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品狂医-第88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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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那白药师，只管张大了嘴巴，却是难以置信！
不管他们如何，周峰没再多说什么，只是看着他们。
田不凡即刻二话不说，拉着还没反应过来的白药师，快步走了出去。这一去，连带着那两名从头到尾没插上话的素衣小厮，也一起跟着走了。
人去屋空，气氛一下子变得空落起来，空中有声出，是古怪僧的声音——只有他一者没有退去，因为他想要提醒某人……
“救他，等于折你个人寿数。为了这与你毫不相关，甚至对众生命运起不到半点帮助的人，你也不惜拿自己的命数去续？”
提醒之言，莫名可畏，周峰之前说的救治方法的确存在，只是这种方法不为内外人所懂——这是专属于周峰的治法。
逆天续命法，可参不可说！
“我说过，生命面前，人人平等。我也知道，你无非就是想说，我将为救此人折去的寿数若是用在其他地方，无疑能让这个世界变得美好些。所以救他，等于抛弃了一部分世界，这很难选择。”
莫名可畏的氛围中，周峰神情依旧无变道。
之前没有说破的代价，正是这点。
医个人，还是‘世界’，这是无法逃避的问题。旁人可能无法想象，这不过就是个重伤不治者，何以治愈他，承受的代价，甚至比龙骨城一帮人士业障要重？
可你要明白，将死之人，和未死之人是有着天壤之别的。
龙骨城的人士再怎么颓废，说到底不过是遭到了诅咒！
而眼前的严长老，真正是一只脚踏入了鬼门关，只还支撑他犹有一丝气魄在世间的，不过是身死心不灭的残念。
周峰能将生人毫发无伤的带进鬼门关，也能将生人完整的带回来。可这不代表他能把一个从某种意义上已经死去的人，再从鬼门关拉出来，这不现实。
也是白药师看了许久明白的一点……
生与死的界限，哪里是那么好打破的呢？
“你既然明白清楚这很‘难’，何必要为难自己？”
古怪僧无疑是看破一切的那个人，所以他无法理解周峰。
哪怕是为了帮青灵山解围，也不需要做到这个地步！
“你说得对，我没必要为难自己，即使任由这个严长老死去，我也不会感到愧疚，毕竟这些都与我无关。事实上，如果每见到一个将死之人，我都要自损命数去救他，那我又能活多久呢？”
周峰神情惆怅，说着又不禁面露自嘲之色：“不如守着自身命数，通过其他手段‘救治’世界，这样明显更好吧？”
更好之言，意味深长……
不是所有人都能听懂周峰的自嘲，古怪僧应该能领会，所以他没再说话——因为知晓，故无须言。
“我曾说过一番话，那番话大概是这么说的：我要那天，再也遮不住我眼，要这地，再也埋不了我心，要众生，都知晓我意，要那神佛，烟消云散……可实际上，这番话的原处并非出自我，”
一味难名的处境下，周峰继续独自在那说着。
谁也不知道他干嘛突然说起这番话，甚至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说出这番话的原主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只诡异的是，古怪僧对此，依旧没有任何表示。
“直到来此前，我们路过一河，你说那是三途川，那时我就在想，生与死的界限到底在哪。地府？不，我不明白为何人总得一死，活着不好么？还是说，这就是命运给生灵下的无解难题，”
周峰神色可畏。说到这时，他顿了顿，随即浮现在他脸上的神情不再迷茫，更像是想通一切后的初步‘尝试’……
“或许这也是世界终结的真相之一，但我就是不愿。所以，让我尝试打破一次生与死的界限。我想看看，彼岸是否真有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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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八十五章 关于彼岸
佛经有云：“彼岸花，开一千年，落一千年，花叶永不相见。（全本小说网，HTTPS：//WWW。TAIUU。COM）品书网情不为因果，缘注定生死。”
周峰想要通过一次尝试知晓的，正是那传说中的‘彼岸’是否存在——在路过‘三途川’前，他在心中问自己，梦幻与真实的界限到底在哪？是否打破生与死的距离，就能得到所谓的答案？
“彼岸花开么……看样子你已经知道自己去过的冥界并非传说中的‘彼岸’，这就说明你至少看破了一些假象，只欠缺的是呈现出来的真相太少，可通过这种方法去‘寻求’，真的好么？”
等不到那朵花开的时间，古怪僧神情可叹道。
这一道，又是道破了多少不为人知的玄机——彼岸是佛教的说法，大多数人以为彼岸就是冥界，意指亡灵存在的地方，与地府相通。可实际上两者真的是一回事么？不，这些也还都是假象！
古怪僧不知道周峰是如何参破出这一点的，索性周峰也没有抓着他言语中的‘漏洞’去套话，这里的漏洞正是周峰似乎从来没跟古怪僧说过自己去过冥界，他又怎能断定自己去的非彼岸？
两者只分别进入了一种相仿的思想中，他们不再执着所谓的真相，也不再讨论关于仙界的历史和宿命说，交织在周峰同古怪僧脑海中的念想，离不开某种向往的境界。
这境界，正是‘彼岸’。
“彼岸花，传说中自愿投入地狱的花朵，被众魔遣回，但仍徘徊于黄泉路上，众魔不忍，遂同意让她开在此路上，给离开人界的魂们一个指引与安慰，此花在现实好像被称作‘曼珠沙华’，”
冥冥中，古怪僧像是不经意的为周峰讲解起关于他说的彼岸花的来历，而通过这个说法，他也透露出了彼岸的另一重意指。
彼岸是有地府之意，也有黄泉路的说法，但此黄泉路，并非周峰知晓的那条……据说真正的彼岸，“生存”着一些无忧无虑的人，他们都是“死去的人”，但不是所有的死人都能去彼岸！
或者说，彼岸是亡灵们向往的境界。它虽然与传统上的地狱相通，但又自成一界。
在此界中，不存在任何罪人，也没有大小地狱，因为只有生前毫无罪恶的人，才会被引渡到彼岸……
“曼珠沙华么……这个我倒是不知道！”
叙述间，周峰渐渐回神，旋即没想到的，赫然是关于曼珠沙华的原身，居然就是彼岸花。
如此说来，身处的现实即‘彼岸’？
“你不知道的东西还多着呢。就拿彼岸花来说，世人相传此花只开于黄泉，可谁又能说出它具体开在哪？”
不经意间谈论起的话题似乎有所指，只古怪僧没有说透，且故意留了个心眼道。
“不是说开在黄泉路上么？”
周峰闻言，却是没想太多，只兀自皱起眉头道。
“都说黄泉路，可黄泉路哪里只有一条？”
古怪僧对此，无由恢复了那副高深莫测的样子，然而周峰却是没闲心同他绕下去，唯皱眉紧皱，暗生不快。
当即，古怪僧似乎看出了他没啥耐心，只得耸了耸肩膀，一五一十的说道：
“黄泉路泛指三个地方。这第一嘛，自然就是黄泉，剩下两个，分别是三途河跟忘川，而据传彼岸花最初开放的地方，是在冥界三途河边和忘川，只有一生无罪者，才能受到接引去彼岸！”
这话一出，周峰不觉挑了挑眉——如此说来，彼岸花是介于冥界三个地方，其目的正是为了接引“好人”前往传说中的幻想乡。
在那里，应该不仅是无忧无愁，更可以说是亡者的天堂吧？
“总之，你想打破生与死的界限，去尝试‘接触’那传说中的彼岸，通过自损寿命的方法救眼前之人并非不可行，但贫僧还是要奉劝你，这种方法无法保证你一定能看到彼岸……”
听似走偏的话题，其实根本没有，周峰并非忽而生出的这个念头。
他想的正是眼下的三界已经没了“希望”可言，如果到最后，他都解不开佛祖遗留的轮回难题，那么只能另辟奇径！
这传说中同样自成一界，非但不受轮回控制，还满满都是美好的彼岸，岂非正是众生的最佳选择么？
而想要查勘一下这传说中的彼岸，除了死亡，再无他法。
“只要有一线希望，总得试试不是？再者说，哪怕我‘借’他假死的魂魄看不到那传说中的彼岸，起码也能救他一条命！”
思量中，周峰很快下定了决心，只话音刚落，古怪僧却是毫不客气道：“哪怕你是仙人，终有命数尽的那天！你同样无法算出救他一命要折去自己多大寿数，万一把自己折进去，怎么办？”
……
一语甫毕，周峰默然，这的确是最大的问题。
虽说他的医道十分了得，加上晋升仙界时，荆棘女帝还曾赐予他一本荆棘药典，可眼下的问题在于，没有那么多时间让他去制造可续命的神药！
从刚才到现在，已然耽搁了不少时间，而这些时间，又是他下定决心前必要的考量，一切，到这该划上个短暂的句号了。
“情不知因果，缘注定生死……人海茫茫中，遇见你是缘，遇见他何尝不是？既是缘法，那就不该去考虑太多的因果关系！”
略微一顿，周峰终究没再继续思考下去，说着他赫然凝眸，霎时迸发出的一道意识，瞬间探入严长老的体内。
这个被‘忽视’了许久，同样从头到尾都没说过话的家伙，直到此时才有变化！
变从内衍，周峰将自身意念化作灵识勘入只是第一步。下一步，便是将自身生命之力，以一种玄妙的方式引入严长老的体内，在此同时，他将取代严长老将死的魂魄，从而化作灵体状态……
噌！
刹那间，只听一声异响，接着，严长老当场睁开了眼睛，那一刹，不见其痛苦神情，唯有一抹斑斓色彩映现在了他的瞳孔中——那是周峰可参不可说的生命之力，亦是波澜人生的另类体现。
这种体现，恰好在无形中完成了暂时‘夺魄’的过程，下一刻，周峰本体如木头墩立在了原地，同时，其双目无神，呆滞的不再似是个活人。
看着这般模样的他，古怪僧莫名叹了口气……
一叹无言，之后再无声响发出，只肉眼看不见的状态下，一抹灵光从严长老眸中闪烁出来，那灵光呈现人形，正是周峰所化！
这是他第一次化作灵体状态，上次在冥界先后借由李少君跟目莲元魂的伪装却算不得真的灵体状态，再到这会，他化作的灵光处于一种旁人难以想象的境况中——周峰看不到现世中的事物。
呈现在灵体眸中的画面，就像是严长老瞳孔的折射一样，五彩斑斓的色彩犹如幻灯片般‘交织’在灵体周峰四围。
你根本看不到任何事物，那不是生与死的界限，根本就是迷失人心的体现！
“这种‘假冒’他人魂魄的方法，果然看不到‘彼岸’么？”
不可名状的处境下，灵体周峰无由喃喃自语道。
他果然把事情想得太简单，如果生与死的界限有这么好打破，或者说传说中的彼岸那么好抵达，那流传于现世的版本就不可能多是地狱了！
不过，就在他心生退意打算动念收复本体时，来自眼前的画面陡然有了不同的变化。
那是五彩斑斓的色彩中乍生的鲜红色，比血更红的色彩，无疑能抓住人们的眼球，周峰不禁深深望去，
便是这一望，他化作灵体的目光陷入一种更加无法言说状态中。在那乍生的鲜艳红光中，周峰好像只有目光被投射了进去，除此之外，他再无其他意识。
可与此同时，那红光还在缓缓蜕变！
变啊变啊，逐渐形成一朵花开的样子。
“这是！”
如血一般绚烂鲜红的花色，不由惹得周峰失声。
然而要说这就是彼岸花，那未免太牵强——其顶多是斑斓色彩中较为醒目的演化，至于为何化作灵体的周峰眼中尽是这些说不出名堂的色彩，
大概也应了斑斓世界一说吧？
正这般想着……忽然间！色彩骤变！
压根不容周峰反应过来，呈现在他眼前的花色骤然收缩，便是这收缩的一幕，又像极了食人花的吞噬状，而下一秒，灵体周峰居然真的被一股莫名可畏的收缩力煞得引入了那吞噬花色中！
不！
花开花合，是彼非岸，再也不见周峰，再也不见斑斓，那
