撑腰-第12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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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他肯定又熬夜了。
他现在的名声全部都是拿命熬出来的,和正常人的作息则然相反,画室一呆就是多少天,吃不吃东西她说了他也不听,加上现在外面的人找他修复字画,都排到明年了。
周洲不明白,王辰不缺钱,他为什么还接这么多的工作,把自己的日程挤得满满的。
可他的本职工作,他又不去做,他画了那么多的画,他不卖不展出,就锁在工作室里,或者自己毁掉。
摇摇头。
副驾驶位置上的人动了动,起先就是动了几下,后来就是在说什么,周洲在开车,她没办法贴过去听,听他到底说什么。
王辰的脸上都是冷汗。
周洲意识到,他又发病了。
王辰有个小毛病,他睡觉每半个小时必须喊醒,或者闹钟叫醒,不然他就会做噩梦。
“王辰……”
周洲叫他。
他的人缩在车椅里,人一抽一抽,周洲停好车叫他。
“王辰,我在,我在呢,你不要怕。”
无论以前发生过什么,有我在这里,不要怕。
王辰眯着眼睛,他动动身体。
“不是叫你半小时喊醒我?”
周洲尴尬的解释:“……我就是看你睡的很香,你很久没有睡的这样熟了……”
他取出烟盒,从里面倒出来一根烟叼着,眯着眼睛。
似乎还没完全从梦境中苏醒过来。
“你抽吧,没事的。”周洲开口。
她见王辰叼着烟一直却没抽,以为他是顾虑自己,她开一点车窗就好了,不影响的。
他默不作声地将烟放了回去。
那房子他是买了一栋,独栋。
这边的景区规划很有意思,当然各项费用收的也是飞起,不过这些他并不在乎。
别人家的院子装修的各有特色,唯独他家的装修的很有农家乐风。
院内全部的砖刨起,运了几次土才弄出来他想要的一片土地,据说是用来种什么的,当时的装修工人都疯了,实在没有见过这样的风格。
住在这里,然后要种地吗?
要种菜吗?
周洲开到地方,让他下车。
事实上里面的人怕的并不是周洲而是王辰,这个人实在不是很好相处。
他不差钱,可他们差时间啊。
这一年半的时间就耗在这里,别的活都不能接。
怪就怪,当初签约自己没多考虑,就被这人给套住了。
第一次听说,甲方竟然会觉得自己没带脑签了一份不利于自己的合约。
跟在王辰的身后,等着他挑出来毛病,跟的是战战兢兢的。
“这是婚房吧,也难怪王先生这样的仔细和慎重。”
周洲笑得意味深长。
事实上她正在等待王辰的求婚,或者发出邀请她一起同住。
屋子里走了一圈,从楼梯上下来的时候,他半眯着眼,退后了半步。
“这是什么?”
“背景画。”
看不出来吗?
“谁让你挂在这里的?”
装修公司的人心里一凉,扭头去看周洲,这画当初他们选的时候有征求周洲的意见,是她同意的。
“这画不喜欢吗?”她问王辰。
她觉得挺好的,挂在这里很合适。
他也不可能画一幅挂在墙上。
“我的家里不要出现泼彩画,我不喜欢。”
周洲试着笑笑,王辰的毛病又开始了。
不合作。
处处挑剔。
难道又要返工?
“那我让他们摘下去就好了。”
周洲转身对着装修公司的人挤着笑容,叫人马上把画取下来。
屋内除了那幅画几乎不存在太大的问题,可是院子里……
“这是什么树?”
又来?
装修公司的人对着周洲眨着眼,该是什么树?
你给我一个答案,我就告诉你这是什么树。
周洲小声开着口,装修工程已经进行一年半了,就算是有合约,王辰这样做,也会令人厌恶的。
“是李子和桃树。”
“为什么这里要栽树?”
装修公司的人负责解释,因为当时联系他的时候联系不上,王辰对这块也没交代,既然是留出来一块空地,总不能都种菜的吧,也是问过周洲之后才种了这两种树。
“不栽树这里还能做什么?”周洲觉得他就是打从心里的不合作,所以处处看不顺眼。
看来都觉得不好。
“我种也是种铁树。”
周洲:“那现在种都种了,在挖出来很麻烦的,你就当是为了我忍了行吗?”
王辰没再吭声。
他说当天就要搬进来住,搬就搬咯,里面的东西都是准备好的,而且这房子也放了一年多的气味,放的差不多了。
周洲等到最后也没等到他邀请自己同住的请求,当然求婚什么的更加不可能。
她明白他现在正是关键时期。
“那我回去了。”
他点了点头。
周洲下了楼,脱掉脚上的拖鞋,她看看那双拖鞋,家里只有一双拖鞋,其余全部都是鞋套,事实上她进来的时候和工人穿的都是一样,扯扯唇。
算了算了。
就是仗着她喜欢。
折腾吧。
周洲的车前脚刚开走,那边工人的车又开了回来。
他们已经快要被这位王先生给折腾疯了。
到底哪里还有问题啊?
“这些树都拔了然后带走。”
他专注的时候,神情很冷。
“王先生,这院子不能空的……”这并不符合设计,而且也不好看。
到时候他变卦了,又可以拿着合约来找他们的麻烦。
“拔了吧。”他淡淡道。
213 美丽谣言
装修的工人不满地看着他。
昨天说让种,今天又变卦让拔。
“王先生,我们耗在你这里的时间已经有一年半,你这样下去我真的是没办法了。”
他要和公司说,即便不给结算尾款,他也不侍候了,真的受不了了。
王辰点点头,他掏出来一根烟叼在嘴里,问眼前的人。
“你觉得这里种桃树和李子树合适吗?”
他们没觉得有什么不合适的,你拉土运进来不就是为了种树,难不成真的要种铁树?
而且他们是征求过周洲小姐意思的。
“我们昨天和周洲小姐进行过电话沟通,是她向我们表明她很喜欢这两种果树。”
“周洲?她喜欢应该种在她的家里。”
“可她不是你的女朋友吗?”工人问出口。
你们吵架,不要牵连到我们的身上,自己躲起来解决不是更好嘛。
他的手夹着烟,在空中弹了一下。
“谁告诉你她是我女朋友的?”
“王先生……”
接这单活的时候,公司说的很好听,说这位王先生很有才气是个有名的人物,有没有名他们是没瞧出来,瞧出来的就是这人太折腾了。
侍候不起。
“拔掉带走吧,那里就空着。”
他就这样面无表情地看着工人拔树然后拉走,他的院子里一片空,那地面上有被挖出来的坑之后勉强填平的痕迹。
王辰搬了新家更是与世隔绝,想要找他根本找不到,白天睡觉,晚上工作,周洲和他提过,家里请个阿姨,做做卫生什么的也好,可说过的话就被他当成了耳旁风。
周三周洲在小半个月没有见过王辰以后,开车赶往他的家中。
她接了个非常不错的话,是王辰很拿手的修复工作,那是一幅字画,不过年头有些久,给的价格也很令人满意,她很满意。
停好车下车,站在大门口往里面瞧。
这四周所有人家的大门几乎都是开着的,住在这里的人不怕偷。
小区能进入的人需要严格登记,只有他家大门禁闭,显得格格不入。
周洲看着旁边邻居的小花园,弄的真漂亮,楼台水榭还真的有点那个意思。
按门铃。
没人开门。
她又回到车里去找电话,打电话他不接。
咣咣咣砸门。
周洲外面站足了半个小时,那道门纹丝不动,她冻的鼻子和手变得有些红。
平时进出,不是开车就是环境很好,她穿的再少也不会怎么样,可今天她穿着单裙,站在他家门口半个小时了。
“王辰。”
王辰的家里拉着黑色的窗帘,所有的窗子都拉着窗帘。
当时选这个窗帘的时候,周洲就讲过,他这里看起来更加像是监狱。
“王辰……”
她回到车上,继续拨打电话。
走?还是不走?
不走。
继续按。
王辰是被门铃给叫醒的,事实上他很不爽。
没人来开门就证明家里没人,还敲什么。
怎么就会有这种执着不停止的人?
是谁发明了这类人的存在。
一件单衣一条单裤,站在零度的空气中,开了门。
他的头顶聚集着黑色的气,周洲知道他八成是早上才睡下。
劝过他多少次,可惜他根本不听。
“你砸了半天的门,打了半天的电话就是为了过来发呆的?”
周洲很火大。
但是这种火大见到他以后,都被他不好的脸色给擦掉了。
对王辰说:“有人找你修复字画,开价七十万,我看过那字画,应该不是很棘手。”
当然那幅画本身的价值不知道要多少个七十万。
王辰看她:“我的工作都接满了,我以为你知道。”
顺手就要关门。
周洲伸低下头,见他要关门出手去推门,不让他关。
“我站在门外半个多小时了,冻的我鼻涕都要出来了,你是不是应该尽点地主之谊请我进去喝杯热茶?”
王辰抬眼,“我还要睡觉,而且经常进入一个单身男人的家里,这,不合适。”
周洲浑身僵硬。
王辰上手去带门,周洲的脸已经被门遮掩掉了一半,眼见着整扇门即将关上,她用力上手推了开。
“我以为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懂得我的付出。”
周洲看着他。
她算什么呀。
她在他身边几年了?
为他操持这些,他不懂吗?
王辰不说话,说话又很显得很薄情寡义。
“周洲,记得你在我这里干了一年以后,我被房东催着快点搬走,你提议让我去你空着的房子去住,我我当时做了拒绝,至于你所谓的付出我每一年有付你年薪,并且给过配得上你工作付出的红包。”他可以讲,在他这里工作,他足够大方。
周洲的脚挤进门里,她觉得身上的冷算是什么呢,比不得心里的冷。
她喜欢王辰,为他发狂,迷他迷的要死,为了他死,她都甘愿。
王辰沉沉吐气看她,问她:“就到这里吧。”
“不能到这里。”窗户已经捅开了,她现在也铁定没办法干下去了,答案总得要一个。
“我来你这里工作很大原因是因为这个人是你。”周洲道。
后来王辰是怎么回答来着?
他说……
他的声音从遥远的地方飘进耳中。
他说:“你来为我工作的时候,你甚至不知道我长成什么样,我以为。”
她为他忙前忙后,帮着他积极扩展事业,进进出出里里外外商谈合作,难道这些不是在工作的范围之内?他一年要付给周洲十几万的年薪,五六万不等的红包。
“没有什么事,我要关门了。”
周洲看着他的嘴唇,那嘴唇明显过白。
“王辰,这些年你也没有对外界否认过我是你的女朋友。”
她做的这些,他没有反对过,不是吗?
王辰的声音很轻。
“第一你从未向我表明过,我不至于自恋到来拒绝你,第二我以为我的意思已经表达的很清楚,我们之间的关系我们之间钱的关系。”
那道门当着周洲的面被关上了,她站在门边,狼狈又悲伤。
有经过的人看过来,周洲逃难一样的逃回车里。
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账户里的钱?
周洲跑回工作室,她推开门往里面奔,她去开电脑,抖着手去开电脑。
和几年之前同样的情况,周洲是想王辰并不是太缺钱的人,所以有些款项打到账户里,她都是不急于去办,两年前王辰提过一次,说钱进账以后就打到他的账户里,是周洲觉得他管理资产的能力差了点,花钱又大,又不会投资,她有更好的渠道,她帮着王辰打理过然后被他抗议一次。
她的背靠回到椅子当中。
这算什么?
自作多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