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都本风流-第47节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苏苏扶住了我的胳膊,不停地抽泣着,美丽的身子在夜风的孤冷中一阵轻颤。
“苏苏……你听我解释……误会……刚才只是个误会……”阿晨一下走了过来。
“啪”一声,苏苏煽了阿晨一耳光,“你滚!我不听,我不听……我不要听你解释。”
阿晨浑沉的声音柔柔的带几分赖皮,“苏苏,跟我回去吧,回去再说。刚才真的只是个误会!”
我听了心里直发笑。
“我让你滚,我不要再看到你,”苏苏哭着掺着我,扶我走到了车子边。
他们面面相觑,片刻后掉头走了。
我撇头看了一眼阿晨,他老远回头看了我和苏苏一眼。
车内全是破碎的玻璃,根本不能坐。我伸了伸腰,虽然有点痛,但是还好不至于又要往医院里跑。后来打电话叫来了维修中心的师傅把车弄走了,我和苏苏才打车回了家。出租车内,一路上苏苏看着我那红肿的眼角,几次都说要送我去医院,但是我拒绝了。我说见到她,比什么都好。她听后哭着嗓子看着我,把我的手捏的紧紧的,让我不要乱动,但我却举手蹈足要给她讲这些天发生的故事,浑身有散发不完的高兴劲儿。
屋子里乱哄哄的,我在沙发上坐下,苏苏拿了红药水帮我擦拭了一些,还不停地用小嘴轻轻地吹我的伤口,问我痛不痛。
后来苏苏眼角的泪痕本来是干了的,但是我突然和她提到:流浪狗已经死了。说流浪狗死的时候两边眼角挂了两行长长的泪,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门帘处……说的苏苏“哇”的一声又哭了。
次日我从房间里走出来时,客厅内已经焕然一新,阳台的门帘开着,玻璃窗也开着,飘忽不定的风不时送来一股爽朗的气息。
苏苏从厨房里出来了,手里端着煮牛奶和热粥,脸上多了一丝赏心悦目的微笑。
“老爹啊,看看你,”苏苏将早点放在桌子上,用手刮了一下我的巴笑道:“好扎啊!你快去清理一下吧,刀片我刚给你换新的了!”
我将手伸到嘴前摸了摸,像是刺丛一般,忙跑进了浴室。一照镜子,“妈呀”一声差点昏倒,还以为见到了鬼。
这段时间苏苏一下恢复了以前的新鲜感,我害怕是她故意装出来惹我开心的,几次探问她有没有事,她只是笑着说只要老爹开心,她比谁都高兴。后来,我想了很多,对苏苏说:“乖宝宝,如果阿晨以后找份正经工作开始学好了,我会忘记那晚他揍我的事,也不会再反对你们。”
苏苏当时听后愣了一下,突然又转移了话题,说她只想和老爹我呆在一起,只有老爹最疼她。我一听她夸我,于是忙点头自我表扬,结果招来了她脚下飞过来的一只拖鞋……
车修好后,我驾着车和苏苏往都江堰一路寻找,寻找了整整一天,竟再也没寻找到那天埋葬流浪狗的所在地。后来停在一田野处,下车后,我们看着那蓝蓝的天空飘着几朵远去的白云,苏苏搂住我的脖子哭了好一阵子,呼喊了好几次流浪狗的名字……
一切无法摆脱的烦恼都交由时间去处理了,时间可以粉碎一切,无论是开心的还是伤心的事。
……
翻开报纸,一则关于贪污受贿的报道突然跳入眼帘。本来我对这种报道是多见不怪的,但是报道中被指控的人竟然是苏局长。当时我一下惊呆了,弄的杯中的茶水撒了一地。慌乱中忙拨了苏局长家以前的电话,结果是个空号,他家可能早就换号码了。
※ ※ ※
PS:这本书代表幻剑参加了新浪的擂台赛,今天一天点击已经超过8000,有人骂我作弊,我想申明一下,既然准备走上写手的道路,就要有职业道德。新浪和幻剑的点击设置是一样的,唯一IP一天只记录一次。
我相信很多书友都知道,这本书我花时间修改校对过好多次,从来没用草稿来欺骗大家。我宁愿降低更新速度也不会降低书的质量。如果大家有时间,可以帮忙去新浪支持一下,参赛网址:club。book。sina/ycpete/writing。php?wid=6381这本书准备这个星期天写完,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大概下周大家能够看到结局了。(意外主要是工作问题)
大结局卷 抉择 第十一章
(书中所有名字均为化名,若有雷同,纯属巧合。如果让有同名的朋友感到不安,这里道歉)
下班后,我驾车到了以前局长家的老住址,只是想碰碰运气,自从沛沛嫁人后,我几乎就没来过了,即使有事只是电话联系,不知道他们搬家了没有。
记忆中,苏局长的家里看起来非常的简朴,连沙发都用的是非常普通的那种,甚至还人为的打上几个补丁,房子也只有七十平米大小。局长个人行事比较低调,对于他表现出来的清廉,当时不光是纪检组的人就是连我这个司机见了都会忍不住要称赞几句。如果当时你是一个到过他家的人,那么你绝对不会相信现在报纸所报道的那样,他因为贪污受贿、滥用职权等而面临多达十二项的指控。
按了门铃,长时间的一片安静。这里的人大概有很多已经搬走了,因为进来时,我在院子里的围墙上看到了几个歪歪斜斜的白石粉字:拆,拆,拆!院子周围已有零星的施工,进院子时,听说这一片地带要被拆了重建高楼。
估计苏局长早就搬家了,都好些年了呢。
转身欲离开,突然门“喀嚓”一声,轻微的锁栓响声敲的我心中一震。
回过身来,门边一位中年贵妇模样的女人正一脸惊疑地看着我。
年龄仍遮挡不住她那穿越了时间的魅力,她是局长夫人秦伯母,浑身上下流露出来的气质不减当年。
我轻轻点了一下头,声音低哑的挤出了喉咙,“秦伯母!”
局长夫人湿红的眼睛突然散发出一丝微光,似乎认出了我,“小……方……你,快进来。”
她念我的名字的时候似乎还带有几分迟疑,声音弱弱的,好像周围沉睡着一位公主而生怕吵醒了她似的。
我轻应了一声,随她进了房子。
客厅里还是和以前我记忆中的那样井井有条,那样的干净,干净的和她身上的衣着与白净的面容一样,她是个好女人。以前沛沛上大学那会儿,我常幻想着沛沛变得和她妈妈秦伯母一样安静而又温柔了呢。
不知道沛沛现在变成什么样子了。
“你……快请坐吧,”秦伯母的声音显得有些慌乱。
我忙应诺几声,坐下,而后抬头看着她那红红的眼眶,半天不知道怎样开口才好。
她递给我一杯纯净水,然后在我对面坐下,不时打量我几眼,似乎有许多想说又无法道出口的话。
安静的能听见双方的呼吸声。
“你是来找沛沛的吧!”秦伯母打破了屋中的尴尬,她的声音柔和的永远如同来自母亲一样。
“嗯,”我沉沉的应了一声,“秦伯母,也不全是……我是想来看看局长……”
“局长”两个字吐出口后,又是一片安静。
秦伯母突然哭了,我抬头时看见她眼里满是泪水。她皮肤保养的很好,但近了仍能看到深浅不一的皱纹,不过要是你当时见到了她绝对不会相信她现在已经五十多岁了。
我欲言又止,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生怕说错了话,惹她又伤心。
“死……刑……”秦伯母哭泣的双唇中突然冷冷的吐出两个字。
这两个字从她口中落出来后,有如一种沉沉的东西放进了我的脑中。
“谢谢你,小方,”秦伯母凄然道,“他入狱后,除了沛沛,已经很长时间没人来看我了。”
“我也是刚从报纸上得知的,”我轻轻捏着手中的水杯安慰秦伯母道,“说不定局长是被冤枉的呢。”
“被冤枉的?”秦伯母恨恨的笑了一声,每个字都咬的特别清楚,“我都被他骗了呢,他死了好,死了就清静了。”
泪珠已不堪重负,滑落下来,在秦伯母脸颊上画出两道长痕。看的出,她说这话时心也在流泪,她是爱局长的。
“沛沛就要回来了,”秦伯母哽咽着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掏出手巾揩了一下泪痕,“这些天,她下班后就一直过来陪着我。”
纸杯中的水已喝干,纸杯也被我的手指折磨的不成形了。
“沛沛……她现在还好吧,”我平了平心,看着空纸杯。
问这话时,我竟是不敢抬头,现在出事的是局长,沛沛会有什么事?
良久,我没有得到回答。
“孩子,”秦伯母突然一下换了口吻,换了称呼,听起来温暖的如同母亲贴在你脸畔上的双唇,“你成家了吗?”
我的老妈是把我吼大的,因为我小时候很调皮,所以从母亲那得到的更多的是严如父的爱。秦伯母的话一下暖透了我的心,如同襁褓中的婴儿得到了爱抚,浑身上下微微一颤,抬起头来看了她一眼,不由自主得摇了摇头,我对谁都可以撒谎,但是对她不能。
秦伯母的双眼掠过一丝微微的笑意,转而已经无从捕捉。
“你……能不能应许我一件事?”秦伯母停滞了一下,看着我,在她的眼睛中闪耀着的,是一种渴求不被拒绝的眼神。
我凝视着她的眼睛,虽然不知道她要我为她做些什么,但心里上已经无法拒绝了,便点了点头。
“小方……你以前是不是真的喜欢沛沛?”秦伯母轻声探问。
“是的,”我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这点不容多加考虑。
“那么现在呢?”秦伯母的声音一下急切起来,“现在你还会喜欢她吗?”
我沉默了,默不作声地撇开了视线,也许沉默是最好的应答。
“你一定还喜欢她,是不是?”秦伯母忍不住拭了一下有点发红的眼睛,语气迟疑了好几分,“沛沛现在除了我几乎一无所有了……她现在多么希望有一个能够真心爱护她的人陪在她身边……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这让我不知所措,“沛沛……”
我本来是想说沛沛现在有李柏在她身边,但是话还没出口,秦伯母便打断了我,眼睛和面容流露着几分不安,“你是不是嫌弃她的过去?”
我欲张口否认,但她似乎更急了,“沛沛一直是喜欢你的,你一定比我更清楚,感受的更深刻。”
我摇了摇头,不语。
她苍白的脸颊上顿时满是失望的颜色。
“沛沛不是还和李柏在一起吗?”我问,我想秦伯母刚才是误会我的意思了。
秦伯母脸上突然越过一丝惊疑,她盯了我好一阵子才道,“沛沛和李柏离婚了……怎么,你还不知道?沛沛不是告诉你了吗?”
听到秦伯母的这句话后,我几乎惊讶的说不出话来。沛沛是什么时候和李柏离得婚?沛沛离婚后又是什么时候告诉过我了?我竟然一点也不知道。
秦伯母接着道:“前一段日子沛沛离婚后,我本来是打算告诉你的,但是沛沛拦住了我,她说她会慢慢告诉你的……其实十多年前沛沛就想离婚了,她还去找过你,但不知道为什么后来又放弃不离了。”
……
我受惊的心似乎一下被重重的抛在了坚硬的地板上。十多年前?十多年前我把夏铃从婚礼上抢走,回到家中后和沛沛在家中相遇,她离开时对我说“要努力噢”;十多年前我在酒吧喝醉酒后被酒吧保安扣留是沛沛帮我解了围,而我却让她独自离开,要她永远也不要回头,我说我已经很累了……
我苦笑了一下,如果十多年前不发生那许多事情,说不定现在我和沛沛早就走到一起了。造化弄人,但是谁又能够控制的住那些事态的走向呢?
“我曾经问过沛沛,她为什么要放弃离婚,她说她开始爱李柏了,”秦夫人叹了口气,“我知道她一直在撒谎。”
秦伯母看了看我,继续道,“沛沛和李柏的婚姻一直以来就形同虚设,沛沛和李柏刚结婚那会儿,李柏对沛沛开始还不错,可是后来他官当大了,就不再把沛沛当成他的妻子了,经常出去找别的女人。”
她的声音又哽咽起来,“直到和和李柏离婚,沛沛还一直不肯要孩子。现在她和李柏离婚后,几乎就一直孤苦伶仃的……”
李柏的父亲是纪检组的官员,李柏研究生毕业后凭借父亲的关系进了纪检组,官场上如鱼得水。李柏父子因经济和工作作风等问题而被监禁,后在接受调查中供出了苏局长,苏局长因此被抓。我记得报纸上大致就是这么说的。后来我又问秦伯母,秦伯母说几个月前李柏父子被抓后不久便供出了局长,沛沛也因此狠下心来和李柏离了婚。秦伯母还说局长十多年前就因经济和工作生活作风等问题而面临被免职的危机,为了讨好李柏父子,让李柏的父亲帮自己逃过纪检组的追查,所以局长以死相逼跪下恳求沛沛嫁给李柏。听到此后,我几乎发狂了起来,但是还是忍住了。心中在不停的发笑,耳边如同有一只厉鬼在凄鸣,苏沛沛是苏局长的女儿啊,她竟然成了局长的政治交易品。
“都是我的错,我的错……”秦伯母告诉我这些后情绪便不能自已了,她说要是当初她阻止局长那么做,那么沛沛就不会嫁给李柏了。
屋子里兀的一下安静下来,钥匙转动锁孔的声音清晰入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