打针,这给每一个关心程垂范的人敲了一个警钟。
谁都知道,这针一旦打了,程垂范或许命都没了。
连程垂范都想不通,会是谁派人到省府医院来要他的命。
薛瑞表示要留在省府医院,但杨莉没有答应。她打电话和儿子徐毅把情况讲了一遍,徐毅立即带人赶到省府医院,做了相应的安排——每天两个警员乔装成医护人员蹲守在监护室附近。
见徐毅这么给力,薛瑞也就放下了心。感觉极为不安的王长庚夫妻与程垂范父母亲也放心不少。
是以众人按原计划行事,程垂范的妹妹程小瑛回齐家屯读书,蒋村这些人除了王雨琦一家全都返回蒋村。
临行前大家分批进监护室与程垂范告别,把程垂范搞得伤伤心心的。
单说童昱,上了回蒋村的班车在车上就听到了父亲已经去世的消息,便坐在靠窗的位置上再也没有说一句话。蒋灿和卢胜利怎么安慰他,他只是把眼睛看向窗外。好似窗外有什么曼妙的风景吸引了他的眼球似的。
胡志豹,薛瑞等人的劝慰同样无济于事。
童昱执着的脸孔上看不出悲伤,两只眼睛没有一滴泪水。
到蒋村,下了班车,卢胜利提出陪他回去,童昱突然一声吼,把下车的人都吓了一跳。
童昱不让任何人送他。
众人摇头却也无可奈何。
童昱穿街走巷回到家,他推开迎上来的母亲和爷爷奶奶,走到灵堂前,双膝跪地,径直给死去的父亲扣了三个头,然后接过童大根大伯递过来的香给父亲上香,烧纸。
做完这些,童昱目光冷峻的看着母亲,问询父亲去世的情况。
“喷血?”童昱吃惊道。“为什么会喷血?”
“昱儿,妈不是医生,哪知道啊。”杨爱秀道。
“血喷了你妈一身,你爸的颈窝里,被子上,床橔上都是血。”童大根道。
“除了我妈,还有谁看见了?”童昱毫无表情地问道。
“哪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