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骨铮铮的岁月-第18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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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不总是怨我不找老婆吗?”武良道,“我今天帮你们把媳妇带回来了,你们怎么又是这个态度?”
“良子,良子你——”余氏说不出话。
武梅花走到母亲身边搀住母亲。
“我知道是叔叔阿姨接受不了我的身份,”孙美凤道,“但我和武良是真心的,我们在一起会幸福,也会很好的孝顺你们。”
“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武远恒咆哮,“滚出去,给我滚到门外去!”
“爸,你怎么可以这么说话?”武良道,“她是你媳妇。我告诉你,还有妈,妹妹,我和美凤已经在一起生活了,你们能接受或者不能接受她都是你们的媳妇和嫂子。”
“良子,”余氏道,“你叫我们怎么接受?她,她老公刚死不久,而且还有一个女儿。你说你叫我怎么接受?我是死都不能接受!”
“这是不可能的事,良子!”武远恒道。
武梅花道:“哥你至少和爸妈商量一下。”
武良索性把孙美凤搂在身边,道:“梅花,是哥娶媳妇,不是爸妈相媳妇。哥看中了就可以。爸,妈,我今天把美凤带回来为的是走一个过场,让你们知道这回事。至于能不能接受那是你们的事。你们能接受我和美凤就常常回来看看你们,你们不能接受我们就少回来。”
“你个书读了背上去的!”武远恒忽地捡起靠在墙角上的棒槌冲武良挥过去,“我怎么生了你这个儿子。”
武良出手接住棒槌,并用力将棒槌夺过来,“我跟你说,爸,我已经成人了。我有权选择我的幸福。”
“你是真想把我气死呀!”余氏跺脚。
门口,有几个邻居闻声过来看望,见了里面的情形都没有进屋。
“也就是说你们根本不考虑我的选择,对吗?”武良道,“那好,美凤,我们回蒋村。”
“好。”
两个人一同转身,向门口走去。
“你要是娶了这个女人,就再也不要回我武家的门!”武远恒咆哮。
“良子,良子!”余氏已是哭腔。
武梅花追出去,“哥,你真做得这么绝吗?”
“是爸和妈做得太绝。”
“你知道吗?这两天爸和妈都在为你跑调动,把家里的那个镜子和银子花边都送出去了。”
“你说什么?”本不想停步的武良停下来。孙美凤不明就里。
“就那个你让妈好好放的镜子。小时候我们一起玩过的。”
“青铜镜。怎么会把它送出去?送给了谁?”
“是张建华找的人。”
“他妈的这个鬼家伙。我知道了,你告诉爸妈,不要再操这份心。我不会调回来的。”
“那我不没有机会出去打工了?”武梅花嘟起了嘴。
……
武良和孙美凤走出家门,那几个热心的邻居就涌进了屋子。
余氏嚎啕大哭。
几个妇女走到余氏身边劝慰。
“良子怎么会做出这种傻事?他一个大学生,他一个吃国家粮的。”年龄略大一点的道。
“良子母亲,他这是被迷住了,就像被狐狸精迷住了。他会回头的。”年龄中等的道。
“是啊,这女的,一看就是骚狐狸。老公死了不到一个月就这么害人。”年龄偏小一点的道;“不过她五官真长得不错。”
“就是她身材好良子才被迷住了。”年龄中等的道。
“怎么办?这可怎么办?我的命怎么会这么不好。”余氏哭诉道。
武远恒一只接一只地抽烟,突然把抽了一半的烟丢掉,“不行,我得再去一趟县里。”
“爸你去县里干嘛?”武梅花问道,“哥让我告诉你不要再为他调动,他不会回来。”
“他不会回来?教育局给他开了调动,他能不回来?”武远恒粗声粗气地道。
“他如果会回来,还会把这个女的直接带给你们看?哥的性格你们不知道?别调令开了,哥死活又不回来,那样,哥的工作就要丢了。”
“那可怎么是好?”武远恒彻底绝望。
余氏冲到武远恒身边,“都是你,都是你,都是你!”
那几个妇女拖住余氏。
“当初你要是听我的,去县里为良子跑一下关系,哪还有今天的事情?”余氏歇斯底里。
“当初!当初我料到有这种事发生?”武远恒气得青筋直爆出来。
“是啊,这种事谁会想到?你们就不要互相埋怨了。”年龄略长一点的妇女劝道。
“天哪。”
……
武良和孙美凤默默地骑了好一段路。各自的心情都很沉重。
作为孙美凤心里压力更大。
武良父母的反应两个人都料到了。可是料到归料到,没有发生,都在想象中,一旦发生,成为事实,那带来的震撼力就远远超过想象中的程度。
骑完砂石路,下到通往舒家的小路,在过第一个水沟的时候,孙美凤下车推车,骑在后面的武良跟着下车推车。
“武良,你要觉得压力很大,我们就缓缓。”孙美凤道。
“什么?美凤你怎么这么想?”武良诧异道。
“我不想让你……”
“哦,你看我,”武良突然把自行车的撑脚撑好,抢到孙美凤身边,迫使孙美凤也停下来,并把孙美凤搂在身边,“你一定以为我刚才在想我父母的情况。”
“你不是在担心叔叔阿姨吗?”
“我没担心他们。我不跟你说了,他们的心脏都很好。我在想那个张建华,你知道吗?”
“就是那个程兄弟请的为我们辩护的律师吗?怎么想到他?”
“这家伙简直是畜生。他借着我爸找他帮忙给我调动这个机会,将我家的祖传青铜镜骗去了。还把我妈陪嫁过来的七块银子花边都骗去了。”
“啊?他知道你家有这些东西吗?”孙美凤问道。
“他知道。小时候我还拿镜子出来给他看过。我早就听说他在收集古董。”
“一定很值钱吧?”
“应该很值钱。至少年代在这里。我多次嘱咐我妈放好。没想到他惦记上了。”
孙美凤在武良脸上亲了一下,“你一声不吭,我还以为你在担心叔叔阿姨呢,搞得我很不好受。”
武良很亲昵的拍了拍孙美凤的俏脸,“我在考虑中午是不是就坐班车去找他。”
“那还用考虑?去晚了,被他转手了就麻烦了。”
“那我中午就去。对了,你不试一试直接骑过去吗,过水沟的时候?”
“我正这么打算。我现在有的是信心。”
第314章 唐老先生()
华安一古董行。
里间。
张建华和一个胡子花白年过六旬的老人待在一起。老人带着一副老花镜。
“张律师,什么风把你吹过来了?我如果没有记错,你差不多有一年时间没有光顾我这里了。”老人精神矍铄,声音也洪亮。
“唐老先生,我是没找到货。有货我能不来找你吗?”张建华道。
“那可不一定。你和‘和雅字画’的董老板不是也很熟吗?”唐老先生道。
“我和董老板只是一般的朋友,和唐老先生您可就不一样了。我带了一个宝贝来,您给我看看。”说着,张建华从提包里拿出一个物件来,把一层又一层的纸打开,露出武远恒给他的那一面青铜镜。
“是吗?”唐老先生眼睛瞄着青铜镜。
“您看看货色。”张建华双手将青铜镜递给老人。
老人接过青铜镜,很小心的将青铜镜放在方桌上,把老花镜下掉,仔仔细细的看了又看。之后,又从抽屉里找出一个放大镜,正面反面看了一遍又一遍。
“唐老先生,您觉得这会是哪个朝代的铜镜?”张建华试探着问了一句。
唐老先生并不接话,而是又一次正面反面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
“你这是哪里来的?”唐老先生问道。
“这个好像不重要。”张建华道。
“从镜子的纹路,色泽,以及技术水平来看,我猜应该是唐朝的货。张律师你觉得呢?”
“不是应该,它就是唐朝的镜子。”
“只能说像。”唐老先生沉吟道,“你玩古董应该清楚,古董这东西有很多赝品。最怕的就是后世朝代的模仿。”
“不排除这种可能。”
“所以我才问你这货是从哪里来的。”
“来自一个很普通的家庭。”
“你考察过这个家庭的家族吗?”唐老先生问道。
“没有很仔细的了解,因为我怕……”
“明白,我明白。”唐老先生笑道,“要不,我们再请人来鉴定鉴定。”
“呵呵,”张建华干笑,“哪有这个必要?我来找唐老先生您,就是相信您的眼光。您如果有兴趣,我们就谈一谈价格。”
“张律师就是这么直爽。那我就说一个数。”唐老先生伸出一只手。
张建华摇头道:“唐老先生,我玩古董也有好几年了。您出这个价,我是有点失望。”
“我能说张律师不识货吗?这个数我已经开到最高了。”唐老先生很沉着的样子。
“既然唐老先生没有什么诚意,那就算了。”张建华站起来,伸出双手去取放在方桌上的青铜镜。
“哎呀,张律师你急什么急,你可以开个价。你还没有开价呢。”老人把张建华的手推开。
“四倍。”张建华凝视着唐老先生。
“你这是说笑吗?”
“您觉得我像说笑的人吗?来您这之前我已经去过‘和雅字画’,他最多给我三倍,我不满意,这才来找您。”
“那你还是回头找董老板吧。实在太遗憾了。”唐老先生道。他把青铜镜重新用纸包好递给张建华。“你可要放好了。”
“那就下次见。有货我还会来找您。”张建华把青铜镜放进提包,往外走。
唐老先生笑呵呵地看着张建华的背影离去,忽然收了笑容,拍了拍手掌。
从屏风里转出一个人来,“您找我,老爷子?”
“给我盯着这个人,随时向我汇报他的去向。”
“是。”
……
阳江。
杨家巷尽头一间平房里。
一个年近七十的老婆子正在给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女孩整理书包,小四站在一旁。
“哥,我不用你送。我自己可以走路去。”小女孩道。
“谁说的?哥不是说了,除非哥在外面,除非哥怎么都赶不回来,其他情况下我都会送你去学校上学,放学的时候接你回来。”小四道。
“那样的话,哥就太辛苦了。小花不希望哥辛苦。”
“送你上下学有什么辛苦的。哥开心,知道吗?”
“嗯。”
“好了,可以去上学了。”老婆子提起书包交给小四,“你给我背好了。骑车一定要慢一点。”
“我知道的奶奶,你每次都这么嘱咐。”小四接过书包,“走了。”
“奶奶再见。”小女孩冲老婆子挥动着小手掌。
“小花乖。好好读书。”
“我会的,奶奶。”
小女孩走出平房。小四把自行车提在手上,跨过门槛,走到门外。他把自行车放平稳,让小女孩先坐上后架,而后溜车,抬脚从前面的三脚架上车。
“小花可要扶好了,哥要飙车了。”说着,小四用力踩车,车速加快。
小四极其熟练的在杨家巷穿行,左拐右拐地到了街上——阳江中路,下行,往阳江二中方向驶去。
……
杨家巷路口一个路边的小摊点。王向鹰递给摊主五块钱,“给我来一包水煮花生。一根玉米。”
“好勒。还要什么吗?”摊主是一个嗓音很亮堂的男中年,不到一米六的个头。
“再给我来一包山花(烟名)。”
“好勒。一共三块钱。找你两块。”
王向鹰接过物和零钱。
“向你打听个事,师傅,刚刚出去的是一对兄妹吧?那个男的好像是一个混子。”王向鹰问道。
“你是指小四和他的妹妹小花吗?小四确实是个混子,菜刀帮的。”
“原来是菜刀帮的。”
“可这个小四虽混,对妹妹却非常好,刮风下雨的都接送妹妹上学放学,就跟我刮风下雨都在这里摆摊子一样。”
“这还真看不出来。”王向鹰递给摊主一根烟。
“哎呦,好意思抽你的烟。我这有。”
“来一根。”
摊主接了烟,打火点着了,“说起来是一对可怜的人。”
“怎么了?”
“主要是父母死的早。”摊主很享受地吸了口烟。
“哦。”
“我记得是小四十岁那一年,小花才四五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