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人回档-第2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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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校团委会议室,马涛跟来采访的记者结结实实吹捧了一把东森大学的思想道德教育工作,说学校一直注重学生学习成绩和文明素养的平衡发展,并指着照片说:“这个、这个都是园林学院的学生,搞园林规划的嘛,环境保护意识自然高一些。”
第二天,报社里一些体察上意的高手,一些能在蚊子腿上雕龙画凤的专家,立刻围绕照片和后续采访,把学生们的行为和松江市一直以来的城市文明建设挂钩。
松江日报在头版显著位置发表评论员文章,文章说:经过全市上下的共同努力,文明已经在松江扎根发芽,融入城市的血脉,形成一种文明互动的良性格局。我们坚信,不久的将来,市民的文明素质一定能进一步提高,城市的文明进程一定能进一步加快,对松江市的发展起到良好的促进作用,推动松江好发展、快发展、大发展。
几天后,省市两级的重量级领导都对该报道进行了批示,认为这篇报道很好很及时,反应了松江市的文明水平,以后应加大城市文明的舆论引导力度。
随后北江省、松江市开展了推进文明城市创建专项行动,层层下文要求落实,各部门各单位层层写计划,层层上报,报社开辟专栏,以每天一篇综述的力度落实上级部门的要求。
于是,之后半个月,每天打开报纸,都能看到这样的文字:松江市xx局在推进文明城市创建专项行动中加强领导、明确责任、强化措施、狠抓落实……
至于那名拍照片的记者,获得了2000元的报社好新闻奖。
重生后,出于某种奇怪的逆反心理,边学道不再看标着日报的报纸,因此,他错过了松江日报的手笔。
当然,如果他看到了,一定会会心一笑。
张萌在寝室等了3天电话,也没见边学道找她,她的心里空空的,很后悔,她知道自己最期待的事情终究没有发生,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寝室的姐妹们不知道。
端午节过后没几天,房屋中介给边学道打电话,说红砖楼里有一家在招租。
边学道立刻去看了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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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论文第一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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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砖楼招租的房主是东森大学退休的教授,老头不爱说话,表情很严肃,老太太倒很慈祥,看人笑眯眯的。
边学道看见了准备出租的房间。
房间很大,有家具,淡雅干净,几盆植物装点着窗台,采光很好,最难得的是房间里有网线接口。
边学道对环境很满意,就是价格有点高,一月550,这都够在外面租一间房子了。
边学道把价格讲到500,说可以先交一年的房租。
老两口商量了一下,同意了,但要约法三章:不能带男男女女在这过夜,不能半夜回来打扰他们休息,不能在房间里鼓捣音乐。
边学道说没问题,下午就签了合同。
通过交谈,边学道知道房东老两口都姓沈,夫妻一个姓,感觉很少见。
签完合同,边学道打电话给王文凯,说要去工大跟他聚聚,如果方便让他带上温师哥。边学道清楚,全国排名前20的工大,在那里学计算机的妖孽很多,自己既然要在互联网上刨食儿吃,多交点朋友有好处。
三个人约好在麦当劳见面。
温师哥是个经常在外面跟人打交道的,从第一次见到边学道就觉得这个男生不普通,吃东西时,边学道说想组装两台电脑,cpu、内存和硬盘都要顶配,要液晶显示器。
其实组装电脑的事儿,边学道自己能搞定,他就是想借机会跟这两个人联络一下感情,吃吃饭,再给点辛苦费,以后真求到他们了,也好张嘴。
温师哥很懂事,买电脑时找熟人很是帮边学道砍了价,而且每样配件他都要把关,没问题才让组装。
走的时候边学道给王文凯留了1000块钱,让他帮着安排温师哥。
王文凯拿着钱说:“太多了。”
这个时候李裕开车到了,边学道把电脑搬上车,跟他摆摆手说“再联络”,上车走了。
温师哥心里比王文凯明白,两台电脑花了3万多,眉头都不皱一下的人,不会太在乎请客花500还是1000。
温师哥问了王文凯几次:“这个姓边的同学什么来头:”
王文凯说:“没什么来头啊,同学好多年,就一普通人。”
普通?
听到王文凯用这个词形容边学道,温师哥感觉很滑稽。
跟李裕回到红楼,把电脑组装上,李裕就赖着不走,要在这儿住。
边学道说:“跟我说没用,你得去把我房东搞定才行。”
从那天起,李裕只要去边学道那,进门不是拎点水果,就是拎点蔬菜,还经常主动帮老两口擦地,老两口拿这个一脸阳光的男生有力使不出,慢慢也就默许了他偶尔在边学道那屋住一晚。
一天,边学道正在家更新cs透视外挂,接到了班长的电话,班长说形势课严教授让边学道去他办公室一趟。
形势课严教授?找自己干嘛?
边学道问了严教授办公室的位置,敲门。
“进!”
边学道走进屋,见只有严教授在,笑呵呵地说:“教授您找我?”
严教授居然站起来了:“哦,贸一的边学道吧?坐,坐。”
边学道有点受宠若惊,这可不是教授该给学生的礼遇。
来的路上边学道想了一遍,自己应该没犯什么事,尤其是能跟严教授挨上的事,但他还是摆正了自己的态度,半个屁股挨着椅子,上身略微前倾,一副悉心受教的样儿。
边学道不说话,他在等严教授开话头。
严教授喝了一口茶,说:“你交的论文我看了,十年展望,写的很不错。”
边学道想起那篇论文了。
心想原来是那篇论文的事,这严教授挺有眼光啊,居然看出来了,还以为他看都不看,随便翻几下就给分呢。
“谢谢教授夸奖。”边学道说。
严教授沉吟了一下,说:“我想知道,整篇论文都是你自己写的么?嗯,我的意思是说,你有没有从网上或者别的地方借鉴一下?当然,我不是训导你,让你们这些孩子写这样大的论文确实很难,上网找一些观点和资料是情理之中的。”
“都是我自己写的。”边学道说。
严教授摸着茶杯问:“里面的观点和推测都是你想出来的?真没借鉴别人的论文?”
“是的,没有。”边学道回答得很干脆。
严教授下意识地摩挲了一下自己的头发:“你这个年纪,怎么能掌握这么深的经济理论?说说。”
边学道说:“我爱看报纸,从初中时就爱看,现在每天上课也看。”
边学道隐约猜到问题出在哪儿了,但管不了那么多,先搪塞过去再说。
他初中看的报纸不超过10张,但就算自己说天天看,谁又能去查?
这一点严教授有印象,这个男生经常在课堂上大模大样地看报纸,要是再有杯茶水,就像极了自己坐机关的那帮同学。
其实这些天,严教授已经把边学道论文里的一些观点挨个仔细查找过,没有相似的论文,也没有这样系统的论述,加上其中几处明显外行人的说法,几乎可以断定这是一篇原创的论文。
严教授不大相信这是学生找人代笔的,谁能随便找到这样水平的代笔?
那么,只要确认这篇论文是学生写的,他就要进行下一个步骤了。
把一些想当然和太绝对的用语替换一下,把一些话用专业术语表述,把一些地方再好好润色一下,署上名字,就可以在重量级刊物上发表。
毕竟刚刚入世,有人欢呼雀跃,有人忧心忡忡,大家讨论得正在兴头上,媒体也乐于在这个时候表达自己的关注点。
严教授做了一个决定,沉稳地说道:“是这样,你这篇论文写得很不错,当然,有一些地方还是稚嫩了一点,但没关系,我可以帮你把关。”
说到这,教授从办公桌后面的椅子上起身,走到边学道旁边的椅子坐下来,接着说:“我一个同学,在国内一个重量级刊物当副总编,他跟我说过,有学生写的好论文,让我推荐给他,能发表出来,也算我这个当老师的帮你们铺铺路。你这篇论文,我很看好,我给我那个同学叨咕了几句,他也很看好,让我把论文发给他,行,就发表。”
要发表?边学道完全没预料到会是这样一个走向。
严教授继续说道:“我这个同学建议说,这样的论文要发表,只署你的名显得有点单薄,不够分量。我是这样想的,传过去的时候,把我的名字加在后面,你看怎么样?”
边学道明白严教授的态度从何而来了。
可是没必要啊!
就算严教授直接拿着论文加个名字发表了,自己一个学生又能翻出多大浪花?一个是教授,一个是学生,这样的经济类论文,不是科研类论文,换谁都相信教授参与写作了。
有些事一时想不明白,但边学道知道自己还是要表态:“严老师!”
边学道立刻把“严教授”换成了“严老师”,他知道这样称呼显得更亲近:“其实我论文里的不少观点,都是从您课堂上讲的观点里整理出来的,我就是加入了一点自己的联想,如果要发表,您一定当第一作者,您要是不答应,我就不署名了。”
严教授很欣慰。
这个边学道太懂事了,不仅把第一作者让给了自己,还暗示论文的核心观点来自自己,少了许多后顾之忧。
之后的谈话气氛更加融洽,严教授关心了一下边学道的平时生活,客气地说:“有什么困难来找我。”
边学道礼貌地感谢老师的关心和爱护,离开时严教授甚至起身送了他几步。
边学道脑子里有点乱,走到运动场,坐在看台上,静静想着这件事可能对自己产生的影响。
想了半天,自哂了一下,一篇论文而已,漫天都是,能怎么样?再说还有严教授在前面顶着呢。
算了,还是回去琢磨赚钱的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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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表白在漫天烟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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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庆越来越近,筹备工作如火如荼。
一天在篮球场附近,边学道遇到了前世自己社会学的室友,一行6个人,横穿篮球场向图书馆方向走去。
这6个男生不认识边学道,但边学道熟悉他们每一个人,包括他们的性情、习惯、喜好,知道他们每一个人毕业后近10年的发展走向。
其中那个叫冯东的,最是让边学道记忆深刻。
农村出身的冯东,大学时是贫困生,毕业后进了广电口的下属单位,靠会来事儿、肯送礼、能喝酒,混得不赖。
毕业6年后,大学班级13个人在松江聚会,当着一帮老同学的面,冯东挥动着100块小费,找茬骂了饭店的小服务生一顿。
在松江市并没有给小费一说,那次是边学道第一次在现实中看到有人给小费。
2002年的冯东,还没有10年后在饭桌上跟同学说自己出门又刮了车小修一下要8000多、女朋友最近又看上一套200多万的房子、家里250平的房子太难收拾、昨晚跟省里某部长的秘书刚吃过饭的猖狂劲儿。
2002年的冯东,还没有10年后挂在嘴边的口头禅:“我办事,不管多大官,把成捆的钱往他桌子上一放”。
2002年的冯东,还跟在寝室里家境比较殷实的同学身边努力讲笑话,以求吃两顿免费食堂。
看着6个人远去的身影,想着10年间这些人之间关系的调整颠倒,边学道无比清醒地认识到,只有想办法赚钱,穷尽一切努力赚钱,让自己有钱有势,才能不给得志小人在自己面前炫耀的机会,才能把那些得意便猖狂的人踩在脚下,踩死碾碎。
……
……
临近毕业的大四学生情绪最躁动,最容易闹事,这一点学校十分清楚,所以世界杯还没结束,大四的学生就被赶离学校了。
学校的官方说法是不能耽误毕业生到单位报到,但学生间都传言,是校庆在即,大四学生指挥不动,约束不了,学校怕出事。
毕业多年后,边学道始终不能理解学校当时的逻辑。
事实上,无论一个学生在学校时多么顽劣不堪,离校后对学校都是有感情的,不少大四师哥师姐想亲眼看看十年一次的母校校庆,但他们没有机会。
大四学生离校前一周,东森大学内部校园点歌台出奇火爆。
要离开的学生一遍一遍点播着《那就这样吧》。
歌词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