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骨铮铮的岁月-第20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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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小程啊,我了解,有点倔,但人品很正,”罗先进道,“为新校区建设的事他重质量走程序我觉得你们应该支持,而不是妄加打击。”
“我……”汪大海的小腿已然颤抖。
“当然喽,你们和蒋村乡政府的出发点也是好的,也都是为了孩子的安危着想。但是,工程建设这种事情是急不来的。”
“罗主任,我们有计划年底竣工。”汪大海勉强挤出几个字来。
“汪局长啊,计划是赶不上变化的。你不走程序,上级知道了是会追责的。不过你放心,这一次绝对不会为难你,徐厅长已经和你们的县委书记笪志新同志通过电话,笪书记稍后就会给你来电话。”
“谢谢,谢谢。”汪大海觉得脚底也冒汗了,只是无法用手去抹它,如果是在办公室他或许就会这么做了。
“那就这么说。”罗先进啪嗒一声把电话挂了。
汪大海犹自把听筒抓在手里五秒钟。
把听筒放下,汪大海一时不知道是在人事科还是回自己的办公室等候县委书记的电话,犹豫再三,还是决定回办公室。
夏永志和黄副局长还在办公室等他。
“应该还是上次打你电话的人吧,这教育厅的?”见汪局长走进来,黄副局长讨好般的问道。
“可不是。夏局长,黄局长,这人啊,是最难做的。”汪大海在办公椅上坐下来,“为这事,等会笪书记还会给我来电话。”
“这程垂范会有这么大的来头?”夏永志吃惊不小。
“还好那小子上午把调令撕了。”汪大海道。
“就是说不能动这小子喽。”黄副局长试探性地问道。
“还能动?再动笪书记就要动我们的位置了。”
夏永志把眉头皱的紧紧的。因为此时此刻夏永志无比后怕。想想上午他是什么态度?这小子有这么大的后台,一句话他不就完了。
“省厅的那个人,他,他没说别的吗?”夏永志问道。
“没有,他说他也能理解我们的想法,已经嘱咐笪书记不追责。”
“啊?”夏永志眼睛瞪大了。
这时,汪大海办公桌上的电话铃响起,听上去是那么急促。
“一定是笪书记打来的。”汪大海道。
……
刘晓杰以最快的速度翻过大山,躲在路边拦下一个路人,用手枪逼对方把外衣外裤脱给他换上,抢了这个人的自行车,差不多花了半个小时来到一条公路上。
把自行车丢了,待在一棵路树下,候到了一辆出租车。
刘晓杰坐进出租车。
“请问先生要去哪里?”司机问道。
“广潭县火车站。”
“您说错了吧,您去的应该是广潭市火车站吧。”
广潭市火车站其实就是江东省火车站,在省府中心,而广潭县火车站,则是省府郊区的一个县级火车站。
“你一个出租车司机怎么做生意的,我去哪里还不知道吗?”
“我也只是问问,怕听错了。”
一个小时后,出租车把刘晓杰拉到广潭县火车站。
广潭县火车站只是一个最低级的火车站,候车厅和售票厅加起来不到两百平米,左右两侧各有一条小路通向车站后面的站台。在这条小路上你可以看见缓缓开过的火车。
下了车,左右看了看,不见警察之类的人物,刘晓杰走进一家小店买了顶帽子戴上,这才放心地去一家餐馆饱餐一顿。
两个小时后,刘晓杰成功混上一辆他压根儿不知道要开去哪里的火车。
第367章 欣赏()
转眼到了十月下旬,距离省教育厅罗先进给汪大海打电话已是十天的时间。
天气一天凉比一天。遇上一阵雨,气温会猛降六七度,着一件夹克衫都会觉得冷了。
华安唐老先生古董行。
何伍睿站在唐老先生的右手边。
唐老先生的老花镜架在鼻尖上,两只小眼睛瞪大了一点,手里摆弄着一件宋代民窑印花盖罐。
“伍睿啊,已经过去半个月了,难道还没有打听清楚那个从你手里抢走青铜镜的家伙吗?”
“我派人去了两趟阳江找张建华,可两次张建华律师事务所的门都关着。问了下周围的人,都说事务所不开了。他家里我也去过,敲不开门。”何伍睿毕恭毕敬地道。
“事务所,事务所,你就知道找事务所。我们这么一闹,张建华还敢在阳江开事务所?他必定举家外迁了。你就没有想过别的办法?”唐老先生说这么多眼睛也没有抬一下,只顾看着手里的古董。
“真的无从入手。”
“你这个脑瓜子。你去把猴子和黄文叫进来。”
何伍睿走出唐老先生的办公室,不一会儿把猴子和黄文带了进来。
“唐老板,您找我们?”猴子问道。两个人都把双手放在小腹上,微微弓着腰。
“我让你们回忆一下,你们说你们被那个抢走青铜镜的人像点血一样点了一下,人就全身无力,后来他是怎么恢复你们的力道的?”唐老先生问道。
“也还是摸了一下我们这里。”猴子用手摸了摸右手边的肋下。
“只是摸了一下力道就恢复了?”
“确实是这样,”黄文道,“他一摸,我们就恢复如初。”
“阳江竟然会有这种高手?”唐老先生把民窑印花盖罐轻轻往前一推,闭上眼睛思考。
何伍睿三个人大气都不敢出。
好一会儿,唐老先生睁开眼,点点头,似乎在和自己说话:“对,可以这样做。伍睿。”
“在。”何伍睿道。
“你把头低下来。”
何伍睿低下头,让唐老先生的嘴凑近他的耳朵。唐老先生对着何伍睿的耳朵说了几句话。
“好。我知道了。我这就带人再跑一趟阳江。”
……
江东省省府,省教育厅厅长徐宏革家里。徐宏革和儿子徐毅极为难得的坐在沙发上一起喝茶。徐毅的儿子盯着电视看动画片。媳妇在厨房里忙。
家里的女主人杨莉还在医院给病人做手术。
“我记起一件事,当时就想打电话跟您说,忙起来忘了。”徐毅将一个橘子拨开,递给徐宏革一半。
徐宏革摆了摆手,“我怕酸。什么事?”
“赤湖监狱有一个犯人逃狱这件事您应该听说了吧?”徐毅嚼着橘子道,“爸,挺甜的,您要不要来一瓣。”
“我不要。是听说了,好像有十几天了。不是说让他逃脱了吗?”
“是,我安排人在广潭火车站蹲守了一个晚上也没见人影。那逃犯没有从广潭火车站上火车。爸您知道吗,这个逃犯是蒋村人,故意安排人把火引向杏子林烧死了两个在杏子林里偷情的年轻男女。”
“哦,判了多少年?”徐宏革问道。
“十几年吧。他原本是想歪一个叫胡志豹的,因为火是胡志豹为了焚山造林而放的,当时,胡志豹已经被抓进了看守所。”
“那后来是怎么知道真相的?”徐宏革有了兴趣。
“是雨琦的男朋友程垂范帮忙整的。他控制了那个引火的人。引火的人全盘招供了。”徐毅道。
“这个程垂范还真不简单,也好有魄力,我都想亲自见见这个人。”徐宏革微笑着道。
“怎么说,爸?”
“很有正气,特别是敢于挑战权威。”
“问题是这种人在生活中常常受挫的。”
“是啊,也是十来天前吧,我不是打电话给阳江县的笪书记。”
“程垂范碰壁了对不?”
“何止是碰壁,阳江教育局要调离他,他把调令撕了,以至于要开除他公职。”徐宏革闲着没事把罗先进向他汇报的有关程垂范的具体情况和儿子说了。
“果真不简单。”徐毅赞叹道。“雨琦挺会挑人的。”
“是啊,我真的是越来越满意。这个程垂范是个可栽培的不可多得的人才。我真是觉得这是上苍替我们弥补对雨琦的亏欠。对了,儿子你分析分析,那个黎乡长提到,程垂范这么执着地坚持原则,而当地政府和教育局又那么无视工程质量追求速度,他觉得这里面可能有外人不知情的东西。”
“施工方不备施工图就施工肯定是违规的,即使是为了让蒋村中学尽早搬迁,也说不通。按说乡政府和教育局知情后应该和程垂范站在一条线上。”
“对啊。”徐宏革赞赏道。
“这两个部门非但不责成施工方改正,反而威逼负责监管的程垂范,的确太违背常规了。这里面应该有不知情的东西。我估计程垂范可能知道一点,这才怎么样都坚持,不妥协。”
“咱们父子俩是想到一块去了。徐毅啊,这个蒋村一个那么偏远的村子,还真不简单啊。像这个叫刘晓杰的逃犯就不是一般的农名。”
“爸您说得对,我要借助这次追逃的机会多了解一下蒋村的治安情况,可能的话找个机会和程垂范接触一下,顺便去看看雨琦妹妹。”
“这是个好主意。你完全可以因为刘晓杰逃狱而以此为借口去一趟蒋村。”
“对啊,我竟然没想到这一点。爸,明天我就去局里申请。”
徐宏革很开心地点了点头,“可能的话,整几张雨琦的照片回来。”
“我会找机会的。”徐毅道。
……
深圳,一个私人旅社里。206房间。三人间。
曹和贵坐在床头抽烟,曹祥贵和猪头趴在床上看电视。
电视里播放的是一部三级片。
“大哥,祥哥,我觉得这地方不能再呆了。”猪头道。“再待下去我们肯定会被逮进去。我有种感觉派出所的应该盯上我们了。”
“这要你说?否则我干嘛带你们这么勤的换旅社。”曹和贵道。
“我们干这一行,决不能老待一个地方,应该打一枪换个地方。这是谁说的?”猪头问道。
第368章 杀回去()
“管他谁说的,关键这话很有道理。”曹祥贵道。
“猪头他傻的时候傻,聪明的时候比谁脑关子都灵。鞋底里藏钱只有他能想得到。咔,这女的,是假的吧,这么大?”曹和贵指着电视道。
“妈的,”猪头翻过身来仰躺着道,“真想抓一抓。”
“你他妈肯定蓬勃了,趴着难受是不?”曹祥贵道。
“要你说,”猪头怼道,“祥哥你还没有蓬勃吗?这几次都想跟第一次一样来点艳遇,他妈没想到再也没有了艳遇。”
“猪头,你还回味那个骚妇吗?”曹和贵道,“要不我们再去那个小区干她一次?他妈把香蕉插那里面我还第一次见。”
“和贵你这是见识少,是我们都见识少,”曹祥贵道,“我听那些人聊天,这大城市的女人是什么招都想得出来,香蕉黄瓜都是她们的宝贝。有一个笑话说,一个女的把一个玻璃瓶放里面,因为太投入太剧烈了,玻璃竟然碎在里面,你说搞死人不?”
“咔,不是搞死人,是搞死他自己。”猪头道。
“不是说还有和马呀狗呀玩的吗,那才更刺激。”曹和贵道。
“大哥,有种片子专门演这种的,有机会我弄一版给你看看。”猪头道。
“别扯淡了,猪头,我们还是说正事!既然你们俩都觉得有必要打一枪换个地方,”曹和贵把烟头掐灭在烟灰缸里,“那今晚我们做完了就走。”
“那也得想好去一个地方呀。”曹祥贵道。
“那还用说吗?我们现在就想好,反正离‘上班’不还有好几个小时吗?你们说打算去哪里?”
“我们这种身份,要么在沿海发达的地方在一些新兴的城市里混,要么去边远贫穷落后的地方混,什么煤矿啊,窑厂啊,因为在这种地方,不太容易引起警察注意。”曹祥贵分析道。
“事实证明我们在像深东g这样发达的地方没法混了,我们不可能一辈子打一枪换一个地方对不?漂一辈子一个住的地方都没有,老了都没有人收尸。”猪头道。
“你妈的也说的太悲催了。”曹和贵骂道。
“大哥,就是这种状况啊。”
“所以我的想法是,”曹祥贵道,“咱们只能去那边远地带混,毕竟那种地方可以安身,像贵啊,四啊,听说穷得衣服都没有的穿。”
“我们横弋不是有很多人从这些地方带女孩子回家吗?”猪头道。
“何止我们横弋县,各个县市都有这种现象。这都是穷困逼的,因为谁都想过好日子。”
“那他妈我们去这种地方混,岂不一辈子都苦逼逼的?”
“谁让我们犯了案子呢,”曹和贵宽慰道,“祥贵不是说了吗?我们只有在那种地方混安全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